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娃娃親,神童。
風雨飄搖的江面之上,掛著「蘇州府尹」的官船依舊乘風破浪的慢慢前行,雖然此時依舊是風大雨急的,但這對這龐然大物絲毫沒有影響。
在幾十個水手和侍衛的護衛下,這條大船依然安全的行駛在長江之上。
包福一家人自從登上此船后,已經又過去三天了,兩家人由於在京中的時候,就關係很好,所以自從兩家共乘一船后,到也其樂融融的。
這不嘛,天氣依然不是很好,所以大船行駛的也相當的緩慢,本來只需要幾天的路程,恐怕要耽擱到十幾日後方能夠到達蘇州了。
而包家所去的興隆縣則在杭州的境內,因此同行下去倒也順路,此時身體恢復一些的兩位夫人,由於嫌艙內的房間苦悶,也各自在丫環的攙扶下慢慢的來到大廳之內。
此時四人團坐在一張桌子的旁邊嘮著家常,討論著此時天空的陰霾,不知不覺間,四人已經在這這裡靜坐了兩個多時辰。
幾人都似有談嘮不完的心裡話似的,竟然都漸漸的忽略了放在旁邊小筐里的三個嬰兒。
突然兩聲啼哭把這裡聊天的四人,和靠在船柱上發獃的幾個丫環驚醒。
「原來又是你這個小滑頭,又在欺負你的哥哥姐姐了,哦,星兒又餓了,讓娘抱抱」原來是躺在裡面的包龍星,又在啃旁邊兩個小孩子的鼻子了,滋滋的好像還吃的很甜蜜。
王琴容見后急忙讓丫環秀嗬把這個小搗蛋從他們兩個中間抱了起來,然後從她懷裡接過包龍星。
而趙吟華也讓丫環把自己的小孩子從筐裡面抱了出來,小少爺宋仁哭的尤為厲害,而小千金宋楚嬌也是哇哇直哭,看來兩個小孩子都餓了。
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喂誰是好。王琴容微微一笑。把吃幾口奶水地兒子遞給了丫環秀嗬。然後從宋家丫環懷裡。把他們地小女兒宋楚嬌接了過來。然後掀開自己地上衣背對著幾人給她餵奶。
而此時包福懷裡地包龍星像一個小大人似地。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地母親給別人餵奶。一雙明亮地大眼睛嘰里咕嚕地轉了兩圈。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宋邵年看著眼前地幾人。眼珠一轉突然想到是什麼?便說到:「包大哥。我看你們兩口子好像很喜歡楚嬌似地。而且這幾天內人地奶水不足。而且這裡又沒有奶媽。楚嬌她基本上都是吃地嫂子地奶水。
而你們兩口子又待楚嬌猶如親生女兒一樣。我突然有個想法。不然給楚嬌和龍星賢侄定個娃娃親吧。」
「好哇。我們也正有此意。」兩個夫人和包福同時說道。看來他們早就有這個意思了。只是誰也沒有先開口提出來而已。
船艙里依舊傳來宋家兄妹啼哭地聲音。但誰也沒有注意到。自從兩家決定定親之後。那個叫阿星地小孩子便像變了個人似地。再也沒有欺負過那個女娃一次。只是偶爾艱難地翻著身子。獃獃地瞪著眼睛看著她痴痴地發愣。
***********
「少爺,您真是個神童啊,今天您又把夫子給氣的七竅生煙了,那些三字經,百家姓我都學了幾年,我背的頭都大了,也連幾句都答不出來,可是您到好,才剛剛入學不到兩個月,你竟然能夠用它們來罵人了,我真是佩服死少爺你啦。」
一個十來歲的肥胖男孩孩,跟在一個八歲多一點的小孩子身邊,邊走邊說,眼中那種崇拜之感真是悠然而升。
「茂財,你懂什麼?不要說什麼三字經,百家姓,就算是唐詩,宋詞你家少爺不也是倒背如流嗎?只是我怕嚇著他們,才故意隱藏自己的實力的,不然的話,就裡面的那個糟老頭,我早就讓他拜我為師了,你以為他還能在那裡一直裝逼嗎?」
小男還不屑的瞥了瞥嘴,用手指了指他們身後遠處的那間草堂,此時裡面還傳出隱隱的氣氛之聲,一個老氣橫修的父子的聲音:
「好你個小兔崽子,人之初,性本善,我忍,我忍,要不是看你是縣令大人的公子的話,我一定打得你手心發麻,屁股開花。」
「人之初,心本善,怎奈何,人卻變,教之墮,師之爛,空口道,誤人嫌,趙錢孫李,句句在理,周吳鄭王,你想怎樣,馮陳諸衛,有教無類,蔣沈韓楊,你小肚雞腸……」想起剛才那小子一套一套的詞造,夫子就氣的腦後生煙。
本是想懲罰一下那個叫李茂財的胖小子的,誰知道這個叫包龍星的剛剛入學的小孩子,竟然有這麼大的能耐,把自己都給罵得啞口無言的,而且他的詞句還竟然還能夠合轍押韻,真是氣煞死老夫了。
「哎,茂財,反正今天放學的早,不然,我帶你去一個新鮮刺激的地方去耍耍如何?」此時才八歲的包龍星提議道,今天由他出手擺平了夫子,茂財和其他學生才能夠這麼早便放學開來。
「哦,少爺,你說去那裡,咱們便去那裡,」那個叫李茂財的胖男孩,總是以阿星少爺馬首是瞻。
自從少爺半歲開始說話,一歲的時候開始罵人,兩歲的時候提筆寫字,並從那時候開始而每天都能夠學會一首唐詩,直到前些日子他離開老爺夫人的管教,到學堂接受夫子的教誨開始,身為少爺跟屁蟲的茂財,便更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
只是少爺逃離了老爺和夫人的眼皮后,就漸漸的表現的有些向學壞的方面發展了,只是身為師爺兒子的李茂財,當然要和他一起「狼狽為奸」了。
記得前幾天少爺帶著自己去天香樓去吃霸王餐,好傢夥,事迹敗露后后,他們兩個被十幾個大漢在後面追趕,好在逃亡的途中遇到了當班的捕快劉七,才給他們解了圍,並在少爺的要求下,劉七狠狠的敲詐了天香樓的老闆一筆錢財。
只是在出人意外的是,天香樓的老闆把劉七告到包老爺那裡后,為官清廉的包老爺竟然把劉七發俸半年,而且又重大了二十大板,只是還好劉七叔夠意思,沒有把他們兩個給捅出來,不然自己和少爺的屁股恐怕也得開花了。
只是到後來的時候,仔細想想吧,其實也蠻刺激的,而且少爺也不止一次的領著他遙望遠處的天香樓,指手畫腳的給他規劃著未來宏偉的藍圖。
「看到沒有茂財,從這裡一直到天香樓那裡的整道街,到時候都是我們的場子,等過幾年我們的社團成立后,你便可以領著咱們的弟兄去收保護費了,一家每天收十文錢的話,一年就可以……」
想著少爺那些炙熱的話語,李茂財小朋友好像看到不久的將來,便有一座金山擺在他們面前似的。
「少爺,等等我,」在他還在沉寂在思考中發獃的時候,面前的少爺不知何時已經走出去很遠了,茂財趕快追了上去。
「少爺,咱們今天去那裡耍,可千萬別再去吃霸王餐了,我真怕他們會打斷我們的腿的」路過天香樓的時候,李茂財膽怯怯的說道。
「哼,膽小鬼,我們今天不去天香樓,我們要去香滿樓,聽說香滿樓今天有一個頭牌開始接客了,咱們便去湊湊熱鬧如何。」
聽著少爺稚嫩的童音,茂財的嘴巴驚得張得像個小碗似的。
「少爺,少爺,那可使不得呀,今天你過生日,夫人在家裡已經準備了好酒好菜在等你,如果你要是去香滿樓的話,一定不能夠及時的趕回去,到時候要是被夫人知道的話,還不打死咱們那,還是不要去了。」
反應過來的李茂財死死的拉著包龍星少爺的衣襟,苦苦的哀求道。
「咣咣,噗通,噗通」
「哎吆,哎吆,少爺,不要打了,我我去還不行嗎?」
「這還差不多,你身上有錢嗎?」
「沒有,我爹從來都不讓我帶錢的,少爺你呢?」
「哎,也沒有,我娘也不讓我帶錢,她說小孩子用不著錢,」
「哎,這下子怎麼該怎麼辦呢?誰都沒有錢,香滿樓的媽媽也不讓咱們進門呀!」
兩個小孩子就蹲在香滿樓不遠的拐角處,竊竊私語了起來……
********
興隆縣,縣衙之內的後堂。
「夫人,小少爺也該回來了吧,怎麼還沒有見人影呢?」小丫環秀嗬問正在廚房裡忙忙碌碌的夫人王琴容。
「不用管他,我還不知道他,到吃飯的時候,自然便會跳出來,我們現在把飯菜做的豐盛點,我就不信吸引不住這小饞貓。」
「呵呵,夫人,您對少爺真好,為了他的生日竟然要親自下廚給他準備晚餐,連掌灶周師傅都被您給放假了,我估計現在他一定會高興的找不到北了。」
「秀嗬,你還不知道我的心嗎?這是自從龍星生下來第一次過生日,前幾年由於太子遇刺身亡,而皇上又險些喪命,舉國哀悼幾年,國民人人戴孝,禁止一切娛樂活動,幾年了,星兒連一次像樣的生日也沒有過過,現在事情的都過去了,你說當娘的我能不好好的給他操辦一下嗎?」
「是,夫人,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們才會讓您屈尊大架的,啊,老爺!您怎麼也到廚房裡來了,」突然和夫人聊天的小丫環秀嗬,看到站在廚房門口的包福老爺,便驚呼出聲音來。
「哦,我處理完了公務,覺得無聊,便來看看你們主僕的今晚大餐做好了沒有,」包福老爺比前幾年胖了不少,也老了不少,主要原因可能還是皇上被刺的案子一直都沒有被偵破,那件事件,好像成了壓在全大文朝官員頭上的一頂重偌千金的帽子。
「真的嗎?老爺,你到廚房裡來幹什麼?快到外面看看茂財和阿星回來了沒有,今晚就不要讓茂財回家了,跟李師爺說一聲,讓茂財在這裡陪阿星過生日吧。」還在忙活的夫人琴容笑著道。
「放心吧,李師爺那裡我早就交代過了,今晚就讓這兩個孩子好好的樂呵樂呵,你們先忙著,我現在看孩子們回來了沒有,」包福老爺說著便慢慢的退了出去。
**********
「少爺,要不然,我們走吧,你看到沒有那些狗奴才們凶神餓煞的樣子,這裡的霸王餐可不好吃呀。」
蹲在距離香滿樓的拐角處,看著那些在香滿樓門口站崗的黑衣打手們,茂財開口勸道,他實在是很害怕這裡的人,這些打手們冷血無情的,可比天香樓的那幾個跑堂的厲害了不知道多少倍。
「蹲下,茂財,一個多時辰都等了,難道你想現在就放棄嗎?你難道沒有聽說過今晚香滿樓的那個頭牌陸雪凝嗎?聽說她可是香滿樓在沉寂了幾年後(禁止一切娛樂,妓院首當其衝的便要關門)推出的一個「重磅炸彈」。
據說現在十五歲的她不但國色天香,而且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樣的女子我們要不第一時間見一面的話,那豈不是太可惜了嗎?」包龍星少爺說著,便拽了拽茂財的衣角讓他蹲下。
「是啊,少爺,我也很想像你說的那樣去見陸小姐,只是,只是我們該如何進去呢?而且,而且少爺你剛才又說了我聽不懂的話,什麼是「重磅炸彈」呀!」
其實現在已經十二三歲的茂財,對男女之間的事情也迷迷糊糊的有點懵懂,但他就是怎麼也想不通,現在只有八歲多的少爺,為什麼會對女人這麼的感興趣。
而且蹲下后,茂財對這個經常冒出一句,在他認為是「非人類的語言」少爺詢問到。
「噓,茂財,不要吭聲,我有辦法了,你看到沒有那是鄭員外家的轎子,看來他也是沖著陸小姐去的,等會我們便混在他身邊的僕人當中充當他的書童,這樣我們便能夠進到裡面見到那個大美女了,你看我的辦法如何?」
「好是好,可是少爺,你還沒有告訴我什麼是「重磅炸彈」呢?」
「你個豬腦子,說了你也不會懂得,光一個「保護費」我就解釋了半天,這個你還不待幾天才能理解,算了,快跟上,那個以後再給你解釋。」
就這樣,兩個小孩子在鄭員外的轎子剛剛轉過轉角后,便悄悄的跟在了他的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