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飛躍香港
第一百三十四章飛躍香港
淅瀝嘩啦下了半天的雨此刻早已停歇了下來,隨著一輪朝陽從海面躍出,隨著bō濤洶湧間一艘懸挂著五星紅旗的艦隊緩緩的出現在了香港水域,隨著這艘看上去巨大的軍艦出現,又是一艘差不多大小的軍艦帶著四五隻體型小上那麼兩號的巡洋艦出現在所有關注著這片水域人的眼中。
然而,在香港的沿海邊上,無論是港口中的碼頭上,還是地勢較高的位置上,或者是高層建築的窗戶中,只要是能夠看到海面上的位置都擠滿了密密麻麻的人頭,更多的則是向著高層建築中的樓頂衝去,彷彿海面上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一般在吸引著眾人。
只不過此刻位於香港啟德營業有限公司的辦公大樓里一片靜悄悄的樣子,幾個年輕人圍在窗檯邊上用著手中的望遠鏡向著遠處的海面張望著,而在一條長長的圓桌旁邊則坐著四五個華髮白須的老年人。
「諸位同事,不知道各位對於大陸的這次動作有什麼感想?」
坐在長條桌主位上的是一個有著魚泡眼袋的老人,他就是現任的香港啟德營業有限公司的董事會主席——韋寶珊。
舉凡是稍微有點見識的香港人都知道這位老人實際上是在香港華人的頭面人物之一,而對於這位在香港近乎於白手起家大佬的生平事迹幾乎是每家的孩童都知曉的事情。
眾所周知,韋寶珊祖上是在大陸廣東香山,其父韋光因家境原因跑到香港成為有利銀行的華人買辦,作為長子的韋寶珊幼年在家中學習漢學,十年後入讀香港首間官立學校中央書院進行學習,並且在學成后被家人安排留學英國入讀英格蘭斯特學校,並且因學習成績優秀在一年後升讀蘇格蘭大來學院。
並且通過刻苦的學習在十年後畢業學成,后又在返回香港前遊歷於歐洲各國,作為香港首位留學西歐的華人學生之一,自他以後留學西方才逐漸的成為東方華人家庭子女升學的其中最為主要的途徑之一。
韋寶珊在返回香港後跟隨父親在有利銀行學習,並且由於他在歐洲求學五年的原因特別熟悉一些歐洲當地的習俗,最終由於能力出眾獲得了銀行高層的重視,以至於在其父韋光逝世后被銀行高層升任為銀行買辦。
只不過留學歐洲的見識讓他知道給人打工,無論表現的再如何優秀也只是替他人做了嫁衣,所以在工作了兩年後他選擇了離開有利銀行自立門戶開始涉足進出口生意。
作為一名在工業化發達國家留學五年的華人,他深深的認識到了鐵路這一交通方式所帶給國家的便利和利益,早在一**零年的時候他就發起倡議興建鐵路由香港經過廣州到達北京,甚至為了研究這種可行xìng他自費的組織了一幫人進行研究,只不過他這種極其前衛的想法自然而然的因為清廷保守派系官員的反對而流產,但是因為他的計劃畢竟帶給人們巨大的利益,所以他的計劃中一部分九廣鐵路成為香港第一條連接大陸的鐵路幹線。而京九鐵路卻一再拖延,直到近一個世紀后才竣工。
在商業上有所建樹的韋寶珊同時還是香港早期少數熱心參與社會公職的華人,早在一八八二年就被港府委任為非官守太平紳士,世紀上早在一八八零年的時候他就已經當任為華東醫院的總理,並且在一八八七年成為該院執行主席。
而在一**四年香港爆發大規模鼠疫時,更是積極斡旋於港府和對華人的隔離患病患者的做法,最終使得華人社區的鼠疫病情獲得了控制,而為了答謝他在這次消滅鼠疫中的表現,港督親自頒發抗疫紀念金章,同時獲得了外籍人和華人居民一致的感謝狀表揚。
名利都有了的韋寶珊世紀上也是團防局的重要人物之一,這個團防局早在一八六六年就已經創立,這是一個由華人組成的治安組織,同時受到港府總登記官監察,而早期主要負責在中環及上環地區組織更練,定時巡邏和維持治安,以補充香港外籍警察的不足。
只不過在一**四年港督羅便臣爵士向殖民地大臣里彭勛爵轉呈一份由定例局非官守議員遮打及何啟醫生等人的上書,請求在議政局(即行政局)內加入非官守議席,並且同時在定例局內加入民選議席以增加兩局的代表xìng。
儘管有關建議遭到里彭勛爵的嚴厲駁斥,但在sī底下致港督的信函中里彭勛爵卻同意增加定例局內的非官守議席,以及在議政局加入兩席非官守議席,而其中一席可由華人出任。
然而羅便臣爵士以華人不能保持中立以及華人不明暸代議政府為理由,堅決反對議政局加入華人議席,直到到一年後的若瑟夫.張伯倫接任殖民地大臣時兩局議席分配才有了定案。
當中議政局首次加入兩席非官守議席,定例局亦加入一席非官守議席,結果港督羅便臣爵士在一**六年決定以韋寶珊為定例局非官守議員。
而韋寶珊是繼伍廷芳和黃勝以及何啟醫生以後第四位出任定例局議員的華人。在韋寶珊加入定例局后定例局的華人議席由原本一席增加至兩席,同時韋寶珊在任定例局議員先後在一九零二年及一九零八年獲得續任,並且在一九一四年再獲港督梅含理爵士破格留任。
而在出任定例局議員后的韋寶珊身兼大量不同公職,除參與所有涉及華人事務的委員會外,亦一直出任局內的常務法律委員會及工務委員會委員。此外他曾在一**六年擔任皇后像委員會及不潔財物委員會委員、次年年出任維多利亞鑽禧委員會及印度飢荒救濟委員會委員、一九零八年擔任颱風救濟基金委員會委員、亦曾在一九零一年和一九一零年分別參與英皇愛德華七世及喬治五世的官方登基公告儀典。
同時韋寶珊一直與大陸當局保持良好關係,多次代表香港與內地進行交涉並且屢獲大陸加獎。最終在一九零八年韋寶珊獲英廷授予CMG勛銜,以表揚其外交貢獻。
然而對於定例局華人議員過份牽涉內地政治招得港府懷疑的態度,特別是定例局華人議員何啟爵士就正正因為sī底下接觸大陸政府,參與內地政治活動結果失去港督梅含理爵士信任。
有鑒於前車之鑒,韋寶珊自然會做出一定表態來稀釋港督梅含理爵士對於他們這些華人的關注,更是在前不久何啟爵士離開了定立局之後提高了警惕,畢竟他也知道現在自己的風光也都是在討好了英國這些大佬們才獲得的。
坐在韋寶珊左手位的是一個臉上有了老年斑的老人,作為一起合作了近半個世紀的知根知底的老人他張口說道:「韋公,按照那人的一貫表現來看,這次的第一艦隊途徑香港肯定有著更加深層的含義,畢竟那人自從出現以來的表現就是不打沒有把握的仗,而這次第一件對如此大張旗鼓的...」
「看,飛機~」
就在老人準備侃侃而談之際,站立在窗邊得幾個年輕人突然大驚小叫起來,將老人的談話給打斷了。
看到如此沒有禮貌的驚呼,韋寶珊不怒自威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訓斥道:「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爺爺,快快,天上那麼多飛機」一個臉sè黝黑身穿西裝的年輕人顧不得老人的呵斥,小步跑到了韋寶珊身邊就準備攙扶著往窗邊走去。
看到孫子又耍起了近乎於賴皮的樣子,韋寶珊臉sè再也維持不住威嚴,畢竟作為唯一的孫子他的溺愛可是如同長江一樣泛濫:「慢,慢點,不是告訴過你嘛,年輕人要穩重要泰山...」
聽著韋寶珊的念叨,韋斌接著說了起來:「嗯,嗯,泰山崩於面而sè不改,...」
搖了搖頭,韋寶珊不打算再對自己的這個寶貝孫子說教,看著外邊天空中的點點黑點,他伸手從韋斌手中接過瞭望遠鏡向著天空望了過去。
只見蔚藍的天空中,一架塗著紅sè五角星的飛機正在急速飛過,只不過隨著韋寶珊移動著望遠鏡他才發現,此刻的天空中竟然密密麻麻的布滿了這種飛機,只是就在他準備張口的時候一個懸挂在飛機肚皮上的物體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仔細的打量了一眼他的身體就猛然一震:「這,這是那個能炸沉戰列艦的飛機吧?」
要知道自從飛機發明以來,雖然在座的沒有幾個人去過歐洲看過飛機表演,可是在這個時期他們對這種奢侈的玩具卻是比較熟悉,畢竟前幾年在廣州的那次馮如駕駛飛機表演的事迹在座的每個人都忘不了。
因為就在那天,清廷的廣州將軍在觀看了飛機表演后在回廣州的路上被人伏擊了,而同時大陸那邊的那人打響了**的第一槍,這些事情卻是足以載入史冊的事迹。
且不說韋寶珊等人的驚訝,就在香港港口裡停泊著的英國遠東艦隊的旗艦上面,一臉蒼白之sè的副官在看清了天空中出現的飛機之後,馬上轉頭沖向了船長室。
「指揮官,指揮官,你必須要出來看一看」副官揮舞著巨大的拳頭狠狠的砸在了船長室內的休息間的門上。
「怎麼了?」佛朗科斯.迪亞納雙眼炯炯有神的打開了休息間的門,有些興奮的看著自己的副官,假如那民國的艦隊有招惹自己的行為,那麼他絕對不會介意狠狠的教訓一下那群德國白痴們,畢竟國內的電報上面說的是不讓他主動挑釁對方,而不是絕對不能攻擊對方。
看到指揮官興奮的樣子,副官只是一愣就知道對方怎麼想的,畢竟現在全世界都知道民國的第一艦隊上面有四分之三的水兵們是德國佬,而作為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合王國皇家海軍中的一員,他也是能體會到指揮官為什麼會興奮了,他也想找個借口把那群德國佬給送進海底。
然而,事實卻不允許讓他有些多想,敬禮后他將自己看到的說了出來:「報告指揮官,民國的飛機在飛過了他們的艦隊上空后沖著我們飛過來了」
佛朗科斯.迪亞納微微一愣,彷彿感到有些地方不對后說道:「飛機?民國的飛機,他們過來幹什麼?那種飛機飛過來有什麼用?」
副官被佛朗科斯.迪亞納問的一愣,這才接著說道:「我看到那些飛機下面好像懸挂著炸彈...」
「嗯?」
佛朗科斯.迪亞納終於知道他腦海中那些不對的感覺是在哪裡來的了,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飛機炸沉了戰列艦的新聞幾乎圍著地球轉悠了一圈,想到這裡他也顧不得再問副官,將手中的軍帽往腦袋上一扣就衝出了船長室。
「嗡...嗡...」
此時的香港水域上面,民國的第一艦隊的身形已經可以用肉眼看到,只見在艦艇的兩邊排列著整整齊齊的人牆,雙手跨立的站在那裡。
衝出了船長室的佛朗科斯.迪亞納只看了一眼就將面前的這支艦隊給扔到了一邊,畢竟對於沙恩霍斯特和格奈森瑙號的資料他早在歐洲就已經見到過了,而其他的那幾條在他眼中和帆板差不多的就更加不用理會了。
然而佛朗科斯.迪亞納此刻卻拿著手中的望遠鏡看向了空中,實際上這時隨著時間的推移天空中的飛行編隊已經飛越了香港島的上空開始返航,而他所處的位置不用望遠鏡就能看的一清二楚,只不過他的目標並不是天空中的這些飛機,而是飛機腹部懸挂著的那種足以炸沉戰列艦的炸彈
圓圓的炸彈彷彿和艦炮使用的炮彈差不多,只不過個頭上好像小了那麼一點,然而當這個想法在佛朗科斯.迪亞納一閃而過之後,他拿掉了眼睛前的望遠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不再亂想,蔚藍的天空中竟然布滿了這種飛機,只是粗略的打量了一下他的心就沉了下去。
滿滿的天空中最少也有一百架的飛機,這些飛機在以每五架為一組編成了人字形后掠過了香港上空,即便是在佛朗科斯.迪亞納看來有些小的那種炸彈但是達到了這種規模數量的話,那麼這些飛機都足以對任何一支艦隊造成巨大的威脅,而假如對方在有這種飛機協助下攻擊自己的艦隊,那麼...
想到這裡的佛朗科斯.迪亞納jī靈靈的打了一個冷顫,而天空中的飛機也已經逐漸的鑽入了天空之中消失不見,佛朗科斯.迪亞納轉頭看了下自己的目力所及的地方,發現所有的船員都張著嘴巴看著天空久久不能言語,感到無比憤怒的他第一次生氣了:「去,讓那群白痴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
此刻的佛朗科斯.迪亞納感到腦海就要氣炸了一樣無處發泄,只不過此刻的世界各國已經開始加大對飛機研究的經費投入,只不過這些國家也是見識到民國的飛機在炸沉了日本第二聯合艦隊后才認識到飛機這種新式武器的作戰能力,此時各個國家上空中雖然已經有了零星的飛機交戰記錄,只不過這些交戰也只是存在於各個國家的偵察機之間的互相較量,而沒有形成規模的飛機作戰應用到實際當中去。
較大規模的空戰還沒有發生,自然而然的對於領空這個概念也還沒有形成一定的認知,所以現在的佛朗科斯.迪亞納氣的冒煙也找不出指責對方的借口,只得在下達了將這件事情經過電報發給國內的命令后選擇了沉默。
前面說過,佛朗科斯.迪亞納有著和他外表相反的精明的一面,而今天出現的飛機則讓他感覺到了自己這邊的嚴重不足,作為一名艦隊司令官他更是敏銳的發現,自己的這些艦船上的各種小型火炮都是平射的,只有幾門火炮能夠達到仰射的角度。
那麼來說,假如真的民國的飛機發動了對自己的攻擊,那麼就只有這幾門可憐的小炮能夠打天上的飛機,而對方則能夠從容的在天上把炸彈扔到他的艦隊上面。
且不說佛朗科斯.迪亞納埋頭準備提交在艦隊上安置仰射火炮的要求,此時整個的香港已經徹底的沸騰了起來,畢竟對於香港人來說艦隊已經見識的太多太多了,這幾年除了民國的艦隊整個世界上數的到的列強的戰艦都在香港停靠過,雖然在今天看到那些懸挂著五星紅旗的艦隊依然讓他們興奮不已,可是天空中極速飈過的飛機卻更加的讓他們興奮
畢竟,密密麻麻猶如遮天蔽日一般的飛機編隊,這個世界上看過的人還是不多的,更不要說這些猶如蝗蟲一樣多的飛機上面塗著的五星紅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