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第40章 第四十章

元蛋一想到明兒要去縣裡看爹娘,就恨不得把泥人快點捏好。

等唐母被唐三嬸拉著出門后,元蛋死活不跟著出去:「奶奶您放心,我就在家,待會兒我去找阿壯哥哥玩兒。」

於是唐母路過唐大伯家時,喊了一聲阿壯:「阿壯啊,元蛋一個人在家,你和他玩兒的時候不能出山坳哦。」

「曉得嘞。」

阿壯噠噠噠地跑出來,大聲地應著,大堂嫂身體不舒服,今兒沒去上工,聞言也跟著出來。

「放心吧二嬸,我瞧著呢。」

唐三嬸見大堂嫂的臉色不怎麼好,又知道她今兒沒去上工,於是關心道:「是熱傷風了嗎?」

大堂嫂臉一紅:「不是,我可能……還沒確定。」

這話一出,唐母二人哪裡還不明白,頓時眉開眼笑起來,拉著大堂嫂說了一會兒話后,這才去辦她們的事兒。

路上唐三嬸提起封映月:「也過來幾個月了,還沒動靜?」

「沒呢,不過也不著急,」唐母笑道,「她能接受元蛋,我就很感激了,再說這小兩口的日子我看在眼裡,老三啊是真動了心,這日子鐵定能過好!」

唐三嬸聞言不免想起唐文生和喬思雨,當年唐文生再三發誓沒有碰過喬思雨,可喬家一口咬定,就是聽見喬思雨的喊叫聲推門而入的。

當年唐家的人也信唐文生,但這都躺在一張床上了,就算是喬家的設計,說到底唐文生還是看了人家姑娘的身子,加上喬思雨非君不嫁,還揚言否則就死在唐文生家門口。

最後讓喬思雨進了門。

喬思雨也不需要辦酒席,好像只要能住進唐家,就什麼都不在乎。

唐文生是堅持不辦喜事。

那日子過得和陌生人一樣。

原本唐母還跟唐三嬸說呢,這喬思雨是喜歡極了老三,所以才會弄出那麼一通。

當時唐三嬸還勉強信幾分,可喬思雨生了元蛋坐完月子就離開了唐家,這讓本就多疑的唐三嬸覺得不對勁兒。

當初唐喬兩家接觸的時候,是她去打聽喬家的情況的,所以後面即便喬思雨離開了唐家,她也一直關注著那邊呢。

「二嫂,你知道喬思雨現在怎麼樣嗎?」

「不知道啊,她也沒來看過元蛋,這些年也不知道再嫁了沒有。」

喬家和唐家離得挺遠的,加上兩家又因為當年的事兒斷了親,唐母身體不怎麼好,又不常出生產隊,哪裡知道喬思雨的情況。

「沒有呢,」唐三嬸想了想還是說道,「當初她離開唐家消失了一陣,後來又回到了河灣四隊,喬家也為她張羅親事,但她好像都沒有應,最後被喬家趕了出去,現在還是住在那個生產隊,只是和娘家人沒什麼來往。」

「真的假的?這孩子想啥呢?」

唐母一臉震驚。

「我也覺得奇怪,當年她跟你說是因為受夠了文生不理會她的日子,過不下去了,加上文生身體……所以要走,可為啥喬家為她再找的時候,她不願意了呢?」

唐三嬸最在意的,還是喬思雨離開唐家消失那一陣子,到底去了哪裡,和誰在一起。

但她知道二嫂是個不能多心在事兒的,要是想得惹出病來,那就罪過大了。

「二嫂,現在咱們和喬家可沒關係了,老三和阿月也過得很好,阿月對元蛋也極好,這喬思雨要是找上門來,你可別心軟,咱們得看文生喜歡誰,不能再和當年那樣,逼著他了。」

想起當年的事兒,唐母也挺難受的:「我知道的。」

當年她以為自己快不行了,就想著能給文生娶個媳婦兒,自己好安心去,結果倒是害了一對人。

等她辦好事兒回家

時,見元蛋和阿壯正在水桶邊上洗手,而原本捏泥人的地方多了四個人。

唐母蹲下身看,元蛋趕緊洗了手過來:「奶奶。」

「你不跟著奶奶出門,就是弄這個呢?」

唐母笑問道。

元蛋扭捏道:「我想等晾乾后,明天給爹娘帶過去。」

阿壯也湊了過來:「他捏得可好了,我本來想捏一個奶奶的,可我捏壞了泥人的腦袋。」

「好好好,都是好孩子,餓了吧?跟我進屋吃黃紙糖。」

元蛋和阿壯立馬蹦蹦跳跳地跟了上去。

封映月有了手錶,吃了午飯就開始做試卷,唐文生幫著看時間。

「可以了。」

唐文生話音剛落,封映月立馬停下筆。

唐文生見此把已經冷了的菊花茶遞過去:「喝點水。」

封映月捧著搪瓷杯小口喝著,見唐文生在幫自己看試卷,也不問對了多少。

唐文生倒是越看越滿意:「平日里給你說的知識點,你都記牢了。」

「那是,我很用心的。」封映月有些小驕傲。

「今天下午做了三張,該休息了。」

唐文生將她做好的那三張試卷收起來道。

「好。」封映月點頭,又喝了一口菊花茶,這菊花是王大嫂送的,說是她娘家嫂子自己晾曬出來的,味道很不錯,封映月喝菊花茶不喜歡放糖,就喜歡菊花本來的清香味兒。

燕子在門口探頭探腦的,被唐文生髮現后,燕子笑嘻嘻地喚了一聲文生叔還有映月嬸子。

「怎麼了?」

封映月對她招手。

燕子跑過來撲進她的懷裡,小辮子掃過封映月的臉頰,有些癢。

「軍子哥哥想問您題,但是我娘說您在做題,所以一直在我們家等著。」

「我做完了,燕子你幫我把軍子哥哥叫過來吧。」

封映月捏了捏她紅彤彤的小臉蛋道。

「好!」

燕子跑了出去,很快便帶來了抱著書本的軍子。

軍子眼睛紅紅的,瞧著像是哭過。

「你這是被罵了?」

唐文生坐下后問道。

軍子氣呼呼地把書本放在桌上,帶著些急切與委屈翻開了作業本:「這道題明明答案就是二十,可阿偉偏偏說是十九!我和他爭論了好久,氣得都快哭了!」

這哪裡是氣得快哭了,分明已經哭過了。

沒有戳破小少年的偽裝,封映月和唐文生都好奇地湊過去看那道題,發現軍子的答案是沒有問題的。

於是封映月便把解題思路寫在自己的冊子上,然後撕下那一頁交給了軍子。

「再去討論討論。」

「好!」

有了底氣的軍子又雄赳赳出去找二樓的阿偉了。

阿偉是個小書呆,學習成績很好,是筒子樓少有的、沒有被父母操心的孩子,和軍子是同年級。

「這兩個孩子,還較上勁兒了。」

封映月笑道。

「有幹勁兒才好。」唐文生拿起大蒲扇,給封映月輕輕扇著風。

今兒太陽挺大的,特別是下午,封映月又接連做了三張試卷,閑下來的時候難免就有些犯困。

「進屋睡一會兒。」

「好。」

她實在有些挺不住。

封映月打著哈欠進了裡屋,而唐文生則是掩上門,下樓后,騎著自行車去了五公裡外的一戶人家裡。

「來了。」

開門的是一位大爺,右眼年輕的時候被人打瞎了,只剩下一隻眼睛看事兒,他已經有些年紀了,走路都拄著拐杖,「我已經晾得差不多了,正想

著你什麼時候來取呢。」

唐文生是來取涼席的。

獨眼大爺一輩子沒成家,無兒無女,但他有編涼席的好手藝,來找他編涼席的人不少。

但就因為編得太好,睡十年都不成問題,所以漸漸的生意也就那樣了。

唐文生也是經人介紹,來到這裡請對方編涼席的。

「本想昨天來的,但今天正好休假,就今天來。」

「好好好,你看看,滿不滿意。」

要說這編涼席,其實唐父那一輩子人多少也會,但只能自家用用,較粗糙,就好像家裡的簸箕啥的,都是自己編,丑巴巴的也不打緊。

獨眼大爺編出來的涼席,好看結實又平滑,上手也不會帶扎的感覺。

非常好。

就這麼一張大涼席,才五毛錢。

唐文生付了錢,把涼席裹上,然後綁在後座,騎著車回了筒子樓。

在樓下的時候,他借了王大嫂家的水桶,把涼席里裡外外擦了一遍,就晾在壩子里,因為熱,所以沒多久涼席便乾爽了。

他又給卷上抬上了五樓。

封映月睡得迷迷糊糊的,一聽見有人進門,便坐了起來:「文生?」

「是我,」唐文生聽見她的聲音,索性就進了裡屋,「之前說的涼席做好了,我剛拿回來,已經擦過晾乾了,我現在鋪上?」

封映月的腦子還有些懵,在床上獃獃坐了一會兒后,這才起來,唐文生也不讓她幫忙,很快就把涼席給鋪上了。

「試試。」

唐文生笑道。

已經清醒的封映月躺了上去:「好涼快啊!而且一點都不扎人!」

「獨眼大爺這手藝一直被人稱讚的,半個月前就定了,他編好后每天都會曬,這樣用得更久。」

「這麼好的涼席,才五毛錢,」封映月感慨了一句,「我聽趙大嫂說,他們家那涼席,從搬到筒子樓開始就一直在用,一點都沒壞呢。」

唐文生坐在床邊,拿起蒲扇給她扇風:「是啊。」

「文生!文生!晚上放電影記得下樓看啊!」

趙天的大嗓門從外面傳來,唐文生起身出去,封映月一聽放電影,也跟著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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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起點文男主的作精繼母[七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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