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夜破藍城
這時，余容卿和司徒風策馬而來：「宋公子，你沒事吧？」宋齊羽搖頭：「是將軍讓你們來找我的嗎？城外情況如何？」
余容卿看了眼蘇盛天，道：「姓潘的派了大量兵力過來，一時之間還攻不進城。將軍已帶領眾將士退回，進一步商討計策。宋公子，快跟我們回去吧，這裡怕是不安全。」
「好。」宋齊羽轉眸，「蘇大哥，我走了，你保重。」蘇盛天點頭，眼中滿是不舍。
余容卿隨手從馬背上拿下一個包袱：「宋公子，還得麻煩你……」
「我知道。」宋齊羽接過包袱，裡面是一套女裝。蘇盛天見狀，臉色難看到極點：「二位，穆將軍是什麼意思？為何要讓他換女裝？」
余容卿與司徒風相視一眼，沒有說話。
「蘇大哥別生氣，我無所謂的。這也是怕落人口實，對將軍影響不好。」
「阿齊，你何必這麼委屈自己？倘若他這麼擔心你的男兒身給他帶來影響，那為何要留你在身邊？如此做法，你讓我怎麼放心離開，怎麼放心讓你跟著他？」蘇盛天雙拳緊握，臉上冷然如霜，卻又透著濃濃的擔心。
宋齊羽心下一暖：「蘇大哥，現在是關鍵時期，所以我能理解的。蘇大哥不必擔心，他對我很好。」
蘇盛天看了宋齊羽許久，嘆氣道：「既然你這麼說，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你隨他們去吧，以後好好照顧自己。」
宋齊羽鼻子一酸，眼眶逐漸濕潤：「我會的，蘇大哥你也是。」蘇盛天點頭，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去吧。」
宋齊羽轉身，緩緩走了幾步，忽而停下腳步，回頭再次緊緊抱著蘇盛天：蘇大哥，終究是我們有緣無分，我不想跟你分開，一點都不想，可是……對不起，蘇大哥。
余容卿與司徒風見此情景，各自蹙眉……
默默隨著兩人回營。穆軼然一見宋齊羽，忙上前詢問他有無大礙，宋齊羽直搖頭。見穆軼然包紮了好幾處，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軒兒，你失蹤的這幾個月，我一直在自責，若那天我不負氣與詩語成婚，你就不會被抓而無人發覺。對不起，軒兒。」
「這與你無關的，軼然。那鳳傾雪武功那麼好，他要抓走我，誰攔得住？好了，不說了，小緣在哪兒，我去看看他。」
「在隔壁營帳。」
待宋齊羽離開，穆軼然若有所思的坐下：「容卿，軒兒的臉色不對，你們一路追過去，看到了什麼？救軒兒的那個黑衣人是誰？」
余容卿遲疑片刻，將剛才的事告訴了穆軼然。「將軍，宋公子既然選擇回來，就說明他更看重您，往後別為這事與他生氣了。」
「我知道。」穆軼然眯了眯眼，雙手緊握。
這邊，宋齊羽正和小緣玩，不想蕭詩語端著些水果糕點進來了。此時，她已褪去了少女的青澀氣息，挽起長發，整個人成熟不少。
一想到她是穆軼然的夫人，宋齊羽心裡就難受，他不禁在想，自己選擇回來到底對不對。
「萱姐姐，你回來就好，這段日子，將軍不知擔了多少心。」宋齊羽笑笑，沒說話。「萱姐姐，這軍營里也沒什麼好吃的，這些東西，你將就吃吧。在外折騰了這麼久，該好好休養段時間了。」
「謝謝。」
「萱姐姐，我聽說，北塞國的軒皇子被人救走了。」
宋齊羽轉了轉眼珠，他不知蕭詩語扯這話題有何目的。但見其笑得一臉溫和：「說來也巧，軒皇子前腳被人救走，萱姐姐後腳就回來了。而且你們的名字里都有個『軒』字，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同一個人呢。」
宋齊羽扯了扯嘴角：「我的『萱』跟他的不一樣，再說了，人家是皇子，我一介女流，怎會跟他聯繫上？夫人不要說笑。」
「呵呵，」蕭詩語掩面一笑，「姐姐別惱，妹妹是隨口說說的，只是覺得有趣罷了。記得將軍與家兄起兵的時候，原本是沒完全準備好的，可將軍堅持行動。
當時我還奇怪呢，覺得將軍不是個沉不住氣的人。他沉穩幹練，不至於時機未成熟便起兵啊。后來聽說武安侯抓了軒皇子，我就猜想是不是將軍與這軒皇子有交情，急於出手相救。」
宋齊羽乾笑兩聲：「也許吧。不過這軒皇子已經被人救走了，說不定回北塞去了。」
「嗯，我聽說，軒皇子的容貌猶勝天仙，姐姐你也美得脫俗呢，這還真是巧了，不得不讓人引起猜想啊。」蕭詩語邊說邊盯著宋齊羽。
宋齊羽暗暗穩定心神，面色平靜道：「夫人，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絕對不是軒皇子。」
蕭詩語笑了笑：「如今四方將領齊聚，聽憑將軍號令，只要攻破藍城，天下唾手可得。我不希望，在這節骨眼上出什麼問題。我想，姐姐也不希望吧？」
宋齊羽眼神一閃：「嗯。」
「好了，妹妹走了。」蕭詩語溫溫一笑，飄然離去。宋齊羽重重的坐在床上，後背直發冷。他直覺上認為，這個女人不簡單……
晚飯之際，天空風雲變幻，在夕陽的照射下，顯得異常神奇。宋齊羽抱著小緣出去，正見眾將士仰頭望天，不時議論著什麼。
「軼然，怎麼了？」
「軒兒，你看那邊的雲。」
順著穆軼然手指的方向看去，宋齊羽發現有幾朵雲的形狀怪怪的。看起來像是字，卻又不大像。
「軒兒，你看它們像什麼？」
「好像三個字，一個是『主』，一個是『木』，最後一個是『月』。」宋齊羽轉了轉腦袋，吃力的猜測著。
「嗯。」穆軼然勾了勾唇，「主和月連在一起，像什麼字？」
宋齊羽思來想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穆軼然提醒道：「像不像『青』字？」
「是哦，是差不多，不過它們中間隔了個『木』啊。」
穆軼然低頭一笑：「也就是關鍵所在，看來，連老天都幫我。」宋齊羽撓撓頭，嘴裡輕聲念著：「青，主月，木？隔開來了，難道你的意思是……」
腦中頓時閃過一道光：「軼然，我知道了，木諧音你的姓『穆』，青代表『青聖皇朝』，木將青字隔開，說明這青聖天下，終將被你穆軼然攻破。哈，軼然，好巧啊。」
「軒兒，你真聰明，一下就想到了。」穆軼然笑了笑，眼眸轉深，「不錯，好巧，看來，攻破藍城，不過旦夕之間，哼！」
隨後，藍城內外流言四起，都說穆軼然破青聖是天命所歸，上有預兆。而他也命人放出話來，潘慕言與人合謀害死太后，栽贓忠良，軟禁皇上，玩弄權術，一手遮天，實乃大奸賊。
城中士兵，若繳械投降，定會獲得寬待，若負隅頑抗，則格殺勿論。並承諾兵力進城，絕對不會傷害城中百姓。
城內本就人心惶惶，這一番話出來，不少將士都動搖了，再加上之前，很多士兵都是穆軼然統領之下的，自然更加軍心不穩。
潘慕言氣極，在城中大發雷霆，併當眾斬殺了幾位質問他的大臣和將領，這下，將士們更確定了自己該如何選擇。
此刻，夜深人靜，城門突然大開，城外，穆軼然率領眾軍將，直入藍城。頓時，打殺聲響徹半邊天。
突如其來的進攻，令潘慕言措手不及。沒過多久，城中的大部分兵力都投降了，潘慕言不得不帶著餘下的人狼狽逃回皇宮。
待穆軼然追至皇宮時，宮內燃起熊熊大火，叫喊聲、哀呼聲交織，宮女太監亂作一團。穆軼然想了想，徑直來到了李析的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