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柳媛說不出話來,卻又因為此刻章漾關切的雙眼心裡苦不堪言。
最終,在章漾的視線下,她顫抖著自己的手,將包里的一面紅色塑料的、後面還印著一個不知名的上海女人照片的小鏡子,遞給了章漾。
「組長,這裡。」
柳媛羞紅了臉,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處。
章漾一頭霧水,她一面接過鏡子,一面看了去。
她脖子修長,夏天旗袍的小立領也只能遮住一點點脖頸的部分,所以當她做出伸長脖子這個動作時,修長而白皙的脖頸也自然而然都露了出來。
下一刻,章漾眼中的神色就變了。
她皮膚很白,平日里稍微磕碰一下就會留下痕迹,更別說被人用力吮吸后的地方,簡直就是青紫交加,看起來怪嚇人的。
那一面小小的鏡子里,將章漾脖子上的那些一個接著一個的吻痕,照得妍媸畢露。
章漾幾乎立馬回想到了昨日,她在主動抱住了季行止時,站在對方的腳背上,獻吻。
而後,季行止像是再也沒了顧忌,一手狠命掐著她的腰,一手則是放在了她的腦後。
當時她就只是穿著睡裙,季行止只需要低頭,就能像是一隻猛獸一般,叼住嘴邊的獵物。
滾燙的唇印在了脆弱的脖頸上。
粗重而又激烈,兇狠中似乎還帶著纏綿的溫柔。
只是那一抹溫柔實在是太少,更多的還是被她的眼神激發的獸性。
章漾這時候飛快地從抽屜里找出一條絲巾,這是她來報社時,就放在抽屜里應急時用的。她原本計劃的是當出門太匆忙,脖子上忘了配飾時,用絲巾應急。沒想到,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絲巾被派上了用場。
還真是,預料之外的用途。
坐在她對面的柳媛,這時候也沒有再像是才進門時那樣對自己面前的胡辣湯投入百分百注意力。她忍不住偷偷看著自家組長,耳朵都開始發紅。
沒辦法,就沖著她家組長無意間露出來的那抹吻痕,實在是很容易叫人浮想聯翩。
這戰況得是有多激烈?
柳媛忍著發燙的耳根,她不想再多想,但腦袋似乎有自己的想法,完全不受她的控制。
她趕緊低頭,不敢再看章漾,只埋頭對早餐做奮鬥。
清晨陸陸續續的,辦公室里的人差不多都到了。
寧修思進來時,跟大家隨口打了一聲招呼,目光掃到章漾身上時,不由一頓。他一邊走向自己的位置,一邊解開袖扣,將袖扣挽了起來,好奇開口:「章漾,你不熱嗎?夏天你還弄個絲巾?」
章漾:「……」
辦公室里還有別的小姑娘,聽見寧修思這話,不滿道:「寧老師,您這就不懂潮流了吧?現在絲巾又不是只用來保暖,我看章老師這絲巾就很好看,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旗袍竟然也能搭配絲巾呢!而且,上面這朵山茶花也很好看誒!」女同事懟完寧修思后,又立馬轉頭看著章漾,湊上來一張討喜的臉蛋,「章老師絲巾上的這朵花怎麼弄的?回頭也教教我吧!」
章漾笑著點頭,只是那笑容里,帶著一點旁人很難覺察出來的僵硬。
回頭的話,也肯定不能是今天。這絲巾要是一解開,她還在不在辦公室做人?
而此刻,作為辦公室里唯一知道真相的柳媛,恨不得將自己整張臉都埋進面前的搪瓷碗里,忍笑忍得很辛苦。
寧修思搖了搖頭,他是不懂時尚潮流了,他就只知道夏天脖子上再纏著一塊布肯定會很熱。
「哦,對了。」章漾抬頭看著寧修思和周偉,主動道:「如果今天有
二輪的面試,寧修思你和周偉有時間的話,就幫忙看看,覺得合適就留在我們報社。」
章漾這話一出,頓時讓被點名的兩人都愣住了。
從前像是這種活兒,都是主編拍板決定,但現在章漾這話,顯然是要將決定權交給他們手中。
「這不太好吧?」周偉最快開口說,他從前的確是很想要坐上主編的位置,那種能「掌握別人的生死大權」的感覺,對於任何一個有野心的人來說,都很不錯。曾幾何時,他也幻想過自己有這麼一天。
但現在他對章漾服氣,從來沒有想過要「謀權篡位」。
寧修思也跟著點點頭,覺得不太好。
「我今天還要去跟昨天的新聞,沒什麼時間在報社。你們都是報社有經驗的人,兩人在一起,綜合一下意見,不會有問題。」章漾這話,給足了兩人信任。
她是真相信寧修思和周偉,一個是對新聞有超強敏銳的人,一個是從地方上扎紮實實工作了十來年,經驗足夠豐富的人,隨便挑出去一個,都能獨挑大樑,何況「雙管齊下」?章漾就不信他們連這點事都做不好。
寧修思和周偉對視一眼,兩人平日里的關係也就一般,但現在聽著章漾這話,不約而同感受到了落在自己肩頭的擔子。
「好。」
聽了章漾的解釋,最終兩人點頭。
周偉倒是主動多問了一句章漾關於昨天跟的新聞,「很複雜嗎?」
章漾點點頭,「說不定報道后,這新聞最後要落在你們頭上。」
她將自己昨日的新聞稿遞給周偉,「你看看。」
周偉一目十行地掃完,臉色變得微微沉重。
章漾上午將昨天的新聞稿再審查了一遍后,這才跟著小羊出門。
他們要實時跟進「雷子案」的最新進度,幾乎一整天都在外面。章漾慶幸自己今天沒有為了好看穿高跟鞋,她今天不可能一直只守著老太太,最近北京城裡顯然發生的不止一起「假藥事件」,她還聯繫到別的受害者,主動上門採訪。
意外的是,昨天大東門那家「康福藥店」老闆竟然意外地接受了採訪。
坐在警察局裡,章漾看著對面藥店老闆神色萎靡的樣子,雖然對方狀態不好,但也能看出來是個儒雅的中年人。
「我真不知道那是假藥,這貨源我都是拿了很多年,從前可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糟心的事。」藥店老闆覺得自己很無辜,昨天他對老太太避而不見,就是因為覺得這是對方在故意無理取鬧,「你們但凡把我開藥的方子拿去醫院,問任何一個醫生,我都敢保證我開的方子沒問題。」他也沒有想到,最終的結果不是他的方子有問題,而是那批葯出了問題。
今天早上警察逮捕他時,他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銷售假藥,這罪名他可承受不來。
章漾從警察局出來,這一天又過完了。
她跟小羊分開后,直接去了醫院。
昨日她跟季行止約好,今天下班后,一起去醫院看看老太太。
章漾到醫院時,季行止已經在門口等她。
男人身上的軍裝還沒來得及換下,手裡拎著些營養品。
章漾見到人,奔波了一整天,疲倦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些許笑意。尤其當她低頭看見季行止手中早就已經準備好的水果和營養品時,她眼中的神色不由變得更加柔和了許多。
在從前,章漾從來都是自己把生活安排得面面俱到的人。她獨立慣了,什麼事都是親力親為,但似乎自從遇見季行止之後,這一切都變了樣。下班她不用做飯,家裡就有熱騰騰的她喜歡的飯菜,她心裡想到的事,季行止總能在她開口之前就已經先按照她的心意完成,
不論是如今她們四合院里的花藤架,還是現在站在醫院門口季行止手中提著的看望病人的營養品,章漾一時間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她跟季行止的默契。
季行止在這時候也看見了章漾,他大步走過去,然後手中已經擰開了瓶蓋的礦泉水遞到章漾跟前,「累了吧?喝點水,潤潤嗓子。」
章漾笑著接過,她伸手主動挽住了季行止的胳膊。
看望老人很順利,老太太今天的情緒已經穩定了很多,只不過喪子之痛,一時半會兒也是緩不過來的。
從醫院離開后,章漾坐上副駕駛位上,感慨道:「今天警方已經根據藥店老闆提供的線索,抓住了城裡的供應商,但這事我感覺還沒完。」
這也就意味著,她最近都會很忙。
季行止開口安慰道:「總會水落石出,不要太擔心。」
章漾在座位上轉過身,面對著季行止,她試探道:「我可能會出差。」
這是她的猜想。
如果事情最後真變得像是她猜測的那樣,那麼這假藥的源頭,不在首都城裡,她要去一趟南方。
原本章漾想著,這大新聞最後讓寧修思或者周偉去跑,但這兩人都不約而同拒絕,說他們手裡的社會新聞已經夠多了,既然從頭就是她負責的新聞,那就該她一直跟進。
章漾其實內心也不是很想暫停,她昨日跟雷老太太約好了,會儘力幫助對方。就這麼半途丟下,實在是不符合她的作風。
季行止握著方向盤的手似乎緊了緊,他微微皺眉,「有危險嗎?」
這實在不是季行止杞人憂天,而是章漾有前車之鑒。
當初他第一次遇見章漾時,後者不就是為了救人,結果自己身陷險境嗎?
那時候他跟身邊的人還沒什麼關係,自然不好評價章漾的做法。但現在,季行止看著章漾,身份不同,他的態度自然也跟著變得不同。
章漾眼睛裡帶著幾分心虛,「應該沒有……吧?」
季行止:「……」
不過如果真去了目的地,為了找到證據,干她們這一行的,說不定會卧底進去,裝作採購商什麼的。但這在章漾看來,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不至於有危險。
「嗯,沒有。」章漾就這麼在心裡說服了自己,再看著季行止點頭加強自己的觀點。
季行止:「暫且相信你。」
章漾頓時不滿,什麼叫做暫且相信?
「我是那種不靠譜的人嗎?」她瞪著季行止問。
「嗯。」季行止無視了章漾「威脅」的眼神,毫不猶豫地開口說,「靠譜的人不會讓自己置身危險,知道吧?」
章漾:「哦……」她嘟囔了兩句,「我又不是想去危險里,那不是有的時候就有意外情況嘛。」她小的時候學過跳舞,但是那時候可不怎麼時興讓女孩子學武術。「那,你教我點防身術?」章漾忽然想到這裡,那雙翦瞳里頓時變得熠熠生輝,她期待地看著季行止,那模樣看起來有些像是眼巴巴看著別人手中松果的松鼠。
季行止偏頭時,正好見到的就是章漾睜圓了眼睛望著自己的模樣。
他心裡一笑,但面上看起來仍舊嚴肅正經。
「學防身術也很累,不比一般的鍛煉輕鬆。」季行止說。
其實他在聽見章漾主動要學防身術時,心裡還挺高興的。但他就擔心章漾覺得累,半途而廢,乾脆在開始之前,就先把話說明白。
「你行嗎?」季行止懷疑一般看了章漾一眼,開口問。
章漾:「……」
不得不說,季行止現在這眼神有刺激到她,「怎麼我就不行了?」
季行止輕飄飄掃了她一眼,「我怕你吃不了苦。」
最簡單的激將法,章漾現在也不是沒有看出來,但偏偏她又吃這一套,被季行止說得心裡有些不服氣,「不可能,只要你教我,我就不會主動叫停。」
她在說這話時,微微昂著自己的下巴,那模樣看起來神氣又莫名傲嬌。
季行止眼中的笑意在這時候有些抵擋不住,霎時間傾瀉而出。
小孔雀急了,急得快炸毛,怪可愛的。
如果不是現在他還在開車,他有點想要親她。
季行止很快收起自己心裡那點不合時宜的想法,勾著唇角,「好。」
等回了四合院,章漾又第一時間進了浴室。
季行止在門外看著她的身影,有些無奈。他就不明白了,等會兒學防身術,章漾肯定是要出一身汗的,現在這時候洗澡做什麼?那不是白搭功夫嗎?
月懸夜空時,周圍變得安靜下來,季行止也從廚房刷了碗出來。
他看著還坐在院子里看月亮的章漾,盯著後者身上穿著的睡衣,不由道:「還不去換衣服?」
章漾轉頭,有些茫然看著他,「這樣不行嗎?」她扯了扯自己身上還挺寬鬆的弔帶睡裙,歪著頭表示疑惑。
在章漾看來,運動只需要不緊身的衣服就行了。
季行止:「……」
他從未帶過像是章漾這麼……蠢得讓人又生氣又好笑的「兵」。
偏偏現在章漾歪著頭認真問他的樣子,他竟然還很可恥地丟掉了自己一貫的評判手下的標準,很沒有原則地覺得章漾可愛得不行。
季行止勉強守住了自己作為教練最後的底線,「不行。」他說。
可這段時間,季行止雖跟章漾同吃同住,但他沒有去翻章漾衣櫃的習慣。所以,當季行止聽見章漾說著她就只有一柜子的旗袍和絲綢睡衣時,腦門一疼。
「進來。」季行止看著站在原地還懵懂的章漾,乾脆直接捏住了後者纖細的手腕,將人拖進了卧室里。
打開衣櫃,季行止先掃了一遍最右邊的衣服。柜子一大半幾乎都是章漾在使用,她那多得有些數不清的裙子,現在都一點一點展現在了他眼前。
果然,季行止發現他妻子的衣櫥中,只有裙子。
「你看,我沒有騙人吧?」
偏偏這時候,身後的人還不老實,差點都快要趴在他的後背上,得意說。
季行止:「……」
這有什麼得意的?
他隨手將最上面自己摺疊得方正的軍綠色的短袖拿了出來,扔在床上,「換上。」
章漾:「?」
她頓了頓,發現季行止似乎沒有意識到問題所在,小聲道:「那褲子呢?」
季行止:「……」
他感到自己額頭上的青筋在蠢蠢欲動了。
他還沒回答,章漾已經盯上了他軍綠色的褲衩。
「這個?」章漾越過他,伸手勾了起來。
她的那一截手腕雪白,跟軍綠色的短褲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季行止額頭上的青筋跳得更歡快了,礙於最終也沒什麼更好的辦法,他放棄了要將自己那條短褲從章漾手中解救回來的衝動。
「行吧,你換吧。」
說著,季行止主動離開了卧室。
他站在門口還沒兩分鐘,就聽見裡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季行止耳朵有些發紅,他正準備再走遠一點,忽然聽見卧房裡又傳來章漾的一聲驚呼。
「怎麼了?」季行止幾乎在瞬間就已經推門而入,但一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他站在原地,身形有些僵硬。
老式的軍用大褲衩,褲頭就是用一條抽繩維繫。不過
對於他的尺寸剛好的褲子,對於章漾而言,就太大了。
只見在章漾腰間的褲子都已經皺成了一團,像是一簇花苞,也不見合適。
那雙雪白的長腿,因為她用力提褲子的動作,露出了一大片,看起來極為誘人。
季行止強行讓自己挪開目光,他聲音有些沉沉的,「怎麼了?不太合適?」
章漾沒有注意到季行止的異常,她還像是平常一樣跟身邊的人抱怨,「簡直太不合適了!季行止你來看,這褲子好大啊!而且,好粗糙……」
說著,章漾主動掀起了自己腰間的衣擺,給面前的男人看在她腰側的紅痕。
這都是因為季行止的褲子面料太不舒服,摩擦得發紅。
季行止因為章漾這話,眼下又不得不轉過頭,看著眼前的這一抹瑩白,他的眉心,倏然一跳。
等到下一刻,季行止的手就已經放在了章漾的腰間。
手掌心裡傳來的觸感,跟記憶中一模一樣,還是那麼綿軟細膩。
「疼嗎?」季行止問。
章漾想搖頭,她只是有點不太舒服。可是現在季行止的手放在她的腰間時,她立馬覺得剛才的那點不舒服壓根就不算什麼。
季行止的存在感太強,即便章漾此刻想忽略,也不行。尤其是男人放在她腰間的那隻手,像是關心被粗糙的褲子摩紅的皮膚一般,用著拇指輕輕地摩挲著。
季行止沒怎麼用力,不怎麼疼,但是因為他的動作帶來的酥麻感,卻讓章漾無法忽視。
「嗯……」章漾低吟出聲。
這聲音一出現在房間里,頓時讓兩人都是一僵。
章漾有點紅了耳朵,她想要將季行止的手從自己的腰間拍掉,但現在季行止的力氣很大,直接掐住了她的腰,讓她無法逃離。
「你鬆開啊!」章漾聲音有些悶,她也不知道事情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她不知道別的夫妻是什麼情況,但是自己和季行止在一起的話,不說別的,只是在身體上,的確是萬分契合。而且兩人都不是忸怩的人,想要的時候,從來都很合拍。
但她也不想像是現在這樣,一被季行止摸著腰,就像是觸發到什麼開關一樣,身體忍不住變得很軟,不受控制。
季行止「嗯」了一聲,像是答應了章漾的要求,可是男人的那隻手卻始終放在面前女孩子的細腰上,看不出來有半點要鬆開的樣子。
很快季行止就直接坐在了床沿邊,「等一下,我給你緊一緊。」
部隊里的大褲衩,質量不太好,柔軟度當然跟章漾平常喜歡穿著的絲綢不能比。
抽繩也系不上,季行止準備直接給章漾在褲腰上打結。
但是在做這事兒之前,他看著章漾那截白得晃眼的細腰,沒忍不住,低頭就吻在了那截腰肢上。
章漾身上帶著一股香味,季行止沒能淺嘗輒止,他微微用力了一點,就在那截雪白無瑕的細腰上,留下了自己的痕迹。
章漾不知道季行止的動作,當感覺到腰間的軟肉被男人狠狠吮吸,她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季行止的大腿上。
臉色紅撲撲的。
「你幹什麼呀?」章漾伸手推著季行止的頭,可是手上還不是軟綿綿的,沒一點力氣?
季行止眸色幽深,他很快抬頭,嘴角噙著一抹危險的笑,「昨晚忘了親這兒。」
章漾腦子裡頓時「轟」的一下,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你你你……」
她控訴一般盯著季行止,可惜後者像是完全不受影響,最後甘拜下風的人倒是成了她。
章漾飛快錯開了跟季行止相交的目光。
好在季行止只
是打算逗逗她,在說完這話時,季行止手中的動作也很快,在章漾的腰間打結,那條男士短褲也就堪堪掛在了章漾的胯骨上。
「出來吧。」季行止已經恢復如常,拉著章漾走到了院中。
不論是衣服還是褲子,對於章漾而言,都是超級加大號。明明應該是很滑稽的模樣,但落在季行止的眼中,只讓他覺得有些難耐的慾望,像是火山一般,噴涌而出。
季行止是想真心教章漾基本的防身術,他平日里最熟悉的,也是在他看來最簡單的,就是一套軍拳。
出拳,穩准狠,有力堅韌。下盤也要穩打穩紮,季行止圍著章漾一點一點幫她調整著動作。
章漾平日里幾乎不鍛煉,在院子里站了兩分鐘后,她就已經感覺自己的小腿肚子在打顫。偏偏季行止現在真把自己當做了教官,任由她怎麼用小眼神示意,後者都不為所動。而且不僅這樣,每當她想要偷懶站直時,季行止就拿著昨天沒用完的編竹椅的竹條,抽上她的小腿。
季行止收著力,當然不可能真讓章漾挨打。
但是章漾任何想要耍心眼的小動作,都被他指了出來,杜絕了一切可能偷懶的機會。
等到半個小時下來,章漾頭髮都已經被汗濕了不少。
不論是大腿還是手臂,因為這一套被季行止要求的不斷的出拳收拳的機械動作,變得酸澀不已。
時間一到,季行止就立馬將竹條丟在了一旁,主動伸手將扎馬步的章漾扶了起來。
章漾心裡憋著火呢,她倒是很想要有骨氣地不理季行止,但後者像是知道她心裡悶著火一般,直接將人抱起來,放在了剛才已經做好的竹椅上。
「還有哪兒不舒服嗎?」季行止趕在章漾開口之前,就先蹲下來,大手按摩著章漾的小腿,幫她放鬆肌肉。
原本準備耍性子的章漾頓時被他這話給堵住了,一時間不知道是應該先哼哼兩聲表示舒服,還是先教訓季行止。
「巧言令色。」章漾憋了半天,開口斥道。
但她臉上卻忍不住帶著笑。
季行止也不惱,全盤接受。
「你剛剛打我。」章漾說。
季行止「嗯」了聲,抬頭用眼神示意她現在也能教訓回來。
章漾綳著一張小臉,沖著季行止伸出自己的手心,「那你去給我把竹編拿來。」
季行止照做。
章漾手裡有了「武器」,好似都變得更有底氣。她看著季行止蹲在自己跟前,捏著她的小腿,手裡的竹條舞得呼啦啦作響,沒落在季行止身上,就在半空中耀武揚威。
「你說,你錯了嗎?」章漾問。
季行止現在可是看不出來先前做教官的半點「威風」,他聽著章漾的話,相當給面子,服軟那叫一個快,「錯了。」他點頭。
「那你說說你要怎麼受懲罰?」章漾此刻傲嬌得像是小孔雀。
季行止配合她的演出,低頭無聲笑,「悉聽尊便。」他低聲沉沉說,但每個字,都像是帶著勾人的溫柔,落進了坐在竹椅上的小孔雀的耳朵里。
章漾被他這樣子勾得分外心癢,她將自己的小腿從季行止的手中抽了出來,腳丫子蹬在了男人的肩頭,「那我要想想……」
她原本計劃著假裝考慮兩秒,讓季行止背著自己去洗澡。
可是沒想到,就這個動作,令季行止的眼神一變。
她穿著本來就過分寬大的小短褲,這一抬腿,內里風光畢現,落進了蹲在地上的季行止的眼中。
這樣子的章漾,對於季行止而言,那就是十足勾引。
「夏夏。」季行止忽然叫了章漾的乳名。
章漾還沒意
識到危險的靠近,手裡都還勾著竹條茫然抬頭。
「是你先開始的。」季行止說。
他倏然捏住了她的小腳,也不嫌棄,低頭一咬。
今晚季行止是想放過章漾的,可是,最先壞了規矩的人,就是章漾。
既如此,他還有什麼考慮和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