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 101 章
踩著凌晨的尾巴入睡,醒來已是翌日晌午。
渾身酸痛動不了,像散了骨架,權茶獨自掙扎一會兒,喊了金泯奎的名字。
沒見到人。
實在挪動不了,她伸手拿過床頭柜上的手機,開始用簡訊「轟炸」始作俑者。
小茶:【你走了?】
小茶:【睡完就走,金泯奎你還有沒有人性?】
第二條一到,金泯奎就立即回了消息:【老婆,我在藥店。】
改口改得倒是快,但是……藥店?
小茶:【你怎麼了?】
泯奎:【我沒怎麼,就是……就是……】
小茶:【說!】
泯奎:【我昨晚沒控制好力道。】
搖曳的天花板,摩擦發出「咯吱」聲音的大床,還有從未平靜的浴缸水面。
種種回憶分外清晰,權茶驀地感覺臉蛋滾燙。
小茶:【我……給你……五分鐘時間……快點……滾回來!】
那頭的金泯奎拎著一袋葯,立即火箭似地往她家裡狂奔。
沒用五分鐘,他就出現在了權茶麵前,氣喘吁吁,生龍活虎,看起來體能非常充足,絲毫沒受昨晚的影響。
變成這樣的只有她一個。
「老婆……」
「誰讓你叫老婆了。」
完蛋,好像真生氣了。
金泯奎萬分忐忑地脫下拖鞋,上了床,湊到權茶身邊黏黏糊糊:「第一次都這樣,適應適應,下次就好了。」
權茶:盯——
「你還想有下次?」
「!」金泯奎的臉瞬間垮下來,委屈巴巴地在她肩窩處蹭,「沒有下次了嗎?」
權茶冷哼一聲,把頭撇到一邊。
「好吧,我承認,昨晚確實有點過分,但是我沒什麼經驗,而且……後來老婆你不是也很舒服嘛……」
權茶:???
她舉起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別叫我老婆,你現在還沒名分呢。」
「那叫什麼?」金泯奎眨巴眨巴眼睛,聲音含糊不清,「寶貝?」
權茶:「……」
她還沒反應過來,他就一把桎梏住了她的手腕,覆上了她的唇瓣。
「呀你——」
權茶平時都弄不過金泯奎,更別說以現在這具剛經歷過「大戰」的身體。
很快,她被親得暈暈乎乎,說不完的話斷斷續續,「嗚嗚」聲中摻著他濃重的喘息。
忽然,身下一涼,金泯奎掀開了被子。
「別別別!」權茶嚇得連忙制止,「下次!聽話!下次!」
金泯奎本來沒想著那檔子事,看到她這個模樣,壞心眼上來,順勢要挾:「剛剛不是還說沒有下次嘛?」
「有……」權茶咬牙,「今天絕對不行了!」
「那下次老婆再滿足我?」金泯奎大掌置於她腰間,溫熱的觸感彷彿滲進了皮膚。
「……好。」
他的動作沒停,權茶仍舊緊張:「不是說下次?」
「嗯?」金泯奎專註地拆著藥盒,「其實我剛剛想著給你上藥來著。」
權茶:……被這隻狗騙了。
她想把他踹下去,結果腿只抬了幾厘米,就酸的落了回去。
「老婆,你自己上藥還是我給你上?」
「哪裡?」
「那裡。」
「那裡是哪——」權茶反應過來,「我自己來。」
金泯奎聽話地走出了卧室,走之前,還貼心地在她背後墊了些軟墊。
費勁上過葯,權茶扶著牆壁,嘗試自己走路。
客廳飄著飯香,金泯奎穿著圍裙,見她出來,笑著抱手看她。
「我買了飯,你先吃點東西,然後我給你揉揉腰。」
「什麼菜?」
「排骨,老婆昨天辛苦了,好好補補。」
「……」
的確是辛苦了。
權茶也不跟金泯奎鬥嘴,兩隻胳膊一伸,他就自覺走過來,把她抱到了座位。
「汪汪……」沙發角落突然傳來狗叫。
權茶望過去,眼睛一亮,是飯粒。
她雖然給它買了不少吃的,但已經很久沒見到它了。
它很乖,一直沒出聲,小小一團蜷縮在墊子上,說是毛絨玩具也合理。
「不會不認識我了吧?」
「怎麼可能?我每次給它喂東西吃,都告訴它哪個是媽媽買的,讓它懷著感恩的心進食。」
金泯奎一手把飯粒拎到權茶懷裡,絮絮叨叨著自己的「成功教育」。
突然被她打斷:「你怎麼養的?這麼瘦。」
金泯奎:???
他看著飯粒在權茶腿上踩來踩去,還扒拉她衣服,有點後悔把它帶來。
早上起來,看見身邊人滿身的痕迹,預感到不妙,他就趕緊把飯粒接了過來,企圖用它喚起她的「母愛」。
結果,挨罵一點沒少,它還跟自己爭上了寵。
「媽媽腿痛,飯粒乖,不鬧媽媽了,自己去吃東西。」金泯奎想把這孩子趕下來。
遭到了權茶的拒絕:「沒事,它才多重,比某人輕多了。」
金泯奎:……含沙射影,指桑罵槐。
他安靜地坐在她旁邊,咬著筷子看他們。
權茶戴了手套,把飯粒要吃的雞腿和凍干拿在手裡,一點點喂它。
哼,這待遇……他都沒有過。
金泯奎狠狠地吃了一口大米飯。
*
在家休養了幾天,權茶才能正常活動。
除了那顆痣旁邊的痕迹沒消乾淨,其他皮膚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白皙。
不知道為什麼,金泯奎特別喜歡那個地方。
「還能為什麼,佔有慾唄。」徐柔一語道破。
權茶回了兩人一起住的地方,就被她發現了不對勁。
「你和金泯奎是不是有新進展了?」
「……你怎麼知道?」
「瞅你這小媳婦的樣子,還好幾天沒回來。」
其實,主要是,權茶換衣服的時候,徐柔不小心闖進來,看到了。
「體驗感怎麼樣?金泯奎的身材挺韓漫的,」徐柔上下打量她,「你倆站在一起,更韓漫。」
「……」想起之前閨蜜對他的誤會,權茶澄清,「他挺行的。」
不是挺行,是太行了,行到她想跑。
徐柔笑得放肆曖昧:「說說細節?」
權茶一開始不好意思透露太多,後來在她的不懈盤問下,交代了不少。
自然而然地,談到了那顆痣的話題。
「還能為什麼?佔有慾唄。」
「為什麼親這裡就是佔有慾?」
「你拍戲的時候,是不是經常露到那裡?」徐柔點到為止。
權茶瞬間了悟。
電影尺度比電視劇大,導演們肯定想要女演員竭盡所能為了藝術犧牲,但她有自己的一套標準,那個痣剛好卡在雙方都能接受的範圍里。
也就是說,最多露到那個痣,既能保護權茶不受非議,也能展現導演們追求的情感表達效果。
以為她發愣是沒動,徐柔繼續暗示:「而且和你合作的男演員,還有親過那裡的。」
權茶:「……」
「小狗喜歡標記領地,你的大型犬也不例外啦。」徐柔的笑愈發猖狂。
權茶:原來是這樣。
「哦對了,小茶,我記得你很討厭做飯?」
「不算討厭,因為不會,所以不想做。」
「那你喜歡種地嗎?」
「……你覺得呢?」
「估計不會喜歡。」
權茶發現不對:「你問種地做什麼?羅pd那邊的面試通過了嗎?」
「通過了,問這些就是想,」徐柔兩手食指互相戳戳,「幫羅pd算計你啊。」
權茶:???
送出去的閨蜜,潑出去的水。
「你今年過年回中國?」
「回。」
沈泓給她遷戶口的時候,就叮囑過,今年一定要回來。
「你家在哪兒?」
「北京。」
「我回家之前,你帶我去北京逛逛唄?」
「行,正好,想把金泯奎也帶去。」
不知道外祖母會不會像當年反對母親一樣反對他們,不過,提前見能讓她有所準備,如果被反對,就再找其他辦法。
徐柔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我不待太久,玩幾天就回我們那邊。」
權茶點點頭:「待久也沒事。」
……
這幾日,金泯奎有事歸隊,趁他不在,權茶拎上行李箱,跟著《火種》劇組跑到了非洲。
如李滄冬所說,他們去的是特別貧困的地方,條件確實艱苦。
劇組盡量找了乾淨的住處,在很原始的房子里加了些其他設施,比如能洗澡的熱水器之類。
權茶一開始不太習慣,後來忍著忍著就不再介意了,甚至和當地土著孩子打成了一片。
她聽不懂他們說話,但隨身跟著翻譯。
「姐姐是韓國人嗎?」
「不是,我是中國人。」
聽到她是中國人,其中幾個孩子眼睛亮了。
「怪不得姐姐這樣好,給我們好吃的糖和餅乾。」
權茶莞爾。
沒什麼別的能還給她的東西,幾個孩子拿了些果子。
雖然味道就那樣,但這地方條件簡陋,有點新奇的東西,她都很喜歡。
孔佑也想跟劇組請來的孩子們打成一片,不過他人高馬大的,孩子們更喜歡跟權茶接觸。
後來,經過他的不懈努力,才終於親近了點。
拍攝了大約兩周多,劇組很多工作人員慢慢地都有點受不了,在城市裡養尊處優慣了,艱苦的地方待不長。
為了鼓舞士氣,李滄冬專門讓後勤開車跑了很遠的路,買了肉和酒,辦了個篝火晚會。
權茶免不了被勸酒,期間有人聊到感情問題,提到了她。
工作人員中不乏有人是她的粉絲,因為喝多了,抱著酒瓶口不擇言。
「小茶性格真好,在這兒住了這麼久,跟當地人一樣。」
「誰能娶到我們女主角啊,也太幸福了。」
「咳,金俊……」
權茶沒想到過了這麼久,還有人在磕她和俊棉前輩:「我們是單純的朋友。」
「那看來我們男主角有機會了?」工作人員開玩笑。
「……」孔佑握著杯子的手一緊,呼吸變得格外淺。
權茶抬眼看看他,一會兒又看向提問的人:「我看著像單身的樣子嗎?」
工作人員一怔,搖搖頭。
坐在一邊的李滄冬來了興緻:「小茶你談戀愛了?」
權茶壓低聲音「嗯」了一下。
「誰誰誰誰?」李滄冬八卦,想起什麼,「咱電影上映之前,你可不能給我搞出什麼事啊!」
顯然,他想起來了圈裡的各種前科。
「老師你又不認識……放心,跟我同齡。」
工作人員也好奇:權茶那句話是什麼意思?真有交往對象,還是在開玩笑?
但看她在和導演說悄悄話,沒人上前具體問。
倒是孔佑突然開了口:「還是……之前那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