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今天是為夫人辦事

第 46 章 今天是為夫人辦事

話落的瞬間,虞清晚的耳根通紅,熱意層層升騰。

所有裝出來的雲淡風輕都在此刻徹底煙消雲散。

明明他們分開了幾年的時間,可再見到他的時候,腦海中的所有記憶全又瞬間鮮活起來。

就好像他們真的從未分開過。

她還是忍不住出聲罵他:「變態。」

賀晟不以為然地輕笑:「這就叫變態了?」

更變態的她又不是沒見過。

他的鼻尖湊近她,俊美的五官近在咫尺,幽深的眼眸倒映出她的影子,彷彿帶著若有似無的蠱惑。

「晚上留在這,嗯?」

都是成年人了,虞清晚也不是不經世事的小姑娘,怎麼會聽不出男人話里的暗示。

她咬了咬唇,還沒忘記正事,把手裡的文件拿起來擋在兩人中間,只露出一雙美眸看著他。

「你先把這個簽了。」

賀晟垂眸盯著她,不容拒絕道:「我簽了,你今晚留下來。」

還在跟她談條件。

無良資本家。

片刻,虞清晚不知想到什麼,眨了眨眼,不假思索地答應下來。

「好。」

見她這麼容易答應了,賀晟反而挑了下眉,直勾勾地看著她。

「真不走?」

虞清晚無比肯定地點頭:「嗯,真的。」

賀晟沒多說什麼,乾脆利落簽完了文件,虞清晚果然沒走。

他處理工作的時候,她就進浴室里洗了個澡,然後順手換了件他的襯衫出來。

等虞清晚坐在梳妝台前準備吹頭髮時,賀晟也剛走進卧室,漫不經心地解開腕上的袖扣。

他抬起眼,只見房間里只留了床頭燈,女人的發尾濕漉漉地披在肩上,滴滴晶瑩的水珠順著發梢滑落,將白色的襯衫布料映成透明,胸口的弧度飽滿。

人就那麼真真切切地坐在那裡,不是夢。

是他走過去,伸手就能觸碰到的她。

四年了。

賀晟的眸色頓時暗下來。

虞清晚聽見門口傳來的腳步聲,剛想轉頭時,身體就猛地騰空,被男人輕鬆一隻手臂抱到梳妝台上。

她嚇得下意識勾住他的脖頸,下一刻,就感覺身下一涼。

男人的大掌從衣擺下方鑽進去,強勢到不容拒絕,細細密密的吻落在鎖骨上,彷彿這些年壓抑著的情緒只能依靠這種方式來宣洩。

燈光搖晃,空氣稀薄起來,氣息交纏間,虞清晚看清他漆黑如墨的眸底漸漸染上欲.色。

就在他即將有下一步動作時,她急忙拉住他的手,聲音細若蚊鳴:「我來例假了....」

曖昧交織的氛圍瞬間被擊碎。

賀晟的動作一僵。

他氣極反笑,瞬間明白過來她今晚為什麼膽大到敢留下來,合著在這兒等著他呢。

狹長的眼眸微眯起,男人的大掌輕捏了下她的細腰。

「耍我?」

一陣癢意襲來,虞清晚頓時咬緊唇,才沒叫出聲來。

她無辜眨眼,杏眸里藏著幾分狡黠和靈動:「你只說讓我留下,又沒說別的。」

這幾年過去,她也不像之前那個任他隨意就能拆吃入腹的兔子了。

甚至還能反過來將他一軍。

賀晟目光晦暗不清地盯著她,只覺得她還是單純了。

要是他真想,有的是辦法欺負她。

被他這麼直勾勾地看著,虞清晚的心裡忽然有點發怵,纖長卷翹的眼睫在燈下輕顫著。

然而靜默幾秒后,就聽見男人妥協的聲音。

「坐下。」

虞清晚怔了下。

賀晟壓下剛才被她挑起來的那陣燥熱,無奈地把人從桌上抱下來。

「幫你把頭髮吹了。」

虞清晚聽話地在梳妝台前坐好,捲髮披散在肩頭。

他習慣從發尾吹起,長指挑起她潮濕的髮絲,耐心十足地先吹完一側,再換到另一側,動作十分熟練。

熱意順著髮絲沾染到皮膚上,暖洋洋的。

燈色柔和,男人身上的襯衫還沒換下,眉眼低垂著,襯衫挽到袖口處,露出一截冷白緊實的手臂線條。

看著鏡子里倒映出的身影,虞清晚心念微動,忍不住微微失神。

她因為藥物短暫失明的時候,照顧她的那個人也是這樣給她吹頭髮。

她垂下眼睫,不著痕迹地隱去眼底那陣濕意。

到了夜裡,虞清晚的小腹不出意外地開始陣痛。這些年她一直都有在努力鍛煉身體,不讓自己再多受病痛的困擾,痛經的毛病卻還是在。

她在床的一側蜷縮成一團,小臉疼得慘白。

感知到她的疼痛難忍,身側的男人手臂一撈,連人帶著被子一起攬進懷裡。

賀晟蹙了蹙眉,語氣藏著不易察覺的緊張:「難受?」

「嗯。」

下一刻,男人的掌心覆蓋在她的小腹上,掌控著力道,輕輕給她揉著,用著合適的力道幫她緩解腹部的絞痛感。體溫順著肌膚相貼處一寸寸渡過來。

熟悉的清冽氣息將她包裹起來,難以言說的安全感從心頭升起,驅散了因為疼痛帶來的那陣委屈。

虞清晚忽而有些無法忍耐心口那陣情愫,轉頭埋進他寬闊的懷裡。

當初那份離婚協議,其實怨他的情緒不過也就那麼點,冷漠都是裝出來的。

這些年她孑然一身,在外走走停停,看過世界上很多風景,也遇到過很多不同的人。

可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一個人躺在床上,腦中浮現的卻都是和他在一起的場景。

想起她病得最重的時候,夜裡和他依偎在病床上。

一個人很好,可每次她看見漂亮的風景時,都會忍不住去想,如果他也在她身邊,就好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忽而在寂靜的夜裡響起。

「如果當初不給你那份離婚協議,你捨得走嗎?」

黑暗裡,聽見他的話,虞清晚的眼睫輕動了動,壓抑在心口幾年的情緒瞬間像是被打開了閘門。

捨不得。

捨不得他。

其實她都明白,當初賀晟做的所有一切,都是為了她。

所以這次回來,虞清晚才來到了燕城。

並不是因為她喜歡這個城市,而是因為他在這裡。

哪怕他們曾經的家在臨城,但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會是她的家。

就算賀晟昨天不來找她,她也會主動去找他。

他們已經分開太久了。

四年又四年,人的一生一共能有多少四年讓他們浪費。

賀晟抱著她的手臂收得更緊,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她的耳尖,嗓音因為克制而喑啞,終於問出從昨晚忍到現在的那句話。

「想我嗎?」

分開的這些年,想他嗎?

女人很輕地應了一聲,臉依然深埋在他胸口,微涼的觸感沾濕了衣襟,賀晟只覺得心臟的某一處也塌陷得一塌糊塗。

好像只有抱著她的這一刻,心臟才是被填滿的。

他才能真切地感覺到,自己還活著。

虞清晚的聲線染上些鼻音:「你再抱緊一點...」

賀晟依著她的話,鼻尖輕抵著她的頸側,不留一絲縫隙。

他低聲道:「這次不會鬆開了。」

-

翌日早上,虞清晚是被李勛打來的電話吵醒的。

賀晟早上就去公司了,此刻房間里就她一個人,李勛滿懷愧疚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來。

「白老師,開館展覽的事又出了點問題,實在是對不住。」

虞清晚此時剛睜開眼,腦中還有些迷糊:「你說。」

電話那頭,李勛為難地道:「就是現在會參加開館展覽的作品里,我們前段時間一直在聯繫許老先生,想要爭取他那副代表作參加館里的展覽,但許老剛剛才回復了我們的郵件,拒絕了我們,表示不願意把畫出展。」

「許老還說,不希望我們再去打擾了。」

聞言,虞清晚瞬間清醒了幾分,忍不住蹙了蹙眉。

如果許老不同意把畫借給他們,他們就得去啟用備用方案。現在開館日期已經迫在眉睫,選坐備用的畫作肯定是比不上許衛生老先生的畫,堪稱中國現代水彩畫的鼻祖之作。如果不能借來展覽,勢必要成為這次開館儀式的一個遺憾。

但她總得先有機會見到人,才能想辦法勸說許老同意將畫展出。

許老不願意見他們,虞清晚只能想辦法先旁敲側擊地打聽到許老妻子的行蹤,看看能不能另闢蹊徑。

她託人打聽到,許夫人喜歡周末去一個插花班。於是虞清晚也要到了插花班的地址,匆匆忙忙地起床收拾,緊趕慢趕地趕在今天下午的時間去了一次。

教室里,她一進去就注意到靠窗的位置坐著一個大概四五十歲左右的女人,美麗婉約,氣質在人群里十分出眾。

虞清晚之前在歐洲時跟著當地人學過一些國外插花的風格和技術,雖然有陣子沒擺弄過,但還是很快上了手。

鮮艷欲滴的各類鮮花被恰到好處地融合在一起,色彩繽紛,顯得格外生機勃勃。

不少教室里的其他人都被吸引過來,窗邊的許老夫人也是一樣。

她看著在虞清晚手裡立刻變得生動起來的花束,不禁感嘆了句:「你的花插得真的很不錯,色彩搭配得也很漂亮,之前是有專門學過嗎?」

虞清晚微笑著回答:「之前在義大利呆過一陣子,在那邊學過一點技巧,雕蟲小技而已。」

許老夫人的目光頓時流露出驚艷和讚許:「難怪。不知道方不方便,也麻煩你幫我看一下我的花?」

虞清晚欣然一笑:「當然沒問題。」

下了課,許老夫人正要離開之前,虞清晚連忙站起身叫住她。

她的語氣溫和有禮,敬意十足:「您好許夫人,抱歉剛剛忘了自我介紹,我是知漣美術館的合伙人,虞清晚。很抱歉以這麼冒昧的方式來見您。」

她簡單闡述了一下自己的來意,也不偽裝,而是大大方方地開誠布公,希望有機會見到許老爭取一下這次畫作出展的機會。

見虞清晚如此誠實,許夫人的語氣也和藹可親,並沒有因為她為此刻意接近的事而面露不悅。

「虞小姐,你的來意我都明白,只是我丈夫他性子比較倔,尤其是在畫畫的方面很死心眼。他在工作上決定的事,我不太能插的上話,希望你能理解。」

聞言,虞清晚扯唇笑了下,心裡忍不住有些失望,卻還是說::「抱歉,是我唐突了。」

許夫人隨和地笑笑:「沒關係,那我先走了。你插的花真的很不錯,下次有空我們再約吧。」

目送著許夫人的車離開,虞清晚忍不住嘆了口氣,心裡不免有些發愁。

開館日期將近,她連許老先生的人都見不到,這樁差事的確比她想得要難解決的多。

這條路行不通,她還得再想其他辦法。

-

賀氏集團大樓。

頂樓辦公室內,視頻會議剛剛結束,岑銳就找準時機敲門進來。

「賀總,太太的美術館籌備的開館展覽好像遇到了點問題。」

這四年裡,岑銳已經養成了習慣,任何和虞清晚有關的事情,都要第一時間過來彙報。

他把事情快速說完,只見賀晟沉吟片刻,合上手裡的電腦,揉了揉眉心。

「知道了,你先出去。」

處理完手上的工作,他就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拿起手機撥通談硯的電話。

沒過多久,電話就被對面接起,男人溫潤的嗓音從聽筒里響起。

「什麼事?」

賀晟直截了當地問:「你舅舅現在在燕城?」

談硯思索了下,回答:「應該在,怎麼了?」

賀晟沒浪費時間:「沒什麼,掛了。」

「等等。」談硯趁他掛斷前叫住他,嗓音含笑地問:「清晚是不是回來了?」

賀晟:「嗯,回來了。」

談硯忍不住調侃了句:「恭喜,望妻石,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

談硯:「後天我和明緋回國,你帶上清晚,我們一塊吃頓飯。」

「知道了。」

-

下午五點,夕陽西下,城市被餘暉籠罩,天際被染上一層煙粉色。

虞清晚還在美術館正要下班離開時,就接到賀晟的簡訊。

「出來,我在外面。」

她愣了下,有些驚喜地拎著包出去,果然看見賀晟的車停在門口。

男人倚靠在車旁,西裝筆挺,懷裡還抱著一束純白色的海棠花,五官深邃俊美,引得周圍經過的人紛紛側目過去。

虞清晚看見他懷裡的花,眼睛忍不住亮了下。

她下意識加快腳步朝他走過去,賀晟聽見腳步聲,順勢撩起眼。

他的唇角輕勾了下,狹長的眼尾微挑。

「工作辛苦了,賀太太。」

虞清晚接過那束海棠,沁人的花香撲面而來,心臟好像也被什麼甜意絲絲縷縷地包裹住,滿得發脹。

賀晟幫她打開車門,她彎腰上車,才有些好奇地問他:「你怎麼突然來了?」

還是帶著花來的。

上了車,賀晟無比自然地拉過她的手,長指順勢扣進她的指縫裡,神色自若。

「來接你去個地方。」

她茫然地眨眨眼:「什麼地方?」

他欲蓋彌彰地答:「到了就知道了。」

-

賀晟帶她來的地方是一間私人茶室。

裡面環境是假山流水,四周竹林圍繞,空氣里茶香裊裊,侍者帶著他們穿過大廳,來到最裡面的包間。

打開門,看見茶室里坐著的老人,虞清晚不禁愣了下。

下一刻,賀晟牽著她的手帶她走進去。

許老抬頭看了一眼進來的二人,慢悠悠地道:「賀晟啊,你來之前可沒說,今天咱們這局棋還有別人在場。」

賀晟神色自若,攬著虞清晚的肩,帶她在茶桌對面坐下。

「不是別人,是我夫人。」

見兩人好像很熟悉的樣子,虞清晚終於反應過來,恭敬地向老人問好:「許老先生,您好。」

「虞小姐。」

許老顯然清楚兩人的來意,也直接了當地開了口:「虞小姐,我記得我也跟你們館里的人說了,畫我不打算拿出來展覽。」

他頓了頓,又道:「現在這個行業里,銅臭味兒太重。我不希望唯一乾淨的畫也染上太多商業性。」

虞清晚咬了咬唇,還是毅然出聲:「許老先生,我理解您的顧慮。現在的藝術行業的確比過去更看重盈利性,但仍然有很多現在的畫展都是出於公益目的開放的,我們並不僅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賺錢,將畫作賣出一個更高的價格,也是希望能鼓勵到一部分畫家,讓更多藏家發現他們的潛力。」

「這幾年來我也曾經和一些畫家在世界各地合辦過很多場公益性質的展覽,好的藝術需要被懂得的人欣賞,同樣也可以激勵別人。您是國內藝術界出名的大器晚成,有您的作品出現在我們的展覽上,也會有更多的畫家了解您的經歷,受到鼓舞,才不會輕易放棄畫畫這個夢想.....」

女人的嗓音輕柔悅耳,說話的語速不疾不徐,回蕩在靜謐的茶室里。

賀晟垂眸凝視著她的側臉,目光不自覺變得柔和下來。

腦海中,一個念頭忽然變得無比確切。

當初的放手,是值得的。

等虞清晚說完,茶室內陷入安靜。

她有些緊張地在桌下扣緊了指尖,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說服許老再考慮一下。

下一刻,手指就被人輕勾住。

沒人看見的地方,男人的指腹漫不經心地輕捏了捏她的指尖,帶著幾分安撫的意味。

虞清晚眼睫微動,緊張忐忑的情緒忽然就這麼消散了不少。

過了一會兒,許老回過神,嚴肅的面容露出少見的笑意,語氣也緩和幾分,對著賀晟說:「你夫人不錯,話說得很好聽。」

虞清晚一聽這話,就知道有戲了,緊繃著的弦還沒松下來,緊接著就聽見許老說:「這樣吧,今天這局棋下完,你要是贏了,那畫我就答應借給你夫人。」

聞言,她愣了下,有些擔憂地看向賀晟,只見他神色自若地應下來:「成交。」

一場棋局很快開始。

黑白兩子在棋盤上廝殺對峙,茶室內安靜下來,只剩白玉棋子與棋盤相撞發出的清脆聲響。

虞清晚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在一旁靜靜觀望著棋局,心裡暗暗期盼著賀晟能贏。

她來了例假,這兩天腰部總是一陣陣地酸痛。

這會兒在這種場合下,又不能駝背坐著,虞清晚只能強撐著端坐,細腰仍然挺得筆直,只能偶爾悄悄鬆懈幾秒,緩解那陣酸脹感。

下一刻,男人寬厚的掌心覆在她的纖腰上,在桌下沒人看見的地方,有一搭沒一搭地揉著。

虞清晚的身子繃緊了下,感受到溫熱的觸感透過薄薄的布料穿透過來,原本腰部冰涼的寒意也因為他的動作被緩緩驅散開,不適感也頓時緩解了不少。

她下意識偏過頭,看向男人深邃的側臉。

賀晟還在和許老說著話,骨節分明的長指執著黑棋,勁瘦的腕骨上扣著一塊黑金腕錶,他唇角輕抿,目光專註地落在錯綜的棋盤上廝殺,另一隻手還在遊刃有餘地給她揉腰。

大概是知道她不舒服,比起剛才,他落子的動作明顯更快了些,思考停頓的時間更短。

窗外和煦的餘暉照射進來,光暈籠罩在他凌厲的線條上,將原本冷戾的面容映襯得柔和下來。

虞清晚抿緊唇,不知怎的,心口忽而也有些發燙,心跳一下比一下重。

半個小時轉瞬即逝,香爐里的檀香也緩緩燃盡。

隨著最後一子落下,見敗局已定,許老抬了抬眉梢,氣極反笑道:「沒想到啊,合著原來幾次你小子都是讓著我這個老頭子的,這麼長時間都深藏不露。現在倒是不藏著了。」

聞言,虞清晚怔了下,緊接著就聽見男人沉穩悅耳的嗓音從身旁響起。

「今天是為夫人辦事,不能輸。」

她的耳尖忍不住悄無聲息泛起紅來。

許老眉毛一挑,大大方方地攤手嘆氣道:「願賭服輸。和你太太打道回府吧,等過兩天談硯他們小兩口回來,再一塊兒吃飯。」

畫的事算就這麼定下來了,等送許老離開茶室之後,兩人也往停車場走。

難辦的事情忽然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解決了,讓虞清晚還是覺得有些恍惚。

路上,看著男人的側臉,她眨了眨眼,還是忍不住好奇道:「你是怎麼認識許老的?」

賀晟動作自然地牽起她的手,言簡意賅地解釋:「他是談硯舅舅。」

虞清晚頓時恍然大悟。

沒想到居然還有這層關係。

只是她遇到麻煩的事,還沒想好要不要跟他講,他就已經幫她解決了。

進了電梯,虞清晚抬起眸望向他,一雙杏眸清澈動人。

「今天的事謝謝你。」

要不是有他幫忙搭線,恐怕畫的事情肯定就沒戲了。

賀晟挑了下眉,慢條斯理地反問:「只有口頭感謝?」

虞清晚怔了下,很快聽出他話里的暗示。

電梯里沒別人,她咬了咬唇,一鼓作氣踮起腳,快速在他的臉頰上落下一個吻。

下一刻,她就被他的手臂攏住后腰,猛地一下被男人霸道地扯回懷裡,充滿侵略性的氣息牢牢鋪蓋而來。

虞清晚剛抬起眸,就見賀晟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賀太太,這就是你的謝禮?」

他的視線緊盯著她瀲灧飽滿的紅唇,眸色微不可見地暗了幾分。

「誠意不夠。」

下一刻,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腰際就被男人的大掌扣住,一個更深更綿長的吻措不及防落下來。

恍惚間,虞清晚又想起幾年前,他們好像也在電梯里接吻過一次。

他對地點和時間從來毫無顧忌,想做就做。四年前是這樣,現在也是一樣。

電梯里空間狹小安靜,只剩下唇舌交纏發出的濡濕聲響,聽得人面紅心跳。

她被他用力按在懷裡,舌尖先是試探,隨後徹底剝奪她的呼吸,在她的唇瓣上啃咬碾磨,傳來陣陣澀意,舌根也被他勾得發麻,雙腿開始發軟,只能依靠他扣在腰間的手臂勉強站立著。

直到虞清晚快不能呼吸時,賀晟才終於放過她。

男人的呼吸也急促,溫熱的吐息落在耳畔,掀起某種隱秘的快感。

「下次就這麼謝,學會了么?」

-

直到上了車,虞清晚還沒從剛剛的那個深吻里緩過神來,大腦仍然處於缺氧狀態,唇瓣也紅腫著,泛著陣陣酥麻感,讓人不由自主地顫慄。

這時,男人低沉悅耳的聲線忽然從身旁響起,將她從剛剛的意亂情迷里拉扯回來。

「看看,喜歡嗎?」

虞清晚猛然回過神,不知道他從哪裡拿出來一個首飾盒。

只見黑絲絨盒子里躺著一條疑似鑽石手鏈的東西,只是款式看起來比普通手鏈更加華麗漂亮,流蘇鏈條鑲嵌著細碎綠鑽懸挂在鏈子下方,在陽光折射下絢爛奪目。

她將東西拿出來,本以為是手鏈,可仔細看了看,好像又有點不同。

「手鏈嗎?」

賀晟微側過頭,在她耳邊壓低聲線:「腳鏈。」

虞清晚的瞳孔頓時一縮,熱意從脖子竄到臉頰和耳根,手裡的鏈子好像也忽然變得燙手起來。

腳鏈兩個字本身就帶著不可言說的曖昧,尤其是車上還有司機。

她羞恥地想把東西立刻丟回他懷裡。

「你什麼時候買的....」

她才回來幾天,他怎麼又弄來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賀晟神色不變,依然是正襟危坐的模樣。

「剛結婚的時候,都落灰了。」

虞清晚莫名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一股幽怨。

下一刻,就又聽見男人慢條斯理補充:「晚上回去戴給我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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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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