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太古神靈
山林間,已經端坐了十天十夜的許敬忽然輕笑了起來,亦漸漸地睜開了眼睛,而隨著他眼睛睜開的時候,他的身上忽然散發出了一層淡淡地灰芒,這層灰芒如漣漪般緩緩擴散,百米空間頓時色彩逝去,唯剩一片灰白之色!
「呼……」許敬呼出了一口濁氣,玄力斂下,周圍事物之彩也隨之重新煥發。
謹飭安靜地看著這一切,聲音透著一抹深深的驚訝:「可以啊小敬子,竟然只用了十天,我還以為要再等三百年呢。」
「害,以小爺我的資質,十天都算慢的……」許敬正要一番自誇,突然,他怔住,而後猛地驚覺,「什……什麼!十天!?竟然已經十天了么?」
此時,腹內空無一物的飢腸轆轆之感傳來,他方才相信,真的已經過去了十天之久。沉寂與對禁玄神典的感悟中,他根本感覺不到時間的流動,在他感知中,不過是過去了一刻鐘的時間而已。
「這個時間已經快得出奇了,說是奇迹都不為過,你就知足吧。」謹飭的似乎帶著些微的憤懣……對許敬能如此之快領悟禁玄神典的憤懣。
「呃……嘿嘿,也是哈。」許敬賊兮兮笑著,試探地問道,「那我,要不要……」
話未完全,許敬腹內便傳來一陣響亮的叫聲,謹飭完全了解許敬之意思,頗為無奈:「你還是先撐飽吧。」
「好嘞。」許敬迅速摸索玄戒,卻發現自己沒有任何吃食保存,然後……他便將貔貅之肉給烤了吃,不得不說,還挺不錯,很快吃撐,似乎都讓謹飭給嘴饞起來。
俗話說,饑寒起盜心,飽暖思淫,他許敬在……啊呸,不是這個。許敬在吃飽之後,他才終於又一次驚然:「御……御靈境初期?我,我又突破了?不過……怎麼跨幅這般巨大?」
十天,一個頓悟,他直接從真靈境初期突破到了御靈境初期……一個大境界啊!
如此消息若是傳出,定是駭人之聞,彌天笑話!
而這讓許敬驚喜之餘也倍覺恍惚,更是難免擔憂,玄力跨幅過大會導致根基不穩,對以後玄力的提升極為不利……尤其是想要普通更高的境界桎梏之時。
「禁玄神典嘛,禁忌般的存在,它自然是有著匪夷所思的獨特個性啦,」謹飭解釋道,「特別像你這弱得跟小雞一樣的實力,若是從頓悟狀態出來,你突破到星玄境,我發而覺得太正常。」
許敬:「……」
這是人話?
許敬無語中,謹飭及時給了他一顆定心丸:「不過嘛,小敬子,你其實也不用擔心,你的玄力這般突破並不會留下什麼隱患,禁玄神典的可怕,並不是現在的你能想象得到的,需要的是親身經歷,而且,就算你擔憂仍在,我也有辦法讓你夯實玄力,消除你的所擔憂的隱患。」
「真的?」
「騙你幹嘛。」謹飭傲然,隨即,她話鋒稍轉,「但現在你還是得先讓我解除禁錮,從這破鼎裡面出來。」
「好。」許敬頷首,一枚銀針瞬間夾雜在兩指間,他將之刺入心臟之位,以玄力牽引,迅疾拔出,霎時,一滴小指大小的殷紅血珠順勢遷出,許敬並沒有留意,他的這滴心血與普通人的心血不止是顏色殷紅了數倍,而且,此滴心血之上還有著極為繁雜的玄紋……僅憑肉眼難以辨識。
「吧嗒」一聲,血珠滴落到了鼎上,瞬間消融,而鼎上的玄紋線路則是盡顯紅光,並且愈發的強盛炙熱。
許敬看得怔了一下,謹飭的聲音及時傳來:「小敬子,你發什麼怔,竭盡所有,運起混沌之力,注入鼎內。」
許敬猛的晃了一下腦袋,「斬星」開啟,混沌之力瘋狂運轉,在其身體周圍狂猛流轉起來,長發盡飄,衣袍鼓起。
劍指點出,玄力極速匯於鼎內。
頓時,青鼎嗡鳴,耀起了一道刺目的青白色玄芒,就在這時,鼎上的青耕圖騰如同活過來一般,雙翅震動,翱翔九霄……與此同時,一股恐怖的氣勢如漣漪般擴散,瞬間蔓延百萬餘里,頃刻間,無數極端強大荒獸發出了恐懼哀鳴,匍匐山林之間,呈臣服之姿!
突然,一聲響徹天際的唳鳴自鼎內傳出,鼎上的青耕完全活了過來,爆射出四道殘影……那是青耕飛掠的殘影!
再響一聲鳴叫,許敬猛地抬眸看去,瞳孔驟然收縮,嘴巴已不自覺地張開,下巴險險哐當砸地……天穹之上,一隻巨鳥懸空,它形狀如鵲,青身白喙,白目白尾。
此時,那個傳說中的眾禽之祖之名,極為自然地浮現在許敬心海中——青耕。寥寥文字記載中的太古神禽青耕,竟然……尚有存活!
青耕鳥的巨大實在不知如何形容,他僅雙翅便有數千里之長,展開時,已如雲層般遮蔽天地,讓原本昏沉的天穹如暗夜一般,只是,因它身上的青白色玄芒存在,才不至於讓這片山脈完全昏黑。
青耕雙翅一振,天穹上頓時形成一股狂勁的風暴,席捲山脈,以致飛沙走石,漫天狂舞,許敬不由得閉上了眼睛。
許久,風暴停歇,許敬抖了抖身上泥沙,睜開了眼睛,抬頭時卻發現青耕已不見了蹤影,正要感慨,突然,距他雙眼不過半尺處,一隻成人巴掌大小的小鵲兒閃爍般的出現,同時響起著一道清脆的聲音:「你幹嘛呢?」
許敬還是不免地被嚇了一個激靈,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一縮,咆哮著:「不知道你很嚇人啊……啊啊!!你你你你你……你是那個,那個那個……」
當許敬馬上看清眼前小鵲的模樣后,立馬反應過來,更是直接往後跳了一大步,手指狂顫地指著此小鵲,又指了指天穹,眼睛則是在掉在地上的鼎和它間來回看了看,最後,聲音有些顫抖,只是不知是被嚇到的,還是其它原因。
「你就是謹飭,那個……青耕!?」
許敬眼前的小鵲,正是青身白喙,白目白尾,只不過,這些特徵都有些不太明顯,而且現在它的這番模樣與方才相比,雖少了幾千萬倍的霸氣和凌威,可看上去更加的討喜,其毛髮及色澤甚是柔順光亮,若是女子見之定然芳心蕩漾,愛不釋手。
「我說小敬子,是不是傻,這麼大反應……剛才不是看著本尊從那破鼎中出來的么。」謹飭振著雙翅,再飛到了許敬眼前。
「……我的當然知道,只是你突然這麼出來,換成誰誰都要嚇死的。」許敬正了正神色,仍是那套說辭。
「不過話說回來,你……不會就是那眾禽之祖吧?太古神靈?」許敬順手撿起了地上的鼎,也上下打量著謹飭,「可這般恐怖的存在,會被困在這小鼎裡面?」
似是實力遭到置疑,謹飭雙翅一扇,身形動作極為之快,未等許敬看清,謹飭雙爪已踹到了許敬胸膛之上,讓他肋骨直接「咔嚓」地斷了幾根,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兩百多米遠,狠狠地砸在了一塊山間巨石上,巨石瞬間粉碎。
而許敬,則是好半天才能捂著胸口,搖搖晃晃地站起,他感覺得到,自己全身的骨頭幾乎散架,渾身肌肉險些被撕裂,疼得他是一陣的齜牙咧嘴,叫苦不迭。
隨意的一腳,強悍至此。
許敬運轉太初原晶之力,療治傷勢,當謹飭幽幽飛來,他仍忍不住破口大罵:「偷襲!有必要麼,不就問了一嘴嗎?」
「哼,」謹飭卻是將頭顱仰起,側向一邊,「我也只是以千分之一的實力回答你而已,再者,我也沒有偷襲啊……難道打之前還要先喊一聲?」
「我~!@#¥%……」不知為何,許敬竟然無法反駁。
「好啦,不跟開玩笑啦。」謹飭正了正神色,回道,「我是太古神靈不假,不過,你所說的『眾禽之祖』是我的太祖母,並不是我,而你手上拿的那個破鼎,名為……天方鼎。太古年間,神魔混戰,就這個破鼎,聯合了一座爛塔,一塊臭石頭,還有一棵蛀蟲樹……區區四頭爛蒜就像斬殺本尊,簡直是痴心妄想,打了十萬年,還不是奈何不了本尊。」
謹飭話到此處顯得頗為極為氣憤,但總算情緒沒有過激,她繼續道:「天方鼎本是太古時期神威顯化后的一位先天生靈,那一戰,他被我所斬滅,臨死之際以全身氣數聯合另外三頭爛蒜將我神魄重傷,肉身則被封禁鼎中。」
許敬內心極為震撼,太古神靈戰鬥,一戰十萬年!?這未免也太恐怖了些吧。
「既然你被這天方鼎封禁,那時還有其他強者環伺,你又是如何逃脫的?」許敬禁不住好奇。
「本尊手段通天,一縷神識便將他們擊潰,帶著這破鼎離開。」謹飭高傲地道,頓了一下,她又道,「當初我們戰鬥的那一片空間被強行割開,一小部分世界就隨著天方鼎掉落在了此處,我也隨便給這片世界取了個名,太古靈界。」
「雖然本尊不願意承認,但這破鼎的確有幾分實力,近兩千萬年的時間內,本尊也無法脫困,消耗太大亦會陷入沉睡,直到近千年,本尊才得以完全蘇醒……現在,你還有問題嗎?」
「原來是這樣……」許敬瞭然,內心也更為震撼。
同時,他心裡默默地補充:嗯,也難怪她身上會有點毛病在,原來先是被傷了神魄,再以神識作戰,再強的神靈神經也得受損。
忽的,許敬又想起了什麼,又問道:「那,既然是神靈設下的禁錮,以我的心血和玄力就能破開了?」
「哼哼,」然而,謹飭這次的回答卻令許敬不甚理解,「你小看了本尊的實力,也還不清你自己的身份。」
許敬:「……?」
我的身份?能是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