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9 分道歧路 上 中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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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9分道歧路上

這些年所發生的大事,是沒有任何一件可以與當年的無憂城之境仙魔大戰相比。但說小事,各種一堆零零散散事件總是從未停過。桂芳明白每個人都經歷著自己的人生,每個人的人生歷練完全不一樣,也許你是碌碌無依然當你的小弟子,每日讀書修功,做活兒睡覺的過了這些年月,而有的人也許就驚天動地觸發了許多的事,這些年所記憶中深刻的回憶,只有自己心底明白。

靜止水歸來大家都高興,畢竟信服他的人更多。他更收攏得了民心,人類有一個天生的習慣,就是崇拜最強大的人,所以想得所有人的尊重與信服,最大的手段就是實力一定要第一,自然有實力了,地位什麼的都會擁有。對於他們修真之人來說,他們這類男人最失去不得的是武功能力。這是比生命還重要的存在價值。

桂芳知道靜止水這十年一定發生了許多事,他的能力更為強大,功力更為深厚,必是磨練刻苦,經歷奇特。

他問這大師兄大師姐師解去了哪裡。對於他的好奇,靜止水平靜的告訴他不用擔心,說師解活的好好的,他們夫妻兩人多年民間巡遊,在一處異域之地終於尋得可以救治他們孩子的神醫高人,他靜止水心繫自己的師門,於是在孩子安定下來治療的時候便先行回來了門派。而師解依然陪伴他們的孩子,她繼續在秘地一人撫養照顧那個仙胎。他說,終有一天他們會一同回來再團聚。

桂芳聽到這裡心底安慰,想來還是天下有奇迹發生的。靜止水告訴他,他們的孩子是一個非常漂亮的男仙童,但雖是活了過來,可惜體質依然天生虛弱,所以他的母親師解便在救治的地方依然陪伴著他,待孩子的身體可以適應長途跋涉后再一同歸來。

聽到這裡桂芳很期待,畢竟這也算門中有下一代了。

靜止水是很放得下的人,自己孩子的事一筆帶過,不再刻意多提,回歸門中后,依然很負責的繼續當自己的掌門。對於上代掌門雪飛沙對門派做的奉獻他也完全認可,所見他留下的成果,靜止水曾深情對桂芳他們這些師弟述說道:「飛沙師弟是真心愛護著師門啊……我原來看輕他能力了……我都不如他的管理,我真心佩服他……」

可惜雪飛沙是一定不會再回來了。眾人都這般認定。

一切又歸於平靜,對於之前突然出現的邪魔滋擾之案的判定,在調查中推算出這個魔物應是從西境誤入的妖怪。只他在人間一路吞噬前進,后被仙境的仙靈之氣吸引,便從水裡游泳上仙島,見人就咬,本在他進入星穹派之前就有他派弟子報告求助說在山林里被魔物攻擊,想來應該就是這個被斬的魔物。而因魔物被斬,最終不得知到底是哪個族系的生物。

也因這件突發事的警告,靜止水開始覺得應該門派上空織起一個保護網來,古來術法中有一種功法封印可以凝結巨大的網裝透明氣流保護一定的空間,他準備利用此等術法也似碧玄宮一般在整個門派周圍凝聚一個封印網,這樣就不怕魔物的突然沖入來。畢竟現在仙境已天下聞名,在無限海上的地理位置也全部被曝光。未來會上仙山來拜訪的人各種各樣都會更多。以防萬一,防禦措施得做好。

於是利用寶石的功效,凝聚高仙術法的施展,在總門派上空織起一個大天網,網中無形的術法鎖鏈連向六個山丘塔頂,結成一個六星陣盤,這便為之後流傳至洛恆一代依然在沿用的『天陣封』陣法。(天陣封陣法結境的發明者為靜止水。)

靜止水回歸後繼續發展壯大著星穹派。為安慰仁貴長老,便作為補償依然給他很高的權位。仁貴長老在經歷自身的打擊后,終於在三個月後恢復精神過來。但是原來悲傷過度又吃了太多的奇異功效藥物,他的身體發生了奇異變化,俊美的容顏變得有點浮腫,人也發福發胖的厲害,一旦不天天練功返回平常人的生活后,他的仙體機能也嚴重的快速退化,變得身軀肥胖就跟普通的四十多胖叔叔似的,俊美不存,只一副平常之態。眾人觀他先下狀態都覺可惜,但仁貴長老依然微笑釋然自己的變化,只道自己已無心再練功修身,只想退隱培養下代弟子,他轉而把所有的重心都在培養自己的弟子身上。麾下帶了許都的小童子勤修武藝,他有如此變化想開眾人也稍微安慰。

相對仁貴長老的變老發胖,桂芳倒是更為年紀,一算年紀也要奔四十,卻依然年輕得宛如少年二十的尊榮,靜止水也感覺奇異,更是感嘆他越發變的白皙與帥氣。與他調侃道:「小時候你又黑又丑,沒想到現在倒是非常俊秀。不過有點古怪,你現在的膚色太過白皙,眉角輪廓更似當年犧牲的那個碧玄宮少年。看起來果然吸收一個高手的血元珠,又是繼承他半生生命,不但是對自己的壽命有影響,對容貌也有影響吧。」

桂芳淡笑,他想應該是如此。他要感謝玄悠,沒有玄悠的一份功力加持,他不會那麼快功力大增,也不會有現在的他,但想到他便同樣悲歡參半。他永遠是一個自己傷口的回憶。即使事過多年,依然心痛。

這日子平靜起來難得安靜了三年,三年來,桂芳依然保持著一個習慣,便是每個月都尋一天去碧玄宮踩點,可惜無有一次遇到玄鳳瑤芸。似是命中注定的錯開,他看著解無憂一點點的長大,卻總不見他的師父。

「想跟我耗時間嗎?好啊。」桂芳心底釋然淡笑:「我有的是時間等你!」

這些年來他磨練的非常有耐心,反正大家都是修真高人,都有很長的壽命,都有許多的時間可以消耗,那就看誰能最終堅持的最久。他曾問過辨天機探問玄鳳瑤芸的壽命,這位高人很信誓旦旦的告訴他玄鳳瑤芸壽命無邊,只要她想活著,她就能不死。所以有辨天機的保證,桂芳是完全相信她不會那麼容易死的。那就等待,他相信總有能見面的時機到來。

這些年他帶徒弟,傳功授業了許多門下弟子,依然保持少年心態,依然不變曾經的初心,依然仰慕的崇拜的女性很多示好來,他都無一入眼。

打破平靜的契機來的突然,那日天空中的天封陣被外部撞擊得震氣膨脹,所有門中人但凡在封印之下的都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外力衝擊。

天封陣門派宮殿上空的天封陣被一劍外力擊得粉碎,在破碎的封印下落下於主殿之前的為一身著黑色麻布披風穿著風土的男人。

他的裝飾非常的特別,身段高瘦健碩,眼目被長發與頭巾遮擋了大半,但是依然可以見到他的外貌輪廓。雖是微有陌生,但又從心底有一股熟悉親切的感覺。

只到這位來者開口笑說話,眾人才表情從震驚中轉為驚喜——

拉下斗篷的是六年不見的雪飛沙。

桂芳第一眼就認出了他,他所握著的那把劍太過熟悉,第一眼看到他的寶劍桂芳就想到是二師兄。又加如此高強的能力,能直接破封天空上天封陣的封印雪飛沙絕對可能。

雪飛沙多年來外貌更為粗狂,也許是在外漂泊的關係,不如原來的仙氣飄然,卻更為狂霸瀟洒。帶著一股成熟男人的穩重氣質,渾身散發霸者的氣息。

419分道歧路中

與曾經不同又似曾相識,只到那句:「師弟啊。」突是感慨萬千,桂芳放棄了防禦,完全信任的恩了聲:「久見了二師兄!」

原為一場虛驚,竟是雪飛沙突歸來拜訪,眾人感慨他能單憑一人神力就破開了力量強大的封印,那股能力讓眾人折服。

多年後再聚首,靜止水所見雪飛沙摘下面紗后依然對自己齜牙咧嘴笑的尊容,他也笑了起來,放下劍,道一聲好久不見,當上前彼此擊掌交手,彷如記憶重置再現,默契不曾改變,心底依然是親人歸來的愉悅。

「你怎麼回來了?」桂芳依然驚奇。

「我不可以回來看望你們嗎?」雪飛沙大笑。

「但你家人他們怎麼辦?」桂芳更為驚奇:「那個……她呢?」

「分了!」雪飛沙回答的很隨意,桂芳卻震驚的看著他,雪飛沙擺擺手,仰望天空,很隨意的回答:「性格不合,比起那邊,我更喜歡這裡,這裡才是我應該回到的地方。放心,這次她絕對不會再來尋我,別再問了。我不想多提!」

雪飛沙既然不想多提,見他反感被追問,桂芳也不方便再追問,但心底依然有疑惑,而且有不好的預感。

倒是雪飛沙歸來后,雖是個性變了外貌變了。但是原來的氣質還是未曾改變,脫去染滿灰塵的衣服,梳理髮冠,換上仙家道袍,依然是尊者俊容威嚴霸氣。

他的歸來讓星穹派如虎添翼,門中高手如雲,在這些年裡,下一代長大的弟子也都漸入成年之列,每一位都是門中支持的支柱高手。星穹派壯大的規模已超過了雲曇派近年的發展,在多次劍會上卓越表現后,已穩坐仙境第一大派的寶座。

桂芳對門中兩個人有疑惑,一個就是靜止水,他不曾提自己未有歸來的媳婦六年,就好像從來沒這個人曾經存在過似的,而雪飛沙依然如此,離開師門六年不知發生了什麼,只依然放棄民間情緣,再歸仙派。

他們都變的更不喜歡說話,不似當年的少年開朗氣質,更為沉默與難以揣測。那些嚴肅的容顏很少笑容,深不可測。

雪飛沙歸來了半年,在這半年裡坐的位置為副掌門,類似左使,把仁貴長老的位置給擠壓了下去。在門中歷史的記載書冊里,承認當年雪飛沙的掌門身份,承認這代靜止水的掌門身份,但沒有承認仁貴長老的掌門身份。

這般說來,門中這代傳奇人物依然只有兩位,一位是當了兩界掌門的靜止水,一位便是雪飛沙。現在門中兩個大神都在扶持整個門派。這樣來說雖是實力很強,但桂芳也有心底的擔心。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當一個頂峰上有兩位高手想坐最高的位置,那便縱有競爭與矛盾。哪怕是再好的兄弟親人,桂芳也擔心會發生變質,時間消磨的人情,總是讓人心會變質,人心又最是難揣測。

雪飛沙開始很安分,坐了副掌門也話語感激,他說會輔佐靜止水。但是他實力並不弱,這些年的境外遊歷,似乎實力更為了得,靜止水對他很客氣,表面兩人依然是好兄弟,但桂芳只感覺依然有不好的預感。這種兩虎都在的狀態很危險。哪怕雪飛沙現在表現的很安於副掌門之位,但是否會一直這樣下去,無人會知。桂芳心底明白雪飛沙的實力不差靜止水分毫。平起平坐尚有不服,他會趨於人下嗎?

靜止水主管門中大小事來,雪飛沙主管教習弟子與外派弟子的任務。仙家弟子從小跟隨靜止水的自然力挺靜止水一方勢力。而雪飛沙教導弟子講究義氣與信念,俗家外派巡遊天下的弟子更敬重這前輩的個性與瀟洒。

靜止水總是給弟子們樹立規矩,總是帶弟子參加大小仙境的劍會比試,雪飛沙更樂意給願意跟隨自己的弟子分解天下的魔物規則,告訴他們天下的奇聞與做人的道義。

兩種個性,所吸引的弟子完全兩樣。內斂穩重內向的人多數喜歡靜止水,豪情仗義外向的人更膜拜雪飛沙。

時間的磨練中,桂芳也漸漸看出門中的勢力分割,明顯勢力分成了三波,雖然表面依然互相尊敬與友愛,但是內地里。似乎早有了分歧。他的冥塵師弟也有了自己的好幾個弟子,外向喜遊歷的冥塵喜歡雪飛沙。連帶他的弟子也都更膜拜雪飛沙。有時太過明顯的膜拜是對靜止水掌門之位的挑釁。桂芳感覺越發時間長,越發需要提點他們注意。

門中一撥人膜拜靜止水,一撥人更崇拜雪飛沙,還有一小部分人,處於中立位置。

想當年桂芳能感覺到雪飛沙毫無掌門之位的野心,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明顯覺察得到雪飛沙再次歸來后拉攏人心的目的。他想自己當掌門,他有窺視寶座。

桂芳憂心忡忡,他夾在兩位師兄之間,這些各種漸漸變質分化的事歷歷在目,他越發擔心自己的假設。他真怕他們會翻臉。

當年一同修劍練功,一同長大成年,但現在已不復再一起修功的情誼。兩人說話的機會也少。更是之間只有命令傳達時會接上頭來。眼神間,互相給予的都是尊重卻不復情誼。

桂芳擔憂的找雪飛沙談話,直接質問:「師兄,你這次回來也有大半年了。年底劍會,聽聞你要代表門派參加十清界的劍會,這個不妥!原來這種劍會,必然是門派掌門前去接戰!你硬要大師兄讓位換你去參加,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我知道。」雪飛沙冷笑:「我告訴你,本來這種規定原文就有錯誤,並不是說每個門派都要掌門才能去參加,是每個門派最厲害的人去參加就行!我實力在靜止水之上。為什麼我不能去!他當掌門辛苦,再代表門派殘劍劍會多累啊,我在幫他分擔責任,要感激我才是。我在幫他。」

「這個不行!你去了靜止水沒面子!他是掌門!這會讓外人非議他的管理!你在挑戰他的威信!」

「那又如何。」雪飛沙冷笑:「我實力本就在他之上,掌門之位應該是我的。我是前代掌門!我還沒死呢,他兒子也沒生出來!那既然如此,就應該還是我當掌門!憑啥輪到他?」

聽到這裡桂芳震驚,他感覺眼前的人非常陌生,這不是他那個熟悉的豪情隨意的雪飛沙,而是急功近利眼露貪婪的雪飛沙。桂芳不敢相信他會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

而雪飛沙見到桂芳的震驚,他依然微笑安慰他:「放心,我不會亂來,我只是要證明給所有人看,我有這個實力。你不要瞎想,我不會做對門派不利的事!」

「但是你說了你要當掌門,這就是對我們門派不利啊!這不能給大師兄聽到啊!不然你就是在挑戰他!」桂芳震驚:「請你哪怕有這心愿,也放在心底,不要讓其他人聽見,不然傳到大師兄耳朵里就……」

「隨便去傳,我有實力!我不想委曲求全!一切靠實力說話!我已經忍讓許多年了。我感覺沒必要再讓,實力在這裡。是我的位置就應該是我的!」雪飛沙說的毫不含感情:「當然不抱希望當掌門是因為實力跟靜止水有很大的差距,我不會做毫無把握的事,但現在不一樣了。十年風水輪流轉,他實力變的更強,我在天下巡遊,歷練修功得也實力強大,現在再比一次,他實力是否在我之上,還是未知,仙境都以最高實力者為首,如果他實力不如我,不如退位!讓更強大的我來!」

桂芳心底寒意頓生,突然感覺雪飛沙變的非常陌生。

桂芳之後一直非常小心,也跟幾個要好的同修說了自己的擔憂。松木,青木書木等師兄弟都是支持靜止水一方,對歸去又來的雪飛沙已不信任,感覺他個性變化太大。自私不顧傳統,竟敢窺視大師兄寶座,他們絕對不同意。

而門中也有弟子依然信任雪飛沙,比如羽雲高人。總說不會出事:「沒事,雪飛沙個性就是喜歡嚇唬人,但他從小跟我們一起長大,絕對不會做對大師兄不利的事的,他們兩感情可好了。你不用擔心。別亂想什麼刀兵相戈,絕對不會。你多擔心了。他們不是這般殘忍的人,不會手足相殘。」

桂芳依然心底忐忑,只希望只有自己多想,但他不得不擔心。他依然能看出點什麼問題來。只是這個問題還沒到爆發的時候,但他很擔心一旦爆發就無法控制。到時候如果上演悲劇,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可惜星穹派的運轉與命運操控,不是他這個小長老能控制的。人心所向與發展事態,他都無法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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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擔心著,生怕是哪日雪飛沙與靜止水掌門吵起來,好在表面上,依然兩人關係融洽,也不曾提誰更厲害的事,話語更為隱蔽,看不出任何的有挑釁與越權之意。

桂芳一直不明白的是,當初雪飛沙退隱而去,好好的怎麼就歸來了,到底其中發生了什麼,他很想探知。

當年最小的冥塵師弟也長大成人,他個性隨意,生性自由,喜歡在外遊離行俠仗義,平時也不過在年關時回到門派里來過年,而一到春季就離開,桂芳便心下設定一計。

因為這年冬季特別寒冷,又加幾大派掌門都不知行蹤,本原定的各大劍派切磋劍會推遲到了來年三月,桂芳得此消息心底大大鬆了口氣,至少這避開了雪飛沙成名的一次時機,讓他緩衝了再次聞名人人皆知的時間,不然他如果再出名,必然更高傲自大。那就更威脅到雪飛沙的地位了。

而在這段時間裡,他想搞清楚到底他在外原來發生了什麼。當然這年他也有遺憾,因為劍會之所以不舉行的一個原因就是玄鳳瑤芸不在,辯天機也不在。

少了幾個高手過招,自然無法舉行。桂芳更擔心不知玄鳳瑤芸到底的在搞什麼,往常雖然行蹤不定,但至少劍會還能遠處觀望到她的身影,而今年年關都不回來,他也同樣擔心她。

冥塵一過完年,就要背著劍遊歷天下行他的仙俠旅途去,桂芳悄然關照他特別注意當年無憂城之地也就是現在無界西邊的族落,讓他去打探傳說中那邊出現過的夜靈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冥塵應然承諾。

冥塵離開師門后,他的兩三個弟子都交給了雪飛沙教導。雖是失去了參加劍會展露自己的機會,但雪飛沙依舊和藹可親深得許多弟子敬重。

桂芳一直在等待冥塵歸來的消息,這過了一個月,也就是來年一月,正是大雪初融的時節,跟往常一樣桂芳一早前去後勤大殿報道。

這日早上特別的寒冷,融化的冰水讓仙境的空氣越發的凍寒。桂芳行走在通往後勤殿的路上,只感覺一絲詫異,因為空氣中蘊含著一股新奇的血腥味道。

他更是感覺路途上所遇到的弟子比平時少,桂芳以為是因為剛剛過好年又天寒,大家都散漫起的晚的緣故。

他推開後勤殿的大門,依然還無其他人在,坐在熟悉的自己的會議位置上。剛剛是翻開一個捲軸,就聽到了後山一聲巨大的滾石爆破聲。桂芳感覺不對頭,趴在窗口瞭望,只見後山一方山林上空驚動飛鳥,一股煙霧從山林里冒出來。桂芳當反應過來時,只大驚,他想如果沒看錯,爆破巨響的位置應該是自己的師父修養閉關的山洞位置!

他御劍就衝出殿堂去,直往爆炸的山林飛去。一路不見任何人影,天空剛剛有點光亮,桂芳抵達現場就見師父本修功打坐的密室石門被巨大的力氣炸毀,煙霧是從其中冒出。

面前石洞的門已毀壞,之下傳出打鬥的聲響,隨即是一聲慘烈的嘶叫,宛如從胸腔中爆發出的痛苦聲音,帶著蒼老的悲涼,桂芳心驚膽顫,更是不安感壓迫心頭,他抽出劍沖入地下通道,後山的地下密室他依然熟悉布局,跑著跑著被腳下一個巨大橫物絆倒一下,桂芳驚險跨過腳下攔阻物站穩,當手中握著的熒光石照亮那物體的時候,桂芳整個人都震驚瞪大眼睛,這為一個死屍,衣著為後山昨夜巡邏弟子的衣著。

再放眼望去,滿地屍體,死的七八具都是昨夜巡邏的弟子,不難推斷為他們也聞得聲響前來此處,卻遭遇不測。

他們屍體上血流的很乾凈,只從一道穿心傷口上湧出,殺人者手法乾淨利落,劍氣依然在傷口上冒著寒煙靈氣,乃為仙家招路,桂芳一見傷口就震驚得發抖,因為他認出這劍招為雪飛沙的招路,只有這位頂級高手的師兄,才有如此高強功法。

桂芳抽劍繼續往石洞地下的密室奔去,最終目的地的地下閉關密室中,此時滿地鮮血,一個白髮蒼蒼的人面頭朝下的趴在地上,雪白的長發四散開如蜘蛛網一般,而他身下鮮血也一大灘的撒開,四周劍氣飛揚,滿地碎裂的石塊顯示著剛剛這裡激戰的強大氣波張度還未消散。

而在這人身前,站著一個手提仙家寶劍的墨發同門長老,他白衣染血,跨在地上白髮人屍體上,然後一劍插入地上人的背心,撕裂開他的軀體,血紅的骨髓露了出來,更顯露之下一個發藍的光珠。而這個插劍者,蹲下身,染血的手直接扣入地下死者的屍體中,親手扣出了那藍色的寶石。

桂芳就站在這人身後,當看到這一幕後,他整個人發出慘烈的驚呼,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敢相信雪飛沙殺了師父,更是在挖師父體內的血元珠!

桂芳一聲驚呼,伴隨痛苦的震驚嘶吼:「你在幹什麼!」

他揚起劍運氣暴怒的向雪飛沙震去,雪飛沙本是背對他,在感覺到劍風落下當口,反應極其快的轉身抬手,他一手按著劍大力的反砍回去,一手把扣出的藍色寶石緊握壓在胸口。

雪飛沙的爆發力非常的驚人,蘊含強大的魔力,接招當口,就震得桂芳退後多步,但此時已到發怒的邊緣,桂芳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事實在眼前,所見師父的慘死,豈能心底平靜,早是狂怒出招,又再起劍招,對著雪飛沙當頭砸去,雪飛沙所見這招極致瘋狂,便翻身退後,他驚險避開攻擊之招,隨即跳到密室一角,一手砸上邊上機關大門的按鈕,另外一個通道的大門被他砸開,隨即他翻身就入漆黑的通道,桂芳怒吼往前跑。卻是那密道被雪飛沙隨即關閉,到此時砸著門,桂芳從來沒有如此怨恨過雪飛沙知門派里的所有密道秘密。

他再次扭頭,痛哭著撲向地上師父的屍體,發抖的手捧起師父的身軀,那被撕裂的老者已失靈氣,滿臉鮮血,枯瘦柔軟,桂芳抱著師父的慘死屍體,不敢相信這個結果,更是無法接受雪飛沙竟然殺了師父,他痛苦的大嚎哭起來。抱著師父的屍體,感覺那血骨的流失與仙氣的消散正塌壞著天地。他真箇想不通竟然雪飛沙做出這種事來!

雪飛沙從另外一條密道衝出地下后並未直接走,他把那個藍色的珠子直接吞入了自己的軀體,然後他在林中發出震天的驚吼,宛如身軀被撕裂的痛苦,那渾身的衣服都飛揚起來,髮絲衝天,滿臉血紅筋脈爆騰,扭曲的血管擠壓著容顏,當再次恢復原態后,那眼睛宛如鷹眼一樣黑中發紅。

他直接化光沖入了前方中心殿堂,桂芳在地下聽到他在外的震吼后就感覺更危險的事要發生,他顧不得師父,忍痛掙紮起來就往地面上沖,卻還是追不上雪飛沙的速度,雪飛沙此時已似發狂狀態,渾身殺氣騰騰,目若鬼神,路上見人就殺,任何跟他打招呼的弟子,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他一劍給劈了。一路爆血,滿地同門弟子屍體。

他沖入前方殿院,此時總派中陸續有人。雪飛沙踹開側殿大門時,正是羽雲高人行到此處,所見雪飛沙踹門進入,還剛剛驚喜的叫一聲師兄,那雪飛沙就一劍刺向了羽雲高人,羽雲大驚,側身避讓,卻那鋒利長劍還是從側腰擦入他腹部,只羽雲高人一聲慘呼,隨即他發抖的跪倒地上並是不敢置信的抬頭盯著雪飛沙不語不說的臉容,羽雲無法置信的痛呼:「你竟然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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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魔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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