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 64 章

第64章 第 64 章

第64章

飯桌上,趙玉珠「噗嗤」笑過後,心情好得很!

若非沈白霜的一番算計,說實在的,趙玉珠自己都從未想過,自己和彥之哥哥居然是青梅竹馬的初戀呢!

瞬間,嘴裡的玉米又甜了起來!

突然,趙玉珠也不知回想起了什麼,一雙美眸笑成了彎彎的月牙,那個漂亮!

「珠珠,可是想起了你和薛大人之間有趣的往事?」傅綠櫻適時地笑問。

趙玉珠樂呵得嘴角上翹,咽下嘴裡的玉米粒,立馬朝傅綠櫻歡快地分享:「彥之哥哥剛住進我們府里時,那時的我才堪堪九歲,小女娃不懂事嘛,經常霸道地欺負他……」

可不是欺負么,小趙玉珠可霸道著呢——

吃飯搶他碗里的菜,口渴就故意往他茶水裡加鹽,走路就伸腳絆倒他,攔路堵截、逼他繞道、拆家似的弄壞爹娘給他精心準備的生辰禮物……都算小事,就連少年薛妖在房裡洗澡,小趙玉珠都敢蹦躂進去,掏出竹筒里的蛐蛐就使壞地往他浴桶里扔……

嘖嘖嘖,小壞事干盡!

傅綠櫻笑死了:「當年的薛妖是甚表情啊?」

「一副氣炸了,又不敢弄死我,強憋著的表情唄。」趙玉珠仔仔細細回憶一番,樂呵得直笑。

一旁低頭喝粥的沈白霜,面上維持精緻的笑容,眼角卻不可抑制地抽了抽。

傅綠櫻瞥見了,用帕子捂嘴笑了笑,旋即偏又道:「珠珠,聽聞你丹青乃一流,不如把薛大人當年強憋著的神情臨摹下來,有空時,拿去逗逗薛大人,也不失一番閨房情趣呢。」

妙極!

趙玉珠聞言,笑容更甚,當下躍躍欲試,笑著吩咐一個武婢趕緊騎馬去城裡,買些繪畫用的丹青來。

這一番操作下來,沈白霜腦海里不由自主浮現,表哥捧著畫卷回憶少時趣事的畫面,甚至,表哥是曖昧地坐在床頭,懷裡摟著趙玉珠,兩人親親密密一塊回憶的……

那畫面簡直太辣眼!

沈白霜心頭酸得受不住,吃早點的速度都加快了,最後,頂著一張明顯僵硬的笑臉,告退回她自個帳篷去了。

偏生,沈白霜剛走沒幾步,帳篷裡頭又傳出傅綠櫻的總結:「珠珠,你和薛大人當年真真是一對小冤家呢……聽聞,從冤家發展起來的戀情,當事人都會格外地刻骨銘心……」

薛妖又是個重情重義的,那份刻骨銘心就更不必說啦!

與人家刻骨銘心的戀情相比,沈白霜那些六歲以前的故事算啥?

走在空曠無人的場地上,沈白霜面上僵硬的笑容都維持不住了,無比後悔今日提起了「青梅竹馬」的話題,原本是要狠狠往趙玉珠心口扎一根刺的,這下倒好,反倒自個胸口扎滿了刺!

沈白霜長長指甲掐進掌心,滲血地快步回了自個帳篷。

~

早飯後,趙玉珠在傅綠櫻的邀約下,兩人出了軍營,在夏末溫和的晨光下,去附近的野山坡上散步消食。

趙玉珠隨手摘了幾朵黃艷艷的小野花,似乎想對傅綠櫻說點什麼,又一時開不了口,踟躕間,小手不自在地揉搓著小野花,直到手心沾染上了黃色汁水,才鼓起勇氣開了口。

「傅姐姐,方才……謝謝你了。」

話一出口,趙玉珠心口驀地一松,再沒什麼不自在,大大方方扭頭朝傅綠櫻看去。

傅綠櫻正摘了五顏六色的鮮花編織花環呢,聞言手指一頓,小姑娘居然改了稱呼,親昵地喚自己「傅姐姐」了?

傅綠櫻側頭看去,趙玉珠一張小臉上布滿了感恩,那聲「傅姐姐」絕對是發自真心的,毫無做作。

傅綠櫻展顏一笑。

隨後,飛快將手裡的五色花環編好,輕巧地往趙玉珠頭上一戴,調試了好幾下,最終,花環流轉著金光,閃閃地罩在小姑娘的如雲秀髮上,山風吹過,長長秀髮輕輕搖曳在腰間,把本就傾國傾城的少女襯托得越發像天宮下凡的花仙子。

傅綠櫻瞅著這樣嬌美的小姑娘,笑得寵溺。

「你是趙靖妹妹,自然就是我妹妹,咱倆是一家人呀,我不護著你護著誰?」

嗯,傅綠櫻是個極其護短的!

別說今日趙玉珠占理,便是不佔理,她也會偏幫小姑子懟死膽敢覬覦妹夫的沈白霜。

一家人么,不幫自己人,難不成還幫個外人?

何況,傅綠櫻娘家人全在戰亂中死絕了,如今要緊的家人,只剩下趙靖這邊的爹娘和兩個妹妹了,作為未來嫂子,罩著小姑子是義務,責無旁貸。

嗯,傅綠櫻就是這般護短!

一旦被她納入家人的範疇,那便是竭盡所能地護住!

聞言,趙玉珠心頭暖暖的,一把挽住傅綠櫻胳膊,親昵地依偎在野花絢爛的山坡上,甜甜小嘴又喚了聲「傅姐姐」。

~

作畫的丹青,武婢買回來了。

趙玉珠頗有興緻,每日命人從帳篷里抬出一張書案,擺放在軍營一棵百年古樹下,用筆沾著硃砂和石青,和著夏風和樹葉「沙沙」的響聲,一手輕盈地捉著廣袖,一手認認真真在畫卷上落筆。

從早到晚,趙玉珠握著畫筆,孜孜不倦。

傅綠櫻很忙,爹娘去世后,傅家生意全是她一人經管,雖說有大大小小的管事幫襯著,但關鍵業務還需她拍板定奪,一些解決不了的棘手事件也需她找人脈搞定,最近又接下了朝廷的糧草生意,她愈發忙忙碌碌,白日甚少在軍營,回來時大多是黃昏后了。

沈白霜敏銳地留意到了,遂,傅綠櫻在軍營時,吃一塹長一智的她幾乎不往趙玉珠跟前湊。

一旦往前湊了,一般是傅綠櫻不在時。

譬如這日黃昏,沈白霜見趙玉珠又搬了張桌案、在樹下畫畫了,她想了想,便拿著綉綳,讓武婢搬了把椅子,她盈盈笑著坐到了趙玉珠身旁。

沈白霜聲音一如既往的甜潤:「趙姐姐,我綉著荷包陪你。」

有了前幾次的經驗,趙玉珠多留了個心眼,只輕輕「嗯」了聲,不屑搭理她,免得又不聲不響掉進陷阱里,讓自己情緒激動難受。

難得,沈白霜也不多言,只微微低頭,專心致志、一針一線綉著自己的荷包。

一連幾日,均是如此。

荷包快收尾時,沈白霜忽地一個沒拿穩,咕嚕嚕掉在了地上,小姑娘心疼地撿起來,又是拍又是吹的。

「哎呀,髒了。」沈白霜聲音里滿是心疼。

動靜鬧得這般大,惹得趙玉珠停筆,偏頭瞅了一眼,是只黑色的精緻小荷包,上頭用金線暗嵌了一朵梅花,花瓣層層疊疊栩栩如生,手藝倒是挺巧。

趙玉珠沒放心上,繼續畫畫。

沈白霜餘光瞥見趙玉珠投來的目光,嘴角一翹。這幾日故意在她身邊綉,偏偏趙玉珠絲毫不感興趣,一眼都沒瞧過。

眼下,總算沒枉費她故意失手滾落了荷包,成功讓趙玉珠瞧見了荷包的模樣。

「阿秀,拿把剪刀來,我要把它給繳了。」沈白霜喚來武婢,大聲囑咐道。

武婢看著荷包,一臉可惜地勸說:「沈小姐,只是髒了一個小角落,洗一洗,還能用的。」

沈白霜紅著臉搖頭:「你不懂,每綉一針,我都是默默許了……心愿的。按照我們家鄉的習俗,一旦髒了,會不靈驗。只能繳了再重做一個新的。」

說著說著,沈白霜羞澀地把玩起了胸前的那縷秀髮,玉白手指不自在地纏繞了一圈又一圈。

「哦。」武婢看懂了,沈小姐八成是綉給心上人的,所以才如此講究。

趙玉珠也聽懂了,沈白霜這是又在給自己上眼藥了。

「無聊。」趙玉珠偏過頭去,不耐煩地翻了個小白眼,內心一哼。

她又不是傻子,同樣的招數還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中招?

~

幾日後,又到了第十五天。

黃昏,火燒雲剛燒上天空,趙玉珠早早地收筆,讓武婢將桌案抬回帳篷,自己數了數畫缸里的畫卷,一二三四五……

「居然有九卷了!」

手指觸碰著這些日子的成果,趙玉珠心滿意足地笑了,等會彥之哥哥來了,她要跟他分享分享——

「小趙玉珠」捉弄「少年的他」時,那些經典難忘的畫面。

就是不知,當時的他是被狠狠欺負的那個,重溫當年畫面,彥之哥哥面上是個什麼表情?

正在這時,武婢來通報:「三小姐,薛大人來了。」

趙玉珠心情雀躍地出了帳篷,就往軍營大門口跑。

不想,沈白霜居然比她還早一步,似乎早早就死等在軍營大門口了,正堵住翻身下馬的薛妖輕言細語說著什麼。

沈白霜玉白掌心還托著樣東西,遞給薛妖。

這回,趙玉珠沒再迴避,小手提起裙擺,徑直大踏步走上前,想親眼目睹他倆究竟在幹什麼。

可剛拐過一株大樹,軍營門口的沈白霜已扭身離開,不多時,往回走的沈白霜與趙玉珠擦身而過……

「趙姐姐。」沈白霜似乎被抓包似的心虛,遞過東西的小手緊張地攥緊白色裙擺,面頰緋紅,話也不敢多說,匆匆低頭離去。

她眼角眉梢俱是羞意。

這會子的沈白霜,妥妥一副私會過情郎,偷偷送過小禮物后的羞澀樣。

趙玉珠瞥過沈白霜,飛快朝薛妖望去,正好瞧見薛妖將手裡的荷包飛快塞進懷裡。

那個荷包……

眼尖的趙玉珠瞧得分明,正是沈白霜又花了幾日功夫,緊趕慢趕綉出的第二個黑色小荷包。

身邊的武婢均知,是沈白霜綉給情郎的。

遂,趙玉珠身後跟著的武婢,撞見這一幕,驚訝地張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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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罐里的俏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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