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章
杜衡在窗邊看秦小滿,見哥兒把馬駒幾圈就訓的老實低著腦袋讓他摸了,他不免覺得自己好似也行了。
尋摸著要是自己學會了騎馬,到時候去書院可就快的多了,也不必像今天跟個冤大頭一般有馬不騎,一路給牽著回來。
屆時不僅不必再套車,徑直就能騎馬進學,半個多時辰就能到書院不說,院里還有馬廄,有地方管馬兒。
他手又癢了起來,突突出去又在家裡人的協助下上了馬,原本想的倒挺是周全,結果上了馬又覺得是場不易學的活兒了。
大牲口要是心中對他無所懼怕,那騎著慢悠悠的走兩圈慢慢也就適應了,若是害怕那騎在馬背上無疑是如芒在背。
牲口是活的,不像車具是死的,它就是再溫順不過,卻也不可能一直保持著一個狀態。
指不準兒瞧見了顆草想去啃一口,忽而又甩一下脖子,微小的一個動作也能嚇的馬背上的人一激靈。
杜衡在院子里騎了兩圈,後背都起了層汗。
他從馬身上下來擺了擺手:「要儘快騎馬去書院是不能了,還是先駕車吧。」
臨近盛夏的天蟲鳴鳥叫的聲音吵嚷的人心煩,杜衡在書院里也不見得多涼爽好過,他就盼望著秋收,到時候書院會專門休沐,小半個月呢。
杜衡夜裡在燈下,原本總迎著燈罩飛的蚊蟲都少了大半。
家裡的蚊蟲雖是有遏制之相,但牲口棚那頭隨著牲口住的時間長了,蚊蟲就跟著多了起來。
秦小滿領了圖紙,很快就幹了起來,杜衡次日從書院回來就見著自家房舍兩丈遠左右的地方多了個大坑,原本堆積在家裡的木材也已經馱了過去。
秦小滿道:「一日就是打掃個七八遍牲口圈裡也不能保持一直潔凈著,長蚊子的地方一直在,那家裡的蚊蟲就會比別處的多。孩子要在乾淨向陽的屋子裡住才長得好,我想著近來也沒事兒,家裡尋些木材出來,另蓋個牲口棚,把牲口挪開到外頭養。」
這樣牛啊,馬的都能養的離人稍遠一些,家裡也乾淨舒坦些。
杜衡還滿心以為自己下學回來的時辰早,可以幫點忙,結果一日一回來一個進度,全然是用不著他動手。
秋收以前到底是又干成了件事。
杜衡微嘆了口氣,想著穆惕還熱情的邀請他去六藝館做成員,他這點馬術,到時候上了馬鬼哭狼嚎,只怕把穆惕的臉也給丟個乾淨。
他秉著燭火,畫了一張牲口棚的圖紙。
其實一個小棚子沒什麼樣式可做對,無非是能防雨,冬日能防些風就是最好的了。
像是污水潭,潮濕的廢水溝,還有囤肥料的地兒蚊蟲最是多的,時常從這般地方走過都能聽見嗡嗡嗡的蚊蟲聲,那蟲子都不再是零散一隻一隻的了,而是像蜂群一樣,一網一網的盤旋著飛。
大伙兒都曉得杜衡人現在白榕書院里讀書,又得秦知閆的歡喜,連馬駒都捨得送,誰也不敢說句酸嘴的不是。
「咱家的牲口多了,這屋子又離圈棚近,糞便里最容易長蚊子。」
小搖床上頭罩了個細網的簾帳,蚊蟲飛不進去便就停留在蚊帳上頭,若是一炷香沒人來瞧,起碼能見著十幾隻,黑壓壓的掛在蚊帳上。
可只要能租到地吃上飯,全家不給餓死,僱農可不會管你罵是狗腿子還是爛皮膏藥,總之就顧護著東家。
關豬的,關馬和牛的,關雞鴨的都有。
牲口棚落成后,秦小滿就把家裡的牲口都挪去棚子里,家裡原本的牲口房打掃出來堆了柴火,原本的柴房到處都嚯出了些漏風的口子,趁此機會就用稀泥給補了,大壯以後住著也寬敞舒坦些。
村裡人暗地裡罵這些僱農給人做狗腿子,有奶就是娘。
到時候牲口拉撒以後直接清掃進底下的糞坑,需要糞水的時候就直接在棚檐下頭去擔。
牛啊馬的,這是樣數多了才單獨給牲口也開個住處,村裡誰有這條件。
他悻悻回屋洗了個澡,換了身乾爽的衣裳在承意的小搖床邊坐下,一頭翻看今日課上記的要緊文段筆記,一頭給孩子趕趕蚊子,輕輕搖一搖小床。
素日里在地里勞作也只說秦家的好,前陣子有個說了句秦家的酸話叫僱農聽了去,當頭就在地裡頭掐了起來。
「也是,現在家裡好幾口人住著,也是有點局促支展不開。現在天氣暖和倒是哪裡都能睡下,等入冬冷了就不能再叫大壯睡柴房了,那頭風大,冬日可冷的很。」
杜衡預計的是底下留個大坑蓄糞,留建造一半的口子在棚檐下頭,一半在牲圈裡。
反正家裡現在人多,虎子也是能看家護院的大狗了,也不怕有賊想來偷牲口。
到時候家裡原本的牲圈就能打掃出來,是堆柴火還是拿來住都可以再安排。
自打家裡挪了棚子以後,夜裡安靜了許多,最可喜的便是蚊蟲真的肉眼可見的少了。
杜衡採納了小滿的意見,在自家小房子旁側的地里單獨蓋個牲口棚來,圈的大一點,連豬都可以養在那頭。
這當兒秦小滿便用一根竹條圈成的拍子,在屋檐下取幾個蜘蛛網子套在竹圈裡頭,拿進屋來捉蚊子。
蜘蛛網上有粘性,竹條圈一掃而過蚊子粘在了網上就不多能再飛起來了,只肖那麼一會兒竹拍子上就是好多隻蚊蟲。
秦小滿每天都要點上一盤子的自製蚊煙過去,到底也給牲口驅驅蚊蟲。
可真有夠頭疼的。
村裡人見著牲口棚子落成都過來看熱鬧,有個單獨的牲口棚子沒讓人多羨慕,眼熱的還是有那麼多的牲口。
大抵上過了半個多月的時間,家裡的新牲口棚就給建好了,得有家裡這邊的大堂屋那麼大,內里是分了四個圈。
鄉野間的蚊蟲又大咬人又毒,大人被咬了姑且起個大紅疙瘩一兩日才消,若是咬在了嬰兒嬌嫩的皮膚上胳膊怕是都得紅上一大片。
夏日炎炎,午時村裡人一般都會在自家歇息的時候,家裡的僱農一家過來了兩人幫忙建棚子,倒是不必杜衡跟秦小滿說,家裡的長工就把信兒帶了回去。
要緊的是下頭,牲口吃喝了拉的也多,糞池要給弄好,田地里就望著點糞水肥地。
秦小滿支使著人就給幹了,在家裡月子不如何外出,就尋摸著把家裡如何拾騰。
秦小滿笑了一聲,把馬繩丟給了大壯:「你要這麼快騎馬去書院我還不放心呢,黑燈瞎火的掉溝里都沒人曉得。」
杜衡輕輕搖著木床,小床像水波上的船兒一樣晃蕩,蚊蟲便受到驚嚇飛了起來。
這日,中午下了學,杜衡吃了午飯在課室悶熱的很,索性出了書院一趟。
他去布行里買了點碎布棉花。
承意很小一隻,現在還只會在小床上蹬著兩條小腿兒玩兒,瞌睡多,不過許是餵了些日子的母乳,身體稍微強健了一點,精力比剛生下來的時候好了些。
杜衡慈父心懷,每天從縣城裡回去都能見著街市上有貨郎擔著些小孩兒的玩具叫賣。
像是常見的撥浪鼓啊,木質雕刻的鳥雀小兔子一系小玩意兒。
他每回見著都走不動道,忍不住上前去拿著一個個把玩兒,倒是也挑買過兩個自己十分中意的回家給小寶兒。
不過他發覺這小玩意是木製的放在床上硌人不說,就怕孩子拿著扔,到時候落在自己身上砸壞了孩子。
於是乎,杜衡想著倒是不如自己給孩子縫個玩偶,如此也盡他一個老父親的心了。
他見世面上的虎頭娃娃,七彩小繡球一系的玩偶都很好看,想來哥兒也喜歡,等稍微大一點能爬了就會知道玩布偶。
午休里,課室里沒有什麼人在,他整好搗騰。
下午放課的時間早,午休也就不長,半個多月的相處下來,杜衡發現他們課室的師兄們都挺忙的,中午幾乎在課室里瞧不見任何一個人的蹤影。
半月的時間足以認全課室里的同硯,隨之杜衡就發覺他的師兄們個個都是抄手走廊書文展示的常客,據聞最次的也是秀才。
杜衡聽秦之楓說他的這些師兄家世多少都還不錯,而今有了些功名在身上,家裡注重於培養子孫結交和處世之道,為此身影時常出現在各種詩會雅集之上。
向夫子雖然並不多喜好學生虛浮於結交上,但是支持學生攻於實事。
就好比是你可以試著自己組織舉辦詩會,而不是總去參加一些無用的詩會。
午休這點空餘的時間書生便自然不會全然栽在書本上度過。
杜衡見著課室里沒人,向夫子今日交待的文章他也已經寫好大半,預備下午上課的時候把後頭收尾潤色,午休這點時間就倒弄他的小玩意兒。
他用彩布把玩偶做好皮,一個勁兒的往裡頭塞棉花進去,正塞的起勁兒,忽而輕飄飄傳來一句:「杜衡師弟,你這是在做什麼?」
杜衡聽到聲音嚇了一哆嗦,抬頭看見笑的眼睛發彎的人,他乾咳了一聲:「游師兄,傅師兄。」
「呀,這做的可是七彩繡球?這是你自己做的?」
姓傅的書生拿起桌上做了一半的繡球左右看了看,棉花還沒塞完,顯然是自行動手之物。
「杜衡師弟,沒想到你竟還有此手藝,不妨來我們利民館吧。」
傅姓書生晃蕩著綵球上的流蘇,像是撿到了寶。
「師兄雖是副館長不能徇私舞弊給你開後門,可你有手藝那就不一樣了。」
「聽底下的出考題的館友說今年招納的評比有做手工這一項,師弟可是為了進利民館所做的?」
杜衡尷尬一笑:「家中新得一子,這是給孩子做的小玩意兒。」
傅姓書生眼睛微微睜大:「師弟已為人父?」
杜衡點點頭。
「師弟當真是慈父心懷,這玩偶做的如此精巧,孩子定然喜歡。」
杜衡笑了笑:「師兄謬讚。」
游姓男子趁機便道:「師弟,聽聞夫子說你是耕讀之家,想必對農桑之事通曉一二,不如來農桑館如何?」
杜衡嘴角微抽:「敢問游師兄又是農桑館的什麼人?」
「他是館長也不能給小師弟開後門,向夫子最是恨這個。」傅姓書生搶先道:「都是公平競爭,農桑冷門,不如來咱們的利民館。先時書攤一事上還得了院長夫子誇讚呢。」
杜衡面帶禮貌而不失敷衍的微笑,敢情幾個館室的負責人都被他們課室包圓兒了是吧。
「師兄們人中龍鳳,小可望塵莫及。」
「不過閑暇之時的消遣罷了,你方師兄還是潛心詩社的主事人呢,榆師兄是.,柏師兄又是」
杜衡臉上繼續掛著笑,很好,他不僅功名最廢就算了,全課室就他一名大白丁。
說了半晌,游姓書生道:「師弟,你別聽你傅師兄的,便來農桑館吧,就算是不想進館里做成員,今年也可以前去湊湊熱鬧,去做做答題一系。獎品可是十分豐厚噢~」
杜衡原本是興緻平平的,因為他每天來回書院讀書,回家還要抱孩子,說實話日子已經夠充實了,論這些少爺們說的天花亂墜也並沒有多少心動。
不過聽到獎品,豐厚兩個詞,他登時就又有了點興趣。
「不知是何禮品?」
游豁翹起嘴角,搖開扇子循循善誘道:「合分第一者白銀二十兩!另外還有什麼大米啊,井鹽,羊肉一系的獎賞,種類豐富。」
杜衡眉毛高高挑起,他連忙伸出手握住了游豁的手腕:「師兄,農桑館師弟來定了,不為旁的,師兄的場決計是要捧的。」
游豁和傅宥學一同笑了起來。
「今年你們農桑館可是下血本了。」傅宥學見著杜衡一聽獎品的轉變那麼大,眉心微動,道:「不行,我也得去找許兄商量商量,今年也做些獎品。」
游豁看著折身就告辭而去的傅宥學:「老傅,你可別盡學我們農桑館啊!」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你可就別小氣了。」
聽著逐漸遠去的聲音,游豁搖了搖頭:「好不易想點好點子出來,今年可別人又都去了六藝和利民館了。」
「師弟,你可答應了我的,決計要來的啊!」
杜衡連連保證,不為旁的,誰能拒絕這麼實用的獎品呢。
六月初六,幾個館室的主事人把館室招攬新人的日子定在了這一天。
白榕書院里館室每年一招新,沿襲至今已經幾十年了,每回舉辦那都是書院里的學生和夫子乃至院長喜聞樂見之事。
當日書院的學生都不必受學上課,全部學生不論是新來的還是老生可以前去參加招選,不光三個館室,像是書院的詩社以及旁的什麼小組織都會在今天招人,自行挑著感興趣的參加。
書院的夫子也會在當日里充當裁判等角色出席,不光如此,書院還會請縣城裡的鄉紳名士和官吏前來觀覽。
一則熱鬧熱鬧,二來也算是上乘雅事,讓官吏看看書院的辦學風采,讓學生們展示一二,露露臉。
昔年便有在此般集會上表現出眾的書生得了官員青睞,還成了親事。
以及得到夫子喜愛的,素日青眼有加,多指點一二就是尋常了。
白榕書院里達官顯貴之子畢竟還是少數,雖大部分學生都或多或少有點能上檯面的親友,可畢竟關係有親疏,也不是人人都了不得。
畢竟這只是地方書院,並非國子監。
像耕讀之家的學生還是挺多的,為此得臉得到縣城的上流賞識也是極其要緊之事。
初六一早書院里便鬧哄哄的,書生也不必晨讀,結伴在課室和書院各處閑談。
議論今日又有哪些人要來,去年的考題又有哪些。
杜衡去隔壁課室蹭聽了幾句,他們課室跟別的課室不同,一早就沒人影了,因著館室的主事人都得去布置主理,倒是落了杜衡一個閑人。
待到卯時末,諸人才陸續往三館室前去。
最屬熱鬧的還是六藝館,因其間囊括的科目多,六藝都有專門的負責人。
杜衡在外頭掃了一眼規則,說的是合分制。
從開館算起,到午時正期間,可以在三個館室遊走,任做考題賺取分酬,待到正午時間到時,結算總分。
分數前二十者進入決賽,若學生想進農桑館就去農桑館決賽,想進六藝館就去六藝館,不得多選。
杜衡摸了摸下巴,覺得這樣挺好的,剛開始就各個館室都能體驗,然後最後選出自己最感興趣的。
他見六藝館人最多,先跟著進去看了一眼。
而下已經開始,賽場上有人在騎馬,有人在射箭。
杜衡張望,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素日里一派文質彬彬的同硯們,上馬那叫一個英姿颯爽。
光甩著鞭子沖向終點似乎覺得過於寡淡了一般,一會兒在馬背上躍起,一會兒翻身掛在馬腹上,就差直接來個托馬斯迴旋。
杜衡巴掌拍的手心都快發紅了,全身心肅然起敬!
這六藝館場上全然看的便是家境,若是尋常人家的子弟,別說是騎馬,就是馬都沒機會摸過,怎又能自小學習馬術的世家子弟相比。
杜衡縮了縮脖子,沒錯,他就是在為自己開脫。
想著自家練馬,就差抱著馬嚎了,要是在馬身上整點雜耍,那脖子都得斷成三截。
他瞄了一眼高頭大馬騎在一匹黑亮駿馬身上的穆惕,跑馬一箭正中把心,他默默喊了句師兄真不錯,然後怕被穆惕抓住,趕緊就溜了。
「去年見穆通知府上的穆少爺,那箭術,那騎術,當真是讓人大開眼界;不知今年穆少爺是否」
杜衡方才出六藝館就迎面撞上了攜著老丈人的秦知閆從外頭進來。
面對面的碰著,杜衡雖是不多爽這老東西,但還是客氣的行了個禮:「堂叔,周老爺。」
周舉人掃了杜衡一眼,自是曉得了杜衡而今是何出息,按尋常對待讀書人,杜衡倒是足以得他正眼相待了。
不過他聽聞秦知閆動了人脈,他便又能端的高了,覺得杜衡有今天是因為靠著他的關係,為此依然頗為傲氣。
「去哪兒?六藝館最是精彩的,你作為新生難不成不參賽?」
杜衡面對詢問徑直便道:「說來慚愧,後生不擅六藝,還是不在此現眼為妙。」
周舉人輕哼了一聲:「這便是耕讀之家的弊端了,跟你堂叔昔年的六藝一個模樣。這之楓是從小就學習六藝的,也不見得在書院的招攬會上展露出些拳腳。」
說著就搖著頭走了進去。
秦知閆看著遠去的老丈人,微微動了動眉心。
「堂叔,我先去農桑館了。」
秦知閆點點頭:「去吧。」
杜衡覺得真是晦氣,好端端的竟然碰上他。
不過他進了農桑館登時心情就好了不少。
招攬會前幾個館室的主事人都在拉人,導致他以為另外兩個館室真的沒有什麼人前去參加,然則並非如此,依然是人來人往的熱鬧。
最要緊的是,這頭不單有獎品,分酬對於杜衡來說也好拿的多。
農桑館這頭的賽事也很有意思,比的是挖地鬆土,劈柴,正確使用農具剝豆子,給不同的作物脫殼.
杜衡當即便上去大展身手了,這全然就是村裡日常要做的事情,對耕讀之家的書生來說簡直是送分題。
這分酬對於耕讀之家的書生來說都不算極難,就算沒有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多少都能拿到分酬。
排隊混分的人就有點多了,杜衡見這一回才只能拿個兩分,索性去答題,過一回能拿五分,且還有小獎品。
「有一戶人家,家中以養蠶為生,每產絲光澤透亮,大受絲商追捧。已知妻子是精攻於養蠶之人,每雨天摘回的桑葉總掛於通風口,抖動繩子風乾桑葉再喂於蠶食;鄰人窺之,知蠶忌吃於濕葉,於是每採桑葉或甩干或手掌使之乾燥;假如旁等條件相同下,產絲之際蠶絲為何光澤依然不如鄰?」[1]
杜衡:「因手掌拍乾的桑葉不在新鮮,滋潤大不如抖繩而干,蠶食用以後營養跟不上自然產絲沒有光澤。」
出考題的人看著答案,眉心微動,取了一個兩分牌給杜衡。
旁的考生面露羨慕,這不比在旁頭怒劈三十斤柴火的分籌來的快?不過沒有養蠶經驗也只能抓耳撓腮。
「又問,一日,妻子大霧天氣摘回的溼潤桑葉徑直餵養給了蠶,此後天晴採摘回來的桑葉也要溼潤后餵養,產絲之時絲線光澤極佳,依受追捧。妻子知蠶忌吃濕葉,作何如此?鄰人大惑。」[2]
杜衡:「蠶在大眠以前不可吃溼潤的桑葉,大眠以後即可直接食用。關鍵之處便在於蠶是否大眠!」
考官再次露出喜意:「恭喜。」
又是一個三分牌。
杜衡一舉拿下了五分,因接連答對,還獲得了獎品。
不過獎品包紮的很嚴實,杜衡不曉得內里究竟是什麼,但是一開始就聽到了師兄給他透露過,他猜測應該都是實用的東西。
有點像猜盲盒,這倒是激發了杜衡多拿幾個禮品的鬥志。
原本見著他拿分酬順暢,也有書生想過來湊湊熱鬧,但聽到考題以後紛紛也都退下了。
瞎貓撞上死耗子許能答對一道,但多數都是答不上的,倒是見著杜衡答的熱血。
於是在一片喝彩聲中,杜衡抱著的獎品也越來越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