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硬踩破
李逸的目光眯了眯,冷眼看雷鳴山。
「敢怒不敢言,敬而遠之!」王儒楓看到雷鳴山竟然敢於對皇帝吐唾沫,頓時惱怒起來,腳下一腳,一股巨力噴涌而出,雷鳴山手臂瞬間發出清脆骨裂之聲。
手骨是王儒楓硬踩破!
「啊!!!」
饒有雷鳴山那樣的硬漢也禁不住呼喊著出來。
「誠實地回答公子的話,否則,我們家就廢掉您的五肢吧!」王儒楓說話就像爬下地獄。
咱家呢?
雷鳴山愣住了,不就是宮中人自稱嗎?這個老物件是從宮裡來的?
這......
雷鳴山潛意識裡盯著王儒楓襠部。
定睛一看才發現,這裡似乎真的缺少什麼。
雷鳴山當即尖叫起來:「你有木有小**?!」
王儒楓:......
他痴痴地望著雷鳴山,伴隨著憤怒。
啥意思啊!
他是啥意思啊!他是看不起我嗎?
滿身是傷的王儒楓,如果有所取捨,誰肯斬斷子孫根當太監呢?
雷鳴山這個就是要揭掉自己身上的疤痕呀!或者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一絲不掛的、聲嘶力竭的、說話!
王儒楓臉色黝黑,身上透出一股恐怖煞氣。
李逸都在不知不覺中站得遠遠的。
他想這時最好別站著。
有點同情的看著雷鳴山,李逸拉著顧嫣寧走了。
老王這個妖貓又是變態的呀。
一聲嘆息,李逸便聽見後面雷鳴山凄慘的尖叫聲。
「呀啊呀.」
王儒楓當真、細心把雷鳴山之骨,寸寸壓碎,加清水就能調和得那等。
「你放心,咱家不會現在就弄死你的,你大聲的叫吧,叫的越大聲,咱家越興奮。」王儒楓笑得很奇怪,一看就知道可以悚然。
雷鳴山跟著看到鬼鬼祟祟的樣子,一個勁兒往後倒退,滿臉豆大汗珠不停翻滾。
「別來,你別來!」雷鳴山嚇得大呼小叫。
「桀桀桀也。」王儒楓陰的一笑,手不停地移動。
李逸有點吃不消,忽然出聲告訴王儒楓:「老王在說話之前不要殺。」
「皇帝鬆了一口氣,我才知道。」王儒楓陰笑應之,如今不必隱瞞皇帝身份。
李逸抖擻精神,這個老傢伙,咋就越老越變態呢。
兩人旁若無人的交談反而令雷鳴山和天宗那些門徒們看得目瞪口呆。
皇帝?
這小夥子就是皇上嗎?!
雷鳴山仍是驚魂未定,而王儒楓那邊已等不及要再拷問。
不大一會雷鳴山扛不住。
「殺我吧,求你殺我。」雷鳴山苦苦哀求王儒楓,讓王儒楓好好享受一番。
但是,王儒楓就那麼輕易饒了他嗎?
蹲在地上,碾在雷鳴山指骨上,低聲說:「當您何時把您想說的話說給我們家聽時,我們家便會幫助您。」
「我行我素吧!」
雷鳴山跑得潰不成軍,泣不成聲。
原來,雷鳴山與晉王的交往,早在幾年前。
多年來,晉王協助雷鳴山收攏天宗內部勢力使雷鳴山一步步壯大。
但雷鳴山卻幫助晉王解決了一些棘手的問題,雙方互惠互利、互為表裡。
雷鳴山也透露三年前晉王也派人到天宗索要天宗秘毒命隕。
王儒楓聽了隕這個詞,臉立刻變了,他一腳踏在雷鳴山胸口上,急沖沖地問道:「您怎麼說呢?!」
「我...咳...我說晉王派人去天宗要命隕,咳.」雷鳴山咳了一聲,好不容易喘了口氣,有點上氣不接下氣。
「那命隕就是你們天宗秘毒嗎?!」王儒楓緊咬牙關,表情猙獰。
「有的...有的。」雷鳴山並不知道王儒楓突然成了這個樣子,心裡有點惴惴不安,這個老態龍鐘的變態,不殺他也要拷問他嗎?
李逸還查出王儒楓有問題。
他皺著眉頭走到王儒楓跟前,有點疑惑地說:「老王,這是怎麼回事?」
「皇帝,命隕、命隕!」王儒楓興奮的呼喊著。
「命隕了嗎?」李逸不解的看了王儒楓一眼,這是啥玩意兒?
「先皇是中毒命隕,久不死!」
轟!
李逸驚呆了,獃獃地說:「皇兄不.」
「這一切都是撒出的外衣,先皇已經死了,那個時候的皇帝...還小,如果暴露在外面,將引起舉國震動,不得不散播假消息。」王儒楓說明。
李逸立刻明白過來,但他仍不可思議地指著死狗般的雷鳴山「你的意思是我皇兄就這樣命喪其天宗?」
「對了,就是我自己驗過先皇龍體了,永遠不會出錯!」王儒楓當然點點頭。
李逸面色寒冷,雖先皇並非其真生父,但卻佔為己有,亦承蒙他人恩澤,得知此事後,冥冥之中魂魄悸動暴露。
「我的父皇在你們天宗的秘毒命隕下死去了?」李逸陰冷臉咬牙看了雷鳴山一眼。
雷鳴山是個傻子,哪能再和先皇之死扯上邊!
「沒有,沒有!」雷鳴山連連搖頭,「我只給晉王派了一個命隕,沒想到這是殺先皇呀!」
李逸死瞪雷鳴山,不語。
「這句話,還不如去找我的父親和皇皇。」終於李逸深吸一口氣為雷鳴山宣判死刑。
雷鳴山聽后卻如釋重負,自己受王儒楓這個老變態之苦早想求死不能,如今李逸索要他命,倒隨自己心意。
然而李逸似乎能識破雷鳴山的心思一般,他特地再次向王儒楓下了命令:「老王,過了10天就可以去世。」
王儒楓陰寒地看著雷鳴山點頭,「陛下,您放心,老奴手藝不錯,不要說十天、二十天了,他就可以活下來了。」
雷鳴山似墜冰窖。
「不!沒有!」
「你殺了我,你也殺了我!」
他慌慌張張的,怎麼說呢,那兩個人要折磨自己那麼久才肯放自己一條生路呢?!
「叫他閉上嘴巴!」李逸喝了聲冷。
王儒楓的手閃著寒光,雷鳴山一截舌便落下,血噴出來。
「呼呼.」雷鳴山口中含著模糊的哀號。
王儒楓面對雷鳴山哀鳴,伸手點擊雷鳴山全身數個穴位,口中正噴薄而出的血竟奇迹般停止。
「您...您還好嗎?」顧嫣寧看著李逸臉色不好看不正常,現在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李逸聽了顧嫣寧的話,心態稍平,氣沉丹田,慢慢流轉后,壓住了靈魂深處的悸動,心中道:您放心,晉王我一定要殺掉,我一定要替皇兄報仇。
然後,那種悸動就消失了,李逸覺得他和這肉身這一刻才徹底融合到了一起,無論你和我。
「我很好。」李逸回頭看著顧嫣寧。
顧嫣寧看到李逸笑靨如花,心下有些鬆動,點點頭,遲疑片刻后破天荒拉著李逸的手走。
李逸嚇了一跳,旋即握緊了顧嫣寧那隻微涼的小手掌心。
「哎喲,水姐姐不知道羞恥,這個光天化日,可不能矜持一點。」祝綰綰陰著氣突然冒出來,弄得顧嫣寧面色一紅,頓時拔出雙手。
李逸目送顧嫣寧手疾眼快離去,忿忿不平瞪著祝綰綰,這個女子,不好他就好!
祝綰綰捂著嘴嬌滴滴的笑了笑,朝李逸擠眉弄眼的拋媚眼。
李逸怦然心動半拍無愧於魔宗聖女之名,一顰一笑竟魅惑滿滿,若不是他修鍊皇道神功,只怕早就勾走芳心,根本和淑妃有些一拼!
「願綰綰收起那一絲心事!」
顧嫣寧看到祝綰綰小動作怒目而視。
祝綰綰滿不在乎地聳聳肩,小嘴歪歪扭扭地望著另一個地方。
李逸連忙岔開話題,說道:「冰妍你天宗哪裡是禁地?您的師父尚不知生死未卜,咱們先睹為快吧。」
「對不對,你跟我走。」顧嫣寧真的引起注意,著急的帶李逸來到天宗。
李逸緊隨其後,但還未進入天宗,便要王儒楓與暗影衛前去將天宗內部所有剩餘弟子集中一處,待其與顧嫣寧歸隱之後,才能做出結論。
之後,李逸便跟在顧嫣寧身後一路走到天宗後山一山谷中,谷口矗立一石碑,石碑上赫然刻著二字——禁地!
顧嫣寧在前謹慎引路,她跟了主人好幾次才來這,每一次都被主人謹慎的帶了進來,主人說禁地機關很重,如果走錯了一步就可能發生危險。
還好顧嫣寧的記性很好,他們平安抵達了顧嫣寧主人閉關的洞穴里。
只是這一刻山洞口被鎮龍石擋住了去路。
這鎮龍石足足有1米粗,或由內往外掉,已掉得奄奄一息,無論在外或在內,非人力所能開啟。
「師父啊!師父!」顧嫣寧從鎮龍石面前的沖里站起來,喊道。
但鎮龍石卻將她的歌聲徹底隔離開來,絲毫無法傳達到屋內。
顧嫣寧叫了好一陣,仍然沒有得到任何反應,這才鬱悶的沒有再叫,獃獃地望著鎮龍石迷迷糊糊。
「您師父乃天宗宗主,武功高深莫測,必無事可做。」李逸上前摟住顧嫣寧肩安慰。
顧嫣寧嬌然欲泣,有些絕望道:「三長老稱師父是雷鳴山所傷才掉落鎮龍石,而這個鎮龍石一掉落,絕對沒有再打開的機會,師父即使武功再高,也不能不吃不喝永遠活在其中呀!最多一月的時間,師父就是.」
顧嫣寧說完這句話,她的目光被水霧所吸引。
望著懷中所有美人快哭出來時,李逸非常心痛,趕緊安慰道:「誰叫鎮龍石打不開呢?萬一有道是。」
「沒辦法,鎮龍石有萬斤重,人力無法打開。」顧嫣寧還是一臉的苦澀。
李逸唇角一勾突然說:「如果我能開,就必須同意我的條件。」
顧嫣寧抬起頭,眼裡充滿了懷疑,懷疑中帶著些許詫異,「你們如果真的能開、救我的主人、不要說條件、想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
「真的?!」李逸喜出望外,眼睛炯炯有神的看著顧嫣寧。
面對李逸火辣辣的眼神,顧嫣寧似乎明白李逸的心思,臉色桃紅、輕咬嘴唇、用力頷首。
「嗯!」
不是...總之,已和他在一起了.
「不錯,所以你看得不錯,當我炸完這塊鎮龍石的時候你會一直待在我的旁邊,不會離開的。」李逸發誓道。
「你不打算和我在一起.」顧嫣寧聽到李逸提出的條件後下意識地喊了一聲,卻沒有發現李逸有信心。
「和你有啥關係?」李逸微笑著望著顧嫣寧突然做出恍然大悟狀,簡直無法相信地說:「冰妍你不打算讓我送你.」
「不...不,要考慮很多。」顧嫣寧當即矢口否認。
但她也有回應,定定望著李逸問:「你真的能解開鎮龍石嗎?」
這次顧嫣寧表情興奮了很多,從李逸那自信坦然的樣子里,看出了希望的曙光。
「你只要看好它,人力打不開,不可以用其他的開嗎?」李逸淡淡一笑,說什麼都有。
「有哪些方法?」顧嫣寧隨即問。
「炸開!」
李逸一指著鎮龍石的口氣冷淡。
炸開了嗎?
顧嫣寧糊裡糊塗的,還有什麼會爆炸的鎮龍石呢?
「到時才會明白。」李逸深知和別人說不清,在未見黑火藥強大力量的人看來,也不會相信會出現這樣一件奇物並具有驚天地泣鬼神之威能。
李逸召喚出一個暗影衛讓其到製造監找到馮福並讓其帶上幾枚鐵火雷。
對,是鐵火雷。
說也湊巧,前天馮福興急著報答李逸,自己索要的鐵火雷已做完,正準備邀請李逸到工地測試威力,別的都因想和顧嫣寧一起上天宗而將此事暫時擱置。
不料這要從鎮龍石這首先嘗試一下鐵火雷。
「鐵火雷是你們口中能炸掉鎮龍石嗎?」顧嫣寧突然問。
李逸點頭,「對了,鐵火雷可是我命里的最新產品,很厲害,炸石頭都不成問題。」
這句話更令顧嫣寧心生服氣,她明白面前這個人,乃是一國之君,總是不亂言是也。
暗影衛奉李逸之命,即刻飛奔回馮福身邊。
大約等了一小時后,暗影衛和一個胖乎乎的胖子到山谷禁地。
胖子氣喘吁吁,臉上汗流浹背,看的人都累。
然而,他卻毫無休息之意,趕緊把背上拎著的鐵火雷拿下來,放在李逸面前,舔了舔臉,諂笑道:「皇帝,這裡是鐵火雷和奴婢帶給你的。」
「幹得很好。」李逸隨口一誇,馮福臉上便笑得像朵丑菊花。
李逸看了看眼前的幾顆黑色鐵疙瘩,撿起一塊,用手翻了翻。
製造監開發的鐵火雷體積較大,足有一顆頭大小,分量十足,這個,李逸預計至少要三四十斤。
儘管它與後人他所見到的地雷有很大距離,但在這片土地上,能搞到這種物品,已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馮福,這個東西的力量你嘗試過嗎?」李逸問。
馮福連忙點頭,恭聲道:「回皇上話說,在鐵火雷開發的第一時間裡,奴婢們都試過了,威力肯定比那個黑火藥大十倍呀!」
馮福滿臉激動,這種強大的力量都是由自己製造監完成的,是個大功臣!
「噢?十倍?那麼猛烈嗎?」李逸還有點詫異,他原以為用秦國技術,做出來的鐵火雷威力要比黑火藥大四五倍左右就差不多了,可沒想到會讓他如此吃驚。
「那還有啥等著朕沒見過鐵火雷炸死現場。」李逸喊了一聲,就對馮福說道:「馮福你快去炸我的鎮龍石門吧。」
「是!」
馮福得到命令,疾速移動他那胖乎乎的身子把一顆鐵火雷移到鎮龍石門一角。
他巧妙地挖出一個小坑洞來固定鐵火雷以免鬆脫而造成不理想的爆炸。
把鐵火雷放好后,馮福彎下腰來對李逸說:「皇帝,這個鐵火雷爆炸事件的力量是驚人的,為著皇帝龍體的安危,也讓皇帝移了步。」
「好吧,行吧。」
李逸便把顧嫣寧拽出來,直到山谷外方才停了下來。
「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距離呢?那什麼鐵火雷力量能如此強大?」顧嫣寧疑惑地問,眼裡不免有不相信的話。
「待會才會明白。」李逸神神秘秘地把顧嫣寧拉起來,找到一個牆角蹲在地上。
馮福迅速拉好引線,還走到谷外引燃引線,告訴李逸和顧嫣寧:「皇帝,和這女孩,求你捂住你的耳朵。」
李逸得知等待一定是地動山搖的聲音,這一次爆炸的聲音大概比黑火焰實驗中爆炸的聲音還要大,聞言二話沒說直接把他的耳朵給弄明白了。
顧嫣寧儘管心生懷疑,也照辦。
滋滋滋.
引線慢慢燃燒起來,人們的視線也跟著引線向前移動,費盡周折才等引線燒在鐵火雷上而煙消雲散。
息事寧人後,顧嫣寧總算明白為何李逸會躲得那麼遠還讓自己捂住耳朵!
轟!!!
一聲轟響直炸得鎮龍石門下面鐵火雷直炸。
剎那間,山搖地動了起來,地上一陣搖晃,煙塵滾滾。
就連躲藏在幽谷之外的李逸大家都屁股坐在地上。
轟轟轟.
那轟鳴就算堵上耳朵都不過癮,總是迴響在人們耳邊。
馮福慌張的張大了嘴,當著李逸的面默默的呼喊一些東西。
「您怎麼說呢?」李逸晃晃悠悠被震得有點茫然,叫道。
但對面馮福卻像沒有聽見李逸的話,還慌張地喊著。
但李逸卻聽不見馮福的意思。
他知道他們已短暫地失聰。
顧嫣寧也注意到了這一情況,但她並不知道是短暫的失聰,認為自己耳聾了,表情有點恐慌地望著李逸。
李逸欣慰地抓著顧嫣寧的手輕輕地握著,對著她投來一個安心的目光,顧嫣寧這才不失措。
然而除他們外,卻有一人目瞪口呆,原來是暗中跟蹤的魔宗聖女祝綰綰。
她要看李逸是如何把鎮龍石打開救走其中天宗宗主時,卻見此情景。
感覺自己聽覺消失的祝綰綰是個傻瓜。
它究竟是怎麼回事呢?不但具有撼天動地之力,而且使雙耳失聰?!
她內心惶恐不安,但見李逸神情平靜,便強忍著內心的驚慌,原地接著看。
再者顧嫣寧也不慌張,自己身為魔宗聖女又何嘗不如天宗聖女顧嫣寧?
一段時間后,李逸兩人聽覺又恢復了正常。
急不可耐地往鎮龍石門處望,這裡弄得煙塵已散,顯出鎮龍石的本來面目。
這一看,顧嫣寧跟祝綰綰都給震出來。
有鎮龍石的地方!那隻剩下個黑洞洞了!
鎮龍石在鐵火雷中已炸成一地碎石!
「真的...真的爆炸嗎?」
顧嫣寧痴痴地低語著。
這是一塊鎮龍石!!
只要江湖上有人,誰也不會知道鎮龍石之硬,但凡是鎮龍石一落,便再也打不開了,這就是鐵的法則!
但是...這些頭大的鐵疙瘩就是這麼炸得鎮龍石碎石?
不只是顧嫣寧而已,祝綰綰目中更是異彩不斷,只是祝綰綰眼神更加落到李逸身上。
她望著李逸,伸出舌頭舔了舔下唇,突然微微一笑,小聲說道:「妹妹,那可是咱們姐妹們命里的郎君,真的不同。」
「咳.」
一聲咳嗽聲在洞中響起,斷送了顧嫣寧與祝綰綰之間的心事。
顧嫣寧臉上露出喜悅的表情,眼睛灼灼的盯著洞口,那聲音,是她最熟悉的!
過了一會兒,一個影子從洞中冒了出來。
影子用手遮住太陽,緩緩走出,露出身形。
白衣、白須、白面,一瘦骨嶙峋的老人立於一地碎石之洞中,眼中分明能見驚魂未定、疑惑之色,分明還對鎮龍石炸得碎碎不堪而難以置信。
「師傅!」
顧嫣寧見到那個白須白面、瘦骨嶙峋的老人,立刻迸發出意外,沖了上去。
瘦瘦的老頭有點弱,但見到顧嫣寧的時候,他的臉上依然洋溢著幸福的神情,他微微一笑,說:「回來啦?」
清瘦老頭是天宗宗主瀟亦然。
「好吧,再來。」顧嫣寧滿眼淚水。
當她看見瀟亦然小腹上有一條快黑紅色血塊時,頓時慌慌張張地說:「主人,你傷得不輕!」
瀟亦無所謂的說:「不妨一試。」
「誰來拯救我?」瀟亦然抬起眼睛看著李逸,知道鎮龍石威力之大,非徒兒所能破壞。
「有...,就是自己救過的主人。」顧嫣寧看到瀟亦然望著李逸,突然有一種帶著老公登門拜見爸爸的尷尬感覺。
「老夫瀟也是,感謝大俠的幫助。」瀟也自報家門向李逸拱手相讓。
李逸不敢託大人,無論如何,這位老人都是顧嫣寧大師,甚至養父,他急忙走上前去,同樣恭敬地對瀟說:「前輩禮貌地舉手而已。」
「這不是舉手之勞的救命之恩呀。」瀟也搖搖頭說。
言談之間正色看著李逸的表情瞬間凝滯。
瀟亦然皺著眉仔仔細細打量著李逸的臉,終於陷入深思。
李逸糊塗了,這個老頭咋看著我沒完沒了的呀?
顧嫣寧還有點怪呢,主人為什麼會瞪大眼睛啊?
「草民請見皇帝。」
過了許久,瀟亦然袖子里的指頭不再掐算了,突然向李逸拜倒。
李逸心中一驚,老頭哪知他就是皇上?
「前輩們趕緊請吧,趕快請吧。」李逸的懷疑閃過,趕緊扶住瀟亦然。
瀟亦然並沒有堅持下來,而是順勢站起。
他作為天宗之宗主,向來超然物外、皇帝他並不是初見,先皇、先皇他見過,但何曾見過他向君王行跪拜之禮?
然而面前的這位皇帝卻有一些不一樣。
幾個月前,瀟亦然突然有了感覺,覺察到天象異變了,他抬頭一看,那象徵帝星的星星,本來就很暗,幾乎要隕滅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它卻突然開出奪目的光彩,點亮夜空。
瀟亦然面色一改,馬上動手掐指運出天機訣,細細一掐,還算不清帝星顯現形象的原因,天機徹底蒙蔽。
他試著硬闖天機迷霧並企圖看清事實,但遭到天機反噬而身負重傷。
否則,身後就不會有雷鳴山帶來的人受傷,被困在鎮龍石的身後。
然而,儘管不算天機,瀟亦然也知道肯定是帝星的變故,秦國出現大興之兆!
因此,當他看到李逸隱約帶有龍氣並計算出自己是那帝星時,瀟亦然就跪在地上行禮了。
「妍兒,天宗現在如何了?」瀟亦然向李逸點點頭,便問顧嫣寧天宗現狀。
其時他為求自保,被迫掉落鎮龍石,恐怕天宗早已陷入雷鳴山控制。
但當他見到李逸的那一刻起,瀟亦然心裡稍微鬆了口氣,因為大秦皇帝就出現了,所以天宗的情況應該沒有那麼糟才對。
果然顧嫣寧給出的答案令瀟亦然如釋重負。
「師父,雷鳴山已被制伏,追隨雷鳴山亂作一團的徒弟們都受到管制。」顧嫣寧口氣很快地把天宗家門口的打鬥簡單地講了出來。
瀟亦然的眼睛里妙不可言,儘管心裡早已有所揣測,雷鳴之上已是戎馬倥傯,卻想不到在大秦皇帝的身邊會出現王儒楓這樣的一號人物。
由顧嫣寧的言語不難看出,這個人的武藝,早已冠絕天下,即使在自己沒有受到傷害的情況下,依然不是敵手。
「謝天謝地,天宗得救。」瀟亦然再次向李逸行禮。
李逸這一次並不迴避,從容地接受著,這禮讓,自己也接受。
受禮后,李逸才親自扶起瀟亦然,他關心地說:「先輩們,你們的身體受傷了,朕讓御醫讓你們看了嗎?」
「不勞皇帝,這小小的傷害,老夫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養是無礙的。」瀟亦然笑了笑,宛然謝絕了。
李逸看到了,並沒有說太多的廢話。
瀟亦然再問,自己用什麼東西破開鎮龍石。
李逸為此打得呵呵,沒怎麼說話,只說是自己偷偷開發出來的產品,不過是個小伎倆而已,上氣不接下氣。
瀟亦然為人精悍,很自然地明白他這話的用意,便再也不問。
幾人出谷前往天宗宗門。
忽然,瀟亦然看向了某個方位,掃了一眼后,臉色不變,就收回了目光。
幾人走了之後,瀟亦然剛看到的那個位置上,出現了一個倩影,她的臉上也滲出了絲汗,那是祝綰綰。
剛剛瀟亦然的那個眼神,就讓祝綰綰覺得被扒得一絲不掛丟到太陽底下,沒有任何掩飾,被看得通透極了!
李逸等人重回天宗宗門,那幾個被壓在一起、由暗影衛貌似天宗弟子門的人見瀟亦然出現在眾人面前,立刻發出一聲驚呼。
「宗主啊宗主!」
「宗主沒有死!」
「宗主......」
本就沉寂的天宗立刻變得熱鬧非凡,天宗門徒也一臉興奮地望著瀟亦然。
但並不是這樣,雷鳴山這些心腹弟子們一個個都面如死灰。
他們正是得知瀟亦然失蹤的事實,如今看到瀟亦然竟然活出禁地,無不嚇得魂飛魄散,畢竟瀟亦然在天宗當了幾十年宗主,威名遠揚。
「不行...不行!」
此時一聲厲叫聲壓得天宗弟子們都在空中回蕩。
循著聲音,瀟亦然看見了如泥鰍般卧地的雷鳴山。
瀟亦然微怔,難道不是雷鳴山嗎?
「沒辦法!當你被鎮龍石困住時,即使沒有死亡也不會出來,不會!」
雷鳴山周圍天宗二長老亦廢手廢腳,但王儒楓未割舌,尚能言善辯。
瀟亦然這才看明白,說這話的並不是雷鳴山人,而是二長老們,只因雷鳴山人的形象太過吸引人,造成他對雷鳴山周圍二長老們的忽視。
瀟亦然慢步來到雷鳴山與二長老身旁,俯視雷鳴山,眼睛里除了淡漠的光芒外,別無悲憫。
「雷鳴山你咋就想不到會出來?」
「呼呼.」
雷鳴山掙扎著低吼著嗚鳴著。
旁邊二長老提雷鳴山道出自己的想法,「你們分明是被我們打得鼻青臉腫,你們可沒有功力把鎮龍石打碎出!」
「錯了,即使沒有傷害,也不會出來鎮龍石!」
「您說,您究竟怎麼走出去的呢,您說呀!」
二長老狂呼,雷鳴山狂點附和。
瀟亦然望著興奮的兩人淡淡地說:「天作孽尚能存活,自作孽不可能生存。」
「屁天作孽還活著自作孽不為!您這個老不死了,如今都是什麼世道了?你還想讓我們呆在這個破山底上,外面這麼花花世界里它不香嗎!」二老面色紅赤,唾罵道。
「那麼當你說老夫是在負傷的時候向我下毒手的嗎?」瀟亦然的眼底出現了一抹憤怒的色彩。
任憑誰在一起數十年同門出賣,內心深處也過不了那個關。
「斷人錢財就像殺人父母!你不允許我們逍遙快活的時候,我們還不可能自己找到它嗎?」二老陷入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