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竟敢被人吃豆腐
世間男女,為情之事,莫不是千般思慮。考慮是否喜歡一個人之時,洒脫隨性單純的性子絕非第一位。女子看男子,最重要的莫過於家世。男子看女子,最重要的莫過於美貌。至於是何性格,有何重要?只要門當戶對,又極其美貌,便千般鑽營娶回家中,日日寵幸之,若發現性子不合意,七出中,總能找出一出教條將其掃地出門。這是男子常常思量之事。
而女子,看上門第極高的男子,設法嫁過去,至於日後的日子,便得各憑本事。誰人能獨霸夫君,自然有更高概率讓自己大起肚子,至於腹中胎兒是男是女,除了拜觀音以外,便別無他法。不過,只要能大起肚子,生得多了,總能生齣兒子來。
再深一步的算計,便是自己挺著肚子,卻必須防著別的姨娘挺起肚子來。於是,各種麝香等滑胎不孕之藥物不時地出現在後院女人們的膳食里。再心機深沉一點的女子,也會想到常人所料想不到的稀奇辦法來。
於是乎,常常最終的結局是好好的一樁姻緣不得不分道揚飆。或身死,或被休,或看破紅塵常伴青燈古佛。
對於如此種種,月老表示很憂傷!
而每次遇上痴戀男女,他則是心慰不已。
雖為神仙,應毫無雜念。但既有了靈魂和思想,便是神仙,也斷是無法真正地做到的。是以,每次看到真正的痴情男女,無關乎家世,無關乎美貌之時,他便會感動不已。
幾個老頭還在水鏡前不願離去。看著洛川那深而黑亮的眼眸,一個個嘖嘖嘖嘖如同老流氓一般。
洛川終是不舍地離去了,離去前還替床上的女子拉了拉被子。雖是夏日,並不冷,卻仍是體貼地做了。
天方亮,洛川復又來了。這一次,再次為自己找了一個極好的理由。他決定一整天都盯著她,他要看看,她到底有沒有修鍊玄階,若不修鍊,他便要問問她,莫非不想拿回孔方,想讓他保管一輩子?做夢!
辰時。
北魚喝蓮子羹。
洛川利用白季所教的隱身術隱於暗處,一雙眼睛亮起怒意,卻硬是隱忍不發。該死的,蓮子便這般好吃?
他不知道,自己的前世,竟是妖界的守護神器鎖心蓮。在墜入妖界之前,他是雙魚星宮仙女北魚手中常拈著的一朵紅蓮。在妖界呆了三萬年以後,遇妖界大劫,渡劫以後,他得償所願,化作最絕世的美男子,他以為,玉帝會答應他的請求,成全他對北魚的那份三萬年的痴戀。然而,沒有!
在他長跪七日以後,玉帝嘆息讓步,讓他抹去記憶轉世。若能遇到北魚,則證明他們真的有緣,至於日後能否修成正果,皆看緣份深淺。
他沒有絲毫猶豫,縱身往轉生池一跳。
他沒有了前世的記憶,他成了凡人。然而,他身體里的那股清冷,那對女子毫不動心的性子,似乎與生俱來。m.
女人的第六感是極其恐怖的,玉錦一直覺得他在等一個人,一個他深愛的女人。在遇到那個女子以後,他的所有既定的生活方式,都會改變!
北魚吃蓮子羹,一碗接著一碗,一連喝了六碗才放下了勺子。
洛川隱在暗處,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北魚不時地往身後的角落裡望:「什麼聲音?咯吱咯吱的,像老鼠!」
巳時,北魚與那柯姆前往夜郎官窯學習制陶。說是學習,其實就是去搗搗亂而已。
前幾日,已經拜了四面佛,也去河邊祈了福,又參與了極具民族特色的夜郎篝火夜宴。這制陶還是夜郎小公主推薦的,聽起來十分好玩。
北魚十分期待地拽著那柯姆,跟著小公主的侍女,前往制陶官窯。
前幾日,北魚一直與洛安那柯姆三人一起。今日洛安與夜郎王有些政見上的交流,便由著北魚與那柯姆隨性玩樂了。
很快到了制陶地。
無數的工匠穿著粗布灰衣,手裡抱著泥團,如同和面一般在大理石板上用力地砸。反反覆復,來來回回,偶爾往泥團里加一些水,復又重複剛才的工序,不斷地砸。
第二道工序的人,已經開始捏泥團了。泥團在他們手裡,如同被施了法術一般,不停地轉動,不大一會兒工夫,便捏成了圓形的泥坯。
窯洞口,有四處點火的地方,工匠們不斷地往裡面添柴火。
北魚對於這個倒是沒有什麼興趣,對於砸泥團這樣她認為沒什麼技術含量的活她也沒有興趣。她最感興趣的,自然是捏泥坯。
她湊近工匠,雙眸亮晶晶地盯著工匠手裡的泥團,只見他左手塞入泥團中央,右手猛地一推,泥團便轉動了起來,隨後,一個圓形的泥坯將軍罐便出現在人的眼前。
「我想試試,行不行?」北魚極其討好地沖著工匠眨眼,再眨眼。
某男隱在暗處,皺起了眉頭。
工匠十分樂意,在側頭看到北魚之時,雙眸閃過驚艷之色。如此天仙般的美人,他活了三十八年,還是頭一遭見到。一見面前的美人,便立即想到家裡的那位髮妻,臉色臘黃,皺紋深邃,窮得叮噹響卻偏生胖得似母豬,每每夜晚騎在她身上之時,便有與豬行房之感,想起便噁心至極。
「它為什麼不轉?」北魚看著在自己手下立即變成一灘散泥的泥坯,沮喪不已。
「這樣,手放在泥中央,要找準點,最中央的位置才行,這裡,對……」工匠有些害怕,咽了咽口水,壯了壯膽以後,才伸手握住北魚柔弱無骨的手,握著她的手尋找最中心的支點。
「這隻手呢?怎麼推?」北魚晃動著一手是泥的右手。
工匠又咽了咽口水,伸手正欲捉住北魚的右手,卻發現自己腰間一麻,彎身蹲了下去。
而北魚的右手被人重重地握住,身影快速一閃。
「誰?」北魚心驚肉跳。
嗖地一道紅光閃過,一襲紅袍的洛川立於她的面前,雙眸噴火地瞪著她。這眼神,比見著她吃蓮子羹要生氣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