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設計打臉人渣堂叔
江海潮知道自己褂兜有破洞,是他故意磨破沒補,因為褂兜外層磨破也不會漏風,還能掩蓋他其實很有錢的事實。
見大家都往他褂兜上看,江海潮下意識就捂了一下。
江曉願神情已經變了,「堂叔,我把你當長輩,當親戚,你來我家我們可從來沒有防著你。」
趙英神色也變得難看,「海潮,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江海潮這才意識到不對,大家看他的眼光並不是對他衣服破洞卻不補的嘲諷,而是輕蔑。
再聯想江曉願說她的錢丟了,還有他手掌下微微凸起的感覺,江海潮再也不能淡定。
「不。」江海潮忙搖頭。
他想解釋,可只吐出一個字,就不知道再怎麼說。
很顯然,他口袋裡多了東西。
「海潮,把你口袋裡的東西拿出來吧。」江福生語氣很淡地開口,他的神色也是平淡如水,看不出一絲情緒。
江海潮確定自己沒拿任何東西,但他不確定有沒有被人栽贓。
可是為什麼?他們為什麼要栽贓他?
他只是提出有一份工作很適合江興安,就算江興安不想去,也得感念他想著他們的好吧?
他們又不知道他實際是想把江興安騙走賣掉。
如果不是江家人,又會是誰?誰能拿到江曉願的錢,塞到他兜里?誰有機會那麼做?
江海潮腦袋拚命轉動,可是留給他思考的時間不多。
所有人都盯著江海潮,江海潮必須把自己的口袋翻過來,他只能這麼做。
江海潮了解他這個堂哥,如果他再沒有動作,江福生絕對馬上叫人去請大隊長、報警。
沒有辦法,江海潮只得將手探進自己的褂兜。
當碰到一個硬硬的小包時,江海潮心裡最後那抹希冀沒有了。
他的錢也是捲成小卷,用手帕包著,這感覺他再熟悉不過。
手指緊緊捏住那捲錢,江海潮很慢很慢地往外掏。
江福生也不著急,就那麼看著,極有耐心。
江海潮再慢,那捲錢終究是被掏了出來。
藍色的手帕,供銷社賣的那種,四周還有幾條深藍色的條紋。
江福生伸手,手掌朝上,江海潮緊抿著唇,把手帕包放在江福生手心。
江福生眼睛盯著江海潮,手指靈動,兩下就解開了手帕包,錢、票,還有手帕一角上綉著的「願」字全部展示出來。
從摸到褂兜下面微微的凸起開始,江海潮就知道今天自己得出事。
「堂哥!」他突然大聲說,「我不知道這個手帕包為什麼會在我兜里,這一定是有誰想害我,想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
「為什麼挑撥?能有什麼好處?」江福生唇角露出一絲譏諷地笑。
江海潮嘴唇動了動,最後什麼也沒說出來。
他心知這次是被江曉願給耍了,但連他都沒有察覺到江曉願是什麼時候動的手,更別提其他圍觀的人會信他。
江海潮心裡清楚,江曉願多半是回過味來,那天晚上的事跟江曉君有關,所以防著他們父女。
在他心裡琢磨的這會兒,江福生已經卷好手帕包,轉身遞給江曉願。
他回頭再看向江海潮,只說,「往後,我們兩家還是別來往了。」
江曉願聽到她爸這話,心頭一陣驚喜。
再也不跟江海潮來往,她幾個哥哥就再也沒可能被江海潮騙走。
江曉願就是因為這,才利用空間把手帕包轉移進江海潮口袋,故意弄這一出。
她沒想到自己根本不用多說,她爸直接就替她達到她想要的效果。
江曉願了解江福生,他肯定是看出這事兒跟她有關,不過他應該不會再提。
江海潮沒臉再多待,這種直接被抓包的事兒,他就算有十張嘴都解釋不清。
他灰溜溜走了,陳刀疤自然也不會多留。
江家氣氛不太好,那幾個要看江家今天抱回來的豬仔的鄰居,剛進院的時候就已經看到圈在圍子裡面的八隻小豬仔,這會兒也不好再多待,紛紛說著自家還有事之類的借口,趕緊走了。
江曉願去灶房擺了飯,趙英一揮手,「咱吃飯!別因為一些不要臉的人,壞了咱自己的心情!」
江曉願重新燒一把火,動作飛快地又炒四個雞蛋。
趙英,「……」
江曉願一見趙英那不知道該說什麼的表情,笑嘻嘻把炒好的雞蛋端到桌子上。
「爸媽吃點炒雞蛋,消消火氣。」江曉願勸說。
趙英無奈,炒都炒了,她還能因為幾個雞蛋,就把閨女打一頓不成?
她閨女又不是自己嘴饞。
江福生要比趙英看得開,他不多話,坐下直接夾起一塊炒雞蛋送進嘴裡。
他閨女給炒的,必須給面子。
等吃完飯,兩家人一起商量蓋豬圈的事,中午已經背回來一部分土,晚上再背一些,把牆堆起來。
明天中午江福生再帶著江興富、江興安、江興軍他們去砍些粗壯的竹子,給豬圈做頂。
商量好之後,大家就迅速行動。
趙英、陳紅、江老太、江曉願去抱了麥秸回來,江老漢下工的時候就把牲口棚里的鍘刀借回來了。
麥秸桿稍微鍘幾下,使它不那麼長。
男人們背回來土,把鍘過的麥秸摻進去,倒上水摻拌均勻,一直到和出來的泥又粘又硬才行。
之後就開始堆牆,用鐵鍬鏟起和好的泥倒在畫好的線上,一層層堆積。
江家人多,一撥人和泥,一撥人堆牆,好幾把鐵鍬同時工作,牆面堆砌的速度也特別快。
到十點多的時候,泥牆已經堆到腰高了。
江曉願早上起來特別早,這會兒困了,忍不住打哈欠,眼淚湧出來,馬燈下她眼裡像是聚起了璀璨星光。
趙英剛把鍘完的麥秸桿往泥里摻,抬頭就看到江曉願眼淚汪汪的樣子。
她哎喲一聲,跑到江曉願身邊,「你怎麼還在這呢?趕緊洗漱一下,去睡覺。」
江曉願剛打完一個哈欠,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她看看熱火朝天的勞動場面,自己好像真幫不上多少忙。
江曉願點點頭,「鍋里的水是燒開晾著的,你們記得喝。」
又去洗漱了,江曉願才回房間睡覺。
第二天早上,江曉願起床,就被豬圈的進度驚呆了。
泥牆已經全部堆齊,就差一個頂!
江曉願看了眼已經拆除的院牆,走到院子中間,對面二叔家院子盡收眼底。
同樣的,站在二叔家院子中間,豈不也是一眼就能把她院子里的情形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