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比稿（下）
姍姍來遲，該來的還是來了。
張薇拿著brief找杜浩溝通了，此時距離周會定下來，已過去了2周。
「已經過去2周了」
「我正要給您解釋下的經理」，看杜浩不開心，張薇趕緊解釋，「最近我是與很多媒體公司進行了溝通，從行業到媒體傳播到具體操作，很細的，您看看」
「你這個很細」，杜浩抬頭看張薇正在沾沾自喜，「但是會不會把大家的傳播思路限定死了？」
「不會的呀，我只是儘可能列細，讓他們明白我們的意圖，才能更好的發揮」
「但是你這個，直說吧，像是媒體公司的人寫的」，杜浩說完就盯著張薇的眼睛。
「怎麼會？是我寫的啊，做了這麼多年了，這點還寫不出來啊」，張薇急了。
「好了好了，開玩笑的，你就這樣發出邀約吧，看他們各自的領悟了」
「好的好的，那下周一安排初輪比稿？」
「可以」
媒體比稿就像唱戲，你方唱罷我登場。
比稿結束，杜浩和張薇復盤。
「首先，你沒有準備評分表，最後都是參會的人員舉手表決，每個人的背景和專業性不一樣，判定標準不一，最後的結果人為因素太多，且不準確」
「可是，我們一直這樣啊。全國經銷商幾百萬的案子都是這樣，陳經理最後都是組織大家舉手，少數服從多數，就這樣定了」，張薇明顯不太在意。
「太兒戲了吧？這樣子豈不是容易出現圍標？對其他比稿方不公平？」
「是的是的，我也覺得這樣確實不夠嚴謹」，張薇馬上改口，壓低聲音說道：「豪華公司把上下都打通了，都認可，我們就是走個形式」
「這是你理解的吧？」
「不是啊，是陳經理說的」
「我知道了，再說第二個，你雖然評分表沒做，但是確實做了功課，5個廣告公司都算理解了你的意圖」，張薇有點得意。
「第三，今天有個叫大江的公司，提到了一種新媒體形式，叫微博的，你覺得怎麼樣？」
張薇開心了，這個公司正是她主推的。杜浩繼續說：「建議其他公司也把微博加上，讓他們都通過自己的渠道了解了解。我們再討論下他們的方案」
過了三天，張薇約幾個公司進行了二輪溝通。杜浩發現上次他和張薇討論的意見，只有大江公司和一個實力最小的公司加上了。杜浩心裡有數了。
是張薇單純？還是一個個肆無忌憚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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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沒有春天，上海也沒有秋天。
4月的全國經銷商大會時，湖面微風吹來，還能讓人感到一絲涼意；現在剛過了半個月，已經短袖上身了。
5.1促銷馬上開始了，杜浩和謝震在加班改發文。李彩神秘兮兮的跑到杜浩面前，「經理，我剛才偶爾聽到了一個消息，你方便嗎？」
杜浩帶她到了會議室。
「怎麼了？小公主又要八卦了？」
「不是八卦啊經理，我是擔心您啊」
「擔心我？」
「嗯嗯，我剛才在洗手間，偶爾聽到了葉華和張薇的談話」
「嗯？她們不是剛剛下班了嗎？」
「是啊，所以她們才會以為廁所沒有人了，才有機會被我聽到，就憑我……」
「別賣關子了，說重點」
「嗯嗯」，
雖然大家都下班了，李彩還是警惕的往會議室外面看了一眼，「我聽葉華說張薇：「你被逗號套路了」」
李彩看了杜浩一眼，杜浩鼓勵她，「沒事，直接說就行，反正你也只是轉述」
「嗯嗯，葉華也沒多說，就讓張薇以後和您交往小心點」
「嗯？沒了？」
「沒了」
「……，好了，你快下班吧」
李彩剛走，「八卦小王子」謝震湊了過來，「李彩有啥事啊？」
杜浩瞪了他一眼。
「嘿嘿，您不說我也知道。李彩肯定是以出賣秘密和您套近乎」
「我對你們都一樣，有啥好套近乎的？」
「經理啊，我們品牌部各有想法的，哪裡的人都有」
「什麼哪裡的人都有？什麼意思？」
「您看，張東是陳經理的人，葉華和陳永走得近，張薇和葉華是閨蜜」
「也就是我們部門60%的人是陳永的，那你呢？誰的人？」，杜浩笑容玩味。
「我當然是您的人啊經理，您不要不相信我」，182大個竟然撒嬌，杜浩心裡一陣寒意。
「我相信你」，杜浩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是信任你才問你，那李彩是誰的人？」
「呵呵，謝謝經理信任。李彩誰的人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陳經理的人」
「為什麼？」
「陳經理管市場部4年，李彩其實算老員工了，但每次活動，都沒有她的好處，葉華來了后，更沒有她什麼事了，也就是被邊緣化了。所以她現在才要討好您，只能「押寶」您了」
「押寶我什麼？押寶我能給她好處啊？」
「我直說了哈，押寶您幹得久！」
「押寶我幹得久」杜浩陷入了沉思。謝震識趣的走開了。
「謝震，抓緊時間幹活，8點咱倆下班，我請你喝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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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直喝酒到了晚上十點。
杜浩最後得到了2個關鍵消息：1、陳永最近沒摻和市場部的事情，絕對不正常，他絕對不會放棄市場部這塊肥肉，殺個「回馬槍」都有可能；2、產品部經理周正與陳永是死敵，怎麼造成的不知道，但陳永一直在設計與物料宣傳上難為產品部。
當問到葉華是不是陳永的「小三」？謝震也說不清楚，有可能早有一腿，也可能是陳永的單相思。
但「八卦小王子」並非浪得虛名，謝震又補了2個小道消息：一是葉華曾經談過男朋友，兩人是一起國外留學認識的，後來因為男朋友出軌，精神潔癖的葉華果斷分手，而陳永就是那個時候把葉華招進華涇的；二是陳永曾經想把葉華帶到製作部，葉華沒同意，至於留在市場部，是因為葉華喜歡品牌工作還是陳永的眼線，不知道。
陳永這是攪屎棍啊！杜浩更加對他警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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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理，大江的封總來了，現在趙總辦公室，趙總請您過去」，杜浩有午間小醍的習慣，只要三五分鐘，就可以一下午不困。今天剛迷糊，張薇就顛顛跑來了。
大江難道是趙總的關係？大江公司來了，張薇不告訴我而是先領到趙總辦公室？張薇是趙總的人？有可能，不然怎麼會負責媒體這個肥差2年多？
杜浩暗自尋思著走進了趙總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