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九.我死的那天也是我復活的日子

「該死的！」

此刻進退不得，一時間，念頭就在懼魔心中過了數遍。

此時，這隻懼魔選擇鬆開舌頭，如變色龍一般，將舌頭收回口腔。

而身體沒了支撐，自然向地面落去，但他一點也沒有落下的狼狽，反倒就以這樣面朝上的方式，四肢詭異的反轉過去，撐在地面，接著借那股落地的力道再次彈起身，重新站立起來。

噼里啪啦一陣骨頭歸位的脆響，這時大妖魔已經恢復成了之前的模樣。

「我無意與您為敵！」這隻懼魔，雖是一個中年男子的面相，可臉上卻很乾凈，沒蓄鬍須。但是嘴唇鮮紅紅的不正常，而且他嘴裡兩排尖銳的鯊魚牙齒，實在是很吸人眼球。

他張嘴再次重申完后，此時又道：「拜託您把鞭子從我的腳上移開。」

聞言，手握著鞭子沒有放開。

魔女此刻好像沒聽到一樣。

也不回答對方，而是問出了另一個問題：「這個小妖魔叫你四當家，這麼說，你前面至少還有三個大妖魔咯？」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心中直打鼓，此刻已經升起了一絲絲的不妙。

「在我的治下，所有的妖魔都已經登記在冊，不管願不願意，至少都必須有一個信息留在我這裡，讓我知道你們的存在。而這些記錄中，大妖魔的信息更是重中之重！」

「但我手裡面，卻沒有你，和你那些結拜兄弟們的信息。」

「就是因為你們太霸道了，所以木子城裡的妖魔還有那麼多的怨言，」懼魔心裡想著，嘴上卻說道：「那是因為我們是才來到這座城裡，還沒來得及和你報備吧。」

「這樣嗎？」

「沒錯。」懼魔點點頭，說話間忽然朝李瀟衝去，但是幾步過後，卻中途變道，抓向了猝不及防的小妖魔，拽住對方的后衣領子，如同拎起一個裝米的布袋。

他賭李瀟本體只是修身境修士，反應速度沒有他這個實力堪比無涯境後期的大妖魔來得迅捷。

將手下朝李瀟砸去的同時，他自己的腳迅速變形。

從一個漢子的大碼腳，瞬間變成了「三寸金蓮。」

腳掌變得比腳踝還要窄小，那鞭子自然再也卡之不出，頓時從他的左腳上鬆脫了下來。

這還不算完！

此刻間不容髮，只見他猛地朝身前揮了一下手，雙臂一展，頓時噴出一股看似輕緩，實則蔓延迅速的霧氣。

但見這霧氣形似雲彩，質感非凡。滾滾向前的同時好似無色，又好似色彩斑斕，甚是神奇！

可實際上，這一團是懼魔的妖魔之力。

妖魔之力本為無色，這顏色卻是根據觀摩者在腦海中「呈像」時，「腦補」出的顏色。

就比如說此時，在魔女的眼中，那斑斕的色彩一陣變幻，其中棕色褐色和相鄰的幾種色調逐漸變多。

隨著霧朝自家撲來，下一刻，一隻渾身長毛，體型高大的大腳怪出現在院子中！

「咦~果然是這貨，」將飛過來的小妖魔踢的「哎喲」一聲，以更快的速度滾向不遠處的角落，魔女大人連眼神都吝嗇給一個。

此刻語氣有些嫌棄，不管是白天的少年，還是晚上的魔女。

李瀟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既然來對付這隻懼魔，她已經做好了直面心中恐懼的準備。

但香肩一抖，此刻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魔女也有怕的東西？」

倒退著拉開距離，

懼魔的速度絲毫不慢，大妖魔自然是不認識這個少女前世背負著無數傳說的怪物。

不過當眼見這頭由自己能量具現出來的怪物朝少女撲去，魔女本能的閃避向一旁。

懼魔從其中嗅到了機會。

時機難得，他不再遲疑，抓緊逃離這個讓他感到不安的現場。

這次懼魔學聰明了，他並沒有向屋頂上飛，而是第一時間鑽向身後的屋子，想要借建築物的掩護，從屋后破窗逃離。

只是轉過身向房間的方向狂奔，上身已經沖入了屋內，他前腳剛邁進屋，抬起的後腳，卻再次被皮鞭給拴住。

「哪裡跑，」少女猛的一用力，這傢伙頓時摔了個狗吃屎。男性的標誌剛好摔在了門檻上，痛得他齜牙咧嘴。

「嗷！」魔女耳旁傳來大腳怪的咆哮，嬌喝一聲，少女來了一個高難度的側空翻。

呼——！

耳畔傳來風撕裂空氣的聲音。

當她剛離開原位，大腳怪高大的身影已經迅速將那裡佔據，如果剛才遲疑了一秒，那麼少女此刻都將面臨一個巨大的「懷中抱妹殺。」

大腳怪身上棕紅色與褐色相間的毛髮抖動，嘴裡在這個冬夜裡發出腥臭的白霧，宛如一隻真實的巨獸。並且這傢伙和那種神農架野人近似人猿的臉還不一樣，有點歐美的恐怖色彩。

「該死的，」少女雖然躲過了這一擊，但隨時有可能被大腳怪給攆上，這隻怪物身高近乎於四米，站在少女面前，如同一座小山丘，整個身軀顯得孔武有力，壓迫感十足。

「你是幻覺，你是幻覺！」

魔女咬牙切齒，但是懼魔的力量並不是因為認知就能夠真正克服，必須要內心的認同才行。

顯然作為李瀟最害怕的恐懼具現出來的「生物」，這隻大腳怪並不是那麼輕易就會消失的，否則巨魔也就不配稱之為可以逆境而戰的大妖魔了！

不大的院子內，魔女又左衝右突躲了幾次。但最終還是讓大腳怪抓到了一個機會，巨大的巴掌扇在少女的後背，講她直接扇飛出去。

「咳咳，」眼見就要撞在一旁的牆上，魔女沒有慌亂，此刻猛拽手裡的皮鞭，將懼魔拽回院子里的同時，自己也避免了與牆壁親密接觸的命運。接著身子迅速一扭，妖魔小三「廣場舞阿姨」的力量傳遍她的身體。

好一招「旋轉跳躍我閉著眼。」

讓看到此幕的人無不拍手叫好。

借著舞步，少女好不容易穩住身形。

再抬眼時，發現那隻懼魔再次縮小腳掌，意圖鑽過皮鞭的糾纏，少女冷哼一聲，心道：「剛才是因為你出其不意，我怎麼可能再讓你給跑了……」

念頭未落，大腳怪再次欺身上前，少女這次沒再逃避，而是身體向後一仰避過了大腳怪扇過來的手掌。

大腳怪的手掌和銀背大猩猩一樣，如同套著一層膠質的黑色皮套，插著少女的鼻端飛了過去，腥風伴隨著惡臭，讓少女忍不住微微咪起了眼。

但她的動作並未停下。

避過這隻手掌的下一刻。

接著，后腰一抖，再次直起身來，同時雙手狠狠用力，將那落在院中，正不停用另一條腿蹬著腳踝上皮鞭的懼魔，再次拽飛起來，朝著大腳怪砸了過去

「走你，」這製造恐懼幻象是懼魔的天賦能力，前面提到，懼魔的力量需要和受害者的恐懼結合。

而眼前結合的產物，並不是幻象！

其揮出的妖魔之力在感受到目標的恐懼時，就會變化成對方內心中最恐懼的那個物體，這個物體的具體實力，是和懼魔本身相當的，是一個類似於分身的存在。

不過大部分時候，這團霧氣的具現物只是吸引注意的靶子，作為壓制對手之用。

也是依靠先製造一團恐懼之物來壓制對手，然後躲在暗處伺機而動，由於出手之時往往已經是目標最為內心最為脆弱的時候，因此巨魔的攻擊，多數時候都是讓被害者無力抵擋的。

由此可見，巨魔的所謂以弱勝強，其實也不過是借著自己創造的天時地利，以及人和，來痛打落水「狗」而已。

不過這隻大腳怪又是以李瀟前世凡人的心態塑造出來的，如今有修為在身的她來看。

不過就是一個力氣很大，行動速度卻很慢的傻大個，而且王三盤下來的這個院子，前主人沒什麼情調，院中既沒有種植東西，也沒有擺放桌椅石凳，沒有石頭木棍之類，可以讓大腳怪揮舞的兵器，這傢伙就顯得更加笨拙了。

他想要抓住少女，只能靠著埋頭猛衝，只是如此一來，少女就能靠著靈活的身法和其渦旋。

如此幾次后，掌握了對方的軌跡，少女心中已然有了對策，並且因為逐步的了解，她也就不再這麼懼怕對方。

一來二去，那原本聲勢駭人的大腳怪居然產生了奇異的變化，整個身軀居然一縮再縮。

從原本接近四米的高度縮小到只有一米多，甚至到最後比李瀟還要矮上半個頭。

「還有什麼招式，都儘管使出來吧！」

少女抬起右腳，腳掌直接抵在大腳怪的額頭上。

魔女的腿纖細勻稱，黑布包裹下的線條優美，而且好巧不巧，剛好比大腳怪的手臂長了一些。

這怪物隨著少女心中的恐懼減少而縮小，似乎智力也受到了極大的影響，此刻將雙臂甩成風火輪，卻怎麼樣也摸不到魔女。

而她口中挑釁的懼魔，沒有回答。

低頭看去，發現對方此時已經被摔得七葷八素，哪裡還能回話？

懼魔心中一片苦澀，早知道今日出門會遇到這個煞星，就算是打死他，他也不會去當這一隻出頭鳥了。

如今打也不是，跑又跑不掉，一時間，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可是他愣住了，少女卻不會。

見對方沉默不作聲，於是乎抓鞭子的那隻手，快速的在身前打了幾個旋兒，將鞭子一圈又一圈的纏回手裡，與此同時，也將巨魔給拉了過來。

到了此時，巨魔哪怕縮小了腳部，都還沒能從少女的手裡掙脫，原因在於並不是沒了阻力，皮鞭就能夠順利鬆脫。

那鞭子和第一次栓在腿上不同，第一次少女是拴的對方的腳踝骨，第二次少女精準揮鞭，卻是拴的對方的小腿，隨著大妖魔的動作，早已經勒入到了對方的肉裡面，如同小時候貪玩時勒在手上的橡皮筋。

一時半會兒，除非是將這條腿給捨棄掉，否則根本沒有辦法掙脫皮鞭的束縛。

只是這傢伙自然捨不得自己一條腿的，對懼魔這種大妖魔來說，殘疾意味著面對敵人時，他的形象就會對製造恐懼產生一個很大的折扣，因此是十分不情願捨棄四肢的。

不過到了如今，對他來說，已經不是舍不捨棄一條腿的問題了。

他原本單手撐地如同卧在地上，眼裡還有星星。

魔女一條後腿當頭劈下，直接砸在他的腦殼上，少女的纖纖玉腿，此時卻爆發出驚人的力道，令懼魔頭顱狠狠一底，下巴點在胸口，險些背過氣去。

這還不算完，一條腿剛落下，少女的另一條腿已經揮了過來，一個橫掃，腿鞭沒有絲毫的前面，直將這傢伙的半張臉抽的變形。

撲倒在地，身體抽搐，此時這隻懼魔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

隨著他的昏迷，那隻彷彿永遠只會朝少女撲來，已經不足一米的大腳怪此時也身形逐漸變淡，化作一團霧氣消散於無形。

見一切塵埃落定

魔女這時才揉了揉手腕，纏在他手腕後方的皮邊也跟著鬆脫。

搜——啪！

黃磚青瓦，滿地乾屍，隱約間親樓伶人的哼唱悠悠傳來。

如同無間煉獄中，好一幅寒夜魔女圖。

等塵埃落定，魔女這才又看向之前她望著的院子角落，黑暗中，此時緩緩的走出了一個個的人影，數量之多，讓人震驚於那個角落裡，難道是連通著某個異世界的大門嗎？

這是一隻只的妖魔。

他們沒有問魔女需不需要幫忙處理的蠢問題，而是靜靜的站在魔女不遠處，等待著少女接下來的話。

看向周圍，不過短短一兩分鐘，她的那支妖魔軍隊，就將這個院子站得滿滿當當，不僅地面上，房頂上站著的更多。

為首的正是五個大妖魔，也就是李瀟的幾個姊妹兄弟，就連盈魔程宮也沒有缺席。

「起來，別裝死。」

魔女點點頭，雖然妖魔的多寡對她沒有影響，但到底是此時的底氣更足了一些。

「陪我玩了這麼久，是不是在想著等你大哥會來救你？」

「他不會來了。」魔女殘忍的掐滅了他的最後一次希望。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警告你，我們兄弟同氣連枝，他不可能拋下自己結拜的兄弟，否則其他哥哥弟弟們絕對會寒心的。」

「知道但不救你自然是不好，但是無知者無罪嘛，只要裝作不知道你死掉就行了。」魔女嬌蠻一笑，偏偏她的臉又讓人厭惡不起來。

「而且……為什麼不救你？你心裏面應該最清楚，你們那幫兄弟里，就你最浪，再這麼下去，早晚要把你大哥桂枝仙給坑了，你不死誰死啊。」

「她果然知道我是誰，」懼魔盤坐在地上，此時緩緩閉上了眼睛。

「說說吧，你在搞個什麼鬼，又在負責調查什麼，說的好了，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魔女抖了抖皮鞭，原本如同死節一樣勒在對方小腿上的那節鞭子，居然靈活的鬆開，如同一截蛇身。

她的主力軍全部都在這裡，自然不怕對方能翻起什麼浪花。

「……」但回應魔女的只有一陣沉默。

「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很好！」少女狠辣一笑，手掌一揮，無形的妖魔之力向前劈去，直接將這個猝不及防的大妖魔給腦袋搬家。

直到整顆頭顱從腦袋上滑落，摔在了地上，還能看到他臉上的不可思議。

他根本想象不到，少女竟然殺他殺的如此乾脆。

自己可是一頭大妖魔啊！

難道對方不想從他身上獲得重要信息了嗎？

蹲下身，魔女把懼魔的腦袋拿起來，看著對方滿臉驚恐的面容，撇撇嘴，將其拎起來按回了對方的頭上。

「不好意思，頭安歪了。」

說著又是一掌刀。

在懼魔難以形容的臉色下，少女一番調整，費了「不少的功夫，」終於將他的腦袋重新安好：「這次行了。」

「你對我做了什麼？」

懼魔心中充滿了驚駭，妖魔又不是詭怪那種無形之物，也有著人類時候的弱點，自己怎麼可能頭身分離后還活著？

「聽說過死亡無限循環嗎？」

魔女沒有多做解釋，而是語氣莫名的說道：「有的時候，死亡反倒是好事情。」

下意識的活動著自己的脖子，懼魔能感到，脖子上的傷口正在以驚人的速度癒合。

而促使他傷口癒合的妖魔之力……

一個聳然震驚的想法，從他的心底冒出來，這個妖魔之力，給他的感覺絕不屬於妖魔甚至大妖魔！

這傢伙心裏面想到了一個名詞，再也抑制不住脫口而出：「妖魔王！」

「可是不對，你還沒死……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失聲否決，語氣都變了調。

「不要叫我大王，要叫我魔女大人，」魔女撇撇嘴，擲地有聲。

啪！

皮鞭再次抽在地磚上，聲音如同抽在巨魔的心尖上，懾人心魄。

「我……我都招。」按說以他的意志力，不可能這麼快就招認。

奈何妖魔王的名頭實在太大了。

如果之前還能用妖魔感應出錯來解釋魔女，那麼如今對方已經直接明了的把答案放在他面前。

一想到面前這位死後的身份，他便提不起絲毫反抗的力量。

「真是稀奇，沒想到你會來。」李瀟別過頭去，看著頭上頂著周星馳鹿鼎記里，師太追著的神龍教主頭頂上那個「我愛一條柴」造型的大妖魔程宮。

「今天又不是休假，我為什麼不來？明明我很敬業的好么，」程宮吸了一口手裡的煙。

接著捂著心口，一副委屈的樣子：「你這樣說，人家真的好傷心啊。」

這次她並沒有端著「旱煙桿」出來，而是抽的很細的一支捲煙，這種煙的製作工藝類似於雪茄，但是卷的很細，有點像李瀟前世現代的香煙，體型很長。

仔細一看才發現煙的部分還是和李瀟前世「黃鶴樓」差不多長短，只是下方連著一個很長的煙嘴。

這個煙嘴是李瀟幫她弄出來的，程宮原來那桿旱煙桿本身就是給大老爺們設計的，端在手裡非常的重。

影視劇里紀大煙袋還讓人用他的煙桿當敲鑼的錘使。

程宮手裡的那一桿，想要敲碎幾個壞人的腦袋，絕對是小菜一碟。

而少年曾在夢裡夢到了一個叫赫本的美女，雖然夢裡面不知道別人的名字，但是對於對方這份優雅的姿態，卻深深的著迷。

除了小黑裙，赫本的優雅利器還離不開指尖的「香煙嘴」。

20世紀初，隨著煙民數量的上升，也是的煙嘴成為了煙客們的重要配飾。

煙嘴在上流社會的引領與商業廣告的包裝下，逐漸成為了必不可少的氣場「道具」，也成了社會精英必備的時尚配件。再加上貴族的推崇，珠寶商們便推出了如珠寶一般華麗的煙嘴，更是彰顯他們與眾不同的風度和氣質，更展現了對生活品質的追求。

優雅女士煙嘴的分類相當考究，與晚禮服的手套一樣有著固定的標準，主要有3種：歌劇煙嘴，長度通常為16至20英寸（40至50厘米）；劇院煙嘴，10至14英寸（25至35厘米）；晚餐煙嘴，4至6英寸（10至15厘米）。

之前的李瀟不懂，但全都給復刻出來了。

以程宮的身價，這個煙嘴通體是用黃金打造，上面鑲著小顆的紅、藍、黃三色寶石，還有一些練器材料級別的珍珠。

隨著御姐支著下巴，露出雪白的鵝頸，輕輕的吐了一口白煙。

「呼~」

「優雅，實在是太優雅了，」魔女搖搖頭，似乎感覺再這麼下去，她也得染上煙癮。

這個時候，老六走上前來，道：「才多久不見，大王越發的美艷動人呢。」

「拜託，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大王要叫我魔女大人！」

「是的大王，好的大王，沒問題大王！」

此時天冷，吳老六把兩隻手揣進袖子里，他是外形是個長相普通的老人，但是心態一點也不老，背也挺得筆直，並不如尋常老人那樣佝僂。

只聽他接著問道：「我看你發給我們的消息，又詢問了一下二姐，這可是一隻大妖魔級別的盈魔呀，這次還是不放棄，要嘗試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

「大王應該很清楚，盈魔是不可能來到你身邊的。」在大妖魔們的妖魔感應中，李瀟死後，註定會成為一隻妖魔王級別的「盈魔，」不過到了魔王的層次，又是另外一個稱呼了。

「哎，」少女搖頭：「再不濟結個善緣也是好的。」

「老四老五，麻煩你們兩個把這傢伙給我壓下去先關起來吧，到時候我再慢慢審問，」李瀟是有辦法囚禁妖魔的，只是大妖魔還有力未遂，只有先讓自己的妖魔兄弟們物理看押。

看著臉上寫滿了已經認命的懼魔，二人點點頭，手中揮出一股妖魔之力附著在對方身上，臨時將其禁錮起來。

「好了不說了，先干正事兒吧，」懼魔做了一個朝天揮舞鞭子的動作，鞭子的末端在高空中畫出一個圓，接著也不知道她是使了什麼樣的力道，那個圓最終向下落去，纏在了魔女的腰間。

能夠將修身境氣修抽的皮開肉綻的皮鞭，糾纏在少女蜂腰上的時候，卻像是柔軟的綢緞一樣，絲毫沒有傷害到她。

到了此時，也不知道是該誇讚這件武器厲害呢，還是該誇讚少女對力量細微的掌控出神入化呢。

收回鞭子后，少女領著一眾妖魔，朝著懼魔出來的那個房間走去。

走到門口后卻沒有進去，這時少女做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動作，她拍起了手掌。

叭！叭！叭！

三聲過後，周圍的妖魔不管是五將軍還是那些小妖魔，紛紛臉上換上一副肅穆之色，也跟著拍起了手掌。

叭！叭！叭！……

叭！叭！叭！……

聽得出來，這手掌是按照一定的節奏在拍，但，並不像是打著拍子，反倒更像是在進行著一個古老的儀式。

接著，只聽少女。

輕輕的哼起了一段歌謠。

「『我』死的那天也是『我』復活的日子……」

「在我的往生中，我期望有什麼人可以發掘我自身的特殊之處。」

「因為這特殊之處，我一直留在誰的心裡……」

「但是我真正需要的是讓我自己看到……」

「而現在，我看到了。」

異界的發音陰陽頓挫，讓這一段不算很長，如同是唱詩班在念誦著聖經的歌謠，染上了一種聖潔的意味。

雖然只有魔女一個人在念，但是聲音卻在整個宅院內回蕩

此時，音畢。

拍著的手掌頓住。

隨著魔女大人停下，所有的拍掌聲也伴隨她的停住而停住。

一時間，像是舞台落幕，場面陷入到了寂靜當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