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會說話的紙人(上)
「紙人活了?這人怎麼可能活過來?」
我驚訝之餘,腦袋裡邊再次想起了那天晚上見到的那個女人。
而緊接著嬸兒便繼續說道。
「當時大半個村的人都親眼看到那個紙人活過來。那個紙人先是僵硬的晃了晃腦袋,隨即便扭頭望著身邊的兩個兒子,伸手指著這兩個兒子,咒罵他們不孝。」
「然後呢?」
「當時在場的人哪見過這陣仗,全都給嚇懵了,而他兩個兒子也當時就愣在了原地。紙人看著他兩個兒子罵了10多分鐘之後,便說這三處房產兩個兒子一人一套,另外一處房產給了大兒子,還有一些小門面,則給了二兒子!」
當時坐在身邊的陳倩苦笑道。
「你還別說,老爺子雖然說罵兩個兒子不孝,但是這遺產分配的還挺公平!」
「公平啥呀,聽說第3套房產好像是在郊區不值什麼錢,那三間門面雖然說面積不大可是在市中心,老爺子明顯偏心!」
「那這件事大兒子能接受?」
「當時大兒子聽到這個分配當然不接受了,可是在當時那種情景下,他也被嚇懵了,連個不字都說不出來。」
「事後那個紙人呢,紙人又是如何處理的?」
「事後那個紙人肯定是燒了,不過那個女人的名聲可是自此就打出來了。這附近十里八鄉家裡有老人故去之後,總會找她去扎紙人,這一來二去,找的人多了他便索性開了一家紙紮行。」
其實這件事情整體聽下來也沒有什麼奇怪,但就是感覺哪裡有些怪怪的。
我們在王叔家一直待到晚上,王叔和乾爹酒醒之後,我這才帶著乾爹回家了。
關於王叔遇到的這件事情,乾爹一直放在心裡,回去之後他便讓我去鄰村一趟,到底去看看那家紙紮行是什麼情況?
我清楚王叔和乾爹之間的感情,乾爹如果不是身體有恙的話,他肯定會自己親自去一趟。
正月十五過去,以後這年也就算是過完了。我在去鄰村之前,特意把王叔叫來家裡進行商議。
王叔在鄰村還有一個親戚,他提前已經和那個親戚打過招呼了,我到時候去了村裡就住在他親戚家。
出發之前王叔給我拿了一筆錢,按照他的說法,就算是找不到那家紙紮行的秘密,也要帶一個紙人出來。
一切都準備好了之後我便要出發了,而這次本來是要去上班的陳倩,卻也要吵著跟我一起走。
這件事雖然說並不危險,但是我卻不想讓陳倩也參與到這種事情上來,所以我一再勸說她老老實實去上班,可是陳倩不聽,非得跟我去一探究竟。
無奈之下,我也只能妥協讓陳倩跟著我,不過我卻只給他一周的時間。
如果一周的時間這件事情還沒有解決的話,陳倩必須得老老實實的回去上班。
鄰村距離我們這兒還有點距離,而且出發的時候沒有公共交通工具,所以我們只能搭乘了一輛拖拉機趕去了鄰村。
來到村頭之後,我們剛從拖拉機上跳下來,就聽到村裡傳來一陣痛哭聲,還有一陣陣的哀樂聲。
看樣子村裡應該是有白事兒,所以我和陳倩進村之後並沒有著急去找王叔的親戚,而是徑直地來到了那家掛白幡的人家。
當時這戶人家門口圍了不少人,我和陳倩好不容易才擠進了人群之中。然而就在我們擠到前排時,就看著院子里掛著一個黑棚,而黑盆下面則有一口黑漆漆的棺材。
孝子孝孫跪在棺材兩旁痛哭,還有八仙正手拿著長釘封棺。
黑棚里的紙紮用品非常的齊全,金銀搖錢樹,一尊壽山石,腳下掛涼亭,門前有輓聯。
不過這些並不吸引我,然而最吸引我的卻是立在棺材旁邊的那個塗抹著腮紅的紙人。
這紙人和尋常所見到的紙人,尋常的紙人是用白紙做面,配合著臉側的腮紅看起來非常的滲人。
而眼前這個紙人卻是用發黃的紙做的,遠遠的看去,非常接近於人的膚色。
而且他兩個臉蛋的腮紅也並不是那種恐怖的血紅色,淡淡的腮紅配合著一張輕描淡寫的小嘴,看起來非常的自然。
當時陳倩伸手指著那個紙人說道。
「這個紙人確實很特別,和我平常看到的紙人完全不一樣。」
當陳天說完這話之後,站在旁邊的一個老大娘突然接話道。
「那是,我們這裡紙人可是出了名的,看你倆面生是外鄉人吧!」
陳倩突然一愣,隨即便接話道。
「對對對,我們是外鄉趕來看親戚的。這個紙人看起來確實不一樣,他是有什麼講究嘛?」
老大娘突然神秘一笑,說道。
「我們這兒的紙人能說話,一會兒你就看著吧,那躺在棺材里的老爺子要鑽進紙人的身體里和他的子孫說話!」
其實我們早已經知道這個情況,但我們還是故意裝出一副驚訝和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眼看著那些八仙將整口棺材封好了之後,圍觀的門口的人群並沒有退去,好像所有人都在期待著那紙人說話。
「大娘,這紙人到底什麼時候開始說話,大家就這麼一直等著嗎?」
老大娘看了一眼表,笑道。
「快了快了,等到五點半天慢慢開始擦黑就可以讓紙人說話了!」
當時陳倩便有些疑惑的問道。
「好不容易和逝去的先人說話,這戶主能讓大家就這麼看著?萬一有些什麼秘密之類的,大家看著多不方便啊!」
老大娘笑著搖了搖頭。
「你見過紙人說話嘛,沒有吧!這種事詭異的很,大家在門口一來是為了湊熱鬧,二來也是為了給裡面的人壯膽!」
陳倩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我和陳倩跟著人群一直等到天黑,等到所有的樂隊都離開了以後,人群中卻突然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讓一讓……讓一讓了……」
當時我和陳倩下意識地回頭望去,此時卻看著一個頭戴木質面具的男人,端著一個冒著熱氣的巨大香爐從人群中擠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