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人家不要了啦!
王花花這女人,雖說平rì里沒個正經,但起碼的職業道德還是有的,不可能拿病人生命危險和我開玩笑。
可關羽這貨,為毛要鬧跳樓呢?!
風馳電掣地趕回了烏龍院,一進大門,我差點沒一頭栽倒……善了個哉的!這是要哪樣呀!?
但見院子里,人山人海,醫生護士亂成一片,病人有大喊大叫的,有脫衣服裸奔的,甚至有人提著個銅鑼在那咣咣敲。烏龍院最高的地方——三層的主樓頂,一個掛著國旗的旗杆上,關羽如同一隻鳥兒一般掛在上面,那大褲衩大汗衫,風中忽閃忽閃,真乃大風起兮……毛飛揚!
院子里,消防員來了,jǐng察來了,電視台記者來了,左鄰右舍來了,忙成一片,更有人乾脆駕起了麻將桌,一邊打一邊看熱鬧。
我呀個擦!老子剛出去一個上午怎麼會變成這樣。
扔下車子我就往樓上奔,哼哧哼哧爬到了樓頂,卻見王花花等人也在上面,距離那旗杆子十幾米的地方站著,急得熱鍋上螞蟻。
「花花,咋回事呀?怎麼一上午這貨就要跳樓呀?」我戳了戳王花花。
王花花見到我,急道:「我哪知道!」
「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抹臉兒就這樣了呀?你對他都幹嘛了?」
王花花想了想,道:「也沒幹啥,我取了錢,給他辦了入院手續之後,就給他做了體檢……」
「結果怎樣?」
「一切正常,沒見過身體這麼好的。」王花花扳著手指道:「然後按照慣例進行jīng神病確診,做了很多測試,發現你這朋友有抑鬱症。」
「抑鬱症?!」我一下子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關二子有抑鬱症!?開玩笑吧!
王花花十分肯定地道:「絕對錯不了,而且病得不輕。」
「那他怎麼會跑到旗杆上呢?」我指了指頭頂叉著雙腿姿勢極為不雅觀的關二問道。
「做這些測驗和體檢的時候,他一直都在看著影碟,很配合。做完了之後,我就去給大牛灌腸了,然後就聽見有人喊跳樓了。」
「看影碟?什麼影碟?」我問道。
王花花想了想:「韓劇,還港台配音的那種。」
「怪哉了!」王花花說得我腦袋越來越亂,乾脆撥開人群,朝旗杆走去!
桿上關二看見我走過去,鳳眼一睜,蘭花指一翹,大叫一聲:「不要過來了啦!再過來,人家就死給你看!」
半rì不見,這貨一口港台腔這叫一個標準!語言天賦不錯呀!
「二子,有話好好說,這不年不節的,跳什麼樓呀?」我停了下來,大聲道。
關二在上面,一手抱著旗杆,一手抹著眼淚,凄凄慘慘戚戚:「不要管人家了啦!走開!」
我無語了:「二子,拜託,大家都成年人,不要這麼幼稚好不好?你又是爬旗杆又是跳樓的,整哪樣呀?」
「人家不開心!很不開心!」關羽娘炮的樣子我真想一鞋底甩過去。
「你開心,你就說了啦,你不說,人家怎麼知道你不開心呢。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開心,發生這樣的事情,大家都不想的,對不對?你餓不餓?餓的話,乖乖下來,我下面給你吃……」我話還沒說完,樓下呼啦啦無數香蕉皮、磚頭招呼過來,疾風驟雨一般。
「rì你媽!還演上電視劇了!」
「噁心不噁心!」
「磕丫的!」
……
我抹掉了臉上的一塊香蕉皮,對著關二聳了聳肩:「你這樣做,有沒有考慮過人家的感受?」
關二愧疚地搖了搖頭。
「那你就下來,大家把話說清楚了啦,白痴!」我大聲道。
「人家不開心!人家就是不開心!」關二咆哮道。
「為什麼呀!?」我火了。
關二嗲嗲而悲痛地抖了抖身子——「歐巴!為什麼恩熙那麼好的女孩子,會死呀!」
樓下嘈雜的人群,頓時死寂一片,敲鑼的不敲了,打麻將的不打了,裸奔的不奔了,齊齊呆住。
一瞬間,我彷彿聽到了無數脆弱的小心肝崩潰、碎落的聲音。
原來是為了個破韓劇呀!
「二子,你何苦呢!?」我搖了搖頭:「不就是恩熙么?我告訴你,恩熙是個好姑娘,好姑娘怎麼會死了呢?」
我轉過頭,對王花花道:「你趕緊把《浪漫滿屋》那碟連同電腦拿過來。」
王花花峰峰火候去了,時間不大,東西搞來,播放。
「你看,我沒騙你吧,恩熙!」我指了指電腦。
關二仔細看了看,放心了,眉飛sè舞:「真沒死呀!?」
「你趕緊下來!」我大聲道。
關二猴子一般,哼哧哼哧下來,來到電腦跟前,看了看,忽然大叫一聲:「這抱著恩熙的男人誰呀!?不是俊熙呀!?怎麼會這樣!?人家心好疼,人家不活……」
「活你娘!」我一板磚直接把這二貨給拍了。
「綁上,抬下去,打針!」王花花咬牙切齒道。
……
烏龍院會診室。坐滿了人。
我和王花花坐對面,安姐做在主位上,椅子被她壓得發出痛苦的吱嘎聲。
這倆人我都介紹過,下面重點介紹另外三個。
我旁邊,坐著一個鐵塔一般的漢子,我叫他炮哥,在烏龍院我倆是最鐵的死黨。炮哥比我大兩歲,為人仗義,據他說之前是混黑社會的,女人無數,現任烏龍院醫師。
王花花旁邊,坐著個小白臉,俊得很,白得很,小胳膊小腿兒比例協調,唇紅齒白。這貨叫花子平,典型的富二代,據說美國加州大學畢業,之所以跑來我們這裡當首席醫師,主要是為了追王花花。
因為這個原因,我和花子平一直以來屬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超友誼關係。
至於安姐對面的那個臉sè蒼白神經兮兮的姑娘,叫杜鵑,24歲,剛進jīng神病院的生瓜蛋子,神經脆弱,我總是擔心時間長了遲早她會被折騰成jīng神病。
我們五個人,基本算得上是烏龍院的主力了。
「典型的情感型抑鬱症,我建議立刻做藥物治療。」王花花道。
「我反對!」我立馬不樂意了。
抑鬱症一般有藥物治療、心理治療和物理治療三種方法,藥物治療的特點是起效相對較快,適用於中、重度患者,但這種治療方法,對人的神經損壞xìng較大,服用藥物、打針什麼的,能讓病人徹底成為呆瓜一個。我可不想關二成傻帽。
「你why反對呀!?你有qualification反對么?」花子平一拍桌子,瞪了我一眼,隨即滿臉帶笑對王花花道:「花花,我支持你!」
「沒必要用藥物治療,我覺得心理治療挺好的。」我道。
花子平一睜眼:「我覺得不good!今兒這事情鬧得還不夠happy么?!if再出這樣的事情,我們怎麼辦!?必須藥物治療!」
三人唧唧歪歪,旁邊炮哥嘿嘿一笑,說話了:「你們各有道理,但我覺得吧,不如先做心理治療,如果沒效果,再藥物治療算了。」
「我同意。」安姐肉山一般站起來,一錘定音。
花子平一攤手:「具體怎麼cāo作?你們think過沒有?」
炮哥沉沉一笑:「他不喜歡看影視劇么,從這個下手!」
然後,炮哥拍了拍我肩膀,道:「這就是你的老本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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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送上。預告一下,明天,兩個牛人要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