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大路朝天
瀾翊的好,廖越星已經接收到了。
對於這樣一個善解人意且美麗迷人的女孩兒,廖越星覺得怎麼能不釋放自己的善意給她呢?
廖越星只怕是自己做的還遠遠不夠,不能讓身邊的瀾翊感受到來自於自己這邊的溫暖。
但他也確實是不好意思太過於直白地去進行表現,以免讓自己看上去顯得那麼的輕浮。
瀾翊並不知道廖越星此時心裡是怎麼想的,但卻已經感受到了廖越星對自己的態度正在發生變化,忽然之間好像是變得比以前柔和了,這種變化當然是讓她感到高興的了。
在稍微平復了一下因為欣喜而有些小波動的心情之後,瀾翊講道:「小辰是心細如髮的人,自然就是一個行事謹慎之人,這兩個因素一內一外相互作用,從來都是密不可分的。
在粗枝大葉的人身上,你是絕不會看到這兩個優點同時出現的。
我這麼說絕不是武斷之言,而是在大潘的身上有著清楚印證的。
當然,帥胡就是另外一種人格表現的典型代表了。
他是一個心思純凈,目的單純,簡單且聰明的人,不會在朋友的身上玩弄手段,也絕不會將矛頭對準自己的朋友,在與這樣的人相處時,是不必擔心什麼的。
大潘,做為您信任的事業搭檔和夥伴,交心的兄弟和朋友,應該是個有著遠大理想和雄心壯志的人。
根據他在遊戲中和遊戲之外的反差表現,他在現實生活中,一定是沒有得到多少機會來施展自己全部才能的。
至於說去實現自己的人生理想及抱負,那就更是如同『空中樓閣』般的縹緲虛無了。」
說到這裡時,瀾翊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似乎是在惋惜著什麼。
「現在,大潘所處的這個戰爭遊戲卻給了他夢寐以求的充分展示自己才華的舞台。
很自然的,他的心態隨著深入遊戲的時間推移,逐漸地發生了質的變化。
在真正變成了一個人獨立於遊戲中,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採取行動時,真實的他終於回歸了。
現在他在遊戲中的表現,就是沒有了任何束縛之後,他最為直接的一面表達。
不管您怎麼來看待此時的大潘,都需要清楚的一點是,在遊戲里一切皆已物是人非,今日不同往昔了。」
廖越星知道瀾翊的這番話是意味著什麼的,他的心情變得沉重了,但在個人意志上卻變得堅強了。
「讓我看看大潘在『瑟堡』現在的情況吧。」
顯然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做好準備去直面關於潘龍宇的任何事情了。
「好!」
瀾翊答應了一聲,明白在廖越星自己可以動手翻閱資料的情況下,他卻將界面的操作交由自己來實施,為的就是可以心無旁騖的第一時間看到關於潘龍宇的信息。
「他心裡還對這個大潘抱有著一絲希望,當真是個信人至誠,情深義重之人。」
瀾翊一邊心裡這樣想著,一邊伸手划動了一下界面。
隨著界面內容的變換,潘龍宇的信息資料被調了出來,清楚地顯示在了屏幕之上。
「大潘佔據『瑟堡』之後,通過四處劫掠可以利用的資源,打造了一支艦船數量眾多的海軍力量,迅速崛起於濱海地區,創建了名為『龍國』的王國,並登基自任為國王。
現在的『龍國』幾乎已控制了其勢力範圍內的整個海運航線,隨著實力的增強,潘龍宇的野心也逐漸膨脹,已經不滿足於只有一個海權強國的身份了。
他親自製定了向內陸地區實施擴張的侵略政策,在『龍國』內部自上而下推動了新一輪的擴軍備戰。
一旦其陸軍實力增強的結果達到了預期目標,這支以『奪取更多的土地和人口,掠奪資源以充實自身』為戰略目的的侵略大軍,就會立刻開拔髮起對外侵略戰爭。
其首要進攻的目標是,……」
看著界面上的信息,不斷進行著內容總結的廖越星,當看到那個被「龍國」列為其對外擴張的行動中,第一個就要奪取到手的目標地區名稱時,不禁停住了嘴,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
「您沒有看錯,我搜集到的情報也不會搞錯,已是『龍國』國王的大潘一俟時機成熟,在由其發動的對外擴張戰爭中,想要控制的第一個地方就是您現在所處的『蒙泰爾堡』地區。」
瀾翊替廖越星說出了這個被潘龍宇視為『眼中釘』的地名后,就專註地看著他,沒有再開口了。
「我知道你想要表達的意思,知道他想要通過對『蒙泰爾堡』展開的軍事行動,將我和小辰及帥胡一起消滅在這個地區,抹去我們在這個遊戲中曾經有存在過的一切痕迹。」
廖越星在說完這些話之後,就長出了一口氣,似乎是想要將心中的那一股惡氣全部吐出去,才能讓他感到好受一些似的。
「您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瀾翊忽閃著一雙大眼睛,沒有給廖越星多少思考的時間,就問出了這樣一個顯得是有些殘酷的問題。
瀾翊當然知道這個問題就猶如是一把利劍一樣,會在廖越星的心中攪翻起一片雪花殘葉飛舞的。
這是肯定會觸發廖越星心緒再次涌動的事情,但卻是她於此時一定要去這麼做的事情。
這樣的情形,像是瀾翊在歷練著廖越星了,好像是極有趣的事情。
可仔細揣摩之後,事情難道不是這樣的嗎?
「這意味著我們所處的這個遊戲已經改變了敘事架構的邏輯,進入了可以多副本改編推進遊戲進程的狀態中了。」
這個有些出乎瀾翊預料的回答,讓瀾翊在聽了之後不禁是為之一呆,然後才對著廖越星露出了一個欣喜的笑容。
看著滿面笑意吟吟的瀾翊,廖越星知道她剛才想到的自己的回答,肯定是那個純粹從字面上去進行理解,才會有的顯而易見的答案了。
「我早已是看開了此事,關於這點敬請放心的。至於他當初或是現在,乃至是以後具體怎麼想的,已經不重要了。
自古就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的,既然我與他已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的境況了,還費心吧啦地去管他做什麼呢?」
廖越星的話說的是如此的輕鬆自然,讓人聽了之後只覺得甚是有理,是不會往別處去想的。
可瀾翊在聽了這些話之後,卻皺起了眉頭,對廖越星是充滿了擔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