第15章：常玲芳的出現
燥熱的空氣在四周流動，形形色色的人們行走在路上，匆匆忙忙。
鄰縣雖然是個小縣城，但是卻也有著都市般的繁忙。
車子滑行進入了縣裡的一個警備所，張志高下了車，對著林木子說道：「你什麼話都別說，跟著我就行。」
「好。」林木子也走出車外，但是忽然一陣天旋地轉，差點讓他摔倒。
「沒事吧？」張志高眼中滿是擔憂。
雖然認識林木子沒幾天，但是張志高卻隱隱有些興奮，因為，這是自己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遇到了一個贊同自己想法的人。
一個堅持要給王學初翻案的人。
「沒事，站猛了，大腦供血不足。這和我的病，沒有直接關係。」林木子稍微解釋了一下。
「走吧。」
走進全國幾乎一樣造型的警備所，林木子好奇的四下觀望。
「別像個菜鳥。」張志高嘟噥一句，林木子頓時收斂了不少。
兩人走到了接待處，張志高拿出證件：「我找王警官。」
很快，辦公區走出來一個中年男人，遠遠的就沖著張志高喊道：「老張，你啥時候又調回市局了？」
張志高搖搖頭：「我還在所里。這一次是所里的案子。」
中年男人帶著張志高和林木子走進了隔壁的調解室：「你們先等等，我馬上通知當事人過來。」
「麻煩了。」張志高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以示友好。
調解室里沒有空調，只有一個搖頭風扇哐噹噹的轉動著，讓屋子裡顯得更加的燥熱和煩悶。
「這裡怎麼沒有空調？」林木子擦擦頭上的汗水，張志高的車子空調就壞了，兩個人就是頂著烈日，吹著熱風一路趕來的。
現在林木子全身的衣服都汗濕了，黏膩的十分難受。
反觀張志高，倒是似乎早就適應了。
這個傢伙，一直就像是個苦行僧，一直在給自己懲罰一般。
「你不懂，有些小地方的調解室，故意不裝空調，這樣可以讓調解變得更容易。」張志高一屁股坐下來，又從口袋裡摸出煙盒，抽出一支叼在嘴上，狠狠的干吸了一口，然後又重新裝進了煙盒之中。
林木子暗暗的搖頭，這個傢伙，心裡一定很憋屈。
但是卻無處訴說，只有用這種方式來懲罰自己。
「沒有空調，人們豈不是火氣更旺，更想吵架？」林木子有些不懂。
「嘿嘿，你不懂。這裡是警備所，火氣再大也必須給我憋著。內火外火雙重壓力之下，沒有特別大糾紛的，都會早早的投降，調解就變得容易得多。」張志高靠在椅子上，頭靠在椅背上，「我先睡一覺，人來了叫我。」
話音剛落，幾乎沒有空檔的時間，張志高就傳來一陣鼾聲。
林木子不由得讚歎，張志高果然不是一般人，這種倒頭就睡的能力，顯然也是一種長期鍛鍊出來的超能力。
燥熱的房間，沉悶的空氣，都絲毫不能影響他的入睡。
這種能力，應該也是逼出來的。
身為警備人員，就要學會見縫插針的睡覺補充精力，為下一次行動補充動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對於林木子來說，十分的緩慢。
林木子乾脆思考該如何完成自己的第二個任務。
完成這個任務的唯一的障礙就是女方那個心裡有問題的母親。
如何才能說服那麼固執到偏執的母親，同意周少祥和她女兒結婚呢？
正在深思中，
門外傳來一陣響動。
不等林木子反應過來，張志高已經坐直了身體，重新變得精神奕奕的樣子。
要不是親眼所見，林木子都要懷疑，剛才自己是不是真的聽到了鼾聲。
兩人站了起來，看向門外。
王警官的身後跟著一個看起來接近有四十歲的中年女人：「這就是常玲芳，你們有什麼要問的，坐下來好好聊聊。」
林木子和張志高互相對看了一眼，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這樣的女人，能當個失足女？
這種行業也挑人，沒有一定姿色的，很難立足。
張志高很快的恢復了常態，他示意讓常玲芳入座。
等到王警官走了之後，張志高這才盯著常玲芳：「我叫張志高，永寧市來的。」
林木子也收回心神，打起了精神看著這個女人。
不過，仔細的查看她的眉眼之間，卻能看出來她年輕時，應該也有些姿色。
歲月是把殺豬刀，這把刀的威力，應該不能小看。
林木子雖然是個菜鳥，也能看出來，在聽到張志高的名字后，她的臉上明顯出現了一絲慌亂。
趙志高是個老手，他更是對一切了如指掌，果然，他的話鋒一轉，馬上變得嚴厲起來：「知道我們找你幹什麼來了嗎？」
常玲芳變得更加的驚慌，她緊張的雙手互相緊緊的捏著，把指節都捏的發白。
林木子徹底的確認了，這個女人就是當年的當事人。
她手裡掌握著秘密。
現在她的心理防線已經要被攻破了，還差最後一腳。
張志高經驗豐富，早就把握到了這一點，他不緊不慢的拋出了最後一把刀：「怎麼，這麼快就把你的老同學給忘了？」
這句話，徹底的將常玲芳的心理防線給擊垮了，她猛的跪下來，對著張志高驚慌的說道：「不關我的事，我只是接了個單而已。你們千萬別告訴我老公，他什麼都不知道。」
「詳細說說吧。」張志高一點沒有成功的樣子，反而是恢復了平常。
顯然對於他來說，攻破一個普通中年女人的心理防線，太簡單了，根本不值一提。
「那天晚上，我接了一個單子。單子很奇怪，要我弄到對方的……那個。」常玲芳有些彆扭的扭動了一下身子，顯然對於她來說，那段經歷對她也是一種煎熬。
她應該從良很久了，所以才會對自己的過往如此的排斥。
「我去房間的時候，看到房間里有一個喝的爛醉的男人……」
「房間里沒有其他人？」張志高敏銳的察覺出來問題所在。
「沒有。就王學初一個。」常玲芳有些局促，「他是我當年的同學。我看到是他，就不想接單，但是對方給的錢太多了，我捨不得。而且，王學初也喝醉了，認不出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