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早飯
第四章早飯
或許是因為白天過於勞累，林泊西跟段斯辰說了沒多久就開始犯困，倦意無聲蔓延。
段斯辰說話的聲音在耳邊不甚清晰，林泊西一開始還能給予回應，到後面越來越困，沒力氣說話，聲音也越來越低。
林泊西自己聽著說話聲音倒也還好，但落在段斯辰耳中，語意含糊就只剩下零星幾個字。
直到身邊人的呼吸逐漸平穩，段斯辰輕聲：「哥哥？」
林泊西睡得很沉，毫無反應。
「哥哥……」
聲音低沉而沙啞。
段斯辰單手撐著下顎，側過半身低頭看著身邊的林泊西。
床頭的夜燈只有微弱的光源，斑駁的光影落在林泊西發間，睡夢中的林泊西眉眼柔和，淺色的薄唇抿起嘴角揚起淺淺的弧度。
指尖沿著精緻的下顎線緩緩向上，拇指抵在唇瓣上輕蹭。
撐起手臂，看著他的睡顏，緩緩俯身，虔誠的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休息一夜，身上沉重的倦意半點沒有消散，反倒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段斯辰喟嘆道：「哥哥……」
掌心向下，修長的手指不經意間拂上纖細的脖頸。
聽著林泊西逐漸沉重的呼吸，段斯辰眼底劃過一抹笑意，稍作收斂，輕吮細小的傷口。
林泊西抬手關上了手機鬧鐘，訂了這麼早的鬧鐘，本想今天早點起來給段斯辰準備早飯。
早起的倦意壓著他的眼皮，困得幾乎睜不開眼睛。
朦朧的夜色被厚重的窗帘遮擋，沒有半分霜寒滲入房間。
林泊西坐起身來，豎起枕頭靠坐在床頭一時不想動彈。
柔軟的觸感自指尖傳來，段斯辰呼吸一滯，翻身覆上，抬起他的下顎蠻橫的吻了上去，舌尖肆意攪動著，在林泊西唇齒間攻城略地。
細微的刺痛讓唇瓣微啟，指尖順勢沒入唇縫撬開牙關。
結果他還是起晚了點，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
「唔……」
段斯辰細密的吻過他唇間每一寸，溫熱的掌心覆上他因為窒息而泛紅的臉頰。
睡夢中，林泊西下顎輕抬，喉結上下滾動，空氣被大肆掠奪，他呼吸不順的蜷起指尖。
門窗緊閉的屋內，沉重的呼吸聲交織，時而有嗚咽的悶哼又轉瞬即逝。
——
林泊西是被床頭震動的手機吵醒的。
定時關閉的夜燈帶走了深夜中唯一的光源。
他垂下眼眸，借著微弱的光源將林泊西精緻的面容納入眼底，私慾與各種複雜情緒交織，化為一張巨網，試圖將林泊西束縛其中。
『叮』
雖然又累又困，但是醒了口乾舌燥的又睡不著。
分開這麼久，也讓段斯辰嘗嘗他的手藝有沒有退化。
起身的動作牽扯到睡衣，拉扯間，繫到最頂上那顆扣子有些勒得慌，他隨手扯了扯領口，解了兩顆扣子下來。
林泊西按著脖子左右動動，身體彷彿銹住的鐵器，稍有動作就發出腐朽困頓的聲音。
早上的氣溫不高，但屋裡的空調一直盡職盡責的散著暖風。
緩了一會，困意也沒有消散的意思。
林泊西索性起身走進浴室。
冷水撲到臉上，散去熱氣的同時，刺骨的寒意也讓他清醒了不少。
抬頭間看見鏡子里的自己，林泊西楞了一下，餘光瞥見的痕迹讓他不由得湊近了鏡子些許，撥開領口，白皙的皮膚上斑駁的紅痕格外明顯。
碰一碰，還有點刺痛感。
「哥哥？」段斯辰的聲音在卧室響起。
「在這。」林泊西回過神，扯過架子上的毛巾隨手擦了把臉，走出來問道：「怎麼起這麼早？」
髮絲被沾濕，拿在手上的毛巾使得林泊西充滿生活氣息，段斯辰見狀面色不禁柔和下來，他嘴角微揚道：「哥哥回來了，我心裡高興睡不著，索性就起來準備早飯。」
「一晚沒睡？」
「沒有。」段斯辰把手裡的花露水遞給他，「只是醒得早而已。」
「這是什麼……花露水？」林泊西翻看著玻璃瓶的花露水，茉莉清香型。
段斯辰翻過手腕，讓林泊西看見手腕內側兩個淡紅的痕迹，「昨晚睡覺的時候我聽見蚊子的聲音，今早起來以後發現被咬了兩個包，秋末的蚊子比夏天的還厲害，早上出去買食材的時候看見花露水就順便買了。」
「再過幾天，等天氣冷了就不會有蚊子了。」林泊西不喜歡花露水的氣味，再加上被咬的地方暫時不癢，也就不想去碰它，隨手將花露水放在床頭。
段斯辰點了點頭，溫順的應了聲嗯。
樓下。
早餐擺滿了半邊餐桌，看著很多，但實際上多的只是種類。
每種食物都單獨用了個盤子，都擺在上面所以顯的多。
從樓上下來，看著這麼多吃的，不等林泊西開口，段斯辰靦腆一笑，「想著哥哥愛吃，不知不覺間就做多了。」
林泊西在側位坐下，早飯的內容包括中餐和西餐，牛排三明治和包子豆腐腦是基礎，「這些都是你今早上剛做的？」
段斯辰站在桌邊盛了碗豆漿，「包子是去買食材的時候趕上包子鋪第一鍋包子出爐，就買了幾個回來，哥哥嘗嘗豆漿，加了點紅棗，補氣血的。」
林泊西捏了捏眉心，「你吃你的，我自己弄就好。」
察覺到他面上的疲倦，段斯辰關切的問道：「哥哥不舒服嗎？」
林泊西嘗了口豆漿，抿著唇齒間夾雜著絲絲甜味的豆香說：「只是有點累，感覺怎麼都睡不醒，睡了反倒更累。」
段斯辰聞言神色一頓，掩飾下面上一閃而過的思緒，夾了個包子放在林泊西手邊的空碗，「肯定是哥哥最近太辛苦了。」
他有理有據的分析說：「在國外工作忙，回國下了飛機又一直在路上奔波，昨天說著話就睡著了，哥哥還是要注意休息，別太拼，畢竟身體才是本錢。」
林泊西深以為意，這種疲憊不堪的感覺實屬少有，睡一覺都休整不過來的精神確實難熬。
他嘆了口氣，無奈道：「本來今天還想約你經紀人談一談你今年的工作安排呢。」
結果他現在這種狀態，很影響工作進度。
段斯辰面色微沉，看著身邊神色疲倦緩慢的抿著豆漿的人，藏在桌下的手死死攥緊，面上卻一派雲淡風輕，「工作的事不急。」
「我今年沒有進組安排，主要的工作就是巡迴演唱會，下一站在半個月之後，也是周邊城市不用跑太遠，事比較少，讓我經紀人處理就行。」
豆漿溫吞地喝了一半，段斯辰又給他添了一勺，「哥哥還是在家修養，過段時間再工作也不遲。」
林泊西只是又累又困，自覺不是什麼大事，還談不上修養。
只是工作上的事，按照段斯辰所說，今年的所有工作都已經安排好了，他貿然插手反而打亂計劃，等明年再參與工作計劃反而更合適。
「吃飯的時候不談工作的事。」段斯辰又將切好的牛排擺到他面前，「哥哥多吃點。」
「我……」光顧著說話，等回過神來，林泊西面前已經擺滿了盤子，碗里的豆漿也沒怎麼下，準確來說，是他剛喝沒多久，豆漿的高度剛下了碗邊，段斯辰就追著把這一點填滿。
林泊西無奈，「我怎麼吃得了這麼多。」
段斯辰：「挑喜歡吃的就好，剩下的我吃。」
正說著話，廚房裡傳來『滴滴』的提示音。
段斯辰當即放下筷子，「咖啡烹好了，我去拿。」
林泊西：「你還準備了多少東西？」
「沒了，全自動的咖啡機不常用，先前放了豆子進去選錯程序，又重新弄了一遍，所以慢了些。」段斯辰解釋著，走進廚房將機器關閉，『滴滴』的響聲這才停下。
段斯辰揚聲問道：「哥哥，你要喝牛奶嗎？家裡有椰奶和純奶。」
林泊西說：「我喝豆漿就好。」
「好。」
咖啡還沒拿出來，門鈴先響了。
這個時間，比尋常早飯時間還要早。
很奇怪這麼早怎麼會有人上來。
段斯辰還沒出來，林泊西便起身去開門，「稍等。」
邊說著，邊伸手搭在門把手上，向下按壓卻毫無反應。
林泊西楞了一下，又重新試著按壓，仍然是打不開，別說打不開，門把手跟假的鑲嵌上去的一樣，紋絲不動。
細看上去，邊緣搭上拇指的位置閃著光，裡面標著指紋的圖案。
門鎖在外面開門需要指紋，裡面開門也要嗎？
段斯辰出來，神態自若的接手，「我來吧哥哥。」
雖然說了不要牛奶，但段斯辰還是多準備了一杯熱牛奶出來，順勢遞到林泊西手中，「應該是經紀人來送行李，哥哥先去吃飯吧。」
段斯辰指紋覆蓋上去之後，門把手輕而易舉的按下。
林泊西見狀，不禁狐疑道：「在裡面開門也需要指紋嗎？」
「對，這款鎖是公司選的。」段斯辰解釋說：「因為我職業特殊，私生粉和黑粉不可避免，指紋鎖安全性與危險性同存，裡外開門都要指紋驗證也是一層安全保障。」
提到這兩種粉絲，林泊西點了點頭，「確實，小心一點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