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背德
池淵輕呼一口氣,整個人也放鬆下來。
木師弟簡直就像是一個怪物,彷彿有無窮無盡的戰鬥力以及體力。若是牧奕再強一點,池淵肯定,自己是打不過牧奕的。
而且他能感覺出來,牧奕的攻擊都極為凌厲,彷彿殺了很多人,若他是敵人,那麼今天不一定能從牧奕手中獲得勝利。
畢竟擂台上大家都收了很多,然而到了生死之刻,那就是下殺手了。
「你很強。」面對強大的對手,池淵話都多了不少。
「多謝師兄指點。」牧奕打完一場,憤怒心情發泄過後輕鬆了不少,也讓他頭腦清醒起來。
「抱歉師兄,我不該將自身情緒帶到比試中來。」
「沒關係。」池淵搖頭,牧奕的話讓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話也多了一些,「憤怒也能讓人強大,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牧奕心中苦澀。可他的憤怒不是因為想要保護誰,而是因為嫉妒。
「師兄有喜歡的人嗎?」這句話是牧奕傳音說的。大概是池淵性格比較寡言,讓他略微有了些傾訴的想法。
畢竟明知喜歡的人已經有了婚約,他卻沒有放棄自己的感情,還對另一方敵意那麼深刻。這種背德的感情並非能為外人道出。
然而這句話卻把池淵難住了。他一瞬間臉漲得通紅,迅速看了洛漁一眼,然後再低下腦袋,像是否定什麼一樣迅速搖頭:「沒有。」如果不是他整個人紅得已經像個番茄,那麼這話還有一點信服力。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牧奕了解這種心情,沒有追問,而是自顧自說道:「如果你喜歡的人已經有了婚約,師兄會怎麼做?」
池淵覺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然而牧奕的問題也讓他有點在意。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池淵說道:「悄悄保護她?」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卻讓牧奕豁然開朗。
不管那個所謂的未婚夫如何,他都不能因此影響對謝南衣的態度。
謝南衣則是謝南衣,去除那個未婚夫,他和以前沒有變化。他們是兩個單獨的個體。更何況所謂的喜歡是他自己的事,沒有察覺到自己喜歡之前,他的想法也是要好好保護將他從泥淖中拯救的謝南衣。
至於那個未婚夫……見到再說吧。
「師兄不是說沒有喜歡的人嗎?」走下擂台前,牧奕反問了一句。
池淵同樣下去的腿一抖,差點從擂台上摔下來。好在多年的戰鬥經驗還在,讓他迅速用靈力穩住了身體,否則作為第一個因為走路摔傷的劍修,他怕是要被釘在恥辱柱上,然後讓石長老念叨個一年,再安排一年的特訓。
等到站起來的時候,池淵還在思索一個問題:師弟這算恩將仇報嗎?
觀眾席,看到他們走來,謝南衣擔心看向牧奕,發現他似乎比之前好了許多,臉上的沉重也消失了。
牧奕察覺到他的目光,露出一個笑容。
他這個笑容也讓謝南衣鬆了口氣。不管為什麼,牧奕的態度似乎沒有變化,既然如此,那就暫且放過那個未婚夫的話題。等到牧奕主動開口詢問。
不管雙方如何想,但是此時他們的意見一致,暫且將那個話題躲過去。
-那天比試過後,謝南衣便趁著休息時間,將兩個小孩的葯給製作出了。他還記得郁管家說的話,知道晏柳他們對葯比較排斥,所以謝南衣在外面做了糖衣,最起碼入口的時候不會太難吃。雖然藥效會差一點,但也沒什麼。
畢竟最開始確實需要藥力小一點。
謝南衣將葯拿過去的時候,晏柳好奇地看著他手中的小藥丸問道:「謝師兄,這是什麼啊?」之前被七姑糾正過兩次,她已經知道不能叫漂亮哥哥了。
謝南衣將包裹了各色糖衣的藥丸拿出來,一顆顆堆在一起,就像是糖豆。鮮艷的顏色立即吸引了晏柳和晏舟的注意力。
晏柳「哇」了一聲,湊到藥丸前問道:「這是糖嗎?」
「要不要試一顆?」謝南衣拿了一顆紅色的藥丸,送到晏柳手中。
晏柳拿著一顆扔到自己的嘴裡,甜甜的滋味散開,讓她立即眼睛一亮。
「草莓味!」她含糊不清說著,臉頰一邊也鼓了起來。
謝南衣把水杯遞給她:「只能含一會,之後就不好吃了,喝水咽下去。」
晏柳不相信,還貪嘴裡那點甜意,結果不到一會,葯的苦味滲透進嘴中,苦得她下意識皺起一張小臉,連忙喝了口水將藥丸咽了下去。
等好了好幾口水,終於將那種苦味衝散以後,晏柳可憐巴巴看著謝南衣,不敢相信漂亮哥哥會欺騙她這樣的小可愛。
七姑在一旁也樂得不行,笑著說道:「師兄讓你早點咽下去,你偏偏不信,吃苦了吧?」
硬核吃苦,晏柳嘴巴撅得能掛油壺,卻又不能說什麼,確實是因為她貪吃,於是哼哼唧唧一聲,不說話了。
謝南衣又拿了顆綠色的給晏舟,看他吃下去,驚喜地說了聲「蘋果味」,就乖乖喝水咽下了藥丸。
謝南衣將一罐藥丸給了七姑:「這是十天的量,先暫時吃著,如果有效果再調整藥方。」
七姑將罐子收好,然後問道:「再過兩天,你們就該去石長老那裡訓練了吧?」
等謝南衣點頭,她又囑咐道:「多帶兩件換洗衣服,調整好狀態,若是實在堅持不下去,就和石長老說一聲,先來休息一會,你身體不好,不要勉強。」
謝南衣越聽這話越覺得不對勁,怎麼感覺他是要去趕赴戰場一樣。
等離開七姑這裡的時候,謝南衣還在思考她的話,同時對他們口中石長老的訓練更加好奇起來。
不過在這之前,還得準備一件事。
有了上次的白龍天目,他和牧奕調整身體的葯基本也製成得差不多了。再加上之前喝葯膳打下來的基礎,這次的葯至少能清除牧奕身上百分之二十的毒素,他自身的體質應該也能得到很大的恢復。只有七姑那邊比較困難,只能希望有天能查明她病情的來源,為此做準備了。
晚上,謝南衣敲開牧奕的房門。
「怎麼了?」牧奕詢問。
自從想清楚以後,牧奕很少再去想謝南衣的婚約。卻也下意識與他保持了距離,不敢像之前那樣有越界的親近。畢竟謝南衣已經有了婚約,而他卻心懷不軌。謝南衣不知曉他的感情,只當他們之間是朋友相處,可他卻問心有愧。
他不想有一天感情暴露,引來謝南衣嫌惡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