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 仁者見仁 上

「我覺得我真的得跟你好好談談。」這日找了個機會，洛恆終於尋了個兩人都有空的時間約她商談。他知道她白天很忙，總是飛來飛去的，一會去東邊除怪獸，一邊去西邊殺魔怪，一邊去南邊聽高人論劍，一會去北邊接見使者。能彼此邂逅的機會在白天非常稀少，所以能看到她悠閑下來，他便抓緊時間。

現在只要雪夜玥看到他但凡一人在，便對他打招呼的方式都是上前就啵啵的吻他兩下，比如他坐著看書，她突然會窗口翻入吻他一下。他出去吃飯，剛剛走到走廊里，她也會回頭來吻他一下。哪怕他在御劍飛，當邂逅到雪夜玥時，她也會過來啵啵又親他一下，然後又很自然的飛走。洛恆雖然覺得這種待遇非常帶感，但熱情過頭還是有點吃不消。總覺得有點心底發毛，不知她搞什麼名堂。

「好吧，你想說什麼？」他的要求，她爽快答應。

洛恆帶她進入一個地下密室，這位置處在師門下方的通道里，空間不大，放著許多古舊的書架與資料。這裡是只有長老段位的人才知曉的密室。他對她小聲道：「你把你修的那本破書給我看下到底是什麼玩意！這幾天你天天看到我就偷襲我，讓我感覺莫名其妙。」

「難道你不喜歡這樣親熱嗎？」

「喜歡，但是太過頻繁有點嚇人。你準備這樣到什麼時候？」

雪夜玥淡定道：「到我一套功法修出的時候。」

洛恆忍無可忍，他上前搜她身來，雪夜玥很配合的伸開手讓他爪子上下摸索，同時她好奇歪著腦袋問：「你要找啥？」

洛恆終於從她腰間搜出那本她最近修鍊的《水心決》之書，然後打開觀閱，這一看只覺不得了。這書講究的就是傳說中嘿咻出功法的武功，類似傳說中的西域邪書中那般記載方法，吸收對方的陰陽之氣來提升自己的段位。他聽說過男女合歡來提升武功的方式，這需要陰陽雙調，類似彼此中和氣息。這書中講的就是這種玩意，看起來很神奇古怪，但還真的血脈與講解氣法都很到位，看主觀來說，不實踐就是本密保秘籍，實踐起來疑似男女歡合之術，卻更也是武功修鍊。

洛恆斷定這屬邪門歪道一類的邪功，畢竟是上不來檯面的隱晦術法，總與情與色沾染。他沒想到雪夜玥會真修這種書，而他翻了幾頁，只見書中提點道：「二十為周，冰火交融，身心雙結，永同心不毀。待再開功，氣發儼成，血脈為冰，通四脈八穴，乃感凝冰成劍，氣動無形無憂，便大功成也。切記，必為同宗屬修之體，大忌五行相剋者同修。同（屬）性功法更增……劍靈人著。」

看到劍靈人三字，洛恆手一抖，***他想起來這位好像是雲曇派一位過世仙尊，他的豐功偉績，他還在書冊上見識過。洛恆要不看是名人留下的書冊，真想把這破玩意撕了。感覺就跟邪人的秘籍一樣教壞人。太邪惡了。

「這書你哪裡搞來的？」

雪夜玥淡定指指邊上一個書架：「就是這裡。哎呀，你別那麼吃驚的表情，我說過，我們這裡藏書很多。各種各樣五花八門旁門左道都有，並不要什麼封鎖功法只留一家偏言，而是百家功法，天下匯總，至於其中哪些是好的，哪些是壞的，都待高人自己帥選，取中精髓棄其糟粕。懂嗎？正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其實所謂的邪書功法，只要內容為正規修功，都可試試修做，並不忌諱學的太多，只忌諱心術不正。

只要心神凝定心本正源便不怕走火入魔動搖了心智失去本性，那種什麼看本書就走火入魔的，太扯了。一般所謂走火入魔，是修錯了功法，弄錯了自己的神智神經，而仙派只對下屬門中弟子們封禁這些天下秘書異書，但有能力的人，自然可以考慮自身情況挑選學習。」

「你說的意思我懂，好吧，也就說是你是被默許修鍊的對不對？

我知道你們修功是不禁方式，只要本心正，便不忌諱。但我我震驚的是——這本書是雲曇劍派那畫像上傳說中的老頭子寫的，那老頭不是修者么？他百年前怎麼會寫這種蕩漾的書！還流落在外！還被你看到了！我以為高人都是寫很正經的武功秘籍，但這老頭留下的類似一本黃書哇！我靠靠靠靠~！」

雪夜玥冷靜道：「你不要狹義理解高人的奉獻，要用正確的思維斷定他們留下的寶物。這本書呢，其實算是一本很特別的療傷秘籍，也對同屬性修者互相輔佐提升功法大有好處。」

洛恆又看到書下一排小字，上道：「若雙修中體氣弱者源氣不周無日日行功調理之效，可用人體氣液增強功力，如唾液……」

洛恆看到這裡眼神無奈了。看雪夜玥笑嘻嘻的，他終於明白道：「怪不得你這幾日很激動親我呢，在吸我口水對吧。你這傢伙！」

「沒辦法啊，你老是睡著……我得加大功力只有這麼辦了。誰叫你不配合呢。」

洛恆臉色刷紅。

雪夜玥嘿嘿的笑：「這種武功，需要的就是彼此的體液互相催化體內氣血，既然你不喜歡老是跟我黏在一起，老是吃不消的依依呀呀的叫，搞得好像我強迫一樣，但我就不強迫你咯。」

「我哪裡有依依呀呀過？！」

「我么也為了提高你的功法，也為了提高我自己的功法，就多吸吸你體液咯。」

「你如此淡定的說那麼……的詞語，真服你了？」

「你還是視野不夠寬闊啊，要用學術的眼光看這種詞語。一點特別的修法，就把你的觀念都顛覆了嗎？」雪夜玥嘆氣，她在密室里大大的搖頭：「自古來，有許多的武功，很多都是兩個人同時完成的，只是後來被封印掉了。因為所謂的世俗局限，說這種不好太下流，當然不可否認其中也有糟粕，但也有精髓好的一方武功流傳下，並不能一律否定這種特別的合歡術給人帶來的強身健體的好處。都是哪些可以裝清高的所謂正派人士，屁事不管，倒是裝正經一個頂兩。

修真仙家還分兩類修者呢，一為佛修者，修身禁慾，這類人就不修這種調養武功，只吸取天地精華而增強功體。畢生孤獨一人，收心養性。而另外一類為俗修者，你我，還有多數人，都是俗修者，不忌諱人生正常倫理之事，相對來說。能修的秘籍的分類更多。這類書，對觀念正直的人，真不避諱，只避諱邪念未盡之人。」

「受教了……我明白，這跟什麼邪人強迫**婦女或者喝人血肉收人陽氣的武功不一樣。是好的調養之術。是我誤解了。」

「正是如此。異功邪法的定義只為在這功法是對方情願的還是被強迫的。如果是強迫的，那牽涉到殺戒，自然就觸犯禁止的底線，化為應該封殺的一類。這些需要互相吞噬，吃血脈，吃人氣，或者**婦孺的秘籍之所以邪惡，並不是因為秘籍本身邪惡，而是行駛這功法者本身的品質邪惡，要殺滅的是這種邪人，書只起一個引導作用，而行駛的為人心所願。要殺禁，也應該殺死這些做出強迫他人之事的惡人。自然沒人修那殘害他人的邪功書了。那秘籍也便本身沒了害處。

這些書的定義歸類，我說過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比如水鄉夢境的男女合歡《蝴蝶術》，便是一種利用男女情動連心而救治一方毒患的療術，傳聞最早就是一對藥師夫妻為彼此捨命解毒時研究出的秘籍，這最早的本質是救人，而後卻流入偏遠地界被別有用心人顛覆了最早的初衷道義，成為了所謂催化人邪淫信念的**被葯宗門派封殺。又比如巫鸞族《玉心術》，也是利用這種男女同修的功法起到作用，這功法為一對情侶各吞飲半個『聆如玉石』，這石頭放在兩人體內，致死不腐，為一方供養另外一方元氣心血，一個月交換吐出再吞入一次。是救人者用自己的心血體氣傳導給對方養對方的性命，也類似分一半的壽命給對方。這武功就受到大力的讚揚，但我卻覺得這套救人功法沒前面那套《蝴蝶術》好。」

「為什麼？後面的秘籍修起來更浪漫不是嗎？同心結玉，至死不渝，不被正派不歌頌才怪。而前面的蝴蝶術，有點上不了檯面。正派人士不會認可的，只會罵大逆不道下流非凡。」洛恆道。

雪夜玥道：「是啊。但是看效果的話，前面的更好。後面的還要人折一半的壽命分給對方，而前面的秘籍功法修起來又能彼此快樂又能救命，給你選的話，你選哪個？」

洛恆尋思了下道：「當然我選前面的，嘿嘿，我是實在人。可這個就不能對外說了，不然被人知道的話，古板的人士一定會痛罵我。不過聽你如此詳細分析，我對這種秘籍有新的理解了，我支持你的看法，並不為邪書，是很正經的功法。忠心與心愛的人彼此同修，有完全的信賴才能達到最終的效果，這是很美好快樂的修做。」

雪夜玥聽到這裡笑的很欣慰：「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