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扒牆頭撞破出浴
別說宋義,全場百姓也傻了。
好傢夥,困擾涼城十幾年的敵軍主帥,人家陸神醫這才來幾天啊,就不聲不響給逮起來了,簡直是神兵天降啊!
「說話啊,你想拿來邀功的阿古柏,是地上躺著這個么?」
陸夭語氣懶洋洋的,但傻子都能聽出來這其中的嘲諷。
宋義瞬間失去了主心骨,他本來想打阿古柏這張王牌藉以保命的,結果陸夭卻搶先一步封死了退路。
能不能給人一條活路啊,沒事這麼能幹做什麼!
「你要是不說話,我當你默認了。現在人我已經抓到手了,根本用不著你多此一舉,你若是還有什麼免死金牌就一次性拿出來吧。」陸夭看了眼悠悠轉醒的阿古柏,「要沒有,就準備認罪伏法吧。」
「等一下!」求生欲激發了宋義的潛能,他靈機一動,「我知道直接包抄禹城的秘密通道。」
本以為這話能吸引陸夭的注意力,結果人家看也不看他。
「就這?大家洗耳恭聽等你半天,就這?」陸夭冷哼了下,「你那腦子是擺設嗎?正主都在這兒了,我還需要你那點皮毛的軍事機密?」
宋義頓時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都說絕望能催生恐懼,他越想越怕,當即爬過來想抱陸夭大腿。
寧王臉色頓時比鍋底還黑,他伸手卷過陸夭的腰,把人攬到自己的安全範圍內,然後一腳把人踢倒。
「宋縣令縱子行兇,自己說該怎麼辦吧?」他出口的每個字都像淬了冰渣子,「知法犯法本王記得罪加一等,通敵叛國,至親連坐最少也要流放吧?」
陸夭壓低聲音在他耳邊極小聲說道。
「還說你跟司寇不是一起學出來的,之前勘測腳印你懂,現在連律法你都懂。」
寧王強忍住磨牙的衝動,誰跟那種傢伙一起學的啊。
「這點基本法則,是個皇親國戚都應該知曉!」雖然他倆小時候確實是一起跟司大學士一起上的課。
陸夭若有所思點頭,完全不顧嚇得已經開始抽搐,並且找生母尋求安慰的宋義。
此時阿古柏已經徹底清醒過來,見如此場景,也對自己眼下的處境明白了個七八分。
「你想把我怎麼樣?」
「掛城牆,做風乾臘肉。」
陸夭想都沒想回了一句,她發現自己現在已經對掛城牆這件事情免疫了,是個好現象,說明她在一點一點走出前世陰影。
阿古柏被她噎得臉色鐵青。
「你不服?」陸夭作勢又要伸腳,「我能踩到你心服口服。」
若不是在眾人面前,寧王幾乎要扶額了,陸小夭這是什麼時候衍生的奇葩興趣,怎麼還沒完沒了呢?
幸好阿古柏是個識時務的人,立刻調轉腔口。
「想不到大楚真是卧虎藏龍,一個小小的御醫,居然有如此本事。」他不知不覺放軟了語氣,「醫者父母心,你師父沒教過你嗎?」
「這話原封不動還給你,早在你對我大楚將士用毒煙的時候,就該想到這點了。」陸夭冷哼一聲,「你在用那些無辜少女的血煉製丹藥的時候,沒有想到醫者父母心嗎?」
見阿古柏無言以對,陸夭也懶得跟他多爭辯,轉向外面諸多百姓道。
「少女失蹤案的兩位元兇都在這裡了,至於具體作案過程,恐怕還要等審理之後才能公布。」
陸夭回頭看一眼寧王,對方沖她點點頭,示意但說無妨。
「受害者家屬可以留下,商討賠償事宜,其他人先散了吧。」
百姓哪肯走,就算沒有少女失蹤案,他們跟阿古柏也有不共戴天之仇。
「不能放過他們,就此殺了吧!」
「對,這等罪惡滔天之人,還審什麼,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一了百了。」
宋義嚇得癱軟在地上,阿古柏到底是一國主帥,顯然硬氣些,但也只是勉強維持著坐著的姿勢。
陸夭沒理會二人,直接吩咐王管家。
「既然都招了,人交給你們,我要走了。」
寧王大驚失色,伸手拉住陸夭的袖子。
「你走哪兒去?這還丟下這麼大個爛攤子呢?」
地上還有兩個非男非女的等著處置呢,他帶兵打仗行,這種事著實不擅長啊。萬一等下嚶嚶嚶哭起來,是理還是不理?
「剩下爛攤子都是軍務了,跟我沒什麼關係,我又不拿朝廷這份俸祿。」
陸夭自認為抓到兇手,替那些少女報仇雪恨,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這話細想沒毛病,就連寧王一時半刻也不知道該怎麼介面。
「所以拿他跟敵方談條件的事情就交給你了。」陸夭瞥一眼地上的兩人,又看向寧王,「既然犯人已經伏法,那我就搬回王家別苑住了。」
很好,接連暴擊,她不但大撒手,還要搬走。
寧王看著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背影,再看看地上那兩個倒霉蛋,那就新帳舊賬一起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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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夭回到自家別苑第一件事就是泡澡,去去晦氣。
軍營雖然也能洗,但畢竟到處都是男子,時時刻刻提心弔膽,著實沒那麼方便。
挑幾顆自己做的茉莉精油花球放進水裡,不一會兒就馨香滿屋。
陸夭將臟衣換下,正準備入水的時候,一枚竹籤從內袋掉落。
是七靈山上求的那枚簽,陸夭俯身撿起,上面「禍起蕭牆」四個字映入眼帘。
這簽文到底什麼意思呢?
若說是宋府之禍,似乎已經過去了,但跟簽文上的字沒有半點聯繫。
陸夭把自己身體埋入水裡,仔細忖度著上面那四個字。
這句最早見於《論語》,一般指的是禍端源於內部。
是說大楚會內訌?還是說敵方內亂可以讓寧王軍隊漁翁得利?總不會是陸家出什麼幺蛾子連累到她吧?
翻來覆去想著也沒結果,索性靠在浴桶上閉目養神。
這兩天的經歷像是走馬燈一樣在腦子裡倒放,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大對勁,可就是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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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夭走後,寧王的臉色就沒好看過。
王管家深諳自家主子那點心事,於是不動聲色蠱惑道。
「您看,人雖然抓到了,但北疆的事情還沒解決啊,那地道不是直通禹城嗎?」
寧王眼神微微一亮,示意他。
「說下去。」
「您去叫上王妃,夜探禹城,這不是個挺好的見面借口?」
寧王陷入沉思,夜探禹城他自己倒是有把握,但帶上陸小夭,能不能全身而退不好說。
而且戰場上刀槍無眼,還是別讓她涉險了,剛想拒絕,就聽王管家又道。
「剛剛提審阿古柏,他說有話單獨跟王妃說。」說到這裡,王管家故意沉吟一下,「說是有關醫術的,而且是驚天大秘密。」
寧王眉心一動,陸小夭或許不願意管軍情大事,但與醫術有關的事,她應該不會拒絕。
「這種事,下次記得早說。」
王管家腹誹,是您自己之前說,不想聽那兩個非男非女說的話。
想認真解釋兩句,就感到面前一陣風捲起,他家王爺頃刻已經在大營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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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夭在浴桶里迷迷糊糊就聽到有人敲窗,她一激靈,立刻坐起來。
腦海中隨之閃現出種種壞人潛入殺人滅口的可怕場景,下意識伸手想撈自己的荷包,卻發現自己現在全身赤裸在浴桶里。
隨手拎起一件浴袍裹在身上,陸夭躡手躡腳走到窗前,仔細辨認。
只聽外面有節奏地傳來兩聲,像是在徵詢主人同意,現在壞人都這麼禮貌了嗎?
陸夭抄起桌上的燭台,小心翼翼把窗子拉開一角。
只見寧王利落地閃身跳進來,誰知動作過大,一下子牽到陸夭浴袍一角。
偏生他還沒有意識到。
「帶你去聽個秘密,走嗎?」
陸夭急急護住前胸,直接蹲在地上,意圖擋住身體大部分裸露。
內心下意識浮現出個想法:我現在就想把你變成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