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吾家有女初長成 120.尷尬的捉姦戲
御林軍統領與宮女曖昧,為什麼到吳昭容的寢殿附近?
秦榮面色古怪,薄鸞一語中的,「她是伺候吳昭容的大宮女彩月。」
彩月與御林軍統領啥時看對眼不好說,就是有點不挑地方,要是被延昌帝知道了,那就是禍亂宮闈了。
皇宮不是青樓,要廝混也得找對地啊。
「彩月,你可知罪?」
秦榮也是被提醒了方知要害,好好的大宮女與御林軍統領……這真的是匪夷所思。
「王爺,王妃,不是奴婢故意的,是……是……」彩月驚慌失措,本來只是風流一下,結果就被康王夫妻捉到了。
薄鸞挑了挑眉,「只是什麼?葛將軍,你說呢?」草叢裡的二人被當場捉住,就連衣服也很凌亂。
薄鸞嫌棄得凝眉,提醒他們趕緊穿好衣服再出來答話。
彩月面薄,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便走了出來,跪在薄鸞跟前,唉聲嘆氣,「奴婢……你奴婢苦啊。」
「咋命苦的?」
薄鸞似笑非笑,「本妃看你們還挺激情的,要不是王爺與我來得不是時候,可能你們都做完了。」
話說得這般直白,燥得彩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御林軍統領葛晟通再厚臉皮,也耐不住薄鸞與秦榮二人投來的有色眼神,只好低聲說:「微臣葛晟通只因意亂情迷,一時衝動就做出這種醜事,還請王爺王妃原諒我。」
「原諒?」
薄鸞怒道:「你知不知道,這種事情東窗事發了,你們會有什麼下場?禍亂宮闈,罪當剮,葛將軍,你也是老人了,為什麼就這麼拎不清?」
大秦皇宮不是菜市場,也不是秦樓楚館,想要獵艷風流的請去外面,咋能到宮中鬧這種事?
薄鸞氣得發抖,到時候魯皇后得被扣上一頂約束無力的帽子。魯皇後身為六宮之首,管教奴婢不力,對秦榮又是一種沉痛的打擊。
「微臣知罪,悔不當初,還望王妃海涵。」葛晟通磕頭謝罪,祈求秦榮薄鸞的原諒。
秦榮撇了撇嘴,「光我們原諒有什麼用?還是去吳昭容宮裡說個明白吧。」
「不!不!我……」
彩月突然撲在薄鸞跟前,屈膝跪地,淚眼朦朧,「王妃,我不去吳昭容那兒,哪兒也不去。」
她不想留下,不要留下,找葛晟通已經是她豁出去的辦法了。
「你是吳昭容寢宮的人,不找吳昭容莫非你要見皇後娘娘?」
薄鸞似笑非笑。
魯皇后不比吳昭容,被皇後知道了,也就距離延昌帝了解事情不遠了。
「不是的,不是的……奴婢……昭容……」
彩月語無倫次,愣是說不出所以然,聽得薄鸞煩不勝煩,直接道:「扭送他們去見吳昭容吧,本妃不願多費口水。」
「是。」
侍衛正想帶下彩月與葛晟通,偏生彩月劇烈反抗,愣是擺脫侍衛,爬在薄鸞的裙擺下,哀求道:「王妃,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奴婢不想被吳昭容送走。」
「送走?送走什麼?」
薄鸞眯了眯眼,「你說清楚。」
……
魯皇后在鳳棲宮聽完了秦榮薄鸞的詳細彙報后,猛拍桌案,「成何體統!」
吳昭容要把彩月送給孫培當對食。
孫培是誰?那是延昌帝的內侍總管,深得器重,若與孫培有了關係,吳昭容也能更得延昌帝的恩寵了。
但問題是,孫培老大不小了,又是太監,咋可能被彩月喜歡呢?莫怪彩月捨得一身剮,要去蓄意引誘御林軍統領葛晟通幫她脫離苦海了。
「母后,自古以來對食都得是你情我願的,有時候也被禁止,孫公公到底是父皇的人,不成體統,我想,彩月與葛晟通的事情暫時不提,就對食一事上,還請母后多多體諒了。」
秦榮對此頗為反感,彩月大好的小姑娘,跟孫培這種老頭子湊在一起,那不是害小姑娘嗎?
彩月不肯,吳昭容也不管,甚至要把她強行帶走,彩月也是走投無路了,選擇了葛晟通。
葛晟通與彩月入宮之前就認識了,可彼此不熟悉,面子交情。如今一個是御林軍統領,另一個是昭容宮女,二者本不會產生交集,偏生吳昭容的一次提及,讓彩月心有餘悸。
其實吳昭容在後宮裡已經是比較特殊的人了,王容華生育二女一子,而她是三女二子,足見很得延昌帝的喜歡。
吳昭容之所以籌謀著送彩月當孫培的對食,一方面是拉近與延昌帝的關係,另一方面也是為她的兩個兒子鋪路。
說白了,利益考慮下讓彩月犧牲個人幸福成全吳昭容的「大計」。
彩月不願意,吳昭容很生氣,罵她不忠心,也不忠誠,明明是她一手提拔她的,如今到了該回報的時候又不願回報了,這哪算是什麼忠心耿耿的宮女?
反正長篇大論下來,壓得彩月喘不過氣,就連她也開始動搖是不是對吳昭容不太好。
只不過,這種心理在她見到孫培后,立即化為了深深的恐懼。
倒不是孫培有變態的癖好,主要是孫培年歲在那兒,老氣橫秋,又不如那幫機靈小太監長得好看,加上孫培與延昌帝的特殊關係,本就容易讓人心裡接受不了,隨時隨地歸西,不過有錢有宅子,衣食無憂,不必擔心無人伺候。
彩月想的是,一旦孫培死了,那些錢她能用到多少?何況,孫培這種老頭子陪她,還不如讓她自己找年輕小太監逍遙快活。
宮女太監也有互相安慰的方式,彩月以前想過出宮后找人嫁了,對象無需多麼有錢,只要脾氣好,對她好,人踏實能幹就行。
現在嘛,一見到孫培,彩月的心除了恐懼還是恐懼,難以產生一絲一毫的愛戀。
「彩月與葛晟通既然是兩情相悅,那麼何必偷偷摸摸的?」
魯皇后不明白,他們真的想找個地方親熱一下,為什麼不去找個無人地去尋歡作樂?
折騰得秦榮薄鸞當場捉姦,差點命都沒了。
「這個……彩月說他們是嗅到了一絲香甜的氣息就經受不住的。」秦榮耳朵一紅,看這樣子薄鸞上次嗅到的香氣不是子虛烏有而是確有其事。
「香氣?」魯皇后警鈴大作。
她因淚人香滑胎,打從薄鸞入住鳳棲宮以來,一直警惕著香料。
這會兒又冒出香氣,魯皇后多想了一些事。
「芝雲說了,對我無害,可對有些人就未必了。」薄鸞說完看著秦榮,「王爺,你可不能衝動哦。」
初聽倒沒什麼,但仔細一聽,分明是告誡秦榮不能一時衝動害人害己。
秦榮先是面紅耳赤,再是淡定地表示:「沒事,我有這自制力。」大不了沖冷水澡冷靜冷靜。
「切,說不定你都直接一瀉千里了。」
薄鸞一臉不爽,算計秦榮就是算計她,她的夫君只能被她霸佔獨享,別人休想沾染分毫。
秦榮當即舉手發誓,「我發誓,對薄鸞必定一心一意,今生今世,只有一人。」
於他而言,家有賢妻萬事足。
薄鸞不但一路助他頗多,而且也是替他操持王府生兒育女,著實不易。
他不能棄她而去。
薄鸞微笑說:「君若無情我便休。」
她的人生信條一直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要她與他人共事一夫,想得美。
「好了,你們二人你儂我儂的,要多久?」
魯皇后搖頭一笑,小兩口感情好她不反對,就是這恩愛秀的猝不及防。
「母后,兒臣是幫您關照著小孫孫呢。」
看著薄鸞,秦榮滿心滿眼的歡心,從未升起過一絲一毫的異心。
「哈哈哈……」
鳳棲宮因孫培彩月葛晟通一事最後以歡天喜地作為結局,另一邊,延昌帝被人提醒了彩月葛晟通的感情關係,對方正好是葛晟通。
葛晟通回去后立即去到延昌帝面前請罪,順便請他賜婚。
「這麼說,你心儀彩月了?」
延昌帝意外,葛晟通這個冷麵冰山,居然也有喜歡的姑娘。
彩月服侍吳昭容多年,對她延昌帝有點印象,但不深。
「正是,今生非彩月不娶。」在康王夫妻面前,他故意示弱,就是不想鬧大了。
彩月的主子是吳昭容,吳昭容盤算著把她送人的計劃,葛晟通略有耳聞。
為了彩月,也為了自己,他必須快刀斬亂麻地結束彩月吳昭容的關係。
「好小子,很難得啊。」
延昌帝調笑說,「你喜歡彩月,行,朕賜婚,就是彩月的奴籍落在吳昭容宮裡,朕幫你消了。」
有延昌帝一句話,彩月的去處就有了著落。
「謝陛下。」
葛晟通鬆了一口氣,延昌帝不反對,太好了。
「你們何時辦喜酒,朕要喝一杯啊。」
延昌帝微微一笑,他樂意成全好事,就看大家的姻緣了。
「不遠了,陛下。」葛晟通撓了撓頭。
「你們不求吳昭容,是不是她要把彩月送給孫培當對食的緣故啊?」
此話一出,葛晟通嚴肅的表情不敢鬆動。
延昌帝繼續道:「她的心思我都清楚,這一回,全了你與彩月,也是提醒她不能逾矩。」
凡事以自願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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