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逃
沈曼原先因為燒得身子酸疼,只是心底惦著要離城的事情,知道自己的身子若是不好全了,硯台與秋心肯定是不會讓自己啟程的,所以沈曼努力要自己閉上眼睛睡上一覺,睡醒了病也就好了,但是心底因為惦記著二哥的傷勢,沈曼如何能靜得下心來。:
就在這個時候,沈曼聽見房門被推開的時候,秋心原先是要在房內照顧自己的,但是因為沈曼還是讓秋心出去幫隨風將事情打點妥當,留自己在屋裡休息,到時候等硯台送了葯進來就成了,卻沒想到進來的人一席白衣,沈曼儘管燒得有些昏昏沉沉卻知道,這人生得那樣的好看,是她從不曾見過的那種好看。
其實後來,沈曼想,第一眼驚艷到自己的,不是他的臉,而是他的眼。私自闖進了別人的房間,那人也覺得不好意思,只是為了躲開外間的人,那人眼底閃著一絲柔軟的祈求,配上眉眼角的水木清華,沈曼明知道這人看穿著與樣貌都不會是一般的公子哥,而在京都最不能惹得便是這樣一類人,沈曼還是在硯台在外間擋人的時候動了動手,讓那人躲到了自己的床榻上。
進來搜的人倒不是那些五大三粗之人,只是很機警地將房間內各處都查探過之後才走開,沈曼閉著眼睛睡得淺淺的,那人看到沈曼蒼白的臉色倒是稍稍欠了欠身,說了聲打擾了之後才離開的。
硯台自然看出了異常,所以等確定來搜的人都離開之後卻沒想到那人好個潑皮,夫人救了他一命,竟是還躲在夫人床上不肯下來,這人臉皮忒厚,而且若是他再不下床,萬一被二少爺知道了,自己估摸著就得被掃地出門了。
沈曼順著硯台的話抬起眼,正好對上床榻那頭躲在帷幔後面的男子,一身白衣襯得他臉更是冠玉一般的動人,粉色的唇,但是唇形卻是薄涼柔軟的,那雙眼在暗色中熠熠生輝,沈曼對了片刻之後才察覺到自己的失神,偏了下頭。
「公子,時候不早,你倒是早些回家歇息吧。」聲音的聲音有些微沙啞,硯台端著茶盞扶著沈曼靠坐到床榻這邊,沈曼就著硯台的手喝了兩口茶水,便又將眼對上對面那人。
只是奇怪的是,那人頂著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只是直勾勾地盯著沈曼看,沈曼被瞧得有些不自在起來,只覺得這人實在是好生無禮,她此刻梳著婦人髮髻,也當知曉自己乃是出閣女子,還這般盯著自己看,當真覺得自己這般隨便么?
「你看夠了沒有!」沈曼聲音里含著一絲怒火,輕蹙起的眉間淡淡地在眉心擰著一道痕,沒等沈曼有下一步動作,床頭一直躲著的男子居然一下子就朝著沈曼撲了過來,拽著沈曼的手,眼底華光流轉,煞是動人。
「你跟我回宮去,好不好?」
他的聲音很好聽,不同於一般男子的低沉渾厚,相反是一種黏黏的,帶著點水汽的溫柔腔調,因為那靈動的神情飛揚,連帶著嗓音里都沁滿了喜悅與激動,沈曼有些呆愣了一會兒。
等,等等。
回宮?他是什麼人?
不管是什麼人,總之不是她現在能夠招惹的人。
沈曼將手從他手心裏面扭了出來,「這位公子男女授受不親,你還是早些回去得好。硯台,送客。」
聽了沈曼的話,那男子嘟著嘴巴,眼眶下甚至泛起一圈圈的紅,沈曼有些不忍心,任憑誰見了這樣一幅容顏,恐怕都要捨不得的吧。
單手拽著沈曼的被角死不肯鬆手,硯台倒也有些下不去手,這人真的生得很好看呢,只是,她還是更怕二少爺的手段一些,所以,這位漂亮公子,對不起了!
沈曼看著軟軟倒到自己被褥面上的白色身影,張了張嘴角,她從來不知道硯台居然……這麼強悍。
硯台沖著沈曼樂了樂唇角,「沒事沒事,我沒使多大勁,我這就去把他丟院門口遠著點,夫人您先歇息著,葯我先擱這兒了。」
彼▍岸▍繁▍花
雖然大夫是說沈曼的身子不宜辛勞奔波,但是沈曼還是放心不下蕭子墨,秋心與硯台怎麼勸了都沒用,結果沈曼就自己摸著下了地,搖搖晃晃地將自己的發攏好,手跟著顫了好幾下,結果還是秋心看不下去,走到沈曼身後將她的發綰好,硯台沒出聲。
沈曼才開了口,「這裡呆不久,先前被你敲暈的那人,是宮裡的人,若我沒猜料錯,依著那心智與相貌,該就是睿帝了,咱們再不走,只怕惹禍。」
硯台張了張嘴,她居然一手敲昏了那個傳說中的傻子皇帝?啊啊啊啊啊啊,真是太作孽了,那麼漂亮一個人,居然就是那個人口中傳來傳去的傻子傀儡皇帝?真的是……太美了啊。
硯台有些發獃,沈曼卻是等不及要走,若說先前在這家客棧後院裡面停上一日,等身子好一些了再走也不遲,現在入夏了,總好過冰天雪地里走著,她也能撐著,可是那人一鬧,沈曼卻是知道,萬萬留不得了,且不說那人被敲暈丟到門口之後,是誰將他領走的,就是原先查過的那隊人馬,找不到人肯定還會再回來一次的,少一事總好過多一事,所以沈曼決定片刻也不能耽擱,趁著天色還亮著早些出城才是。
秋心聽沈曼說了才知道原來自己離開這麼會兒功夫竟是發生了事情,果然是禍從天降,只是真如夫人說的,必須快些離開才是。
兩個丫鬟將東西收拾妥當之後,隨風早就結清了客棧里的銀錢,五人一行從客棧後門就繞了出去,等他們才出城門不就,就有一隊人衝到了客棧後院,四處找人……
當然,這事沈曼他們已經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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