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星船（六）

夾雜著陰氣的風呼呼的往喉頭裡灌,每咽一口口水，嗓子都像吞了刀片一樣的痛。

強尼覺得自己快要不行了。

形狀可怖的怪物腥臭的呼吸撲在耳後，彷彿下一秒就會撲上來將他撕碎,但這下一秒卻遲遲沒有到來,成了懸在頭頂的一柄劍。

還不如死了算了。

強尼踉蹌了一下，以頭搶地,在地上滾了兩圈,定製的西裝被揉成皺巴巴的抹布，臉上被蹭出了幾道血痕,整個人狼狽的大字型趴在了地上。

就這樣吧,不想再逃了。

他緩緩合上雙眼。

想象中的疼痛許久未曾降臨。

金石撞擊的鏗然聲響讓強尼睜開了雙眼，招惹來這一大群怪物的少年，罪魁禍首，擋在了他的身前，一柄長劍抵擋住了撲過來的怪物。

「來談談嗎？」

斜里忽然插進一道聲音。

強尼迷瞪瞪的看去，躲在角落裡的溫楚寧笑的好整以暇,全身上下沒有半分狼狽，寫滿了從容二字。

恨得牙痒痒的,但是好像無計可施。

見強尼沒反應,溫楚寧也不惱，直接將契約傳了過去。

孔西嘖嘖兩聲,堪稱新生代奴隸條約的契約，溫楚寧已經信手拈來了。

看清契約內容，強尼臉色紅一陣青一陣,就在這時,抵擋著怪物的少年鬆了鬆勁,怪物立刻又作勢要湧上來,強尼閉了閉眼，摁下了屈辱的手印。

「怎麼剛剛不讓他簽？」霍北疑惑道。

溫楚寧輕笑：「不逼到絕境，他怎麼會知道，自己手裡根本就沒有能和我談判的籌碼呢？」

沒有被刻意壓低的聲音，一字不落的傳到了旁人的耳朵里。

陳亭瞳孔皺縮，這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溫楚寧向戎啟使了個眼色，戎啟動作敏捷，瞬間提留起了強尼。

強尼終於知道了溫楚寧契約上的保駕護航是什麼意思。

他就像是菜市場里被選購的老母雞，塞進了顛簸的竹筐里，被戎啟提著瘋狂顛簸！

時間的流速被拉的無法感知。

也不知過了多久，強尼腦漿都快被搖散的時候，終於聽到了熟悉的提示音。

【第一關加試結束，恭喜各位玩家順利通過。】

【請各位玩家在原地耐心等候，很快將宣布第二關面試科目。】

戎啟將強尼放下，冷冷的看著他的主人，唇角下壓：「下不為例。」

感受到被嫌棄的強尼：……

等戎啟消失了，溫楚寧才重新看向了吐的一塌糊塗的強尼。

青年笑眯眯的模樣，讓強尼不自覺的縮了縮身子。

別笑了，真滴好可怕。

「到你履行契約的時候了。」

溫楚寧和強尼簽訂的契約比起從前那些，並不算多過分。

他提供給強尼的事第一關加試的安全，而作為回報，強尼則必須要誠實的回答他三個問題。

只是，溫楚寧沒說明的是，所謂的第一關加試，考驗的是體力，即使強尼沒有他的幫助，多半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想到這裡，溫楚寧笑的愈發開心了。

他豎起食指：「第一個問題，星船的主播面試流程是什麼？」

眨了眨眼，強尼以為溫楚寧會趁火打劫問出什麼敏感的問題，就算不是，也不該是這樣簡單的問題。

他愣了一下才回答：「第一輪是外形檢查，第二輪是試音，第三輪是無領導小組討論，之後合格的就會有hr單獨溝通，hr篩選過後，會有部門領導見候選人，全都通過了就直接是試用期了。」

「這麼多關？我看你們業務

水平也不怎麼樣啊？」

霍北赤/裸/裸的歧視刺痛了強尼的雙眼，再說，過副本他是菜的離譜，但是論專業，他絕不服輸！

「你懂什麼，你讀過大學嗎你？」

霍北捏了捏拳頭：「大學沒讀過，拳擊倒是學過，你要不要嘗嘗？」

溫楚寧沒管兩人的鬧劇，他垂下眼睫，在認真思考強尼給出的訊息。

系統擔保的契約下，不用懷疑強尼所給信息的真實性。

從第一關開始，溫楚寧好像就摸出了一點關於這個副本背後的規則，「公平」似乎是個很重要的準繩，至少在直播間觀眾眼裡，副本想儘可能的體現出他的「公平」。

但……

溫楚寧皺了皺眉。

掩藏在看似絕對的公平的表面之下的，是對他若有似無的針對。

掩埋極深的惡意很難被察覺。

先是大批無法被轉化為信徒的怪物，再到鬼氣。

溫楚寧也是進了這個副本之後，才知道居然能夠使用其他副本積蓄的鬼氣。

但在不能轉化信徒的前提下，鬼氣就變成了消耗品。

乍一看是多了一個極為有利的反抗籌碼，但如果關卡真像強尼所說那麼多的話，整個過程，倒更像是引誘他將其他副本的鬼氣用在這裡的招數。

溫楚寧深吸了口氣，不論副本的真正意圖是什麼，對現在的他來說，也只能先走下去。

第二關並沒有讓他們等待太久。

大約五分鐘過後，機械音響起：

【系統主線任務2：無領導小組討論。】

不同於第一關按照面試的崗位不同來分組的情況，第二關給了玩家更大的自由度。

【系統將隨機選拔出十二名組長，玩家可自行選擇加入組長所在組。注意，每組人數有上限，上限不定，根據隊伍戰力平衡。每組討論議題在組員確定后再行公布。】

又是一個「公平」意味很濃的規則。

溫楚寧還沒品個徹底，周圍的視線都投了過來。

孔西的視線火辣辣的，夾雜著一股說不清楚的詭異。

溫楚寧順著他的目光疑惑的抬起頭，什麼都沒有，看回去的時候，目光僵住了。

他看到了孔西頭頂的箭頭。

碩大的，誇張的，綠色的箭頭。

……

兩個人用極端無語的目光對視著，溫楚寧拒絕思考自己頭頂著巨大的綠色箭頭的模樣。

好在這似乎並不是系統的什麼古怪惡趣味。

很快，寬敞的一樓大廳就出現了十二條向上的階梯，階梯的盡頭是一個通體白色的房間。

【請十二位組長進入房間等候。】

溫楚寧頂著巨大的綠色箭頭走進了右數第二個房間。

房間很像是進入副本之前的虛擬空間，牆壁和地板都是雪白的，雖然被厚厚的牆壁阻擋，但從房間里，居然是能夠清晰的看到樓下場子里的所有人的。

溫楚寧看到白修風和錢奪他們耳語了幾句之後，一行人分成了兩撥，其中一波走向了孔西那邊，而白修風和白修雅則往溫楚寧的房間走了過來。

霍北自不用說，溫楚寧剛進房，他就迫不及待的跟著走了過來，已經在門外等著了。

溫楚寧挑了挑眉，陳亭幾人之間起了些爭執，爭執的結果居然是要加入他的隊伍。

叮鈴鈴的一陣響聲過後，門在無人碰觸的情況下自動打開了。

白修風兄弟加上霍北站定，沖著溫楚寧齜牙一笑，陳亭、儲柔還有顧哈跟在他們身後走了進來，不算大的空間立刻顯得有些逼仄。

就在溫楚寧以為不會有人再來的時候，門被輕輕推動，強尼悄悄探進半張臉來

。

看來強尼也不是蠢的那麼徹底，如果說他在別的隊伍里是毫無價值的話，至少在溫楚寧這裡，或許看著他還欠兩個問題答案的份上，遇到危險溫楚寧會出手保他一下。

隔著八里遠，溫楚寧都聽到他算盤珠子的聲音。

儘管如此，溫楚寧也只是噙著笑，淡定的看著強尼。

強尼正要推門進來，忽然，腳被什麼柔軟的東西給抱住了。

他低頭看去，臉蛋軟嫩眼睛水汪汪的女娃娃仰著頭，櫻紅的唇微微嘟著，正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叔叔，我也想加這個組，我們一起。」

強尼幾不可查的皺了皺眉，但很快又舒展開來，聲音溫柔道：「好啊，叔叔帶著你。」

說罷，他伸手握住了小女孩兒的，推開門走了進來。

【叮——人數過載，請減員后開啟第二輪面試。】

強尼面色沉了沉，溫楚寧沒有任何錶示，房間里的每個人看上去都不好惹，出去的只能是他，除非——

他將目光投向了身旁的小女孩兒。

除非將她扔出去。

性命面前也顧不得自己苦苦維持了多年的高知人設了，強尼當機立斷抱起了小女孩兒，健步走到門邊，順勢就想講她給丟出門外。

【強尼怎麼這麼噁心啊？起伏小姑娘算什麼本事？】

【虧我喜歡他這麼多年，原來這麼見。】

【強森比他強多了，我真是大跌眼鏡。】

【雖然但是，他見歸見，小女孩兒他也不一定欺負的起……】

副本內，情勢陡變。

就在強尼就要將小女孩兒扔出門的剎那，懷裡綿軟的像個可愛的人形玩偶的小女孩兒抱著他的手一緊，深深的勒進了他的肉里。

小女孩兒仰起頭，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轉瞬間就變成了純黑的色澤，沉的透不進一絲光亮。

勒在強尼肉里的粗胖手指長出了尖尖的指甲，它刺破皮膚，刺穿肌肉，輕易的在強尼的胳膊上留下了幾個深可見骨的血洞。

「啊——我的手！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強尼捂著胳膊向里退去，小女孩兒嘿嘿一笑，像是不明白眼前發生的一切，正在和強尼玩笑取樂一般，指尖扣的愈發緊了，長而尖的指尖在胳膊上劃出深可見骨的五道，最後，死死的卡在腕骨上。

眼睛越瞪越大，強尼無法理解發生的一切，無法理解看上去單純可期的小女孩兒怎麼會這麼強。

更無法理解，他是怎麼被扯著腕骨扔出了門外。

白色的門在眼前砰的一聲合上，他剛抬起手，房間就驟然從眼前消失了。

不僅沒能成功進入溫楚寧的隊里，還折損了一整條胳膊，就連經營多年的知性形象都沒了……

強尼推搡的坐在了地上。

臉頰嘟嘟看上去很好rua的小女孩兒轉瞬之間就將一個成年男人扔了出去，雖然對方只是強尼這樣的花瓶，卻依舊令人忌憚。

不自覺的，房間里形成了以小女孩兒為圓心，半徑一米內沒有人的真空。

溫楚寧卻像根本沒看到小女孩兒所作所為似的，淡定問她：「我是溫楚寧。」

「我知道哥哥，我叫彭彭。」小女孩兒眼睛亮閃閃的，用軟糯的聲音說話時，不由得讓人心軟。

前提是沒有看到剛剛那一幕的話。

溫楚寧點點頭，既沒有問彭彭為什麼要加入他的隊伍，也沒有過問陳亭他們，他手心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白色的信封。

「裡面應該是第二關的題目。」

說著溫楚寧乾脆的打開了信封，看清了信封上的字時，他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類似於迷惑的神情。

嘴唇張了張

，聲音莫名乾澀，溫楚寧道：「我們小組要討論的議題是【如何用量子力學來類比鬼的存在】。」

霍北眨了眨眼：「啥？」

溫楚寧體貼的又念了一遍。

房間里安靜的落針可聞。

如果說這個時代還有什麼知識是溫楚寧穿越來之後半點也沒涉獵的話，物理就是那唯一的一個。

溫楚寧看向陳亭，陳亭乾咳兩聲，強行挪開了視線。於是溫楚寧又看向了白修風，白修風白皙的臉頰浮現出一絲可疑的紅暈，瞳孔震顫著同樣挪開了視線。

溫楚寧覺得自己像個教導主任，還是鬼見愁的那種。

終於，白修雅主動舉起了手。

溫楚寧面上不顯，心頭微喜，眼底泛著光問道：「你有什麼想法？」

白修雅撓了撓頭：「題目我好像沒聽懂，能不能解釋一下呀。」

…………

溫楚寧揉了揉額角，看來還是得靠自己。

他垂下眸，短短的一行字來回看了數十遍。不得不說，每個字都認識，連在一起卻是那麼的陌生。

就在溫楚寧一籌莫展的時候，腿上一重，小女孩兒抱住了他的腿。

他身高腿長，彭彭夠不到他的手，身高原因胖乎乎的身子只能抱到他膝蓋骨的地方，大約是覺得硌得慌，小女孩兒微微蹲下，乖巧的摟住了他的小腿。

溫楚寧疑惑的看去，小女孩兒蹲著仰起圓圓的腦袋，像只胖墩墩的圓頭蘑菇。

「哥哥，我聽不懂，但我想和你一組。」

彭彭張開兩隻藕節似的手，毫不做作的向溫楚寧敞開了懷抱。

「裝的我都差點信了。」顧哈忍不住冷嘲熱諷，下一秒，小女孩兒微眯著眼看了過來，眼底濃重的警告意味讓人脊背發麻。

顧哈臉色微沉。

「大叔，我在和哥哥說話，你還是不要插嘴的好。」依舊是軟糯的聲音，卻充滿了威脅的意味。

重點是，憑什麼溫寧是哥哥，他就是大叔啊！

怎麼看溫寧才是年長的那個吧！！

顧哈氣哼哼的別過臉。

【哈哈哈哈哈歡迎來到雙標的世界。】

【顧哈：對這顏控的世界絕望了。】

【不過顧哈說的也沒錯吧，彭彭如果想萌混過關，就不該對強尼出手啊，當時下手那麼狠，現在裝純真的小孩子，誰會相信呢？】

【彭彭粉不請自來，有沒有一種可能，彭彭壓根就不在意這些人信不信呢？】

【那她纏著溫溫幹嘛？】

【h以我對彭彭的了解，想刀一個人，和想白嫖美色是不矛盾的。】

【呵呵，那溫溫要讓她失望了。】

最後一條彈幕剛飄過去，彭彭瞪著顧哈的臉還沒轉過來，臉頰一暖，有什麼細膩、觸感溫潤的東西輕輕碰了碰她。

彭彭驚愕的轉過頭，更震驚的事直播間里的觀眾。

因為溫楚寧笑眯眯的用手背蹭了蹭彭彭軟軟的臉蛋子，然後，輕易將她舉了起來抱在了懷裡。

小鬼頭身上還帶著小孩兒獨有的奶香味，並不難聞。

觸感綿軟，忽略令人恐懼的戰鬥力的話，確實很可愛。

溫楚寧顛了顛懷裡的小孩兒，笑著逗她：「你怎麼知道要分組的？」

「猜的呀。」

白修風：「要分組嗎？」

溫楚寧：「嗯。信封上還寫了具體的評分標準，論題只要找到三條量子力學可以和鬼類比的條目就可以過關，但是組員評分要按照貢獻度來進行評判。」

陳亭瞬間明白了溫楚寧的意思，微微有些詫異。

如果不再進行分組，那麼所有人集合在一起是最容易造成

貢獻度分配不均的情況的。

而且，這樣的情況，對組長往往是最有利的，因為組長扮演的是信息收集者的角色。

溫楚寧拋棄了對自己有利的方式，轉而選擇了讓所有人都受惠？

陳亭皺著眉，古怪的看著一臉溫柔笑意逗弄著小孩兒的溫楚寧，忽然發現自己有些看不懂對方了。

「你們還有什麼異議嗎？」

除了陳亭之外，其他人本就不會違背溫楚寧的意思，明白溫楚寧的用意之後，陳亭自然也沒有異議。

【組員確認完畢，面試第二關：無領導小組討論，現在開始。】

眼前一花，純白的房間陡然變幻，眨眼之間，幾人已經站在二樓走廊的盡頭，在他們面前的是一扇半敞著的門。

門內漆黑一片，光是看著，就能感受到門裡透出的濃濃的不祥。

【為了給星船的觀眾們提供最準確的信息，主播們找到了一間鬧鬼的辦公室。請各位主播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系統喋喋不休的指示著，走廊里安靜的只能聽到呼吸的聲音。

溫楚寧最先打破沉默。

「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哥哥想到了什麼，我們可以一起做。」彭彭眨巴著眼縮在溫楚寧的懷裡，畫面詭異且和諧。

「恐怕不行哦。」

青年垂眸，容色溫柔的對懷裡的小孩兒說著話，腳下卻步伐堅定，朝著那扇半開的門走了過去。

「辦法是我想出來的，如果再一起去做的話，那彭彭的貢獻度要怎麼辦呢？」

話音落下，溫楚寧已經在門邊站定。不等彭彭說話，他已經果決的伸手推開了門。

無數恐怖片里看過的場景被真實的搬到了眼前。

門被徹底推開的瞬間，裝潢考究的辦公室里，頭頂的吊燈驀地亮了，繼而發出尖銳的刺啦響聲，潔白的燈管漸漸變得烏黑，閃爍不停地燈光像是在對準備進門的青年和小孩兒大聲說：「快逃。」

溫楚寧和彭彭視線正對著的地方，站著一大一小的兩隻鬼。

之所以認定是鬼，是因為對方沒有絲毫隱藏身份的意圖。

一大一小的兩隻鬼看年紀像是一對父子。

青白的皮膚，相似的五官。

唯一不同的是，穿著背帶褲的小鬼純然的黑瞳沒有半分眼白，而他手心裡，彷彿籃球一樣被拍打著的，屬於他父親的頭顱上，形狀相似的眼是渾濁的一片白。

「爸爸一直都在工作、加班，不論我什麼時候回家，家裡都只有我一個人，所以我悄悄的坐上了公交，找到了爸爸的辦公室，可是爸爸趴在桌子上，怎麼都叫不醒。我討厭不理我的爸爸。」

「我好孤單呀，你們能陪我玩嗎？」

穿著背帶褲的小鬼主動發出了熱情的邀約。

站在溫楚寧身後的幾人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這小鬼手心裡還緊緊攥著裁紙用的手工刀，刀刃卷了邊，上面還留著清晰的血跡和皮肉的殘渣。

就好像，是他親手將爸爸頭顱割下來似的。

彭彭被輕輕放了下來。

她怔愣的抬頭看著溫楚寧，青年依舊笑的一臉溫柔。

「彭彭這麼想和哥哥一組，哥哥自然不能佔了你的貢獻度，所以，實踐的機會就交給你吧。」

溫楚寧沒給彭彭任何思考的時間，說話的同時，雙手利索的從背後舉起了小女孩兒，掩耳不及盜鈴之勢，將她塞進了辦公室里。

彭彭瞳孔皺縮，反應過來的瞬間再度異化，試圖想制住強尼一樣制住溫楚寧。

可是後者反應更快，在她動作的一瞬間，就開啟了男狐狸精的技能，將對方身上的鬼氣通通吸了過來。

他彎了彎唇角，

對門裡穿著背帶褲的小鬼笑道：「讓我妹妹陪你玩吧。」

說罷，眼也不眨的合上了門。

門裡歸於沉寂。

溫楚寧沒猜錯的話，這扇門不是暴力可以打開的，除非他提出的論點能夠得到論證。

清了清嗓子，溫楚寧對著虛空說道：「量子力學和鬼的類比論證，第一條，外表堅強的小女孩兒，往往既怕鬼又怕物理。」

說完他轉過身，身後站成一排的人齊齊後退了一步。

白修風：「雖然她肯定不是普通的小孩，但，咳咳，你把她丟進去的動作也太熟練了。」

陳亭：「附議。」

霍北：「料理熊孩子的寧寧好魔鬼，我好喜歡!」

溫楚寧輕笑：「謝謝誇獎。」

身後房間里一陣嘈雜的打鬥聲，軟糯的聲音隔著一頓牆也能聽出慍怒。

彭彭咬著牙道：「哥哥，我一定會出去的，你一定，要乖乖等著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