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回到熟悉的地方
在她身後是一條水流平穩的河流，嘩嘩流水聲曾經伴她入眠。
李老頭的店鋪門外，依舊乾乾淨淨，想必李二狗打掃得很安靜。
明明只一段時間沒見，可靈肆卻覺得捲簾門上的銹跡更多了些。
恍然間，她下意識朝二樓的窗戶看去，卻突然和正在欣賞日落的李二狗來了個對視。
「……」
兩人間頓時尷尬無比，李二狗先一步回了屋。
靈肆不由得一愣，隨即垂下眼，抿住唇。
他果然還是那麼討厭自己嗎？
身側冷不丁冒出一隻喪屍，靈肆二話不說，掏出匕首就是一頓暴揍。
賣了一天的菜，加上晚飯也沒怎麼吃，她渾身都很疲勞。
喪屍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嘴裡口水直流，就要往靈肆身上咬去。
突然，一聲清脆的響聲從她頭頂上傳來。
喪屍尖叫著，身體偏向一側，整個後腦勺被砸得稀爛。
只見李二狗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出來，手裡拿著一把鐵鍬，氣喘吁吁地看著她。
靈肆有些意外，張了張嘴，「……謝謝。」
李二狗大口大口喘著氣，看起來十分累。
他明明可以不用管她，可身體卻比大腦先一步行動起來，打開捲簾門替她揍了喪屍。
李二狗雖然看起來憨厚可掬，但實際上並不如此，還很毒舌。
「你不是之前救過我師傅嗎？怎麼現在看起來如此不堪一擊？」
靈肆拍拍衣服上沾染的灰塵，抬頭望向他，卻又被他倉促打斷。
「行了行了，天馬上就要黑了，你先進來說話吧，反正師傅他也不在。」
靈肆也沒想到李二狗竟然主動邀請她進屋，本意想拒絕，但緊繃的身體一旦放鬆下來，就剩下酸澀與疼痛。
她推著三輪車進來，李二狗關好門，轉身看向她。
「今天晚上你可以留在這裡住一晚再走，師傅他下午親自去送一批材料，一時半會趕不回來。」
「嗯，有勞了。」
「不過明日一早你就走吧，我不想師傅看到你回來。」
面對李二狗的直言，靈肆深深吸了一口氣，向他承諾，「放心吧，等身體休息好了，我自然會走。」
「那就好。」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上了二樓，留下靈肆一人。
她輕嘆一聲，想不到第一次回來，竟然是以這種方式。
閣樓上傳來收音機放的歌曲，還有飯菜的香味，似乎是想刺激她似的，李二狗做的是之前靈肆最愛吃的一道菜。
可是現在她卻只能聞著這股香味入眠，醒來也只能去接單送貨。
靈肆打開手錶看了看上面的訂單數量，真是日復一日的減少。
想必是季霖霖讓鎮上的許多人都用她們公司的外送軟體吧。
也不知道喬默有沒有查出來什麼，還有她的黑仔，今天晚上沒有她會不會睡不著覺……
靈肆第二天是被李二狗爽朗的說話聲吵醒的。
不過不是叫她起床，把她趕走，而是似乎在和什麼人打電話。
「……你們那邊怎麼搞的？不是說好沒有危險的嗎！！」
「放屁！那我師傅怎麼辦！你們就都不管他了！？」
李二狗的聲音無比焦急，還帶著滔天怒火，恨不得把電話那頭的人從中揪出來，暴打一頓。
「……你們工廠要是還想和我們合作的話，就快點派人去把我師傅找到！」
李二狗暴跳如雷，狠狠掛斷電話，飛快衝到一樓，看到睡在地上的靈肆這才想起昨天的事，一時間心裡的煩躁感更深一層。
靈肆從毯子上抬頭問他，「發生什麼事了？」
「不關你的事！」
李二狗表情兇狠，神經還未放鬆下來，顫抖著咬著牙。
靈肆琢磨了一番，最終還是說道：「是和你師傅有關吧，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誰出事了！？我師傅他老人家怎麼可能有事！」
李二狗表情一愣，也意識到自己不該對靈肆大呼小叫，但師傅的失蹤他又不能不在意。
靈肆走到他身邊，安撫道：「你別著急，和我說說，說不定能幫到你。」
李二狗深呼吸一口氣，然後緩緩道來。
原來李老頭昨天上午接到一家工廠的訂單，要一批貨，下午他便把東西都準備好了，然後帶著貨物出發了。
本來預計今天中午之前回來，沒想到早上7點左右，對方工廠就給李二狗打電話，說他們工廠遭遇了喪屍的襲擊，李老頭他們的員工被困在一起，目前下落不明。
「你也知道師傅他比較善良，我怕出什麼事，才會……」
李二狗沒把話說完，眼眶已經紅了一圈，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送貨的地址在哪兒？」靈肆已經調整好自己，隨時都能上路，「我去找他。」
李二狗卻把頭撇向一旁，喃喃自語，「誰說讓你去了……」
靈肆聽力不差，聽到這裡淺淺彎了彎唇，「對了，有件事我想問你。」
「什麼？」
「為什麼每次出門送貨的都是你家師傅呢？」
「作為一個年輕人，再怎麼說，你的身體都應該比一個年過六旬的小老頭要好吧？」
李二狗的臉頰頓時通紅一片，他完全被靈肆戳中心事，整個人又怒又羞。
他能說什麼呢，他的身體從小就不好，哪怕經過長時間的鍛煉，也得不到好轉。
連昨天只是舉起鐵鍬去打喪屍，都費了他老大力氣。
也正是由於這個原因，他才足不出戶，每次訂單都是李老頭親自去送。
他便留在家裡，打掃衛生，做做飯，修修壞掉的東西。
靈肆見他沉默不語，知道自己說中了他的心。
每個人都有力所能及的事，而靈肆現在能做的，就是憑藉自己的身手，去找到李老頭，並把安全他帶回來。
「很抱歉戳中你的心事，但現在我需要知道他送貨的工廠在哪裡，你越浪費一秒時間，你師傅的處境就更危險一分。」
李二狗的身軀微微顫抖，「在……在東郊的一個工廠里。」
靈肆回憶清風鎮的地圖，東郊那塊區域她並不常去，路不是很熟，要找到李老頭恐怕要花費一些時間。
「我知道了，你在這裡好好等我吧，我會……」
「不，我也去，請帶上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