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90章
零一行走在街道上,突然來往的行人喧鬧起來。
「那邊有人打起來了,快去瞧熱鬧啊。」一個男人指著街角興奮起來。
街上的人紛紛好奇地往那個方向走去。
零一經受了嚴格的訓練,自然不會去,直到聽到有人喊道:「你是誰,敢和肖王府的人動手。」
零一的腳步一頓,這聲音他很熟悉,正是林肆的幕僚胡憲宗。他猶豫了一瞬,還是走了過去,打算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走近一看,一個身穿短褂的男子正揪著胡憲宗打,一邊打一邊說道:「禽獸!畜生!讓你欺負我妹妹,今日我便打死你!」
看那男子目眥欲裂的模樣,零一微微皺眉,再看向胡憲宗,已被打得鼻青臉腫。
『砰』的一聲,胡憲宗被打在鼻樑上,頓時眼前一黑,隨即便仰頭倒了下去。隨後便看到那男子掏出一把匕首,朝著胡憲宗刺去。
胡憲宗是林肆的心腹,也是他的智囊,對起事的重要性,遠高於他,零一見狀顧不得其他,縱身一躍來到近前,一腳將男人踹飛,道:「肖王府的人你也敢動,真是膽大包天!」
男子狠狠摔在地上,半晌爬不起來,憤恨地說道:「他就是個禽獸!欺辱我妹妹,害她為保清白,上吊自盡。你們肖王府就是如此欺壓百姓,這蘭州城還有沒有王法?」
男子掙扎著站起身,道:「姓胡的,你等著,只要我不死,我還會來找你。」
大事在即,竟然鬧出這種事,於肖王府的名譽十分不利,零一眉頭微皺,低頭看向明顯還在發矇的胡憲宗。他本想起身離去,卻被胡憲宗拉住了衣角,道:「勞煩拉我起來。」
零一猶豫了一瞬,還是伸出了手,將胡憲宗拉了起來。
胡憲宗踉蹌了兩步,搖了搖腦袋,朝著零一摔了過去。
零一克制住沒有躲閃,伸手扶了他一把,道:「胡先生可還好?」
胡憲宗茫然地看了他一眼,隨即像是回了神,站直了身子,道:「多謝。不知為何突然遇上這種事,讓你見笑了。」
「保護先生的人呢?」
胡憲宗搖搖頭,道:「不知。」
「先生回王府吧,屬下還有事。」
零一有任務在身,不便久留,轉身離開。
胡憲宗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隨即捂著腦袋離開了,走路都走不成直線,很明顯是被打得不輕。
人群漸漸散去,街道上再次恢復平靜。而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胡憲宗,來到一處無人的小巷,縱身一躍便消失在原地。
西城宅子內,林西正練字靜心,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他並未停下動作,頭也不抬地說道:「進。」
焦戰推門走了進來,手裡端著茶盞,放到林西手邊,道:「剛送來的毛尖,主子嘗嘗味道如何。」
林西寫完筆下的『靜』字,這才放下毛筆,端起茶杯嘗了嘗,不由眼前一亮,道:「味道不錯,和家裡的比絲毫不差。」
焦戰笑了笑,道:「主子喜歡便好。」
「咚咚咚。」敲門聲再次響起,隨之傳來楊瀟的聲音,「主子,屬下有事求見。」
林西放下茶杯,道:「進。」
楊瀟推門走了進來,頂著的正是那張鼻青臉腫的臉。
林西看得一怔,隨即問道:「表哥,你這是被人打了?還是三娘給你特意畫的?」
「剛剛確實被人打了,不過這臉上的淤青是三娘畫的。」楊瀟看了焦戰一眼,從懷裡掏出了一沓銀票,道:「主子,這是十萬兩銀票。」
林西接過銀票看了看,每一張都是一千兩的面額,隨後將銀票放到一邊,關切地看向楊瀟,道:「表哥,你是被肖王府的人打的?傷到哪兒了,嚴不嚴重?」
林西的動作讓楊瀟心裡暖洋洋的,笑著說道:「不是肖王府的人打的,是自己人打的,主子放心,我們手上都有數,只是看上去嚴重,其實並不大礙。」
林西鬆了口氣,好奇地問道:「和我說說,這銀票到底是怎麼來的?」
楊瀟又看了一眼焦戰,道:「主子,這是焦戰出的主意,讓我假扮胡憲宗,在街上被人打,引來送銀票那人的注意,然後趁機偷走他懷裡的銀票。」
「懷裡的銀票?」林西驚訝地看著楊瀟,道:「若我所料沒錯,送錢的人身手應該不錯,就算你假扮成胡憲宗,他也不可能對你完全沒有防備,你是怎麼做到從他懷裡拿走銀票,而不被人發現的?」
楊瀟撓了撓頭,道:「這事說來話長。」
林西見狀更敢興趣了,「無妨,反正現在也沒事,表哥慢慢說。」
見楊瀟支支吾吾不好意思說,焦戰出聲說道:「這事還是我來說吧。五年前出現了一名神偷,幾乎偷遍了京都五品官以上的府邸,還揚言要去皇宮內庫逛一逛。皇上大怒,便將此事交給了他……」
聽到這兒,林西連忙搜索劇情,果然搜到了。那時候楊瀟剛剛坐上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就接到了這麼一個艱苦的任務,便率領錦衣衛將內庫圍了個結結實實,誓要做到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可等了三天,連那神偷的影子都沒見,而內庫的大門上不知何時多了張紙條,上寫著:「神偷來此一游。」
楊瀟臉色十分難看,這就相當於當著眾人的面,打了他的臉,顧不得其他,連忙去稟告林扈,讓人打開庫房,進行輕點,隨後發現一套金質十二生肖的擺件少了一個,還是龍形擺件。
林扈大怒,嚴令楊瀟將神偷捉拿歸案,否則就讓他去守孝陵。
楊瀟對此事十分重視,一是為了保住官位,一是心中不服。思量再三,他決定主動出擊,對外放出話去,說他手上有祖傳寶貝白玉佛,就放在他的房間內,若神偷能偷走,那他就甘拜下風,直接辭官回鄉,再不做官。
神偷聽聞消息,當即就應了下來,還揚言三日內,便將白玉佛偷到手,若偷不到,便去投案自首,並將這段時日所偷的東西,全部奉還。
於是京都百姓翹首以盼,紛紛表示坐等吃瓜,就差搬個凳子坐到公主府門口看戲了。
相較於內庫的防守嚴密,楊瀟家可以說是中門大開,除了他自己,連個守衛都沒有。
三日很快就要過去,神偷卻不見蹤影,那尊白玉佛依舊在,楊瀟看看桌上的滴漏,還有一個時辰三日便要過去,那神偷便輸了。
突然,『啪』的一聲輕響,隨即鼻子感覺一陣涼意,一滴水順著鼻子流了下來。他眉頭微皺,伸手摸了摸,一股刺鼻地味道傳來,隨後便覺得一陣頭昏腦漲,緊接著便暈了過去。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門口進來一個男人,身材矮小、瘦弱,長相清秀,大搖大擺地走到楊瀟身邊,笑嘻嘻地打量著他。
「嘿嘿,模樣不錯,可惜老子不是採花賊。」
男人伸手去拿白玉佛,隨後便離開了公主府。
剛剛還昏睡的楊瀟睜開了眼睛,隨即打了個呼哨,很快便有錦衣衛牽著狗走了過來。他在白玉佛上動了手腳,放了一種特殊的香料,人聞不到,但狗卻可以,而且便是進入水中,也能追蹤。剛才之所以未將他拿下,就是想跟去他的老窩,將失竊的東西找回來。
男人得意地拿著白玉佛,在房頂上穿行,別的不說,他這身輕功,整個林國就沒幾個比得上。回到老窩,他將戰利品拿進密室,點燃燭火仔仔細細地看著。
越是看,他的臉色越難看,這哪是什麼祖傳寶貝,這分明就是個不值錢的玩意。
不等他反應過來,就聽一陣狗叫聲響起,他心裡一緊,這才意識到自己上了當,惱怒之下將白玉佛扔在了地上,隨即拿起包裹,將之前的東西以最快的速度打包,在楊瀟等人進院之前,背上包裹一縱身便跳出了院子。
楊瀟見狀連忙跟上,緊緊跟在男人身後,恰巧他的輕功也不錯,就在那幾個比得上他的人之中。
兩人就這樣一追一逃,整整追了三個月,追出去三個省,最終的結局是男人自首了,他是真被追怕了,這三個月他就沒睡過一個好覺,沒吃過一頓飽飯,原本就瘦弱的他直接脫了像,再這麼下去,就算他不會被殺頭,也會被強大的精神壓力給逼瘋。
後來,男人被帶進了詔獄,楊瀟本打算對他嚴刑拷打,結果人家問什麼答什麼,極端的配合,完全不給他用刑的機會。
楊瀟將問出的罪狀呈交林扈,林扈看后只說了一句,『關著吧。』
之後,男人就成了詔獄的常客,一住就是五年。
聽焦戰說完,林西好奇地看向楊瀟,道:「所以表哥的技術是向那位神偷學的?」
楊瀟點點頭,道:「其實詔獄根本就關不住他,換多少把鎖都一樣,他能在詔獄呆著,都是他自己不想走。屬下對此十分好奇,就時不時地去找他聊天,久而久之就成了朋友,然後就學了些。」
「那他為何要待在詔獄?」
詔獄的名聲那可以用臭名昭著來形容,林國上下談之色變的場所,躲都躲不及,可這人能逃走卻不逃,其中緣由不得不讓人好奇。
「他說不想再被我天南海北地追著跑,還說在詔獄里有吃有喝,還能聽人講故事,實在是個不錯的住處。」
林西聽得一陣好笑,道:「表哥信了?」
「自然不信。屬下猜他之所以不離開詔獄,是為了躲避仇家。這些年,他幾乎偷遍了林國,還專偷別人心愛之物,因其高絕的輕功,以及防備不及,屢屢讓他得手,人們甚至不知他的身份。自被我抓到以後,他的身份隨之曝光,想找他麻煩的大有人在,但凡他走出詔獄,怕是用不了多久,就會曝屍街頭。」
「專偷人心愛之物?那難怪,想不被人報復都難。」林西恍然地點點頭,道:「只是聽說詔獄的籠子是特製的,長時間在裡面呆著,人的身體會變形,他在裡面五年,就沒問題嗎?」
「詔獄的鎖根本困不住他,他時常會趁巡守休息的時候,偷偷跑出籠子,在外面活動。這五年,他除了髒了點,臭了點,非但沒瘦,還胖了。」
林西感興趣地說道:「那些人還真挺有趣,待回京后,我也去詔獄瞧瞧。」
焦戰插話道:「詔獄陰冷潮濕,血氣重,主子身子弱,還是不要去的好。若想見他,便讓人帶去東宮。」
楊瀟贊同地點點頭,道:「他說的沒錯,詔獄確實不是主子該去的地方。」
林西好笑地說道:「在你們心裡,我就這麼不頂事?」
「主子只需站在陽光下,受萬民敬仰,這種腌臢的地方,腌臢的事交給我們便可。」
焦戰說話時,直視林西的眼睛,語氣是那麼的鄭重其事。
楊瀟怔怔地看著焦戰,重新審視面前這個優秀的男人,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移開目光,在心裡徹底認同了焦戰的存在。
林西也有那麼一瞬被震撼到,不過很快便反應了過來,看著他會心一笑,道:「既然是夥伴,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都該一起面對。林國的將來,我們共同創造,所有的榮譽,我們共同尊享,這才是我所希望的。」
楊瀟雖然心中感動,卻神情嚴肅地說道:「主子,您這麼說,屬下心中感動,但君是君,臣是臣,永遠不能混為一談,否則終將天下大亂。」
焦戰贊同道:「楊瀟說的極是。自古君臣有別,主子可以重用,可以封賞,可以給予榮耀,卻不能君不君,臣不臣,這是大忌。」
自決心輔佐林西后,焦戰便沒了僭越的心思,一直恪守身為臣子的本分。
林西雖然聰慧,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便是太過感情用事,這於一國君主而言是大忌,自古君王皆冷心冷肺,並非他們不想擁有感情,只是他們所在的位置,致使他們的感情摻雜了太多的東西,註定成為孤家寡人。
不,林西不同,至少有他。
林西看看兩人,笑著說道:「你們放心,我都明白。」
西山山腳,零一按照約定時間,來到了茅草屋外,他知道沒有人會來拿錢,這銀票和他一樣,不過是走個過場,而他這齣戲,就是演給藏在某處的高鑒看的。
零一摸了摸懷中的東西,抬腳走進了茅草屋,將銀票從懷中取出,放進桌上的木盒內,只是在蓋上盒子的時候,發現了不對勁。他連忙拿出銀票,除了上面是一張一百兩銀票外,其他全是白紙。
零一的臉色頓時變了,隨即想起街上遇到那件事,從他拿到銀票到現在,只有胡憲宗近過他的身,也就只有他有調換銀票的可能。只是胡憲宗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他又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銀票掉包。
不論哪裡出了問題,銀票都被人掉了包,十萬兩銀票可不是小數目,以林肆多疑的性子,難保不會懷疑他監守自盜。若此時他轉身離開輕而易舉,自此後浪跡天涯,過逍遙自在的日子。不過這樣就算默認了監守自盜的罪名,那他將背負背主的罵名,遭到無休止地追殺。
若將此事如實告知林肆,在胡憲宗和他之間做選擇,林肆會選誰?在他看來自己不過是個殺人的工具,而胡憲宗則是能助他登頂的謀士,殺人工具易得,而謀士卻難求,況且他也不能確定胡憲宗就是拿走銀票的人,所以林肆十有**會選擇胡憲宗,而放棄自己。
想來想去,若是想活下去,那就只有離開一途,他相信以他的武功,想要殺他沒那麼容易,更何況他了解林肆太多秘密,若他將這些秘密告訴皇上,說不定還能得個一官半職。
打定主意的零一,重新將那些假銀票放進盒子,轉身離開了茅草屋,幾個起落間,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高鑒帶著人就守在茅草屋附近,眼看著零一離開,耐著性子在草叢裡蹲了約莫半個時辰,突然一支利箭射來,嚇得高鑒一打滾,險險躲了過去。
身後的差役反應過來,連忙問道:「大人,您沒事吧。」
高鑒揮開擋在身前的差役,冷厲地看著利箭射來的方向。
「大人,這箭上有字條。」
高鑒轉身看了過去,將差役手裡的字條拿了過來,上寫道:「不守信諾,等著收屍吧。」
高鑒憤怒地將字條攥緊,揚聲說道:「給我搜!就算把這裡給我翻過來,也要找到真兒,找到那些該千刀萬剮的賊人!」
「是,大人!」
高鑒帶來的差役四下散去,只留了兩個在身邊,他們點燃火把,跟著高鑒朝茅草屋走了過去。
來到門前,高鑒頓住了腳步,轉頭看向兩名差役,他們對視一眼,一起來到門前,小心翼翼地推開了茅草屋的門。
待確定裡面沒人後,這才來到高鑒身邊,道:「大人,裡面沒人,只有這麼一個木盒。」
高鑒將木盒接了過來,打開后發現了裡面的銀票,不過再看到底下的白紙后,臉色變得鐵青。
「欺人太甚!」
高鑒轉身就走,騎上馬匹,氣勢洶洶地來到肖王府。
衛平見高鑒臉色不對,連忙說道:「高大人,您來了,王爺正與胡先生議事,您到正廳等候,奴才這就去通知王爺。」
高鑒一把揪住衛平的衣領,道:「王爺在何處?」
高鑒這滿臉的殺氣,嚇得衛平不輕,道:「高大人,王爺正與胡先生在書房議事。」
高鑒一把推開衛平,大步走向書房。
衛平被推得一個踉蹌,顧不得其他,慌忙追了出去。
「高大人,這裡是王府,您不能亂闖!您到正廳稍候,奴才這就去請王爺。」
高鑒被氣得不輕,一介文官,走出了武官的架勢,將衛平推得差點摔個跟頭。
來到書房門口,高鑒二話不說直接上前,被門口守著的內侍攔了下來。
「書房重地,沒有王爺的允許,任何人不得入內!」
「王爺可在裡面?」
「回大人,王爺不在。」
高鑒轉頭找衛平,發現他已經沒了蹤影,隨即又回過頭來,道:「王爺在何處?」
「王爺這個時辰應該在王妃院子里。」
「好,很好!」
雖然綁架是場戲,但高鑒還是忍不住代入其中,但凡一個愛女兒的父親,看到這樣的渣男,都很難忍住不發飆。
高鑒被氣得腦袋嗡嗡作響,恨不能現在就拿把劍了結了林肆,只是殘存的理智告訴他,要想讓林肆徹底翻不了身,還要繼續忍下去。
忍他個香蕉大芭拉,這要是還能忍,他就不是高鑒!
高鑒雖然生氣,卻沒有去後院,高真兒可以去,因為她是女子,但高鑒不行,若真的去了,就變成他理虧,他不傻,不會幹這種蠢事。
高鑒哪也沒去,就抱著木盒站在書房門口。
衛平被推倒以後,明白他根本攔不住高鑒,便爬起身急沖沖地去了周梅兒的院子。
晚飯後,周梅兒便提出和林肆一起沐浴,林肆自然沒有拒絕,在周梅兒的一番撩撥下,林肆正打算更進一步,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吵鬧聲。他煩躁地吼道:「滾!否則死!」
衛平心裡一緊,連忙喊道:「王爺恕罪,是……是高大人來了,他氣勢洶洶,好似有大事發生,奴才攔都攔不住!」
林肆聞言好似被潑了一盆涼水,抬頭的**又壓了下去。
周梅兒見狀善解人意地說道:「王爺,正事要緊,只要王爺願意,梅兒永遠在這後院等著您。」
林肆的眉頭舒展,湊上前輕咬她的耳垂,道:「王妃可要等著我,本王去去就來。」
周梅兒嚶嚀一聲,嬌嗔道:「王爺,您都要走了,還要撩撥梅兒,真是壞死了!」
林肆剛剛壓下去的**,頓時有抬頭的跡象,他連忙起身出了浴池。
「來人,給本王更衣。」
秋兒和冬兒相互對視一眼,卻沒人敢動彈。
「王爺,您的身子,梅兒可不想讓別人看了去,還是梅兒為您更衣吧。」
周梅兒說著從浴池裡走了出來,晶瑩剔透的水珠,在燭光下閃著光,從她白皙柔嫩的皮膚上滑落,讓人忍不住順著它的方向看下去,傲人的□□,纖細的腰肢,筆直的雙腿,以及小巧可愛的玉足。
「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林肆一把攔住了她的身子,在她tun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十分的響亮。聽到這聲音,林肆更加興奮,而周梅兒卻羞紅了臉。
「王爺,別鬧,正事要緊……」
高鑒在書房門口等了一個時辰,林肆依舊沒有出現,他平靜地將盒子交給書房門口的內侍,道:「轉告王爺,若不想救真兒,高鑒不強求,不必把高鑒當成傻子,拿一堆白紙當銀票。真兒若有個三長兩短,高鑒只當她命薄,以後高家和王府兩不相干。」
內侍聽傻了,雖然他們只是王府的下人,卻也知道高鑒對於林肆的重要性,連忙勸道:「高大人,奴才不太清楚具體發生了何事,但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衛管事已經去請王爺了,您要不再等等?」
「高鑒雖然人微言輕,到底有幾分尊嚴,便不打擾王爺了,以後也不會再打擾。」
高鑒沒再多說,轉身就走,正所謂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高鑒出了王府,已經是三更半夜,站在空蕩蕩的街道上,他突然覺得有些好笑,當初他怎麼就覺得林肆有九五之相,簡直可笑,可笑至極!
高鑒直接回了布政使府,不過並沒有回房休息,而是去了高真兒的院子。
院門外守著的人一看是他,連忙打開了門,行禮道:「奴才參見老爺。」
高鑒應了一聲,邁步往裡走,來到卧房門前,頓住了腳步。
值夜的春兒連忙行禮道:「奴婢參見老爺。」
高鑒輕聲問道:「真兒可是睡了?」
「回老爺,小姐已經睡了。」
「晚飯都吃了些什麼?」
「小姐許是沒胃口,晚上只喝了點燕窩粥,別的什麼都沒吃。」
高鑒哪能不明白高真兒的心思,這次不僅受了驚嚇,還傷了心,沒那麼容易想開。
高鑒長長地嘆了口氣,道:「好生侍候著。」
「是,老爺。」
高鑒轉身出了高真兒的院子,這才疲憊地回了卧房。
肖王府內,高鑒都已經走了,林肆才欲求不滿地從周梅兒院子里出來。
衛平心急如焚,卻也無可奈何,只能被迫聽了回語音直播,因為心裡有事,他並沒有因此起什麼旖旎的心思,反而覺得時間過得格外慢。好不容易熬到裡面那位主兒消停下來,已經是一個時辰后。
衛平的心是真的躺平了,就以高鑒剛才的表現來看,估計現在就是點了的火藥桶,已經炸了。
兩人來到書房門前,並未看到高鑒的身影,林肆眉頭一皺,道:「高大人呢?」
抱著木盒的內侍答道:「回王爺,高大人已經走了。他讓奴才將這個木盒轉叫給王爺,還有幾句話讓奴才轉達。」
衛平連忙將木盒接了過來,打開一看,以為是銀票,可拿出來才發現,除了第一張是銀票外,裡面全是白紙。
林肆一怔,臉色變得難看,問道:「他都說了什麼?」
「高大人說『轉告王爺,若不想救真兒,高鑒不強求,不必把高鑒當成傻子,拿一堆白紙當銀票。真兒若有個三長兩短,高鑒只當她命薄,以後高家和王府兩不相干。』」
「零一呢?」林肆此時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