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0 江湖江湖 上 中 下

430 江湖江湖 上 中 下

430江湖江湖上

又是一年過年時節,洛恆算了下自己也二十三了。回頭細想,近年來生活總體依然太平,就算去年有民間荒亂,但不等他出手,仙境高人們就擺平了。似乎颳起過一陣小風浪,但無有大波洶湧的撞擊,很快那些小波浪也被擺平,整個一年他們仙境依舊安逸,他依然活的美美的。

洛恆現在有個職務他特喜歡,那就是幫助靜止水掌門收集消息情報,這個差事讓他總有機會去鳳池轉悠,然後聽聽茶館里的江湖人談話,或者聽聽藍荼鳴的消息。在這蔽塞的地方因為這個職務他排解了許多的無聊煩惱,雖然身在仙境,卻天下事知道了許多許多,各種時代人物的發展,他都聽的很有味。

跟江湖人接觸得多了。漸漸也深入了解了些他們自己的事,洛恆發現藍荼鳴並未像他以為的十惡不赦,就是感覺還算個『正義』的人,他雖然身在暗道,卻他洛恆感覺不到他的邪念惡性,卻有一股說不出的俠義的味道。

傳聞江湖有一個最是**的紅塵閣,為一上等青樓,其中女子個個美艷動人傾城勾魂,江湖人都為能去那地方逍遙一夜而覺得那地方是判定身份檔次的標準。但是奇怪的是,洛恆聽那些書樓說江湖書的先生戲說道:傳說中的紅塵閣雖是江湖聞名的上等風花雪月之地,但是但凡進去過的高手,不過三個月必然死掉。實在奇怪,越發傳說玄乎,越發許多江湖男人都更好奇的想去一試傳說是否靈驗。

洛恆根據聽到的關於這紅塵閣亂七八糟真真假假的的傳言推敲起來感覺:這地方也許就是藍荼鳴開的『黑店』夢幽閣的化名,似下流的不上道風月之地,卻隱藏重重殺機。

當然這些只是洛恆的推斷,他對藍荼鳴還有不了解的地方。這是個依然無法猜透的『怪商人』。

鳳池的信息流動很快,真假都參合,需要多方面的打聽收集再刪減判斷,最後方能把有用的消息告訴掌門,掌門靜止水身在仙境修隱卻不是老古董,依然心繫天下,縱觀大局。

洛恆聽得多了江湖消息,自我覺得雖然不在江湖,卻也為看透江湖的『老人家』了。

去年為何天下正派鬧了分裂洛恆終是明白,依然是江湖恩怨情仇糾紛,南北正派其實也是被幾大習武經商世家所控制,這幾大家族都上百上千人,動打起來那整個一地方都天翻地覆。

當年的南北武道統一也不過表面上的賣與彼此面子與歷史時機所迫,當外族邪人不敢再侵犯時,自然就內訌,人的本性就是好鬥。

為了當年那景澄惹怒了西月嬌家族的事,南北江湖勢力全面解體。

這事洛恆也有參與發展,聽到傳聞只更關心。

聽聞景澄本是要稱霸南武林,他靠著母親家一方後台與景府多年積累厚實的資歷,有排擠去西月嬌南武林世家頭銜的目的,他想稱霸中原地帶,

當年醜聞沸沸揚揚,後來景澄依然頂住壓力做大一方的時候,不知怎麼的突然某夜他被入侵他府邸的邪人暴打一頓,景澄也是高手一枚,身側也有十多位頂級內府高手保護,他們在景府打的非常驚險,但是人多的景府卻是不敵殺入的刺客一招能力。

刺客似是被買兇殺人,手法怪異不曾江湖所見,頂級段位,深不可測。他沒有取景謙性命,卻斷他一手臂,其他撲上的人就沒那麼幸運,殺手不殺景謙卻誰擋他逃命就殺誰。

景謙的妻子與門中高手都被刺客斬了。景老王爺被打重傷,刺客隨即逍遙潛出,景府銳氣大挫,景澄似乎也被失敗所打擊,非常的震怒竟然有此等高手,斷手殺妻的仇恨讓他無法再忍,他妻子一家也是江湖上在文化人圈子裡比較有名望的書香世家,越小霜家族氣憤非凡,痛罵殺手毫無人性,寫布告通緝殺手,消息傳的很快,總之對他很不利,他失去了一方人心信服的大籌碼,大家想他實力不過如此,還沒跟西月世家大對決就斷了一手,廢了。

後來不知怎麼的,斷了一臂的景謙一口咬定是南武林世家楚世家楚青沐買兇殺他,為的是打擊報復當年之事。楚青沐這位也是江湖十大風雲俊傑。被指著誣陷立馬爆罵回擊。這真其中是否有關聯,圍觀的天下人都有自己的一方理解,有的說兩者沒關係,但更多的人只說恐怖還真是有關係,要知這兩家本就是早有宿仇。

西月嬌被害得半年前最終割腕自殺,西月家名聲當年也被景府搞臭,成為江湖大笑話,兩家當年也打得傷亡好幾個本家人。所以兩家本就有大仇,這次更為激化,最後對罵在成升級為約戰對打,本就想爭奪南武林盟主之位,便找了個兩地界的中心位置大打出手,兩邊毆打得你死我活。

越小霜家是幫著景王府的,大做文章傳散天下控訴南武林西月世家與楚世家的害人逼迫與不講道理,罵他們是江湖流氓。逼他們退位南武林盟主之位。

楚青沐利用自己廣泛人員召集一堆南方文人騷客,筆墨說書回擊大罵景王府不是東西,揭露他們是叛徒暗中勾搭西州原野獵王范極想要做大北武林吞併南武林。真真假假,對咬不斷,百姓那段時間見到南北兩大家族對罵最經典的形容是:狗要狗,一嘴毛,都不是省油的燈。

總之兩方各拉著支持自己一方的世交與門第眾人,最終南北惡狠狠的幹了一架,這一架是打的你死我活,傷亡慘重,那一片區域十里百姓不敢去,兩大家族正血拚。

他們都耗盡錢財,百姓見到那些大家族廝殺對咬只叫苦連連,這對咬廝殺的規模一度大到每天都上百人對歐,在城池裡見到仇人也不顧在普通城池,出刀就砍,城裡打到城外,從荒郊野外打到民城,那片區域百姓都提心弔膽,指不定在城裡路上走的好好的,突然路上兩對面的路人就對砍起來,指不定在客棧吃個飯,突然就有人衝進來把隔壁桌的仇人給砍了。血流滿地,治安混亂。嚇得百姓惶恐不敢出門。

生怕被波及江湖名門之案,那時在兩大仇家主戰區的各大城池是一片蕭條,百姓不敢出門閑逛,商人不敢開攤,農民不敢進城,而官府也無人敢管這麼大規模的內戰,也不敢管。

每天官府人員收屍兩邊送回去還要提心跳的真箇叫苦連連。

後來還是景王府輸了,實力的問題導致景王府長久戰大敗,他們被一路追殺尾隨逃到西州之境,景謙餘下家丁手下跟隨不到三十人。西月嬌之父南武林盟主更是把景謙打斷了一條腿,景擒被活捉,因為他本就作惡多端,許多仇家看景王府倒了變來告狀,直接南武林清理了他,抓到三天後就宰了。

楚青沐因為這件事更為出名,似是殺了許多的人,在江湖恩怨中無有什麼對錯,殺人多者,最後活著的人,便是真理。總之他也算為當年事報仇,罵他者四成,贊他者六成。

景謙並不是死在他的手裡,景王府的滅門與西州獵王被斬易主都不再關楚青沐的事,卻是景家一姓的人所為。那便是景澄,也就是當年那個瘋子廢物。在景謙倒台後,景澄突然冒出江湖,號令一堆手下屠滅了西州原野王范極之城堡,殺景謙范夫人,更殺了自己的父親轟動天下。

當時從藍荼鳴處聽說這個消息后,洛恆直接一口茶噴出。他不敢相信這個戲劇化的神奇結局,但這藍荼鳴信誓旦旦保證全是真的,天下人都可證明。這就是江湖。

430江湖江湖中

藍荼鳴說景澄並未當年真瘋,只是隱藏實力做了一場大假戲,所有人都以為他在早期楚青沐南武盟與景王府大戰中,一次火燒景王駐地時被燒死了。想來也是,腿腳不便的殘疾人,又是因為老婆的叛變與家門的不幸,這等身心重度都殘疾的人,在刀劍烽火里難以存活。他的屍體當年也無人尋到,但是奇怪的是,他就在去年突然冒了出來。

話說到景謙被楚青沐追殺拖著最後的幾十個手下與母親父親逃到了西州投靠范極,范極也是他的外公,他們景家準備靠著這原野王稱霸西州,然後東山再起。

當時已宣告南北武林破裂,紫旭王最討厭江湖恩仇,所以撤了景王世家的封號,少了官方認可的官位,他們也不守民間官府保護,被仇殺也不算被殺的官府的人。

這一來南武盟樂了,立馬楚青代表南武盟放話,只要景王一家敢踏入南州界限一步,來一隻腳砍一隻腳。

南北武林剛剛因這事解體,江湖人士死傷一大片慘淡非凡,又接著遇上蝗蟲旱災,那民間百姓被人災驚嚇過,又是被天災折磨的要死要活。

西州是草原之地,那年糧草全被蝗蟲給吃了。水源枯竭乾涸,馬匹資源與財物全部折損大半。而因跟南武盟的破裂,楚青沐西月世家警告民間其他門派世家不準開境放路讓受災最嚴重的西州百姓人南州,無人敢越界,官府人都不敢,西州越發生活艱難,最危急生存艱難關口。景澄突然從天殺入西州。

當時踏上范極城堡大門石階的他全副白衣喪服,頭戴白巾,手提當年隨身的絕世寶劍,劍撒冷殺風,身後十位矯健身材的青年手下同樣白衣長劍,宛如行刑劊子手。

他不再殘疾,只是偏於清瘦,身體玩好,功力雄厚。眉目冷峻沉穩,想比多年前年少時的意氣開朗,更有一份陰冷沉著的氣勢,一腳踢開西州范極府邸大門,見一人斬一人,入目不留。

景謙這突然如陰間返魂回來的殺氣身影,把景謙與景王爺范極等嚇了一大跳,但還未反應過來,他便開劍殺到,聽聞本來跟隨景謙的三十多個手下中,其中有兩位高手原就是景澄的手下,等於是潛伏景謙身邊卧底,景謙許多事後來辦砸都因為內部傳信息中被景澄派的手下動了手腳,導致他大敗。

景澄有備而來再加內部人裡應外合,把景謙的一方人殺得觸不及防。

范極,景老王爺三位也算當年一方高手,景澄跟兩天打了好久,但還是順利殺了兩個當年稱霸過天下的人。

景澄殺了自己的父親兄弟母親還有外公,然後把景謙的頭與范極的頭送給了南武盟化解兩家矛盾。西月家族見頭消氣,解開了南州邊境的封鎖,同意西州百姓逃難。

景澄因這舉動名震江湖,在天下人準備口誅筆伐他大滅人性前,他說出驚人的秘密,他道自己並不為景王慶生,又道他殺的景王為一人渣假扮的。他是為生父母報仇。

這他倒出的秘密又是瞬間江湖轟動,原來景王爺景信宇二十多年前就死了。現在的景信宇老王爺是假的,他乃為當初景王爺的一貼身武林高強的親信!

這個高手善江湖奇術易容,當年與景王爺打天下,關係好如親兄弟,卻后貪圖景王爺的權利地位與美妻,殺景王爺奪他妻原配夫人。更是修學景家秘傳武功成為了更為厲害的『假王爺』。

原配夫人被霸后懷孕,本是被逼要打掉孩子,但夫人謊稱腹中之子乃為假王爺之兒,所以保了腹中孩子一命,這生下的男嬰便是景澄。夫人後來鬱郁而歡,將死前把所有真相都告訴了當年還懵懂人事的景澄,景澄天資聰慧過人,深刻記住了殺父仇人的面目,只待羽翼豐滿時報仇雪恨。

但知道真相的他當年年紀太小,寄人籬下又是武功不如當年正盛茂高強的『景信宇』便一直只能假扮好兒子的角色。

家族裡的二夫人,兩個弟弟,在他看來都是仇人,是無血緣關係的惡人。

他深藏多年,隱蔽目的扮演一個什麼都不懂當年真相的好少主,后發現隨著自己的武功進步,『景信宇』明顯對他開始懷疑。畢竟不是真父子,相貌越髮長大就越發天差地別。他已成景府一得利高手,景信宇不想放棄這高強的棋子,只當自己還掌控的很好,便依然表面縱容他管理整個大家族,卻暗中派人盯梢與探測他的真心,一直有人觀察監視著他。

景澄後來感覺到這些家人想『除掉』他的時機快到了,而當時他的勢力並未很大,暗中雖有自己的人,但景王府的人更多。他便只有忍辱負重,假扮瘋癲,故意娶身家龐大的西月嬌靠住後台,他也知暗中景謙故意勾引西月嬌想搶奪他主家權,他便順水推舟,故作瘋癲,讓西月嬌與景謙產生後來的故事矛盾,把管理的大擔子與天下人的目光都轉到景謙身上,他裝瘋賣傻逃過了許多的監視,畢竟對於一個殘疾的人,景府的人已讓他自身自滅。

景謙在他看來生性有天資,卻是心高狹義,縱使能有一時勢力擴大,絕對會因囂張樹敵太多,機關算盡卻自陷危機。

他樂在幕後坐看南北武盟對咬,咬得他們兩敗俱傷時,他才正式出現來收場,到此時,景府經歷兩年與其他大家族的鬥爭,已銳氣大減實力不如當初,他便等到了時機報仇。

一切都為一盤從小計劃的大棋局,布局十多年,犧牲愛過自己的女人,犧牲自己的家族根基府邸,換仇人一個不留,換景王府的真繼承人正名。

此事峰迴路轉又撲朔迷離,江湖一時掀起驚濤駭浪,討論聲無數,連南武盟都沒想到有這一出,楚青沐依然氣得摔杯子,在公開場合放話道景澄也是個虛偽的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利用他們楚劍世家與南武盟世家來給他報仇。心計頗深,不為正派。

但事已發生,主仇人已殺,他對景澄是恨得不帶好感,卻也無法最恨,主仇已報,這事便漸漸作罷。只道不相往來,見到依然剁了他,讓他躲遠點。

景澄在西州原范極奢華府邸再建新景王府,他本就是管理人才,又是一王正身血統身份,又得到了紫旭龍王的認可,便放開手管理,應對接下來的荒災,大做安排,保護當地的百姓,散錢財與減稅,又派水利工開井送水,相對暴政管理的范極州主,景澄的作為就是頂級的賢王,他很快受到當地百姓的擁護,在荒年間大有成績,樹立了自己的名望。

從此在去年年末的八卦天下中,說書先生的段子里又多了一位這景澄王的傳奇故事,在民間的天下王權者排行榜中,西州州主,管理四大兵城的景澄王擠身天下四大州主之列。

洛恆聽到這些傳聞后也非常震驚,這些江湖真是太複雜了,給人留下的只有感嘆江湖恩怨情仇真多!

他佩服景澄為一個能忍辱負重的梟雄,絕對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他們當年都被他的假象設局給騙了。而洛恆更擔心那個叫景瑤的小女孩,聽聞後來她查無音訊,洛恆很是惋惜。

這便是去年江湖天下發生的比較大的幾個事之一,洛恆之所以關心,也是因為與他有點關係。故事中的人跟他都有有緣邂逅,但有的人再也看不到了。

還有他感嘆在江湖中的女人真是身不由己非常可憐。至少越小霜,西月嬌都死的可憐,他們算是天真無辜的倒霉人。當然她們死了會有其他的美女立馬頂上--位置,江湖從來不少美女,更不少人。

去年還有個大事就是那個民間冒充星穹派與雲曇派的『邪』道派,這個打著救濟百姓的很大道派,當想自稱一方為王的當口,紫旭王一份信傳到仙境兩大掌門手裡,不用紫旭龍王派人出手,兩大門派就先出手擺平了那個門派。

當時派去民間的隊伍中雲曇派聽聞是靈照空與冰賢長老領隊,而星穹派派去的人是靜掌門領隊帶著小秋少主與雪夜玥等幾個得力助手,顯然靜止水大掌門更看重這次的事態。

洛恆當時在處理後勤被安排駐守門中不用出去。掌門帶著兩個少年去民間學習辦案經驗。後來過了近一個月他們才回來,聽聞全部擺平。取締了邪道門觀,並給當地被洗腦的百姓澄清關係。又是順帶救濟遇災的百姓,總之雖然有波折,但也處理的很好,非常完美的完成任務。

洛恆聽到的許多關於星雲仙聖道門案子的事,也都是從藍荼鳴口中聽說的,他的親人們還未有回來之前,洛恆就知道民間事的大概,而回來他們一說洛恆更是掌握的就跟他也在現場一般。這讓他更佩服藍荼鳴的消息真是快到驚人。更是準確率幾乎百分之百。江湖消息神人也。

430江湖江湖下

天下江湖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洛恆小時候還有憧憬過行俠游江湖的幻想,畢竟男孩子總有點天生的俠義氣息,從小幻想長大學成武功后闖蕩江湖劫富濟貧名震江湖……

這些夢想現在想來都非常幼稚,幻想是美好唯美的,現實卻總是枯燥無聊的,江湖聽起來是個很大的『湖海』,其中雲集著各路神仙,但真實去分析江湖兩個字,那個地方卻是虛擬透明的,不存在什麼江湖,是一個不存在的『地方』。江湖,只不過是一個氛圍,一個一大堆習武人聚集一起的氣氛圈子。

隨著年齡的長大,各種人間事態見識的多了便對江湖有更深的理解,也看透了所謂的江湖。

按照去過『江湖』的雪夜玥比較直接的話來說就是:「江湖裡的人多為無賴賤人,什麼闖蕩江湖,你會失望的!你要跟這幫無賴呆在同一個地方嗎?我是一刻不能忍耐,只想遠離那渾濁的腐朽圈子。」

雪夜玥功法了得,行辦了好幾個大案,處理過天下許多魔物事件,她的名聲早是幾年在民間就如雷貫耳。宛如天神仙境一方非常有代表性的人物,論起她的名字只要關心點天下江湖的人都知。她說人族有一個很可笑的特點,就是特『愚蠢』,她很明顯看不起人族,虛誇的人族給她的影響很不好。每次從外面江湖回來,她跟洛恆吐槽閑聊的都是那些民間的蠢貨們又給她帶來了多少的消遣笑話。

「人族特愛虛誇,就是每個人都很喜歡吹牛,為掌握的一點點稀少的信息而標榜自己知曉天下,自命不凡感覺如此就高人一等。而且大多數人普遍學識文化不高,很迷信與封建,也很喜歡傳播謠言,洛恆你知道為什麼天下有那麼多神奇的傳說么?這些大多是謠言,誇張到每一句話都很假,謠言紛繞的許多事都是這些愚蠢的人族相信而傳播的,越發傳播的廣,越發惹得天下不太平。這些謠言給我們總帶來許多的麻煩。愚蠢至極又非常危害。」

比如雪夜玥說她名聲大振是因為那些人們不停的傳謠,從她打死一隻老虎傳了幾個月就變成了她打死了一隻巨型虎形妖獸,傳得她是飛天入地如蓋世神尊,覺得她無所不能,這些傳到當事人耳中,給她帶來了莫大的壓力。傳的人多了,假的也成了真的,她的名聲便是被如此虛誇大了許多許多。自然名聲大了。有的沒幹過的也是她乾的,好事堆頭,壞事也有被誣陷。

「還有你別以為民間治安很好。我跟你說。這天下,其實就是個無有王法的地方。誰拳頭大,誰就是王法。我見識過無有法制管理的地方后簡直想屠殺那些愚蠢的蠻人。」

雪夜玥對洛恆道:「特權橫行,百姓命如魚肉,強者欺辱弱者,血腥蠻道,正邪黑白的定義只為最強者的觀念定義,我算是這一年真箇見識透了。若不是還有仙境支撐一方仗義,天下早是黑暗無光。」

洛恆道:「這便是為什麼你被傳聞殺人無數的緣由嗎?」

雪夜玥點頭:「怕我的人,誹我十惡不赦殺人無數,哪怕殺十人,傳得多了變成百人千人,我已釋然。」

「那你覺得我們仙境的道義權衡準則,正確嗎?」洛恆感覺她也真長大了。她所說的話,更為有推敲的內涵。雪夜玥也成長為了一個沉著分析有自我判斷能力的人。

「總體沒有失衡,能維護天下大體的平和。這個準度很難把握,就像我,去殺人,師父們也沒告訴我基本的準則,只告訴我你覺得該殺還是不該殺,殺與不殺,都在我一念之間。

所見惡者行惡,說實話,這天下都沒絕對的準則來權衡如何懲治,所有人都靠個人判定如何處理,行為準則都以個人為目標,我殺的人,我是絕對認為不可留的人,既落劍斷魂,便不懷疑自己的判斷,猶豫不決只會讓自己進入自責的魔障內。

去民間辦事半年多,我殺上百人,原先殺人總感心底有壓力。有罪孽之感,但所見所氣所狠,便殺的得心應手不為內疚。相信自己的判斷,斬的都為邪類。」

洛恆聽她這麼說,漸漸也感覺似乎明白點什麼。想成名,殺人是必須的,殺了人,才能起到震撼人心被記住與傳承名聲的結果,已踏入這個殺戒的『圈子』就無法擺脫,只是感覺依然是回不去了當初。就算殺的是惡人,但畢竟染髒了也是自己的手,不再純粹。而且殺人也要承受一定的心理壓力,特別是正義一方權威越高名聲越大者,奪人性命,責任重如泰山。

這個時代的天下江湖,不如現代的文明進步,洛恆本就知這道理,只是這些年住在仙境,鮮少接觸民間,以為還是有美好的一面,卻總聽雪夜玥說一些民間的案子,漸漸也他心底產生了變化,對民間有了改觀,這便就是一個無法制的『殺戒社會』。其中就兩種角色,強者與弱者,而強者定奪弱者的生殺大權。

民間曾有一城主聽信邪人諂媚之言,殘暴殺害全城五十多位少女提煉她們鮮血骨肉煉製寶石項鏈送給自己的愛子。他又為防止這五十戶少女的親人報仇,便順帶一起趕盡殺絕,一月斬三百多人,屍血逆流,滿城腥味瀰漫。

紫旭龍王不管,依然在孤島當他的安睡卧龍。卻仙境聽說了這等慘事不敢坐視不理。雪夜玥聽命出行斬孽,殺城主,剁妖臣,一口氣就屠全城五百位城主家族之人。此案立威半邊江山,人人欽佩仙神威力,卻她並不開心,手染鮮血,總感覺有點不舒服,更有對民間人的心寒。

民間還有其他的慘案,小案巡遊的俠義遊俠或者仙境出遊的道子都會去處理,大事便會由更厲害的高手去討要公道。每一個的發生都以殺戒展開又以殺戒結束,全是以暴制暴,有的非常凄慘與背棄人性。每每案子傳到洛恆耳朵里,洛恆又更感嘆一番天下真江湖。雪夜玥說失望,他也有無奈。只有對她再拍拍肩膀告訴她:「其實不應該早就知天下是這樣的嗎?所以才有我們的事干。如果天下都太平,沒惡人,沒施暴者,那我們也會被遺忘,我們學武高強,卻不需要保護百姓,那我們也將無法生存。就如黑與白,總是對立的,當然我也希望黑的一面越少越好。」

每是說到這裡,雪夜玥又要奇怪的問他:「那你怎麼每次都不去民間,每次你都說的頭頭是道,似看破紅塵非常有感觸,卻每次都是我們去民間辦事,你卻是總呆在總部監管內部,你不膩嗎?」

「我給你們立功的機會。」洛恆道:「我不需要名望,也不想看到那些悲涼的事,在島上作為你們的後援支柱,也可逃避第一時間見到那些殘忍的事。」

「但總有一天要面對的。就算逃避,也總會遇到。這便是我們的命。」雪夜玥道:「沒完沒了的案子,去吧,又是殺人,被那些案子的喪心病狂氣息染得絕望這天下怎麼都有那麼多殺不凈又失去人性的畜生。但逃避不去吧,又被等著求救的人罵仙境高手見死不救,麻木不仁。

似乎名望大了。這些都是必須的責任了。做不好,就是我的錯。這也許就是你說的地位越高,責任越大的道理。真累。如果幾十年都天天這麼殺壞人,心都要涼透了。我真不知那些高人們每天都殺壞人,怎麼還就是沒對這世界厭煩。」

洛恆道:「總也有感動你,所以讓你堅持繼續有動力維護好人平安的人事存在吧。所以你才會依然行你的正義之道,雖然抱怨著辛苦與麻煩,但你還是耐心的繼續做偉大的英雄。」

雪夜玥點頭:「我也不是無私,我也有為私慾的名利。如果是無常回報,心底總有點失落,有名望還有有償回報,所以我還是會當這個英雄,我說的是實話。我對名利還有**。」

洛恆聽到這裡笑了,他完全理解她的心思,人類無可厚非的這種**,他能理解。

這一年洛恆翻看後勤殿記載的出行民間辦案的事算了下總結為:今年一年在『江湖』上靜呤秋一共殺一千三百人,雪夜玥殺一千一百多人。而他這般偶爾出去江湖的人,竟也殺過二十三個人……」

做惡夢?心虛?那簡直都是不可能的事。從來就不怕。早是這些年心低鍛煉的鐵石一般堅硬了。只是依然有微微的顫痛有時會微微刺激感懷的腦部神經,想來記不清何時就手染鮮血了。真箇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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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魔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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