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神魂顛倒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不是什麼修士,而是一副人間慘像。
受傷的人躺在地上哀嚎,不斷有人穿梭在他們之間,治療他們的傷勢。他們都是一些普通凡人,然而身上卻散發著濃濃的黑氣,許多都遍體鱗傷,彷彿剛從激烈的戰場中逃了出來。
牧奕攥緊謝南衣的手,彷彿害怕這個場景太過危險,嚇到身邊的人。
正思索間,有個用棉布蒙住口鼻的醫師出來,連忙說道:「你們是新來的醫師嗎?正好,我們還缺個熬制止血散的人,可以幫幫我們嗎?」
她看起來年紀不大,估計十五六歲的樣子,胸口掛著醫師的牌子,是個等級不高的低級醫師。
女修看了一眼胸口,不好意思說道:「我的醫術比較低,所以只能來戰場後方,治療被誤傷的凡人。」
「已經很厲害了。」謝南衣誇獎。修真界許久都沒有大的戰爭,像女修這種情況,最多也是被長輩帶著歷練,哪能親自進入這種危險的戰場。
女修眼睛亮了亮,半晌說道:「咱們快點吧。」
謝南衣和牧奕對視一眼,一同跟了上去。這很可能是秘境的考驗。謝家是醫師世家,對於弟子的訓練很大可能就是煉製藥物了。
兩人被女修帶到了一個煉藥房,裡面的一切都很簡陋,醫師們進進出出,手中的葯一批批送出去,連給其他人眼神的時間都沒有。
「這是藥方和藥材,大約需要五百份,可以嗎?」
五百份止血藥對於謝南衣來說就是半個時辰的事情。他目光從藥方上掠過,驚訝發現這藥方居然是真的,而且比市面上醫師所用的止血藥好了不知道多少。怪不得說每一次秘境都是對謝家弟子的一個提升。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
謝南衣放下藥方,詢問還未離開的女修:「一定要按照藥方上煉製嗎?如果我可以煉製出其他同等效果的藥物可以嗎?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那個手法更熟練一些,可以煉製更多的藥物。」
女修愣了一下,半晌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當然可以,我們歡迎任何對藥物的創新。」
謝南衣這才放心。等女修離開,謝南衣看著面前的藥物,和牧奕說道:「你待會幫我處理藥材,好不好?」
在宗門的時候,謝南衣有時候處理藥材就會找牧奕幫忙。
他也熟練了這些工作。牧奕本就拒絕不了謝南衣的任何要求,更何況對方還軟聲徵詢他的意見。
「好。」牧奕答應下來,熟練地處理起來那些藥材。
謝南衣彎彎眼睛,先和他一起處理完五十份藥物的藥材以後,剩下的交給他,自己開始了藥物的煉製。
止血藥的方子簡單,大多數醫師都會煉製,藥方其實也沒有多少的出入,就連藥材都是那幾種。
謝南衣只不過改了其中的用量,會讓時間更快一點,效果好上一分。
因為不知道秘境的評價規則,所以他也沒有使用自己獨特的手法,這樣煉製出來的藥物大多數的醫師都可以使用。
等到了規定時間,女修回來的時候,望著桌子上的一千份止血藥露出驚訝的神情。
「這都是你煉製的嗎?」她激動說道。
謝南衣點頭:「你試試看效果如何?」
新製作的藥物自然需要試驗的。女修隨手取了三瓶,打開聞了一下,發現不管是品質還是味道都很穩定,眼前瞬間一亮。
她撩起袖子,小心取出一點葯,擦在自己的傷口上面。
謝南衣這才發現,她的胳膊上一直都有大大小小的傷痕,似乎沒有得到治療。
藥物敷在胳膊上,很快就止住了傷口,而且有癒合的跡象。女修發現這點,臉上的笑容越發大了起來,她抬頭想要說什麼,卻發現謝南衣在看自己的胳膊,於是用袖子將傷口擋住,不好意思說道:「現在凡人緊急用藥,我們是修士,這些不算什麼。」
謝南衣頓了一瞬,這才問道:「這裡是哪裡?」
女修奇怪看著他:「你們來前沒和你們說過嗎?這裡是棲桐城外圍啊,我們是棲桐城謝家的醫師。」
謝南衣心道果然。他之前就覺得這裡有些眼熟,沒想到是以前的棲桐城周邊地區。也許面前的景象便是曾經發生過的,而女修和幻境里的醫師也都是曾經存在過。
「不過我只能算是謝家最底層的小醫師啦,估計說出去別人都不會記得我的。」女修不好意思說道。
「怎麼會。」謝南衣說道。如果他的猜測沒有錯。那麼女修已經被記住了,只要是以後到來的謝家人,都會記得他們。
女修只當他是在安慰自己,也沒有在意。將藥物小心翼翼收起來以後說道:「你的實力很強,比我強多了,只煉製止血藥的話太不方便了,我會推薦你去醫館試試,那裡更需要你。」
「對了,你的藥方,可以教給大家嗎?」她有些緊張,「因為看起來效率更好一點,而且效果更好,我知道這有些過分……」
「當然可以。」謝南衣打斷她的話,晃了晃她交給自己的藥方,「而且我們不是交換了嗎?」
如果他沒有猜錯,這秘境中的藥方應該就是謝家人一輩一輩積累起來的。以前的人將藥方存下來,讓新生的弟子學習,而這些弟子將藥物傳承下去,若是有新的藥方,便放到秘境中,等待下一次的傳承。
也許他這個止血方子,也能被之後進來的謝家子弟看到。
女修眼前一亮,道了聲謝。她拿出一枚令牌送到了謝南衣手中。
眼前的景象逐漸開始虛無,謝南衣握住牧奕的手,詢問道:「外面那些人,都是被域外天魔傷到的嗎?」
女修怔愣了一下,然後微笑點頭。
再之後,謝南衣眼前一花。來到了一家醫館面前。而他現在所在的大街有些眼熟,隱約能看見幾分棲桐城的影子。
醫館前站著一個醫師,謝南衣看到他胸前的牌子是高級醫師的證明。
看到謝南衣進來,醫師冷淡著臉說道:「謝瑩應該同你說過了吧,之後你便在這裡工作,我們要煉製的,是能預防域外天魔控制自身的清心散。」
謝南衣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謝瑩應該就是之前的女修。不過他更加在意這醫師口中的
清心散這東西和他的符咒聽起來倒有些相似,但是他可以肯定,這在日後的修真界是不存在的。如果這清心散真得可以一定程度上抵禦域外天魔,那麼便是一個極有用的發現。
「麻煩了。」謝南衣說道。醫師的神色溫和了兩分,帶著他們進了煉藥房。因為在棲桐城內,所以藥物比之前隨便搭起來的煉藥房好了很多,藥物也更齊全了一些。
謝南衣拿起那第二個方子,發現確實是沒有見過的,雖然不知道對於抵禦域外天魔有沒有用處,但他還是記在了心裡,而後將之前對女修的話又說了一遍:「如果我有自己的煉製手法,那我可以在保證藥物質量的情況下,對清心丹進行改良嗎?」
男人神色一變。同好商量的謝瑩不一樣,他看起來更守規矩一些,冷冷說了一句「隨便你」,繼而甩袖離開。
如果換做是旁人,這會可能要心裡嘀咕一番,然後熄了修改藥方的心思。但是謝南衣不會。
既然在之前的秘境里確定了藥方可行,剛才的男人也沒有立即拒絕,那說明可以一試。
不過謝南衣最開始沒有立即修改藥方,而是按照上面的方子先製作了一遍。最初練手,品質只能算作中上。那醫師的要求是上品丹藥十份,在一個時辰內做好。謝南衣繼續製作,有了第一次的經驗,他第二次製作的時候順手了很多,很容易便製作出了上品丹藥。
第三次製作,便已經成了極品丹藥。
等到第四次製作的時候,謝南衣卻沒有立即動手,而是將第一份製作錯誤的丹藥拿出來,仔細查看起來。
牧奕處理藥材的動作停下來,好奇地看著他。
謝南衣直接將那枚藥物喂到了嘴中,他神色一變,手指觸碰到謝南衣唇邊就要攔下來,可已經晚了。丹藥進到了謝南衣口中很快就化開,整個人都變得清爽起來。如果讓謝南衣來形容,大概像是薄荷味。
牧奕著急說道:「怎麼就直接吞下去了,如果有問題呢?」
謝南衣正在試驗藥物效果,沒時間說話,於是握住的他的手讓他放心,卻也沒有移開牧奕的手指。
等到謝南衣將藥物的效果大概體驗完以後,他才說道:「確實有效果,如果拿出去被其他醫師大面積製作的話,一定程度上可以抵禦域外天魔的攻擊。前輩們估計是和域外天魔的對戰中製作出了這些藥物,可惜沒有流傳下來。」感慨著前輩的智慧,謝南衣半晌卻發現牧奕沒有應聲,奇怪抬頭去看,發現他失落地看著自己。
「怎麼一臉不高興?」謝南衣抬手觸摸他的臉頰,彷彿這樣就能讓他開心一點。
「下次這種事情告訴我,讓我來就好了。」牧奕后怕說道。要是裡面的東西真得有危險,謝南衣該怎麼辦。
「如果藥物有問題,你是醫師,還有辦法解決。」牧奕說著自己認可的好辦法。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不會出事的。謝家秘境也不會隨便去害謝家子弟。」謝南衣說道,「更何況要是你有危險,我也會擔心啊。」
牧奕卻還是堅持,等到謝南衣答應,下次不會再自作主張,最起碼會和他說一聲以後,他才勉強答應下來。
「你剛才試驗的藥物品質只有中上,後期改良過,應該會更好一些?」牧奕說道。
「應該是這樣,我先把要求煉製的藥物製作完畢,然後再試一次。」謝南衣見他神色一變,立即湊到他面前說道,「這次是我煉製的,給你試,好不好?」
他一用這種語氣說話,牧奕就知道自己完全沒有拒絕的定力,只能嘆口氣說道:「好。」
謝南衣立即的、彎彎眼睛,沖他微笑。
等到藥物全部試驗完畢,謝南衣從多做的葯里拿出一枚,送到牧奕嘴邊:「啊。」
牧奕無奈,低下頭,從他指尖叼走那枚葯。雙唇和指尖觸碰的時候,柔軟的觸感讓兩人都愣了一下。謝南衣沒了剛才調戲人的勇氣,下意識將手背到了身後,臉上的表情卻不自然,耳尖也冒了紅。
牧奕本來耳朵也都點熱,可此時從上觀察到謝南衣的表情,他卻不由得心跳加快。
他之前就覺得,那天酒後,謝南衣對他的態度就變了一些。相處和以前沒什麼區別,可是小細節上還是有些不同。之前他們秘境前那段對話,更讓他肯定了謝南衣和自己想法一樣。
「好了,別發獃了,你覺得藥效果如何?」謝南衣看他直勾勾盯著,忍不住說道。
牧奕沉默了一瞬,問道:「再給我一顆?」剛才因為想其他的事情,所以一時間沒有立即去感受藥物的影響。
他覺得,根本不用什麼域外天魔影響,單單一個謝南衣,便足以讓他神魂顛倒。
謝南衣可不敢把剛才的事情再做一次,直接說道:「那不行,之前你已經吃過一顆了,按道理另一顆應該我來。而且剛才還可以兩個藥物做對比。」
牧奕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他覺得自己腦子很亂,也確實測不出來藥物。
看到那顆藥物被謝南衣吞下,牧奕的目光在謝南衣飽滿雙唇滑過,繼而很快移開視線。
他有些嫉妒那顆藥丸,如果觸碰到那雙唇的人是自己……
發現自己在想什麼,牧奕默念清心咒,將不該有的心思移開。現在還在秘境之中,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
謝南衣琢磨了一下,發現後來煉製的清心散藥效同樣有作用,臉上笑容立即加深,等待那個醫師進來驗證。
時間一到,醫師進來,先在擺放整齊,並且數量明顯增加一倍的藥物上劃過,繼而將藥物全部打開看了一遍。等打開謝南衣製作的那瓶清心散后,男人頓了一下,拿起葯放在鼻尖聞了一下,繼而說道:「你們通過測試了。這藥方……」
「是我在之前的基礎上改良的,不知道效果如何。」
男人和清心散打了許久的交道,甚至不用試驗,便知道效果不錯。他沉默一瞬說道:「你們的葯很好,你的能力也很強,我會將你推薦到家主那裡。」
謝南衣心中一動:「是謝家家主嗎?」
男人看了他一眼,點頭。在他拿出令牌之前,謝南衣問道:「這個新的藥方,你們需要嗎?」
男人驚訝:「你願意給我們?」
「當然,畢竟清心散是在原有的藥方上改良的。」謝南衣的回答同對女修說的時候一樣,但也有區別,「不過我也有一個要求。」
「但說無妨,不管是靈石還是法器,我們都會和其他人盡量爭取到。」
謝南衣搖頭:「這個藥方,不要交給這次和我一起來的人手中。」他們畢竟是通過斗篷人才找到秘境的,現在還不知道斗篷人有沒有一起進來,能不能接觸到藥方,如果可以,謝南衣害怕他們通過藥方有了提防辦法,所以這一次秘境里,藥方肯定不能交出去。男人愣了一下,半晌卻說道:「好,你們可以離開了。」
令牌被他解下來交到謝南衣手中,謝南衣握住牧奕的手,兩人面前的景象變幻。等到眼前重新一花的時候,他們身處的位置再次有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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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的另一邊,謝黎使用煉丹術將清心丹煉製出來以後,等待著醫師驗收。
醫師進來以後,對他的丹藥沒有做什麼評價,只是揪出來令牌交給了他。
謝黎唇角高高揚起。他就說,煉丹師的葯肯定也能通關。以丹藥的品質,很快就能征服秘境里的老古董們,讓他們將秘寶教到自己的手中。
眼前的景象變化,謝黎抱臂隨意等著,他知道,再過一會,他就該到第三層秘境了。
而按照家中的記載,這也是最後一層比試。
謝南衣,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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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宅子落在兩人眼中。牧奕和謝南衣對視一眼,發現他們此時所處的地方,居然就是謝家的宅院。而此時院子里正躺著一具具被白布覆蓋的屍體。
謝南衣目光在這些屍體上掠過,忽然落在其中一塊白布上。
「謝南衣!」趾高氣昂的聲音打斷了謝南衣就要走過去的步伐。謝黎走到他們面前,得意說道:「沒想到你們也通過了考驗,看起來這裡只有我們兩個成功了,可惜了,這最後一重比試,我們贏定了。」
「你為什麼知道這是最後一重比試?」謝南衣忽然質問。
謝黎愣了一下,眸中劃過一抹心虛,繼而說道:「關你什麼事,再說了,我們的傳承又沒有斷絕,哪像你們,那麼重要的藥方都丟了。」
謝南衣意味深長看著他。謝黎這模樣,怎麼看都有陰謀。他不說還好,一說謝南衣就想起了。當初他剛來到謝家的事情,就覺得謝家丟失藥方那事有問題。
就是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得到答案了。他之前就注意到了,這個幻境貌似是對過去記憶的回溯,如果真是如此,他是否能通過幻境找到一點有用的線索?
謝黎被他看得頭皮發麻,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卻被地上的人勾了一下,整個人踉蹌一步。
一具破屍體也欺負他!
謝黎用力踹了一腳屍體,將地上的屍體踹得一震。
謝南衣蹙眉,還是沒說什麼。以謝黎對他的討厭,他若是勸告,估計謝黎要變本加厲。
回憶到剛才看到的眼熟畫面,他拉著牧奕來到一具被白布覆蓋的屍體前,然後將白布揭開。
下面露出一張年輕又眼熟的臉頰,大約十五歲的女孩子,若是此時還活著,謝南衣甚至能想象出對方露出笑臉的模樣,可此時卻躺在這裡,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謝瑩。
謝南衣之前覺得白布下露出的傷痕纍纍的胳膊有些眼熟。沒想到真的是她。
握著牧奕的手瞬間收緊,謝南衣抿唇。幻境是對當年場景的真實回溯,也就是說,謝瑩年紀輕輕就失去了生命。
他們相處的時間不長,也就短短不到半個時辰,說不上多麼難過,但是傷感卻還是有的。
牧奕拍了拍他的肩膀。謝南衣將白布重新覆蓋謝瑩,扶著牧奕站了起來。
另一邊,謝黎看著他的動作,目光中滿是狐疑。他之前就覺得這些屍體不對勁,現在看謝南衣打開其中一具屍體觀察起來,心裡就有些琢磨過味來了。
難不成這也是考驗的一環?抱著這樣的想法,謝黎嫌棄地蹲下來,也掀起一塊布看了起來。然後差點被噁心得吐過去。
他打開的布就是剛才踢過的那個,本來整理好的儀容因為他剛才的動作,原本死時被斬掉的胳膊再次掉落,那人彷彿死不瞑目,雙眸緊緊地盯著他,嚇得謝黎連忙後退一步。
身後傳來一聲重重的拐杖聲,三人回頭看去,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在身邊人的陪同下來到了他們身後。
謝南衣還在其中看到了熟悉的藥鋪老闆。對方的目光在他手邊的屍體上掠過,然後不再看他們。
老人看起來年紀大了,聲音卻很有中氣:「我是這一任的謝家家主,你們便是來參加比試的人吧?」
謝南衣和謝黎同時點頭。
謝家主的目光落到牧奕身上,半晌恍然說道:「怪不得一起進來了,原來是你的夫婿啊。」
謝南衣哪能想到他會突然來這麼一句,而且這麼直白,臉先是有些發燙,半晌卻覺得奇怪。老祖宗怎麼知道他和牧奕有婚約。
「經過天地見證的婚契,自然能一眼看出效果。」謝家主奇怪,「你們兩個娃娃莫非不知曉?」
謝南衣和牧奕同時搖頭。他們只以為自己的婚約是口頭婚約,所以當初牧奕說完解除就立即解除了,沒想到中間還有這個關聯。
謝家主蹙眉說道:「這是哪個沒有成算的傢伙,居然這麼草率就定下了如此效果的婚契。也幸好你二人關係如此好,不然豈不是壞了事。」
他罵罵咧咧,牧奕心裡卻驚喜非常。
他以為婚約解除,這事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了。沒想到峰迴路轉,居然還有婚契這層效果。
此時此刻,他由衷感謝為他和謝南衣定下婚契的人。
實在是很有遠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