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後宮都傳説，清風殿住進了一個啞巴女人。可是由於是王親自點的女人，也沒有人敢説什麼。不錯，這個女人就是宛茗。自從謝哲離開之後，她整個人就像變了一般。沒有眼淚，沒有要求，甚至沒有語言。她乖乖的聽話搬回了宮裡，沒有人在乎她曾經是不是伏虎大將軍的妻子。一晃三年過去了，整個清風殿只有一個小丫環陪著她。

「小姐，天很冷，奴婢給你取暖爐來。」小丫環望著面無表情的宛茗無奈的搖了搖頭，自顧自的去取暖爐。這個主子雖然不説話，但是待她不錯。有的時候，她忘記做什麼，或者做錯了什麼，她也都不計較。彷彿這些都不關她的事。

宛茗沒有什麼特別的嗜好，一個人綉繡花，寫寫字，也就打發了大部分時光。然後，在心情好的時候，她會走到湖邊，看著裡面游來游去的金魚，臉上浮現難得的暖意。

王時常會到清風殿來，宛茗也不同他説話。他要求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小丫環知道，王時喜歡宛茗主子的。她可沒有聽説過，王曾經如此頻繁的去其它妃嬪的宮殿里。儘管，主子對他還是這么冷冰冰的。

這天，下了大雪。整個清風殿，銀裝素裹的，很是漂亮。宛茗白天出去賞雪，晚上才回到房間里。一張小臉凍得通紅，剛剛坐下，小丫環給她端來熱茶。還沒顧得上喝一小口，大門就被人用力的推開了。

一個修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夾著風雪，寒氣逼人。

「奴婢給王請安。」小丫環連忙行禮。

宛茗抬頭望了他一眼，也盡了她該盡的禮數。

「你先下去吧。」王對小丫環一揮袖子，小丫環連忙逃走。她覺得王時很可怕的，一秒鐘也不想在他身邊多待。

「今天你還是不想和我説話么？」王今天看上去心情不好，陰沉著臉走向宛茗。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我待你究竟哪點不好！為什麼你就是向著那個叛徒！」王的手指幾乎陷進了宛茗肩膀的肉里，他等待了三年，這個女人卻還是沒有回心轉意的意思。

「他不是叛徒……」宛茗意外得開了口，可口口聲聲只是在為謝哲辯駁。

「你終於説話了。」

「如果你想聽。」

「那麼你告訴我，謝哲究竟有什麼好。」王迫切的想知道這個他已經等待了三年的答案。

「他是個溫柔的男人，」宛茗幽幽的説，心中泛起一股甜蜜。「而且，他愛我……」

「我也愛你。」王咬著牙説出他心裡的話。

宛茗沒想到他會這么直接，但還是沒有心動，「不一樣的，他的愛和你的不一樣。你不過是想佔有我，對你而言沒有什麼比江山和帝位更加重要。所以，你對我，不是愛，那叫做慾望。」

「……」王不再説話了，因為他知道，宛茗説得對。或許這個女人在他心目中多多少少有著不一樣的位置。但是在權力面前，還是相差甚遠。不然當初，他就不會將他贈予別人。

「怎麼不説話了，我説得對，是么？」宛茗察覺到了他的神色，她是個冰雪聰明的女人。

「今晚我要你侍寢。」王沒有辯駁，簡單的説出了他的要求。

「呵呵。」宛茗冷笑一聲，主動躺在了床上。這又有什麼要緊，反正謝哲已經死了，她活著的目的也只是想家人平安。聽説元豐表哥已經升到侍衛統領，真好……其它的，她已經不在乎了。

熄滅了蠟燭，王毫不猶豫地壓在了宛茗身上。不一會，房間里就傳出了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呻吟聲。

只是，窗外，一個人悄悄的攥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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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嬌俏的小女孩推開了京城最著名的客棧其中一個房間的門。她是來送水果的，可此時房間里卻空無一人。正疑惑著，一個身影晃動進來，再定睛一看。一名男子已經優雅的坐在床上，手裡還拿著一個茶杯。

「爺，你回來了！真是的，出去也不和詩詩説一聲，這三更半夜的，若是有個閃失可怎生嗜好。」小姑娘嘟著小嘴，老大不願意。

「詩詩，一切可好？」男子知道她的脾氣，用溫柔的言語安撫著她。

「好，好！有詩詩在怎麼會不好，到是爺，你去哪了？」小女孩眨巴著大眼睛，一副不解的樣子。

「沒什麼，去看了老朋友。」男子垂下眼帘，長長的睫毛蓋住眼色，低低的説。

只見他面向清秀，渾身上下籠罩著皓月般恬靜的光芒。長發中夾雜著幾縷銀絲，他年齡並不大，不知這銀髮從何而來。英俊的臉上有著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熟。

「爺，放著這么多國家大事不處理，我們來這中原國家做什麼？」詩詩又弄不清楚了，「反正以我國現在的實力，過個一兩年，統一天下是早晚的事。又何必現在跑來呢？」

「因為我的妻子還在這邊，我要接她回去。」男子揉揉小女孩的頭髮，彷彿在説著一件開心的事。

「真的么？爺的妻子？」小女孩興奮的説，「那她一定是一個頂漂亮的人物對吧？」

「對。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比得上她的美麗。」男子肯定的説。

「哇！那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她？」

「快了。很快……」男子仰起頭將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