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婚契

第84章 婚契

分家最終還是找到了居住的地方。他們這些年一直謀圖著主家的身份,平時自然要想辦法探查棲桐城的情況,所以在棲桐城裡他們也是安置了房產的。

即便如此,他們這次帶的人也太多了,所以不能讓所有人都有一個住處。沒辦法,不少弟子只能擠在一起,還有的要待在法器裡面,勉強能有個休息的地方。

看起來頗有幾分狼狽。

謝昆陰沉著臉進了屋,先讓大宗師落了座,這才死死盯著謝黎,似乎在找什麼懲罰他的辦法。

謝黎咽了口唾沫。

他知道自己今天莽撞了,本來想想要耍耍威風,沒想到卻被主家給反擊回來,而且他們還丟了一個大臉。所以他得想辦法,吸引他爹的注意力,讓他爹不要將目光放到自己身上。

腦海中的畫面轉了又轉,謝黎仔細回想今天在謝家遇到的情況,終於記起來哪裡不對勁了。

「爹,那個人,今天反駁我們那個的人,好像是謝一小姐!」

謝昆冷著臉說道:「你若是被打得連男女都分不清了,便下去找人醫治。」

被這麼不留面子地羞辱,謝黎的臉青紫一團,卻還是繼續說道:「真的,我沒有撒謊,我當初見過那個謝一小姐,和今天那個人長得一模一樣,不過以前他模樣更柔和一些,嗓音也偏中性,我剛才才反應過來。」

「不管他是男的女的,都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想到謝南衣那伶牙俐齒的模樣,謝昆便頭疼不已。若說值得關注的,也就是那南榮射似乎與他們有些關係。

「當然不一樣,爹,如果他真是男的,那麼謝南衣的身份就是醫師織夢。」謝黎越說越肯定,「沒錯,就是他,他和當年城主府那個織夢的聲音一模一樣。」

「你說什麼?」大宗師比謝昆還要震驚,直接站起來問道,「你說他就是織夢,有何證據?」

謝昆的神色一時間也不好看。醫師織夢的名頭近年來極為響亮,單是他的藥物每次出手就能壓過煉丹師的丹藥,便足夠別人對他津津樂道了。如果此人是謝君如的兒子,那麼此次秘境之行,定然會生出極大的變數。

「我認識他身邊的那個劍修,就是當年在城主宴上擊敗我的那個。」為了證明謝南衣的身份,說起曾經的糗事謝黎都不大舌頭了,「當年他就是為了身邊的人沒有加入頂尖宗門的。那個人和謝南衣身形一模一樣,我當時就覺得他們像,但沒想到謝南衣。而且事後容時雨還說他要給那個帶帷帽的人賣葯,後來織夢的葯便出來了。」

大宗師重重坐回椅子上,眸中精光四射,半晌,他看向謝昆,意味深長說道:「若謝黎所言為真,那謝家主,你們要贏得秘境的勝利,可就麻煩了。」

謝昆沒有應答。他對大宗師的心思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別看現在一副關心他們的模樣,其實就是讓他們針對謝南衣罷了。

若謝南衣真是織夢,他們頭疼是對的,可是琉焰宗同樣頭疼。

這些年織夢給煉丹師帶來了多少麻煩,他們這些醫師不知道,可是煉丹師能不清楚嗎?大宗師此言,不過是在挑撥他們和謝南衣對上罷了。

多此一舉。

別說大宗師不願意謝南衣起來,他們也不願意。醫師世家,只要有一個就好了。

必定是此次秘境出來后的慶烏城謝家。

謝昆面上不顯。故作苦惱說道:「可大宗師也看到了,這不是我們能改變的,那個謝南衣身邊還有個天賦奇才的劍客跟著,梵宗,獸皇宗與他交好,若真是如此,那此次秘境,我們估計也只能看著人家拿走秘寶了。」

謝昆嘆了口氣:「想必有了那秘寶,醫師織夢的實力定然能再上一層,我們日後也只能望洋興嘆了。」

大宗師看了他一眼,冷哼道:「這織夢也不知從何而來,弄了一些歪門邪道的法子,要我說,哪是你們的對手。那所謂的劍修再厲害,也不是謝家的人,他能進去秘境嗎?當然進不去。」

謝昆眼睛一亮,詢問道:「大宗師有何指點?」

「指點倒也說不上。就是謝黎這孩子心太好,不會做那壞人。可你看那謝南衣,伶牙俐齒,一看就不好對付,就怕他進了秘境以後,對著謝黎耍小手段。」

謝昆連忙說道:「那有什麼辦法預防這種事嗎?」

大宗師從袖中掏出一枚小印,送到了謝黎手中:「拿好這枚小印,裡面蘊含大乘修士的兩道攻擊,可以保你平安無憂。」

謝昆連忙說道:「還不快接下來,這是大宗師為你安全著想。」

謝黎這才聽話地抬起手,從大宗師手中接過小印。

兩人在那繼續情真意切攀談起來,彷彿真得在為謝黎擔心,以至於沒有注意到謝黎鬆了一口氣的表情以及眼中閃過的黑霧。

-

之後兩天,晏歸一、七姑也來到了棲桐城。比起分家和南榮射,他們來的時候極為低調,就連容時雨都沒有帶著他誇張的龍車一起過來。

沒錯,容時雨也來了。

趁著謝君如和晏歸一、七姑聊天的時間,他來到謝南衣的牧奕面前,指著兩人說道:「你們也太不夠意思了,當初要一起回家就算了,說好下次帶我的,結果怎麼出事情了也不找我!是不是不把我當朋友?」要不是他發現南境這事不對勁,特意去問了郁卓,還被他們瞞著呢。

謝南衣也有些心虛,卻還是解釋:「我上次不好意思帶你就是因為家裡有點事情要處理,這不是還沒有處理完,因為你是好朋友,所以希望你來我家做客的時候沒有這些麻煩事。」

容時雨哼哼了兩聲,還是不滿意。

旁邊傳來一聲嗤笑,南榮射不知道什麼過來,抱臂說道:「為什麼不找你你不清楚嗎?就你這臭脾氣,找你是解決麻煩還是增加麻煩啊?」

容時雨顯然和他認識,看到他驚訝喊道:「南榮射,你怎麼在這裡!」

南榮射得意:「當然是因為我靠譜了,所以過來幫朋友忙?」

容時雨不敢置信:「胡說,你比我還不靠譜,當年差點把你爹的靈獸便宜賣出去了,誰和你一起不是倒大霉嗎?」

南榮射立即臉色漲紅,然後反過來說他的糗事。兩人就開始你一言我一語互相揭起了老底。

謝南衣扶額,看著兩個人有些無奈,還是和容七說道:「時雨,南榮射是以獸皇宗的名義來的。」

容時雨頓了一下,張張嘴不再繼續辯駁了。

他雖說來幫忙,但肯定是以個人的名義來的。同獸皇宗比起來自然差了很多。這些年在他爹面前他也算露了不少臉。可他爹也不會允許他以容山書齋的名義出來幫人。除非容山書齋想要拉攏謝南衣。

從這一點,南榮射來確實更有用一些。

不過獸皇宗願意幫謝家一把,也是他沒有想到的。看來那次去西境,謝南衣和獸皇宗之間應該還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想到他爹最近一直在忙著查探什麼,容時雨若有所思。

看他心情平復下來,謝南衣笑著說道:「謝謝你過來幫忙,我給你和柏辛安排住處。」

容時雨立即嫌棄說道:「我不要和這傢伙離得太近。」

南榮射冷笑:「你以為我願意和你離得近?」

兩邊誰也看不慣誰,不過謝南衣看出他們也不是真得討厭對方,於是沒有多勸。

正好七姑在沖他們招手,謝南衣說了一聲,連忙拉著牧奕逃也似地離開。

七姑關心問道:「如何,那分家的人沒有找你們麻煩吧?」

謝南衣將前兩天的情況說了一聲,七姑立即說道:「你別擔心,有師父師娘在,下次他們再敢口出狂言,定然饒不了他們。」

她和晏歸一一個合體期一個大乘期,自然有這樣的底氣說話。聽得一旁的謝君如都自信了許多,對謝南衣他們進入秘境之事安心了不少。

謝南衣說道:「師父師娘,等到過兩天,秘境開啟的時候,你們先不要暴露自己的實力。」

「為何?」七姑奇怪,「若是他們知道你師父的實力,肯定會心有忌憚,不敢在秘境中有小動作。」

「我覺得那個大宗師手裡肯定有其他手段,若是現在就被他們得知了師父的修為,讓他們有了準備就不好,倒不如暗中觀察他們的行動,待到必要時刻出手,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謝南衣不認為現在暴露他們全部的實力是一件好事,目前有獸皇宗那位合體期的長老就很能拿得出手了。

七姑思考半晌,還是同意了他的選擇。

「你們放心去秘境,外面的事我和你師父盯著,絕對不會出現意外。」

謝南衣點頭,笑著說道:「師父和師娘既然來了棲桐城,就在這裡逛一逛吧,這裡風景還不錯,也不枉出來一趟。」

「好啊。」七姑立即答應下來。

之後幾天,分家的人卻發現,本該準備秘境比賽的謝君如忽然帶著人逛起了棲桐城。

「他們在搞什麼名堂?」謝昆聽完彙報,半晌都想不明白。

大宗師不屑說道:「故弄玄虛罷了,什麼都比不上絕對的力量,你就放寬了心吧。」

想到大宗師的手段,謝昆也逐漸放下擔憂。

很快,便到了秘境開啟的日子。

眾多修士齊聚在文竹山,將原本的安靜的山坳擠得滿滿當當。山坳中不止有兩城謝家,還有各地而來的散修。

他們一路跟隨謝家而來,此時正期待地看著那個刻著花紋的石壁,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進入秘境之中的景象。

和他們不同,謝家人知道秘境會審核入內的人,所以一個個都很自在。各種桌椅板凳都帶齊,然後佔據了一方,靈果靈茶放到桌上,供人隨時取用。尤其是容時雨,容山書齋有錢,他們也最是會花錢享受,知道的他是在秘境外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自家皇宮,坐在躺椅上,別提多舒適。

南榮射沾了光,順便搶了一個容時雨布置好的觀賞位,捧著靈茶,舒服地喟嘆一聲:「還是你會享受。」

容時雨嫌棄地離他遠了一些,指著自己旁邊的位置,笑得討喜:「伯父伯母,兩位前輩,你們趕緊坐。」

「謝謝時雨。」謝君如樂呵呵道謝。

容時雨性格討喜,他們這兩天相處也很不錯,謝君如還邀請他日後隨時可以來家裡做客,把容時雨美得不行。特意在謝南衣面前轉了兩圈,讓謝南衣好笑不已。

謝南衣則和牧奕站在一起。

知道他今天就要獨自進秘境,牧奕有些緊張。平日他都與謝南衣一起行動,就算有什麼危險也是一起面對,所以謝南衣如今獨自行動,他當然放心不下來。

「沒事,你不要太擔心。」謝南衣進秘境的人倒是不緊張,反過來安慰他,「我自己有自保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肯定安全為上。」

牧奕垂眸望著他,似乎有許多話要說,最後還是壓抑在了心中。

他看向謝南衣的時候,謝南衣總覺得自己猜到了他的想法,所以一顆心也跟著跳了起來。沒想到最後牧奕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心中隱約有些失落。

謝南衣看著他,忽然說道:「這次秘境結束,我有事情要告訴你。」

沒想到牧奕也同時開口:「秘境結束,我有事情同你說。」

兩人對視一眼,都微微一怔,謝南衣首先笑起來,說道:「那正好,不知道我們要說的是不是同一個。」

一句話,便讓牧奕的心也跟著提起來。他當然知道自己想要說什麼,可南衣……同他的想法也一樣嗎?

牧奕沒敢問,這個時間段也不適合問,只是他看向謝南衣的目光更熱切了一些。連帶得之前的過分擔憂也消散了一部分。

而另一邊,早就來了許久的散修們等不及了,大聲詢問道:「謝家主,這秘境要如何打開啊?怎麼到現在都沒有動靜?」

謝君如說道:「稍等一會。」

謝南衣在謝父的示意下點點頭,將小鼎鑰匙拿出來,向著石壁的地方拋去。距離不遠的時候,鑰匙立即受到石壁的吸引,牢牢鑲嵌在上面,然後閃爍起了光芒。

其實在謝南衣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不少修士就覺得完蛋了,秘境估計也和他們沒什麼關係了。

雖然之前一直有傳言,這秘境其實是謝家私人的秘境,可眾人都不相信,如今一看,秘境鑰匙都在人家手中,這傳言可能還真不作假。

一時間,不少人臉上都泄了氣。

還有人懷抱希望,看到石壁花紋閃爍,光柱再次衝天而起,下意識便往前走了幾步,希望能被選中。

石壁上的光柱尚且在閃爍,繼而有數道光芒從秘境中飛出,有目標地落在謝家弟子身上。

過了半晌,分家和主家都有一部分年輕弟子消失,而那些散修隊伍里卻一個人都沒有少。

這下子眾人的希望徹底被擊碎,一個個都嘆了口氣。打算就要離開。

忽然,分家那邊傳來一聲質問:「不對,謝南衣身邊的那個年輕人怎麼和他一起進了秘境?」此言一出,眾人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謝南衣他們剛才的方向。

沒錯,本該在那裡的牧奕也消失了。

大宗師凌厲的目光掃到謝君如身上:「這人並非謝家人吧?」

其他修士也跟著一同看向謝君如。要說這秘境只有謝家人能入,他們也就信了,可偏偏有牧奕這個例外,他們就有些不服氣,怎麼這個外人就能進,他們就不能呢?

他們要等謝君如給一個說法。

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疑惑,謝君如還一樣疑惑呢。要不是知道牧奕的底細,他和謝家一點關係都沒有,他甚至開始懷疑牧奕是否謝家流落在外的血脈。當然,這個肯定不可能。謝君如又思索牧家是夠和謝家祖上有過姻親,所以牧奕也有些關係,最後又否定了。

他們雙方目前的聯姻,只有謝南衣和牧奕。

倒是葉錦雙忽然記起來什麼,拍了一下他說道:「有沒有可能,他兩人的婚約其實還沒有解除?」

謝君如愣了一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葉錦雙立即說道:「我們之前都以為,他們是指腹為婚的關係,沒有什麼正經的契約,只是口頭上的婚事,所以當初口頭解除契約以後,我們也當這婚事也就這麼作罷了,可若是,這婚事其實有契約呢?」

若是有了契約,這牧奕也就是半個謝家人,若是秘境認可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謝君如若有所思,覺得這事也不是沒可能。

而一旁的七姑驚訝說道:「這兩孩子有婚約?」

容時雨一口茶堵在喉嚨眼,也跟著問道:「伯母,阿木和南衣真有婚約?」

他們這模樣倒弄得葉錦雙不知道要說什麼,半晌含含糊糊說道:「早年確實有些婚約,我們以為是長輩們隨口開的玩笑,沒想到其實這婚約比我們想象中還聯繫得深刻。」

南榮射倒是不驚訝,一旁說道:「他倆挺配的,這婚約倒也沒什麼。」

獸皇宗長老在一旁幫腔:「若是有婚約,那麼被秘境認可入內也沒什麼。」

說到此處,他頓了一下,看著散修們意味深長說道:「若是有人有興趣,也可以現場與謝家人定下婚契,試一試。」

散修們望向謝家人,猶豫了一下,還是收下了這點心思。

剛才那一撥已經讓謝家的年輕修士都進了秘境,剩下的都是沒有資格的修士,而且年紀都不小了。更何況婚契要是定下來了,想要解除可就不是一件簡簡單單的事了,必然是要經過雙方認可,天地見證,而且短期內成婚再解除婚契,而且還會被天道記住一筆,那段時間可能氣運都會不太好。

為了秘境中不知道是不是只有謝家子弟才能用的東西給自己定個婚契,不太划算。

剛剛的風波逐漸平息下來。

而秘境之中,謝南衣也注意到了和自己一起進來的牧奕。

秘境里的眾人是被打散的,可謝南衣和牧奕當時站在一起,所以被分到了一處。

謝南衣有些驚訝:「你也進來了,難不成秘境並不限制是謝家子弟?」

牧奕搖頭,也弄不清楚究竟。謝南衣說道:「不是什麼大事,我們先觀察此地情況吧。」

牧奕正要點頭,卻聽謝南衣說道:「不過得等一下,我得先驗證一下你的真假才行,要是假的怎麼辦?」

牧奕當然知道自己是真的,可不知道謝南衣要怎麼驗證,整個人都認真起來,盯著謝南衣。

謝南衣忍笑,故意湊近,手指上前,湊到他眼睛的位置。

兩人距離拉近,牧奕整個人都僵硬起來,謝南衣手指接近的眼睛更是連眨都不敢眨。白皙的手指點在了他的睫毛上,牧奕忍不住眨了下眼睛,擔心問道:「這樣能判斷出來嗎?」

謝南衣已經放開他,靠在他身上輕笑起來。

「南衣?」牧奕疑惑,心裡的緊張卻減少了,謝南衣這模樣,怎麼也不像是覺得他有問題。

「好了,驗證完畢,人肯定沒有問題。」謝南衣笑著說道。也只有牧奕會因為他這麼一個動作,緊張得不得了了。

他其實也沒有懷疑牧奕,就是一個惡作劇,不過牧奕的反應也很有趣就是了。

牧奕鬆了一口氣,不知道謝南衣是故意和他玩笑,認真說道:「我們先看看周圍的情況吧。」

這裡只有他和謝南衣兩個人,也方便了他們行動。

他們面前所處的空間不大,彷彿在一個石洞里,外面隱約傳來哭喊聲,兩人對視一眼,謝南衣說道:「還是要出去走走。」

牧奕點頭,護在他右後方的位置,保證有危險便能護好他,卻不想一隻手伸到他的面前。

牧奕一怔。

謝南衣笑著說道:「牽著手進去,這樣的話,若是遇到什麼問題也不會分散了。」

牧奕牽住他小一號的手掌,繼而收緊,牢牢握在手中。

既然牽住了,那就不會放開了。

兩人向著山洞外走去。

好在這山洞大,他們可以並肩走出去。等到外面有了光芒,兩人加快了腳步,身體徹底離開山洞后,外面的景象落入眼中。

謝南衣和牧奕同時一愣。

他們本以為,外面可能會有什麼危險,甚至預想到了要如何應對危機。又或者其他修士已經進來,開始了秘境之中資源的搶奪,然而看到的景象卻完全出乎他們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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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退婚流男主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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