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第 296 章
魏淑芬立馬將自己剛剛發現的那些不妥當說了出來,她在特種部隊里訓練了那麼長時間,接受過的特殊訓練是旁人無法想象的,蘇海晏雖然聰明,但是他並不是專業人士,所以也不知道很多敵人滲透的手段。
「你的意思是說,清清她中了那個張海潮的算計,她其實表現出的並不是她自己本來的樣子?現在的她是被算計之後的模樣?她的思維別人篡改了?這不可能吧?」
魏淑芬所說的這一切太過匪夷所思,聽起來好像是天方夜譚似的,蘇海晏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不太確定地說道:「依照你的意思,清清她現在是催眠之後展現出來的模樣,對嗎?」
催眠嗎?可是蘇清河看起來和平日里的樣子完全一致,今天所表現出來的反常也是可以解釋的,至少目前她表現出來的樣子完全合情合理,絲毫不像是中招了的模樣,蘇海晏完全無法想象這樣的她是被催眠后的模樣。
魏淑芬點了點頭,認真地回答道:「根據我的推測應該是這樣,但具體如何還要帶清清姐去做一個詳細的檢查才行,我並不能完全肯定她真的就是受到了催眠,這需要經過精密檢查才能確定。」
很多被催眠的人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而她因為所表現出的樣子和平常一樣,因此很少被人懷疑,如果不是因為魏淑芬和蘇清河接觸時候發現了一些不妥之處,或許她也不會認為蘇清河是被催眠了。
然而蘇海晏卻仍舊覺得這些事情似乎有些匪夷所思了:「可是據我所知,如果一個人真的被催眠了,那她展現出的樣子肯定不會跟平常一樣,畢竟催眠的話,會影響到她的認知,就算偽裝的再好,總會露出馬腳來的,可是清清她的樣子好像和平日里的模樣並沒有太大的區別,會不會是你弄錯了?」
事關重大,蘇海晏自然不可能因為魏淑芬的一番話就讓自己的妹妹去接受檢查,他需要更多的證據才行。
魏淑芬搖了搖頭說道:「普通的催眠自然產生不了這樣的效果,但如果搭配上藥物,通過長時間的部署,從一個人的淺層意識開始進行催眠,然後一步一步改變她的想法,這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在加入特種部隊之前,魏淑芬也不相信有這樣的事情,畢竟在她的認知里,催眠也要講究基本法的,再厲害的催眠大師也不可能神乎其技到將一個人改造成內里兩種人格。
但是在特種大隊裡面的那些經歷,讓魏淑芬相信了,同時也認識到了過去的自己想法到底有多麼無知淺薄,要知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很多東西在沒有接觸之前憑空根本想象不出來的。
為了達到目的,那些人的手段層出不窮,而這種手段之前都是有成功先例的,他們作為特種大隊的隊員,要了解敵人所有的手段,以後做任務的時候,才能第一時間判斷出對方所用的計謀。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言歸正傳,魏淑芬之所以確認蘇清河有問題,恰恰就是因為她所展現出來的模樣,才讓她確認了蘇清河被人動了手腳。
要知道蘇清河並不是個戀愛至上的人,之前二人認識的時候,蘇清河似乎還是個不婚派,魏淑芬記得,蘇清河曾經跟她說過,她並不想結婚,她對男人和婚姻並沒有什麼幻想,她想要一輩子和自己的哥哥他們在一起。
當然,魏淑芬並不排除幾年的時間不見,蘇清河改變了想法這個可能,但不管一個人如何改變,骨子裡的東西是不會變的。
蘇清河更在意家人,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在她的心裏面,旁人始終都越不過她的家人,就算她真的戀愛了,有了想要相守一生的男人,這個男人肯定也是排在自己的家人之後的。
可是張海潮在蘇清河心裡的地位很不一樣,明明兩人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但是他的地位已經排在了第一位,旁人說張海潮的不好,蘇清河的反應就會很激烈。
然而偏偏她的本心不是這麼想的,這也就導致了她出現了昏厥,混亂的情緒變化,而這是魏淑芬接受訓練時候,被深層催眠的人會有的顯著特徵。
他們的教官曾經說過,心志堅定的人很難被催眠,即便通過藥物進行了催眠,因為催眠后打入腦海之中的印記和他們本來的想法產生了衝突,他們勢必會產生反擊。
「這也就是為什麼有的人被催眠之後,還能衝破束縛,向別人發出示警的緣故,而這種心志堅定的人,如果要強行催眠,會對他們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教官告訴了他們一些未被公開過的案例,之前進行XX戰爭的時候,很多戰士曾經失蹤過,後來被找到之後,他們回到了隊伍中,但是卻出現了種種反常……
「我們那個時候並不知道還有催眠這種手段,只以為他們受到了刺激,直到有人憑藉著堅韌的意志力摧毀了對方的催眠手段,利用僅余不多的時間告訴我們他們的遭遇,我們才知道,原來這世界上還有催眠這種手段……」
不過大夏國的士兵意志力堅定,即便輔助了藥物進行催眠,也很難控制住他們做出傷害國家的事情,又因為用藥過重,他們自己原本的意識一直在反抗催眠指令,所以才導致了他們的行為出現了分裂。
那些被催眠過的士兵全都被找了出來,他們都不肯出賣自己的祖國和戰友,即便被催眠了,也依舊再堅定地反抗對方下達的指令……
最後那些士兵因為大腦受損嚴重,智力受到了很嚴重的影響,畢竟那會兒他們剛剛接觸到催眠這種手段,想要解開催眠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而那些士兵根本等不及他們摸索出解決辦法……
這些屬於特種部隊的秘密,並不能對外人說,魏淑芬並未告訴蘇海晏這其中緣故,只是將自己發現的不妥之處全都說了出來。
「我們部隊里有這方面的專家,我會向部隊申請,最好讓專家過來給清清姐做一個詳細的檢查。」
蘇海晏是個聰明人,有些話魏淑芬並沒有說明白,但是蘇海晏已經明白了魏淑芬的意思,他點了點頭,鄭重其事地向魏淑芬道了謝:「小寶,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話,清清她恐怕就危險了。」
蘇海晏就算如何聰明,觸及到知識盲區的時候,他也無能為力,如果不是魏淑芬的話,他怕是到被催眠的蘇清河將獠牙露出來的時候,才會發現不妥支出。
「對清清下手的人嫌疑最大的只有一個張海潮,周五我們必須要見他一面,才能確認下一步如何走。」
蘇海晏開口說了一句,魏淑芬點了點頭:「確實如此,雖然我們已經確定了這件事情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張海潮下的手,但這並不是百分之百,或許還有人隱藏在張海潮的背後,借著這次飯局,我們可以探查到更多的東西。」
左右專家過來至少需要兩天時間,飯局結束后再送蘇清河去檢查也不遲。
不過在此之前,他們必須要穩住蘇清河,不能讓她產生任何懷疑,以免對蘇清河下手的人察覺到異常,如果對方縮起來不出現,他們就要陷入被動之中了。
二人在書房裡商量了很長時間,魏淑芬安撫好了蘇海晏之後,又通過電話聯繫到了特種部隊,說明了蘇家這邊的情況。
催眠方面的專家很快就會過來,同時領導下了命令,讓魏淑芬保護好蘇海晏和蘇清河兩兄妹,千萬不要讓人鑽了空子。
「首長,您放心,我會記得自己的使命,用生命來保護他們。」
掛斷電話之後,魏淑芬察覺到蘇海晏在看著自己,她抬頭看了過去,發現蘇海晏看著她的眼神有些複雜,魏淑芬有些不解地問道:「蘇大哥,你怎麼了?」
看著面帶茫然之色的魏淑芬,蘇海晏搖了搖頭:「沒什麼,小寶,辛苦你了。」
千言萬語最終化作了這麼一句話,魏淑芬聞言,笑了起來,那乾淨明媚的笑容深深地映入了蘇海晏的眼底。
「蘇大哥,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我的任務就是保護你們。」
她的任務本來就是保護蘇海晏他們的安全,她並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值得誇讚的。
二人沒有多說什麼,蘇海晏收拾起自己的東西,和魏淑芬一起去看了蘇清河。
他們過去的時候,蘇清河已經睡下了,王萍說蘇清河似乎是感冒了,回房間之後一直嚷嚷著頭疼,最後連澡都沒洗就睡下了。
「我剛剛讓她吃了葯,她看起來很沒精神,也不知道葯能不能起到效果。」
魏淑芬估摸著,蘇清河這是受到了刺激,導致了她自己的意識和外來意識爭鬥起來,頭疼是正常反應,不過如果不儘快解決,她本體意識一直被外來意識折磨的話,就算最後催眠解除,也很可能對她造成不可逆轉的影響。
蘇海晏擔心蘇清河,面上不由得露出了幾分來,王萍看到他的顏值,轉而安撫起蘇海晏來。
「海晏,你也別太擔心,清清她就是普通的感冒,我給她吃了葯,估計明天就能好了,你也別太操心了。」
為了保險起見,所以蘇海晏和魏淑芬並沒有告訴王萍蘇清河真正的問題,她還以為蘇清河只是普通的感冒。
蘇海晏笑了笑,岔開了話題,又拜託王萍今晚陪著蘇清河,晚上好好照顧她。
「你這孩子,你不說我也會陪著她的,你看你的臉色這麼差勁兒,回去好好休息吧,清清這邊兒我會看著的,她有什麼不妥我會去叫你的。」
蘇清河在休息,蘇海晏他們也不好在這裡多做停留,二人很快離開了蘇清河的房間,蘇海晏眉宇間多了幾分疲倦之意,他對催眠這方面的了解完全是空白,因為未知,所以覺得忐忑不安,因為他不知道最嚴重的後果是什麼。
然而魏淑芬和蘇清河的關係也很好,蘇海晏擔心自己的妹妹,卻又不能詢問魏淑芬,害怕她因為自己擔心,而變得更加憂心。
「蘇大哥,你也別太擔心了,專家很快就來了,他在解除催眠方面很擅長,這些年他一直研究相關的問題,他肯定不會讓清清姐出事兒的。」
蘇海晏點了點頭,見魏淑芬也是一臉倦意的模樣,他伸手摸了摸魏淑芬的頭髮:「好了好了,你也別太擔心了,回房間休息去吧,早點睡,別胡思亂想。」
魏淑芬點了點頭:「那你也早點休息。」
蘇海晏點頭,不過他房間里的燈卻是一夜未熄。
值得高興的是,第二天早上起來,蘇清河已經恢復了正常,看起來和平日里一般無二。
今兒是個陰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天就陰沉沉的,等到他們出門的時候,雨點便爭先恐後地從天空之中砸落下來。
蘇清河穿上雨衣,準備騎車去上班,不過最後卻被魏淑芬給攔住了。
「清清姐,今天還是讓我們送你吧,昨兒晚上你感冒了,要是淋雨受了涼,怕是要加重病情了,春天感冒的人很多,可得千萬小心才成。」
蘇清河聞言,也覺得魏淑芬說的有道理,便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那行吧,今天就麻煩小七你了。」
說著,她看到了站在魏淑芬身後的蘇海晏,蘇清河俏皮地吐了吐舌頭,說了一句:「順便也謝謝大哥你了,大哥你真好。」
蘇海晏笑了笑,倒是沒有多說什麼。
三人一起上了車,一路將蘇清河送到了報社去,魏淑芬原本是打算上去會會那個張海潮的,不過最後還是被蘇海晏給阻止了。
魏淑芬估摸著蘇海晏是怕打草驚蛇,所以也就按捺住衝動,目送著蘇清河進了報社大門,這才驅車離開。
蘇清河絲毫不知道魏淑芬和蘇海晏之間的小九九,今兒她是坐車到單位來的,自然就比平常早了一些,她到辦公室的時候,正好碰見了推開門從她辦公室裡面走出來的張海潮。
四目相對的時候,蘇清河的臉色一紅,下意識地想要避開張海潮的目光,畢竟昨兒的時候兩人等於是互通了心意,蘇清河難免有些害羞尷尬,今兒又是辦公室門口不期然遇見了,想到張海潮可能是進去給她放早點的,蘇清河的臉就更紅了。
她的小女兒情態顯然取悅了張海潮,他面上的表情變得柔和了下來,溫聲開口說道:「清河,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