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
第65章
撞破這一幕,若是先前的趙玉珠肯定會多思多想,眼下……
不好意思了,沈白霜鐵定又戲精上身,在作戲呢。
目的嘛,多明顯,挑撥離間!
趙玉珠又不是傻子,豈能輕易上當受騙?
「珠珠。」薛妖將手中韁繩拋給一旁的兵士,雙眸鎖住趙玉珠嬌俏的小身影,旋即闊步朝她而來。
趙玉珠盯著男人刀削似的俊美面龐,她看得分明,薛妖神情坦蕩,沒有一絲一毫的心虛,有的只是小別重逢,想快步來她身邊的急切。
想來荷包之事,另有隱情。
「彥之哥哥。」
趙玉珠嫣然一笑,張開纖細修長的雙臂,迎著涼爽的秋風,一身白色裙子獵獵翻飛,像一隻翩躚的白蝴蝶撒著嬌等著情郎來抱。
薛妖闊步而來,把趙玉珠抱了個滿懷,他結實有力的雙臂剛箍緊少女小腰,急切的吻就不管不顧落了下來。
親的是她嬌嫩的面頰。
面頰哪能親過癮?下一刻,薛妖鐵臂似的胳膊就把嬌小的趙玉珠攔腰抱起,長長裙擺順著他手臂下垂……
幾隊巡邏的兵士,撞見這旖旎畫面,慌忙跪地請安,一個個低頭垂眼只敢盯著地上的泥土,請過安后,起身加快速度遠離。有那膽大的,悄悄回頭瞅了一眼——
只見薛妖抱起趙玉珠,迫不及待跨進了一頂帳篷。
旋即,帳簾落下,格擋了一切偷窺的視線。
帳篷里,幾乎前腳剛邁進帳簾,薛妖的唇就急切地落在了小姑娘的紅唇上,隨後,抱起小姑娘就往床榻上壓。
趙玉珠此刻腦子分外清醒,掀開一條眼縫,見薛妖閉著雙眸在索吻,他每一根眼睫毛里都彷彿浸透著兩個字「認真」,對,很認真地在親她,神情很是享受。
可趙玉珠心中有事,精神難以集中,猶豫片刻,她的小手摸索著從衣襟探入了男人懷裡,在那裡一陣掏……
指尖劃過他懷裡的小瓷瓶,帕子,信件……呵,還真被她摸到了一個荷包形狀的東西。
摸出來,趙玉珠睜眼一瞥,赫然就是沈白霜刺繡了好幾日的黑色小荷包。心頭不悅,本能地想丟進臭水溝里。
若說先前少女的一通掏,薛妖還能當她是另類情趣,此刻,薛妖終於察覺到了少女的不專心,大掌用力扣住她手腕,深深陷進了褥子里。
一個吃痛,手裡的黑色荷包滾下了床沿,墜在地上。
似乎懲罰趙玉珠的不專心,那些吻似狂風暴雨,好幾次咬得少女嚶嚶求饒……
兩刻鐘后,驟雨初歇,趙玉珠眼睫毛上都是淚。
「又沒把你怎麼著,就哭成這樣了?」薛妖雙臂撐在趙玉珠兩側的褥子上,撐在她上方好笑地道。
趙玉珠嘟起小嘴,那還叫沒怎麼著?
也不知這男人怎麼練的,吻功越來越霸道,那個強勢……一場長吻下來,她簡直要刺激得死在裡頭,舌尖和唇的疼痛就不說了,小腰也似一根楊柳枝般,險些被他給粗魯地掐折了。
現在還一陣緊似一陣的發疼呢!
睫毛上的一滴晶瑩淚珠滾落,趙玉珠抬起手背去擦,突然想起什麼來,小手探進薛妖懷裡,勾出先頭觸碰到的那塊帕子,攤開來,覆在自己臉上吸眼淚。
「真是個小嬌嬌,稍微下手重點就喊疼。」薛妖見她一張小臉全被帕子蓋住,隔著一層薄薄帕子,他笑著捏了捏她小鼻尖,隨後拿起帕子輕輕揩去她眼睫毛上的淚珠。
關於下手愈來愈重這點,薛妖心裡是有數的,沒法子,他血氣方剛,又是個正常男人,面對又嬌又軟、美得不可方物的心上人時,他內心的渴望一次比一次難以壓制,激動之下,難免下嘴就重了些。
不過親熱這種事兒,下手重……也算是一種情趣?
遂,少女再嬌氣地控訴,薛妖也沒有如她所願,輕飄飄行事。
「對了,你方才在我懷裡掏什麼?」給少女擦乾了眼淚,薛妖收起帕子,忽然道。
突如其來的發問,讓趙玉珠心尖一顫。
這時,薛妖翻身坐起,目光一下子掃到了掉落在床下的黑色荷包。下意識的,他下床彎腰去撿。
「啪」的一下,一隻繡鞋搶了先,髒兮兮的鞋底嚴嚴實實碾壓在荷包上。
是趙玉珠飛快下床,不悅地一腳踩了上去。
薛妖:……
怔愣一會,薛妖才收回手指,不解地看向趙玉珠。
在男人質疑的目光下,趙玉珠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腳踩的行為,有失文雅?
但一想到荷包是沈白霜的,趙玉珠就踩得理直氣壯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瞪著薛妖道:「哪個狐狸精給你的?還寶貝得貼身收藏!」
雖然知道裡頭必有別的真相。
可荷包這等曖昧之物,趙玉珠心頭還是介意得很。今兒個偏要將態度擺出來,讓薛妖知道知道,她不爽!
薛妖:……
高大的男人怔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小姑娘是在……吃醋呢?
輕笑了兩聲,薛妖一把將趙玉珠打橫抱起,讓她坐回床沿,他雙臂撐在她兩側,面對面湊近她惱怒的小臉,認真地解釋:「別誤會,這荷包里裝的是救命丹藥,每隔一段時間,沈表妹便會新制一批送來。」
趙玉珠聞言,腦海里驀地浮現傅綠櫻「中箭咽氣」那會,薛妖便餵了她一顆藥丸,想來是類似的救命神葯。
沈白霜師從葛神醫,前陣子也確實在帳篷里秘密製作藥丸來著。
所以,這荷包只是裝載救命丹藥的容器?
這也就能解釋,為何薛妖收到沈白霜的荷包時,沒有驚訝,也沒有絲毫推脫,接了就直接往懷裡塞。
此時此刻,趙玉珠已明白過來——
沈白霜遞給薛妖荷包時,必是一副再正經不過的醫師模樣,可當她告辭離開,轉頭遇見趙玉珠時,就故意露出一副私會情郎、又羞又臊的樣子。
純心給趙玉珠添堵,讓她誤會薛妖偷腥,與沈白霜不清不楚。
呵,挑撥離間誰不會?
又不是沈白霜的專利!
氣呼呼的趙玉珠,一雙濕漉漉的眼眸凝視著近在咫尺的薛妖,小嘴一撅,就告狀了:「可沈表妹在我們跟前不是這般說的,她說這荷包……是綉給情郎的。」
薛妖渾身一僵。
趙玉珠還道:「彥之哥哥,我可沒撒謊,你若不信,可以去問那幾個武婢,她們全都知情。」
薛妖久久沒吭聲,雙臂一直撐在少女兩側的床沿上,面對面凝視著趙玉珠水汪汪的眼眸,似乎怕他不信,眼底有了淚意。
「好,我知道了。」薛妖忽地心疼,在她紅唇親了一口,又安慰道,「我會處理好。」
對薛妖,趙玉珠是信任的,他說他會處理好,便是一定會給她一個交代。
趙玉珠乖巧地點頭,鼻音濃濃的:「好,我信你。」
這時,趙玉珠餘光瞥見了地上被她踩得髒兮兮的荷包,忽然想起什麼,笑著讓薛妖坐在床沿,嘴裡說了聲「你等我會」,便神秘地跑去對面的柜子前搗鼓去了。
不一會,少女從柜子的抽屜里,搗鼓出一大捧荷包來。
歡歡喜喜,全往薛妖懷裡砸。
「彥之哥哥,這些荷包都歸你了,足足十個,夠你用了!」趙玉珠一臉的得瑟。
薛妖:……
薛妖隨手拎起一個荷包打量,呃,這針腳亂的……別說精緻了,亂糟糟的險些沒眼看。
「這、這些……全是你親手繡的?」薛妖又撿起一個打量,呃,還是一樣的針腳亂。
趙玉珠一臉的自豪:「對呀,全是我這陣子親手所綉!」
自打沈白霜湊在自己跟前綉荷包后,趙玉珠就有預感,那荷包的最終去向肯定是薛妖。她可不樂意讓情郎用別的女人的,於是乎,趙玉珠挑燈連夜趕製,十幾天的功夫就齊整整搗鼓出十個來。
怎麼都夠用了!
當下,趙玉珠撿起地上被她踩得髒兮兮的黑色荷包,拉開來,將裡頭打了蠟的丹藥,一顆一顆全轉移到自己所繡的荷包里。
「喏,揣進懷裡。」轉移好了,趙玉珠托起自己縫製的青玉色綉了小白花的荷包,遞到薛妖面前。
薛妖笑了下,毫不猶豫抓起她的荷包,往懷裡塞。
就在薛妖以為此事到此為止時,方才親吻得太過激烈,口乾舌燥,起身要去倒盞茶吃,卻又被趙玉珠給攔住了。
「等等。」趙玉珠拽住薛妖衣袖,倔強地把他重新給扯了回來,對著男人的窄腰一通打量。
這目光,看得薛妖腰腹一緊,愈發口乾舌燥起來。
這時,趙玉珠的玉白手指還勾上了他腰間玉帶,這是……在勾引他么?
薛妖忍不住小腹起火,喉頭一滾。
就在薛妖忍不住,又要壓倒少女來一番溫存時,趙玉珠手指摩挲著他玉帶,歪著小腦袋道:「這裡,也可以系兩個荷包。」
薛妖:……
趙玉珠說干就干,挑選了兩個她還算滿意的小荷包,就往男人腰間系。
薛妖低頭,盯著腰間垂落的兩個針腳賊亂的小荷包,一時哭笑不得。
「怎麼了?你不喜歡?」趙玉珠察覺到了什麼,一邊小手靈巧地系,一邊仰起小臉問。
小姑娘完全沒有自己綉工奇差,不堪入目的自覺。
「喜歡,你親手所綉,哪能不喜歡?」薛妖再不懂得哄姑娘,這點道理還是懂的,答得飛快。
正在這時,外頭武婢來傳晚飯了:「薛大人,三小姐,快去用晚膳吧。」
今晚,因著薛妖的到來,趙將軍夫婦、趙靖、傅綠櫻等人全都給面子的到齊。
趙玉珠瞅著薛妖腰間的荷包,歡歡喜喜拉著他胳膊,大步往擺了晚飯的帳篷邁。
面相冷峻的薛妖,腰間居然搖曳著兩個與他冷冽形象完全不搭的可愛小荷包,針腳還是亂糟糟的。
一路上,就不知吸引了不少將士偷窺,更別提邁進帳篷后,那齊刷刷飛來的目光了。
裡頭最震驚的目光,莫過於沈白霜的了——
表哥腰間系的,是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