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進府

第51章 進府

這簪子可是兩年前沈蕪淵送的,就這麼摔了,真是可惜,杏枝也嚇了一跳,忙蹲了下來:「姑娘,您可別動,別讓這碎渣子傷到您。」

點珠聞聲忙從耳房出來,見盛嫿呆若木雞忙上前攙扶著她,邊罵著杏枝:「早便讓你莫要毛毛躁躁的,這下好了,這樣好的簪子也卒瓦了,還嚇到了姑娘,你真是該打!」

見盛嫿依舊失神,點珠心下一頓,忙搖了搖她緊張道:「姑娘,怎麼了這是?」

盛嫿回過神來,忙看向杏枝復又問道:「你打哪聽說的!」

杏枝將地上的碎玉撿起答:「奴婢親眼瞧見的,陸一公子被安排在了大公子之前讀書的寧霽院了。」

盛嫿緊緊咬著唇瓣,怎麼會,祖父明明說他什麼都講,可為何會搬到白府,她抬腳便要往外頭去,好去瞧一瞧是不是真的,點珠見盛嫿要出去,忙拿了件披風跟上:「姑娘,夜裡頭風大,好歹加件披風,您慢些。」

見杏枝還呆在原處,伸手便敲了敲她額頭:還愣著作甚,快去追姑娘啊!

杏枝吃痛一聲,這才回過神來,轉身便小跑著追去。

眼下夕陽落目,殘陽染著西邊雲彩通紅,一兩縷陽光穿過雲彩灑在了朱紅漆木上,長廊下已有僕人在掛燈籠,見自家姑娘腳步匆匆皆紛紛垂首請安,一眼都不敢瞧。

盛嫿穿過長廊,正要過落花垂門時,腳步便募的頓下了,夕陽彌撒下是陸焉生款款而來的身影,她沒想到,竟是真的。

陸焉生一眼便瞧見了氣喘吁吁的盛嫿,愣了一瞬,朝方管事躬了躬身,便抬步向前,直奔著盛嫿而去,幾步便踱到盛嫿跟前。

盛嫿此刻長發披散,無粉黛沾染的臉,更顯凝脂微透,嬌柔模樣叫人瞧著心軟,她沒想到會遇見陸焉生,本只想在一旁印證而已,且在府上這個樣子早便習慣了,可猝不及防瞧見陸焉生卻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正要退步拉開距離,卻被陸焉生捉住了衣袖,她眼眸一顫,不明所以,下一刻便見他伸手拿過點珠手中的披肩,微微側身,那清冽的柏松冷香浮動,只見他已將披風披蓋在他身上,邊替她系衣襟邊道:「夜裡頭風大,莫著涼了。」

方管事人就跟在身後,本想開口阻攔,可想起白郝的交代,手又頓了頓撇開了眼睛,只要自己沒瞧見那便是什麼都沒有,雖如此說服自己,可眉宇卻攏的比天高。

這,這陸一公子,真是毫不避忌......

盛嫿愣了一瞬,察覺自己情緒被他牽扯著走,忙退後一步,張嘴便道:「我跟你說了不必......」

未待盛嫿說完,陸焉生也退了一步拉開兩人距離,看了眼左右才道:「焉生知道,一姑娘放心,焉生必不強人所難,你不願意的事,我自不會去做。」

盛嫿詫異,眨了眨眼眸:「那你為什麼會來白府。」

陸焉生唇角微微勾起道:「近來有些要緊公務要與老大人相商,未免泄露旁聽,便搬來府上,多有打擾,一姑娘見諒。」

盛嫿凝眉顯然並不相信,陸焉生看向一旁的方管事,方管事會意忙走上前解釋道:「確實如此,陸一公子住在前院,離姑娘的娉婷閣有些距離,應當不會打攪姑娘,姑娘盡可安心。」

這哪裡是放心不放心的事,她正思索,便瞧見陸焉生身後那道極無耐心的身影,她側目看去,忽一頓住,眸光有些複雜喊了一聲:「程九先生。」

程九聞聲不似以往客氣,只是朝她躬了躬身便沒再講話,就連杏枝都瞧出來,程九此刻不滿的情緒都快要溢出來了。

陸焉生動了動身型擋住了盛嫿的視線,勾唇道:「受了些傷,便讓程先生跟著一道住進府上。」

話音一落,便聽身後程九嗤笑了一聲,陸焉生側身看了他一眼,才見程九癟了嘴收斂了許多。

說起受傷,盛嫿這才想起來,垂首看向他的手臂,也是奇怪,平日里都穿武人束服的,此刻卻穿著寬袖長衫,雙手皆被掩在寬袖之下,什麼也瞧不見。

陸焉生見她瞧著自己的雙手發怔,有些許愣神,片刻后道:「天氣涼寒,焉生就不耽擱一姑娘功夫了,這便走了,告辭。」

說罷便轉身離去,點珠見自己姑娘看著陸焉生的背影深思,不禁上前道:「姑娘,咱回吧?」

盛嫿聞聲忽看向點珠道:「寧霽院是陸大哥的書房,讓旁人住不好......」

點珠聞聲一滯,這親兄弟之間也算是旁人?但姑娘說是旁人那便是旁人,點珠點頭道:「姑娘說的是,我便去與方管事說一聲,將他們挪去別屋去住。」

話落見盛嫿還瞧著自己,忽瞭然她的意思,試探的問了一句:「姑娘覺得哪間屋子好?」

盛嫿莞爾笑了笑道:「西南書閣是不是還空著?」

點珠眨了眨眼睛,忽想起那高聳而立的紅牆,西南書閣當時是為讓陸焉生與楚斟兩人讀書修建,中間是書堂,兩邊各自一屋所,若要住人倒也可以,可那處實在偏遠,連白郝覺得楚斟兩邊跑實在麻煩,便在自己書房旁辟開一見屋子留用楚斟書房,久而久之,那西南書閣便空在那處。

「空是空著,可那處實在......」

盛嫿不禁凝眉問道:「怎麼?」

森冷又陰寒,點珠見盛嫿瞧著自己便將話又咽了回去,忙道:「無事,奴婢這便去......」

***

直到走出長廊,程九才輕嗤了一聲,也不管方管事在不在側,便大聲道:「你怎不敢告訴她,什麼公務要事,治療傷患,根本就是你怕我跑了,不能再給那一姑娘醫治,將我挾持在這白府上才是!」頓了頓又道:「為瞞真相,卸她心頭負擔,你倒是張口就來啊!」

陸焉生聞聲只睨了他一眼,未應。

方管事聞聲,不禁有些尷尬,只垂下腦袋,沒敢看程九一眼,這回確實強迫了人家,方才他也嚇了一跳,可他也沒想到,陸一公子竟將這事瞞了下來,並未叫一姑娘知道實情,也是頗意外。

陸焉生聞聲,頓下腳步看向程九道:「往後再敢胡沁,我便割了你這舌頭!」

果然,話音落下,便見程九氣焰萎靡。

這話陰森,便連方管事都不禁打了個寒顫,更不敢看程九一眼,他也說不得陸一公子,眼下唯有他能管制住程九先生,人家好心好意上門幫忙,他們若是再不領情,未免太不懂事。

可想到此,方管事又有些想不明白,這程先生到底有何把柄在陸一公子手上,怎就如此忌憚他?

這事真要問程九自己,他也很不理解,陸焉生除卻說話不好聽,其實顯少真的威脅逼迫他甚,就說替一姑娘醫治,也似買賣承諾了他不少事,按道理說,他們之間當無瓜無葛,地位相當,可不知為何,在他跟前,程九總覺得矮上三分,也是奇了,每每他耍潑玩賴,這陸焉生回回一語命中,打他蛇之七寸,明明比自己還小十來歲的人,卻被他拿捏在手上,他亦然匪夷所思,也不知是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這陸焉生好似相識他多年,所以才會深瞭然他個性。

方管事將人送到,便忙不迭告辭匆匆走了,實在不知用何顏面面對程九。

見人一走,程九便氣恨倒在床榻上,看著帳頂道:「便是你綁我來又如何,這人我就是不治了!」

陸焉生走到窗牖前,打開半扇,夜間涼風呼呼吹來,屋子裡打掃的很乾凈,連一絲揚塵都未被吹拂而起:「最遲明年,我便會圓你所想。」

「怎現在不行?」程九質問道。

陸焉生已坐到書桌前,寧去燃起燭火站到一側,便聽陸焉生道:「他此刻正在修行,我也不知他行蹤在哪。」

程九聞聲便坐了起來:「修行?」

陸焉生接話道:「明年八月,他會進京,屆時我會帶你去見他。」

見他如此篤定,程九更覺好奇,湊到書桌前,見他凝神提筆落字,也不覺得打擾了他什麼,便直接問道:「我不明白,聞桑從未進過寧京,在此之前更是行蹤不定,你怎這般了解他?且怎就如此篤定,你帶我去,他便會見我?」

陸焉生執筆的手微微一頓,面容淹沒進燭火陰影里,有些瞧不清神色,卻聽他道:「若是他不見你,我便以命抵你,你總是不虧的。」

見他不肯說實話,程九也不再勉強,忽眸光一閃道:「那成,我便再信你一回。」

說罷便往門口走去,寧去下意識便要去攔,可想起今日那一腳,又有些膽顫,伸出去的手遲疑一瞬又收了回來。

陸焉生皺眉看向又在折騰的程九:「作甚?」

程九抱胸靠在門口揶揄道:「我程九慣來一言九鼎,答應你的事定會踐行,那咱也不必再呆在人家白府了,咱回陸家去吧。」

寧去聞聲也覺得有些道理,聞聲點了點頭,卻未想自家公子確是在椅上穩若泰山動都未動。

陸焉生也不覺叫他戳穿心事有何可恥,抿唇道:「這回算欠你個人情。」程九走到他跟前嗤笑道:「你根本就是在拿我做幌子,為的就是行你心中那齷齪事!」

陸焉生聞聲笑了笑:「用你一句話答你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程九一貫知道這人是個心思黑的,沒成想竟黑成這個樣子,難怪自己玩不過他,正泄氣間,忽聽陸焉生道:「作為補償,請你看場好戲如何?」

程九愣了一瞬,此刻已有些戒備,看向他道:「什麼?」

陸焉生笑意不達眼底,將手中信件封好遞給了寧去才道:「你說,楚三可知道自己根本毫無用處?」

這話鋒一轉,程九還有些反應不過來,而後只撇了撇嘴角道:「許是知道吧,一姑娘病重他回回都在跟前,先不說旁人懷不懷疑,就是他自己就沒質疑過自己嗎?我可不信......」

陸焉生不禁摩挲指腹道:「那你猜他可知道,其實有用的是旁人?譬如我呢?」

這話里含著幾分陰森,冷的讓程九都不禁打個寒顫,吞下了口吐沫道:「這事你問我,我怎知道,若一姑娘命定之人當真是你,那冤大頭是你自己,你肯定比我清楚。」

陸焉生聞聲嘴角便掛上了笑意,似笑非笑的直看得程九發憷,他不免在心中為難自己不大喜歡的楚三公子默哀幾聲,得罪了這廝,便是不死也要掉層皮,不過回神一想又覺活該,也該他吃些苦頭,他可沒少在陸焉生跟前顯擺著「贅婿」身份。

「還要請您幫忙做個戲?」陸焉生道。

程九聞聲便來了興緻,湊到他跟前頗興奮道:「樂意之至。」

天徹底黑透時,方管事又進了寧霽院,面露難色道清了緣由,程九還是難得見陸焉生神色一灰,好似是吃了癟,能叫陸焉生吃癟,程九不免有些好奇,不禁詫異問道:「西南書閣?是什麼地方?」

他來這府上雖有百回,但慣來只從去了前廳後院幾個地方,就是這寧霽院也只聽說過沒見過,可這西南書閣是聽都未聽說過。

方管事面色不禁有些尷尬道:「兩位去了便知道,老奴已命婢子們安排好了,去了便能安寢睡下,旁的東西等明日天亮再挪去。」

程九無甚所謂,本也就是被強迫來的,再哪住都是一樣的,可他卻很是樂意見陸焉生不痛快,聞聲便想也不想就應了下來,陸焉生聞聲只嗤笑了一聲,聽的程九滿頭疑惑。

直到瞧見那高比青松的圍牆,程九才瞭然陸焉生在笑什麼,他吞咽了下,有些驚駭:「這,為何要築這樣高的牆?」

方管事看了眼陸焉生才道:「為了僻靜。」未免程九在問旁的,方管事率先往裡走道;「兩位這邊請。」

恰此刻一陣冷風而過,這四周青松樹晃動搖擺,稀稀拉拉的聲音更添了幾分清冷,程九不防打了個冷戰,再看裡頭燈籠晃蕩忽明忽暗,竟有些膽顫不敢往裡頭走去。

陸焉生只輕嗤了一聲,率先走了進去:「怎了,怕了?這不是你想要來住的?如你所願了,怎不見你開懷?」

程九即便此刻膽顫,但也不忍陸焉生嘲諷,便挺了挺脊背道:「笑話,頂天立地七尺男兒,這世間有何要懼的。」

說罷便抬步往裡頭走,只是不過片刻又泄了氣,左右探看小心謹慎的模樣實在滑稽的很。

陸焉生想也知道這是誰的主意,看了眼娉婷閣的方向,抵了抵舌尖,無奈低笑了一聲。

楚家

已快夜近子時,府上早便安寢,可唯有一處小屋燈火冉亮,許未猶豫半晌,敲門進了屋。

片刻之後,只聽椅子摔落「啪嗒」一聲,聲音刺耳尤為響亮,許未忙上前扶起椅子抿唇道:「公子?」

楚斟眼底浮起幾分無措問道:「他怎會住進白家?」

許未搖了搖頭道:「這個就不大知曉了,公子不若明日去問問老大人?」

楚斟看向許未抿唇道:「如何問?憑甚問?」

「公子是一姑娘未婚夫婿,是落了白紙黑字的婚書的,白府平白住進一不相干的男子,您問一句也是應當的。」許未從未見楚斟如此情緒,想了想勸慰道。

楚斟神色憂忡的落了座,雖說那事只是猜測,可若是嫿嫿身子當真漸好或是生出些意外,難免旁人不會往他身上想,他抿了抿唇忽眯眼道:「你去收拾東西。」

許未聞聲一愣,沒反應過來問道:「公子要收拾什麼?這個時候便要安置休息了嗎?」

楚斟不耐煩看了眼許未道:「收拾行囊書本,明日我也搬去白家.......」

*******

夜漸漸深,點珠又聽見裡屋床榻翻動的聲音,不禁皺了皺眉頭,都這個時候了,姑娘竟還未睡著。

她看了眼已睡得深沉的杏枝,搖了搖頭,點了盞燭火進了屋,輕聲道:「姑娘,可要點安神香?」

床榻上的盛嫿掀開帷幔問道:「什麼時辰了?」

點珠看了眼滴漏道:「子時過半了。」

竟都這個時辰了,可想起那人,盛嫿此刻卻毫無睏乏感覺,便擺了擺手道:「點些吧。」

點珠聞聲應是,便取來安神香點上,見外頭風颳得呼呼的,上前關上了罅隙的窗牖,又取出條軟被給盛嫿加上:「外頭下雨了,姑娘再加條被子。」

她邊說著邊想起今日住進西南書閣的陸焉生幾人,想了想還是道:「姑娘,西南書閣那個地方實在陰僻,會不會不大適合住人?」

盛嫿聞聲詫異:「陰僻?」

點珠點了點頭道:「自那修好了圍牆,書閣里便終日難見日頭,那地段又僻,來往人都很少,時間久了總覺得森冷的很。」

盛嫿皺了皺,覺得有幾分好笑,擺了擺手道:「我困了,下去吧。」

見盛嫿不願意提,點珠也很識趣,熄了燭火便出了內寢,內寢剎那又叫暗色覆蓋,想起方才點珠那副膽小模樣,盛嫿便笑一聲,也不知是不是安神香起了作用,她意識也漸潰散,一些不願意想起的舊事忽又浮現在眼前。

那是在陸焉生入府的第一年,也是這樣的黑夜裡,盛嫿眼眸睜的滴溜圓,想起今日沈織織與她說的事,便又止不住膽顫,點珠好笑的搖了搖頭,放下帷幔便要去吹燭火,卻被盛嫿叫住。

「別熄,今夜就燃一盞燭火吧。」盛嫿小聲道。

點珠聞聲道:「姑娘還覺害怕?那許是沈姑娘胡謅,故意來嚇唬你的。」

盛嫿捏了捏錦被,復又道:「還是留一盞燭火吧。」

點珠聞聲也沒轍,便將那燭火端到離床榻遠些的明窗前道:「那奴婢拿的遠些,未免叫這燭火晃得您眼暈。」

可即便有燭火照亮,盛嫿仍覺可怖,閉著眼睛哪都不敢瞧,忽聽「吧嗒」一聲響,盛嫿心咯噔一瞬,心險些跳了出來,試探性的朝著出聲的地方瞧去,便見那緊閉的明窗動了動,她瞪大了眼睛,這府上難道也有賊人不成?

正要喊人,便見那明窗被從外頭打開,露出了陸焉生那張雋永的臉來,她才輕鬆了口氣。

「你怎來了?」盛嫿撩開帷幔想要下地,卻被陸焉生制止道:「你別動,也別下地!」

盛嫿聞聲便頓住,便瞧見陸焉生吃力的從外頭翻了進來,她瞧了眼外頭壓低了聲音道:「你怎這樣大膽?罰抄的書寫完了?」

陸焉生食指抵唇道:「小聲些!你還想害我默書不成?」頓了頓又道:「我扔給寧去寫了......」

盛嫿眨了眨眼眸,倒也不大意外,是他能幹出來的事,見他衣袖上還染著墨點,這回當時吃了不少苦頭,這大半夜來,是來找她出氣不成?

「你來作甚?」盛嫿問道。

陸焉生抿了抿唇,面上好似有些不大自在,看了眼盛嫿便躺在了她榻上道:「我聽說你今日被嚇哭了?」

盛嫿聞聲臉色一僵,只默默沒說話,拽了拽寢衣的衣角。

陸焉生見狀嗤笑了一聲道:「都是一隻腳踏進鬼門關的人了,你有要怕的?」又是這樣的話,聽久了便覺無謂,平日里盛嫿也懶得與他計較,可今日………她頓了頓,難得扳起一張臉來:「陸焉生,你沒有良心。」

話音一落,陸焉生邊炸了脾氣,猛的從床榻上撲騰而起,盯著面前的盛嫿道:「我沒有良心?」

盛嫿也不膽怯,並未畏懼他的威懾,反倒是昂起了小下巴一副據理力爭,與他分辨的模樣:「就是沒有良心,你所做的一樁樁一件件的事,都全沒有良心。」

陸焉生便是此刻來了脾氣,聲音都微微壓低:「哪樁事?哪時候的事?盛嫿,你把話說明白些!」

盛嫿道:「那我便掰碎了與你說。」

她正要張口,忽見陸焉生起身,朝著她靠近,盛嫿心中一頓,這莫不是要動手?正詫異間,暖被便蓋在自己身上,只聽他道:「我別再拖累我後日的大事,多少蓋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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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后白月光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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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進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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