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憤怒
三人移步去了比試場,走了沒兩步碰到洛漁,隊伍又變成四人。
結果同謝安回來的郁卓不知道哪裡得到消息,也帶著謝安還有晏柳、晏舟一起趕了過來。
等到了比試場的時候,他們隊伍已經無限壯大。比試場是專門留出來給眾人切磋的,擂台上面的陣法既能保證雙方比試時不會有生命安全,又能讓他們的攻擊不會傷到觀看的人。
所以郁卓安心地帶著兩個小朋友一起圍觀。還和小孩打賭:「舟舟,柳柳,你們猜是大師兄贏還是木師兄贏啊?」
晏舟記得兩人的修為,知道池淵的修為更高,於是說道:「大師兄。」
晏柳則看了謝南衣一眼,知道他和牧奕關係好,於是說道:「那哥哥說大師兄,我就說木師兄,這樣公平。」
然而她那點小心思大家都清清楚楚,忍不住輕笑起來。笑得晏柳捂住通紅的臉頰,不想和他們說話。
洛漁冷冰冰警告:「不要帶小孩打賭。」
郁卓知道她不是針對自己,而是確實覺得不該帶小孩打賭,於是討饒道:「知道了,大師姐,你別生氣啊。」
洛漁移開目光,不理他。
謝安湊到謝南衣身邊,詢問道:「少爺,你和阿木聊了嗎?」
謝南衣搖頭:「正要說的時候大師兄到了,不過沒關係,之後再說也不要緊。」
既然他和牧奕都有些排斥要說的話,不如再等等。
謝安也弄不懂他們之前發生的事情,只知道跟著謝南衣走就沒錯,沒再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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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之上,牧奕與池淵已經開始了比試。
牧奕之前答應池淵比試只是權宜之計,然而真到了擂台上,他也不會敷衍了事。池淵和洛漁比他們大了不到十歲,但是兩人也已經是元嬰大圓滿的修為。
所以他不敢託大,以謹慎態度對待。只是之前謝南衣的事情到底擾了心神,所以注意力集中得很慢。
然而另一邊,到了擂台上的池淵卻彷彿換了一個人,每一招都嚴謹沉穩,以攻為守,仿若最牢固的盾。
再又一次被池淵擊開以後,牧奕收到了對方的傳音:「你在生氣?」
牧奕不解,便聽到池淵繼續說道:「生氣,那就發泄出來。」池淵能感覺到,牧奕沒有拼出全力,似乎被什麼困擾,然而這樣的話,他也沒辦法探查到牧奕全都的實力。也就失去了比試的意義。
對一個社恐來說,提出練劍很不容易,他不敢再說第二遍了。
他也確實說到了點子上。牧奕知道自己情緒不好,害怕之後的攻擊會變成發泄,失去了比試的分寸,所以一直沒有用出全力。
此時池淵的話卻讓他放下遲疑。腦海中聽到謝南衣未婚夫的消息帶來的憤怒此時彷彿全都化成了戰鬥的動力,讓他攻擊的動作更加迅猛起來。
觀眾席位,謝南衣下意識坐直,擔憂地望著擂台上的牧奕。
郁卓和謝安在陪兩個小孩,一旁的洛漁注意到他的模樣,詢問道:「怎麼了?」
謝南衣坐下來,擔心說道:「我覺得阿木的情緒有些不對。」
洛漁看了一眼,確實能看出來牧奕一改之前穩重的攻擊方式,也比之前要危險一些。
「池淵有分寸。」
謝南衣點頭,但是望著擂台的表情依舊不輕鬆。
洛漁一直觀察他,見此動了動唇瓣,轉移他的注意力:「白龍天目如何?」
謝南衣驚訝:「原來那株靈草是師姐放到那裡的嗎?」
洛漁搖頭:「我和池淵一起采來的,送給你。」
謝南衣沒想到居然是他們專門送給自己的,連忙拒絕:「這太貴重了。」
洛漁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不喜歡?那下次送別的。」
她這完全錯誤的解題思路弄得謝南衣好笑不已,認真解釋道:「不是不需要,但是白龍天目要拿到很不容易吧,我受之有愧。不如說我倒是挺喜歡的,若是可以,想和師兄師姐買下它。」
哪成想一句話讓洛漁的神情越發冰冷,她嚴肅地看著謝南衣,不贊同道:「你是師弟,這是送給你的。」
這模樣,要是謝南衣再敢拒絕,估計他就要真得生氣了。
謝南衣不是不識趣的人,這才說道:「那我就收下了,謝謝師兄師姐。」
洛漁俏臉上的冷意這才消融了一些。
但是謝南衣還有個疑惑:「為什麼單獨給我送禮物?」如果是見面禮,不該只有他有。
「那天吃飯,池淵嚇到了你,覺得不好意思,就和我一起采了這株白龍天目回來。」洛漁沉默了一瞬,繼續補充,「沒有厚此薄彼,他也陪阿木練劍。」
謝南衣恍然大悟。怪不得池淵今天忽然找上門,還說要比試,原來是送給牧奕這個入門師弟的禮物。
這禮物太過別緻,要不是洛漁說出來,他和牧奕估計也發現不了。包括那株白龍天目,居然也沒有特意說一聲。
至於白龍天目還是歉禮,更讓謝南衣不解:「我還以為是我一直盯著你們看,冒犯到你和師兄,師兄才不高興的。」
結果他以為自己讓師兄不高興,池淵也以為他嚇到了自己。算起來,不過是一場誤會。
洛漁神色微動,心裡鬆了口氣。回去要告訴池淵,師弟原來沒有生他們的氣。
謝南衣覺得,他對師兄師姐的了解實在太淺薄了。也怪不得郁管家一邊說他們脾氣有點怪,一邊強調是好孩子。
可不是嗎,只是他們不會表達罷了。
他忽然記起之前石長老說的話。池淵之前特意去過藏書閣,但是後來就走了,於是詢問洛漁:「石長老說,師兄來過藏書閣,是為了找我和阿木嗎?」
洛漁點頭:「想告訴你們白龍天目和練劍的事情,但是石長老把你們關起來了。」
談及石長老,洛漁面色有些古怪,有點畏懼,又有點親近。之前的池淵也是這樣,對石長老有種莫名的敬畏。謝南衣將這點記在心裡,卻沒有立即詢問,而是開心說道:「師兄師姐真好。」
「肉麻。」洛漁冷冰冰,白皙的耳尖染上的紅色卻暴露了她的想法。
被誇獎了。有點開心。回去要告訴池淵。
謝南衣將她的表情記在心裡,對他們的性格有了大致了解。
喜歡被誇,需要多多肯定。
至於池淵的冷臉,估計是因為緊張吧。
經過剛才這一遭,謝南衣已經完全不擔心洛漁和池淵難相處了,於是向她打聽石長老:「師姐,石長老說讓我們先休息幾天,然後再去藏書閣,是要對我們進行訓練嗎?」
聽到訓練,洛漁看起來更緊張了。在那裡沉默了半晌,最後化為一句話。
「石長老很厲害,好好跟他學。」
然而一句略帶顫音的好好學,謝南衣卻從中察覺到了一點點不對勁。雖然石長老目前對他們很和藹,像個可愛的慈祥老頭。但是聯想到剛進入藏書閣就讓他們讀完所有相關書籍的性格,謝南衣總覺得之後的訓練都不會太輕鬆。
等到之後一定要和牧奕說一下,讓他好好休息,好有精力應付石長老的訓練。再和他說說師兄師姐的事情。
想到一半,謝南衣唇角的笑容漸漸帶上了苦澀。
就是不知道牧奕待會還願不願意和他說這些了。畢竟之前他躲閃的態度那麼明顯。
而此時的擂台之上也逐漸有了結果。
牧奕後期純發泄式的打法給池淵帶來了很大的麻煩,即便是極為純粹的防禦也難以抵擋,然而這種純發泄式的打法對靈力的損耗卻極快,再加上池淵修為上的優勢,很快,伴隨靈力的快速流失,牧奕先一步停止了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