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民國第一艦隊
第一百三十三章民國第一艦隊
籠罩在香港島上空連綿不休的yīn雨天氣終於快要過去,由於每年的七月到九月間的香港都會處在颱風範圍的勢力內,連綿不斷的小雨大雨雷陣雨暴風雨等等等等,可以說是已經將香港島上一年多來積聚的塵埃橫掃一空。
然而,出乎於所有人們的預料,在進入九月底的香港島上,又是連綿不斷的yīn雨天氣,以至於原本想出海溜達的佛朗科斯.迪亞納又開始了他那規律的休閑生活。
每天早上起來到他的旗艦上看會國內發來的電報,只不過在這個大勢下他所看到的電報絕大多數都是要繼續,並且快速的抽調殖民地上的軍隊,以便將這些抽下來的軍人運到歐洲去貢獻他們應該貢獻的一份力量。
「那群白痴,陸地巡洋艦真的那麼厲害嗎?我看是那群滿腦子只知道女人下半身的白痴們把戰場當做了女人以為他們進去后還能出來?」佛朗科斯.迪亞納將手中的電報扔在了面前的紅木桌子上自言自語的罵道。
和其他英國的貴族不同,英國遠東艦隊司令官佛朗科斯.迪亞納的出身有著可以稱得上傳奇的經歷,首先他是一個子爵的sī生子,然後整個人生經歷就彷彿一部後世中狗血到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電視劇一樣,子爵的兩個兒子中大兒子因為風流過度而染上了梅毒一命嗚呼,二兒子則因為喜好打獵而被突然間從山林里竄出的黑熊一巴掌拍死了。
於是,當子爵在他那五十三歲的時候送走了已經被拍的沒有人形的二兒子之後,開始想起自己早年間曾經無意中留下了一個種,不光是中國人有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認識,要知道一向以文明人自居的歐洲人也將這件事看的無比重要,君不見後世中的那部拯救大兵瑞恩的電影嗎?
而當子爵在費盡精力找到他的這個sī生子,也就是佛朗科斯.迪亞納的時候,已經染上了肺結核,要知道這個病在那個年代就像二十一世紀中的艾滋病一樣恐怖,不要說年老的子爵先生了,就連健壯的年輕男子染上這個病也只能在孤獨中靜待死神的降臨,要知道肺結核可是讓人聞之sè變的烈xìng傳染病,也就是說和黑死病是一個級別的病症。
垂垂老矣就等著咽下最後一口氣的子爵最大的欣慰就是找到了自己當年的那個兒子,只不過這個兒子在被他找到的時候是從鄉下的一個監獄裡面找出來的,從佛朗科斯.迪亞納的身上看不出一絲貴族的氣息,相反的到是給人看到就帶給一種街頭上流氓痞子小偷的感覺,就連堂堂的對視也能讓這位sī生子感到暴躁不安。
只不過,此刻的子爵已經沒有了其他的選擇,因為子爵的兩個兄長早年在戰爭中失去了生命,要知道那時的兩個兄長還都沒有成家立業呢,而彷彿冥冥中有註定的一樣他最終繼承了子爵的爵位。
然而,現在的這個兒子要比自己當年還要讓人失望萬分,吃飯的時候不要說是紳士禮貌了,在子爵看來佛朗科斯.迪亞納吃牛排的時候讓他想起了肉販子賣肉時的情景,刀叉摩擦著盤子的聲音足以讓人的牙齒感到酸軟。
就在這種情況下,子爵帶著萬分的不甘離開了這個世界,而即便是不甘的情況下子爵依然將爵位傳給了佛朗科斯.迪亞納,而後由於年輕時候養成的脾xìng,這位佛朗科斯.迪亞納也因後面的種種風雲際會坐上了英國皇家海軍司令的寶座。
當然,雖然子爵在他的生命最後的歷程中找來了自己的繼承人,並且最終將自己偌大的基業和所有的財富以及各種莊園股票什麼東西都給了這個兒子,可是知道這件事的人們都很清楚,這個在血緣上有著父子關係的兩人卻要比陌路人都要疏遠的多,更不要說什麼父子親情了。
看完了手上的電報,佛朗科斯.迪亞納不大的眼睛已經méng上了一層睡意,只要是英國皇家海軍遠東艦隊中的一員,即便是最底層的伙夫雜役一類的人野都知道這位佛朗科斯.迪亞納最大的愛好就是睡覺
傳說有一次在佛朗科斯.迪亞納的帶領下在海上碰到了敵國的艦隊,而指揮官閣下在下達了讓水兵們吃飯的決定后,就獨自跑回了船長室裡面呼呼大睡起來。假如不是在即將到達雙方火炮勢力範圍的時候佛朗科斯.迪亞納又生龍活虎的出現在指揮塔上,然後帶領著艦隊擊敗了敵國的艦隊,恐怕他早就被人從指揮官的位置上踢了下去。
「今天還有沒有別的什麼事情?」佛朗科斯.迪亞納站起了身子,雙眼mí離的問道。
看到指揮官邊問邊轉過了身子,副官小心翼翼的說道:「國內想讓司令幫助催一下大使先生,以便促使民國能夠派出勞工...」
不要看佛朗科斯.迪亞納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知道他的人都清楚他的這種偽裝sè是在他那近三十年前半身中,在社會底層mō爬滾打練出來的,實際上這位指揮官是屬於那種外表憨厚卻內里精明的角sè,要知道當年和他一起打架鬥毆搶劫偷竊的同伴到現在只有極個別的活了下來,其他人絕大多數都被各種病症給奪走了生命,要知道xìng病這種東西在英國的社會底層是一個極其普遍的存在。
而佛朗科斯.迪亞納直到現在還沒有染上那種東西,這點就足以說明他的內心深處是如何的堅毅了。
連頭都沒有回,佛朗科斯.迪亞納邁開腳步就準備去船長室的裡間休息一下:「說那些白痴還不承認,民國會做出這種明顯傾向於英國的選擇嗎?說的好聽是派遣勞工去支援一下生產建設,他娘的把別人都當成和他們自己差不多一樣嗎?生產建設,只要是腦袋裡沒有少點東西的,誰不知道生產出來的東西就是子彈大炮步槍什麼的?這和直接向德國開戰有什麼區別?噢,我忘了民國是一個紳士國家,幹什麼都要提前下最後通牒的...可是民國向德國下最後通牒做什麼?」
默然站立著,副官一邊聽著佛朗科斯.迪亞納的啰嗦一邊頗有同感,只不過他也想不明白國內為何會在民國拒絕了和英國交易后又想起這個歪點子來,人家連撒旦魚雷和陸地巡洋艦的技術都不準備賣給你,你現在要讓人家從側面幫助你打德國佬?這不是腦袋壞掉了就是腦袋抽筋了,只不過這些和他碰到的問題不一樣,看著佛朗科斯.迪亞納即將要伸手打開那扇休息室的門,副官的視線看向了地面上的bō斯地毯:「司令官,今天就是民國外交部通知的時間...」
已經伸手握住了休息室的門把手,佛朗科斯.迪亞納在聽到副官說到這裡的時候轉過了身來,眼睛有些míhuò的看著這位自己最為信任的副官,要知道這個傢伙可是當年他在監獄裡面還沒被救出來時收的小弟:「民國外交部的通知?」
抬起了視線望向指揮官的眼睛,副官在發現其中滿是mí茫之sè後知道這位老大是真的把這件事給忘掉了,想到這裡他急聲說道:「民國的沙恩霍斯特號和格奈森瑙號,嗯,是定遠號和鎮遠號為首的民國艦隊將要通過香港水域...」
「什麼?」
佛朗科斯.迪亞納臉sè微變,他自然知道這個民國艦隊通過香港代表了什麼,要知道海對面的民國已經有幾十年沒有一艘大型艦隻路過香港了,而這次民國是想要搞些什麼東西?
只是此時的發佛朗科斯.迪亞納即便是再感到震驚,卻首先想到的是國內那些白痴的反應:「那些白痴怎麼說的?」
副官自然知道自家老大口中的白痴說的是誰,好像能夠預感到即將來臨的暴風雨一樣副官底下了視線看著佛朗科斯.迪亞納的鼻樑說道:「國內說只要不觸及大不列顛的利益,就沒有問題...並且還說...」
說到這裡,副官彷彿害怕一樣有些囁嚅:「還說無論如何,都不能主動引起爭端...」
「白痴,白痴,果真是他娘的白痴他娘的在生他們的時候沒有把他們的大腦一塊生出來嗎?」佛朗科斯.迪亞納終於爆發了。
看著指揮官的嘴巴一張一合之間,副官突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就是他好像看到指揮官的嘴巴張合之間一道道清晰可見的bō紋傳出,向著自己迎面撞了過來,下一刻副官就感到一陣頭重腳輕,好在常年在海上的生活讓他有著無比紮實的馬步,再次清醒的時候副官看到指揮官已經轉身走進了休息室,然後一聲砰然巨響傳了過來。
再次看了眼那正在呻吟不已的休息室木門,副官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轉頭走出了船長室,看到佛朗科斯.迪亞納的這個反應,他已經知道怎麼去進行下一步了,其實在他看來對於這個國內的命令自家老大無論如何都會接受,只不過指揮官如此大的反應還是出於對能夠挑釁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合王國那不可一世的皇家海軍艦隊的反應。
只不過在副官看來,現在大英帝國的陸軍彷彿娘們一樣被德國佬壓著變著huā樣的干,前段時間更是在小範圍內流傳著英法聯軍為了狙擊德國佬的那幾百輛坦克的衝鋒付出了近百萬人傷亡的消息,當這個消息傳來后一直認為老天老大自家老2的副官才真正的見識到一個國家存在的根本是海軍和陸軍缺一不可的。
畢竟大不列顛的皇家海軍已經是世界第一了,而這個第一又怎麼樣呢?假如不是英法聯軍使出了這招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恐怕德國佬的大炮隔著海峽都能打到英國的本土了,而即便是英國的海軍再強大也不能開到陸地上去向德國佬開戰,要知道陸地上是一種叫做陸地巡洋艦的地盤。
同一時間,就在副官通知了英國遠東艦隊的所有艦艇,對於即將通過香港水域的民國艦隊絕對不能主動攻擊的命令時,直線距離廣州不遠的沙溪市的英國大使館內,一身西裝革履的民國外交部長伍廷芳正坐在朱爾典的辦公室裡面。
坐在沙發上的朱爾典身邊是一身黑sè蓬蓬裙,頭戴著一個碩大的遮陽帽的凱瑟琳,在雙方見禮完畢各歸各位之後,伍廷芳望著一臉木然的朱爾典說道:「大使先生,現在我代表中華民國向貴國提交有關和平解決荷蘭王國和我國藩國蘭芳帝國的爭端的辦法。」
民國終於要向海外殖民地出手了嗎?這是朱爾典腦海中的第一個想法,要知道德國在用他的遠東艦隊換取了民國的各種物資之後,原本分部在太平洋上的馬紹爾群島,賈羅林群島和馬里亞納群島就面臨了彈盡糧絕的境地,畢竟在沒有補給船隻以及援軍的支援下,這三座島嶼被攻破也就是時間的問題了。
而其中的馬里亞納群島位於西太平洋的菲律賓群島以東的兩千四百多公里的海面上,這個距離上對於剛剛接收了德國遠東艦隊的民國來說是一個可望不可即的距離,要知道民國在這之前連一艘像樣的遠洋艦船都沒有,這就更不要說是位於中太平洋上的馬紹爾群島了,這個距離對於民國來說是更加的遙遠了。
只有加洛林群島在落入日本人手中,然後在民國擊敗了日本的戰爭后成為了民國第一個海外殖民島嶼,而這一段時間就要到達香港水域的民國第一艦隊就是由這個群島出發而來的,實際上在得到民國的通報之後朱爾典就感到了一絲不妙的感覺,然而現在看來他當時的感覺還是比較準確的。
神情嚴肅的朱爾典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雙眼死死的盯著伍廷芳的面頰說道:「請部長先生代為轉達一下,貴國的提議我會儘快轉達給國內,並且同時通告給荷蘭王國...」
已經做了幾十年外交人員的伍廷芳自然不會讓這個成了精的中國通在自己臉上看出什麼,在朱爾典說完后微微點頭致敬說道:「那就麻煩大使先生了,希望貴國能夠儘快同意我國的提議,那麼我就先告辭了...」
這個場合和時間之下,朱爾典自然不會像平時見到老朋友離開一樣挽留伍廷芳,相反的還要做出一番姿態:在親自將伍廷芳送上掛著民國政府牌照的1914型紅旗轎車之後,他才轉身對著一直跟在身邊的凱瑟琳說道:「凱瑟琳,還真是讓你給猜中了...」
看著已經遠去的1914型紅旗轎車,凱瑟琳眼中lù出了沉重的神sè說道:「朱爾典叔叔,我到是希望自己並沒有猜中,我希望自己是猜錯了...」
看著有些自責的凱瑟琳,朱爾典臉上倒是出現了一副輕鬆的意味,伸出大手在凱瑟琳的臂膀上輕輕拍了兩下后說道:「中國有句老話,該來的會來,該跑的會跑...現在不來,將來也會來的,我到是希望晚來不如早來,這樣我們還可以提前做出一番準備...」
看著朱爾典臉上輕鬆的意味,凱瑟琳自然知道這是朱爾典在寬她的心,畢竟現在歐洲的局勢在英法聯軍付出了近百萬的傷亡后成為了膠著狀態,而焦頭爛額的英國議會裡不要說是各個部門的主官們了,就連各個貴族也都是一副人心惶惶的樣子,畢竟這場戰爭所付出的代價在他們這些人看來實在是有點太大,而這個時候又怎麼能渴望英國在這件事上支持荷蘭王國?
同一時間,在香港水域上面,一支並未稱得上是龐大的艦隊正緩緩的由廣州方向駛來,其中打頭的第一艘戰艦就是已經被改名為定遠號得格奈森瑙號裝甲巡洋艦,緊隨其後的就是已經被改名為鎮遠號的沙恩霍斯特號裝甲巡洋艦,而在這兩艘巨大戰艦的旁邊是幾艘身形較小的巡洋艦。
副官站立在指揮室內用著軍用望遠鏡仔細的打量著這支在他看來只能說是一般的中型艦隊,只不過他視野中的那支艦隊和他原本印象中的德國遠東艦隊有著細微的區別,比如指揮塔上面出現的幾個巨型圓球就讓他感到了一陣疑huò,他實在是不能了解那種裝置在指揮塔上的圓球是做什麼用的。
而另外的幾艘小型巡洋艦上面居然在甲板上面安放了幾個怪模怪樣的東西,只是由於此時被一種méng布所覆蓋,讓他判斷不出那種是什麼武器設備,反正在他想來民國人絕對不會把好好的戰艦改造的亂七八糟,而根據他這十幾年海上的經驗判斷,那種東西十有**就是魚雷的發射裝置。
下一刻,一陣轟鳴的聲音從遠遠的天際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