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攜酒上青天7

第63章 攜酒上青天7

兩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一眾翰林院的官員們在這緊鑼密鼓的時間裡,終於弄出了各科簡易版的教材。

由於時間緊,人員少,加上對其他科目的不熟悉,翰林院也沒有開設太多的科目,一共就開設了十科:詩詞歌賦、時政、史記、算數、統籌、醫學、天文、建築、經濟、治理。

讓考進翰林院的每個庶吉士們,可以自由選擇三到五門自己喜歡的學科學習。

當然也可以主修一類。

不過,因為翰林院才剛開始改革,很多地方都不太完善,所以剛考進來的庶吉士們要和教習的官員們一塊完善他們所學的科目。

所以他們不光是學生,同時,也是自己的老師。

翰林院的一眾官員協商過此事後,一致覺得此類方法好。

能夠通過殿試當上進士考進翰林院的庶吉士們,基礎學識本身就不差,差得就是一些經驗而已。

正好翰林院也是初次改革,所有人都沒有經驗,老師學生一塊集思廣益,沒準能夠讓這個改革更順利地推行下去。

翰林院里的眾位官員們仔細商討過後,又推敲了一番細節,確定沒有問題后,上了一封奏摺呈到殿前。

這次韶雪風也學聰明了,直接把許懷謙也給一塊帶去了金鑾殿,免得朝堂之上吵起來,他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倒不是韶雪風傻,不會應對朝臣,實在是他雙拳難敵四手。

自從他們翰林院選擇站在昌盛帝這邊支持科舉改革后,他們翰林院就隱隱有被朝堂上的其他各部針對的趨勢。

這種趨勢在許懷謙還沒有進翰林院之前還不明顯,大家還可以忽略不計,但自從許懷謙進了翰林院之後,又在朝堂上懟了一眾朝臣,尤其是幾位分量較高的老臣后,他們翰林院就被針對得尤為明顯。

私底下說什麼的都有。

比如翰林院自視清高,目空一切,縱容一個小小的新編撰藐視朝臣,對前輩不尊不敬,沒有一點君子風範,簡直小人行徑。

讀了一輩子聖賢書的韶雪風:「……」

要他著書提意見還行,但若要對簿公堂,與其他人逞口舌之爭,他是真的不行。

索性,翰林院里他說了算,他不行,拉個行的人出來不就行了。

他看許懷謙就很不錯。

上次在金鑾殿上能把一干朝臣給說得啞口無言,讓他們不得不同意改革,口齒伶俐得很。

加上這個改革本身就是他提出來的,他們翰林院里的所有人加起來都沒有他對改革推廣這個科舉的熟悉高,有他在也能減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至於他一個從六品官員不可以上朝?不礙事,有他這個一品官員帶著,還有陛下保駕護抗,言官御史就算是再看不慣,也得等這一陣過了之後。

等這陣過後,他們翰林院就要徹底忙碌起來了,許懷謙也要跟著進入到推行改革科舉的行動中去,想上朝都沒人會讓他上朝了。

重要的是先過了眼前這一關。

果不其然,韶雪風的奏摺一呈到殿前,說,翰林院內部的基礎改革已經完畢,不日就可以開館授課的內容一出,戶部就有人跳了出來。

還是謝玉堂:「陛下,既然翰林院里的基礎改革已經完成了,不知,許編撰可有籌措到改革整個科舉的錢財。」

許懷謙兩個月前的牛皮可是吹得人盡皆知,什麼他家夫郎兩個月後就會讓人拿著大把銀錢給許懷謙送錢,兩個月的時間已至,而翰林院里除了著書別的還一點動靜都沒有,由不得他不站出來提醒提醒朝堂了。

「有勞謝大人惦念了,」他這一跳出來,有點朝堂經驗的許懷謙也跟著出列了,「謝大人這麼關心我們翰林院的事,莫不是謝大人刀子嘴豆腐心,說是戶部拿不出翰林院改革的銀錢,但私底下已經把銀錢給我們翰林院準備上了,就等著我們這兒拿不出銀錢來了,就給我們墊上?」

有過一次朝堂經驗的許懷謙已經清楚了,朝堂之上,嘴炮為王,總之就是,你有理,你就是勝利者,反之,不僅輸了自己這方的已見,還要憋一肚子的氣。

所以在這裡,千萬不要收著自己的脾氣,吵輸了事小,氣不順,事可就大了。

他一個病秧子,本就身體羸弱了,要是再氣不順,他怕他命不長久。

況且,也沒必要給這個謝玉堂留什麼面子。回家之後,陳烈酒都跟他說了。

這個戶部左侍郎,很有可能還在記恨當初陳烈酒把仿銀炭燒製法交給皇帝害他損失了一個功勞,而在記恨他們夫夫。

別看只是一個小小的仿銀炭燒製法,這可是要在全國推行開來的利國利民的大好事。

若是他能夠不要錢從陳烈酒手裡拿回方法,他就是對國家社稷有功之人,正好,戶部尚書這兩年精神越來越不濟,一般小朝都不上朝了,都是由左右侍郎代替,他能在這個緊要關頭,將這個仿銀炭燒製法拿下,他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任的戶部尚書。

結果被陳烈酒這麼一打岔,他什麼好處都沒有撈到,倒白便宜了陳烈酒,他心裡自然是不服氣了。

可是陳烈酒都跟他說了,明明就是他先瞧不起哥兒在先,后又故意將陳烈酒說的上司二字改變為皇帝。

要不是陳烈酒生性膽大,見了皇帝也不害怕,換成別的哥兒,被他這小心眼子一弄,膽都快嚇沒了。

許懷謙的人生信條就是,你欺負我可以,但是你欺負我老婆不行。

雖然他只是贅婿,但是贅婿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別人欺負他老婆。

所以對於這個小心眼的戶部左侍郎,許懷謙才不慣他這臭毛病,能懟就懟。

果然許懷謙這高帽一給謝玉堂戴上,謝玉堂被憋得回話也不是,不回話也不是。

頓了小半天之後,才臉色不好的說道:「我是見你們翰林院這兩個月除了著書毫無動靜,提醒你們不要忘記還要全國推行改革科舉的事。」

「這就不勞謝大人操心了,」許懷謙笑了笑,「翰林院里的一切都有條不紊地在進展著,等這次院內改革成功,推行到全國的事,自會提上日程。」

「可是我聽說,許編撰兩個月前在翰林院可是放話說過,」許懷謙話音剛落,謝玉堂的聲音緊接著就起來了,「你家夫郎兩個月後,會讓大把人捧著錢財往翰林院送。」

說到這裡,謝玉堂自己都沒忍住笑了一下:「從來都是朝臣忠君之事,食君之祿,這還是第一次見朝臣要俸祿與君的。」

他這是找不到擠兌許懷謙的地方了,要拿許懷謙自己貼錢補貼朝綱的事擠對他呢。

果然他這話一說完,戶部和其他各部的人都低低地笑了一下,這事夠他們笑話好久了。

沒想到天底下竟然還有許懷謙這種傻子。

「這證明我對大縉,對大縉讀書人,對陛下之忠誠與愛護!」有人遞台階,許懷謙順著杆子就往上爬,順便給昌盛帝表一番忠心,「只要陛下需要,就算是獻上我的萬貫家財又何妨?」

說完他輕瞥著滿朝:「難不成諸位只想食君之祿,一點忠君之事都不幹?」

「這……」

許懷謙這話一出,懟得滿朝沒一個人敢接話,他們敢說自己只拿俸祿不替皇帝辦事嗎?他們敢說皇帝想要自己的家財,他們不雙手奉上么?

他們都不敢說。

「一味地對帝王諂媚奉承,你這是媚臣之路,」但謝玉堂不怕,他都已經和許懷謙對博殿前了,在陛下眼中他和許懷謙本身就是對立的,所以他說什麼都可以,「不是正道!」

「媚臣之路也得我真的拿了自家的錢補貼了朝綱才叫媚臣吧,」許懷謙不以為然,「要是我家夫郎讓人給翰林院拿的錢是互惠互利的,是能讓翰林院每年都能盈利的,不是靠個人資助的,這也叫媚臣之路嗎?」

「這怎麼可能?」

許懷謙比話一出口,滿朝都搖搖腦袋,翰林院里出了一些書還值一點錢以外,還有什麼值錢的?

而那些值錢的書無非就是一些孤本,等那些孤本都賣光了,他們翰林院里還有什麼收入?

況且,許懷謙也沒靠賣孤本掙錢。

聽他口氣,許懷謙不僅要讓別人雙手把錢奉上,還要每年都奉上,這種好事,有一次都偷著樂,他還想年年都有?

說大話也不怕閃到舌頭!

「怎麼不可能,」許懷謙瞧著這群食古不化的朝臣,真是無奈透頂了,他們是自己眼界不廣,也要逼著別人眼界不廣,還罵人家是井底之蛙,異想天開,「若是我們翰林院做到了,諸位大人不跳出來阻攔就好,尤其是謝大人對不對。」

許懷謙利用翰林院名頭招商的事,可沒有給朝臣們打過招呼,他無論是上奏摺還是單獨啟稟陛下,他的摺子和言行都會被記錄在冊。

皇帝身邊眼線眾多,他可不敢百分百保證他前腳剛說出計劃,後腳這些朝臣就被他的計劃所折服,然後不再阻攔他。

多半都是,一聽到他的計劃就上奏彈劾,然後讓他的計劃胎死腹中。

所以最好的計劃就是,先斬後奏,用激將法堵住他們的嘴。

「也得要你做到再說。」謝玉堂被許懷謙一激,果然當上,「現如今兩個月期限以至,許編撰說的這些承諾何時兌現?」

他是打從心底里不相信許懷謙這個計劃能成功的,他們戶部的人也不是吃乾飯的,回去就給他們翰林院算了一筆賬。

除非,他們翰林院將孤本賣了能湊出推行新科舉的錢,像其他賣拓本或者讓翰林院里的有名之士出書,都不可能再兩個月內掙來幾十萬兩之多。

他除了賣孤本能夠讓人心甘情願為之出錢,其他還能有什麼辦法?

可是翰林院里的孤本可是朝廷的,就算他是為了朝廷辦事,朝臣們也不會看著他把那些孤本隨意賣出去的。

「錢都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沒準等我們下了朝,送錢的人就到翰林院里了,」許懷謙好笑地瞧著謝玉堂,「謝大人如此著急,莫非真急著給我們錢?」

對此許懷謙一點都不著急,今兒出門上班的時候,陳烈酒可是給他說了,昌南商會各類成員這兩日就要到了,問他怎麼安排?

怎麼安排?

當然是安排到他們翰林院去了,這種涉及錢財的事,還是在大家的見證下完成比較好。

不然這群朝臣不知道又臆想出什麼事兒來。

「哼!」許懷謙張口閉口都是他們戶部要給翰林院錢,可把謝玉堂給氣得不輕。

他要說不給錢又顯得他狹隘,他要是說給錢,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戶部窮得老鼠都可以逛街了,哪兒來的錢給他們?

許懷謙一語中的,下了朝,果不其然送錢的就來了。

還不等他走出宮門,翰林院那邊風風火火地向宮門口這邊跑過來一個人,神情驚喜地向許懷謙說道:「許編撰,你家夫郎帶著好多好多的人來了我們翰林院,說是要給我們翰林院送錢,你快隨我們回翰林院官署瞧瞧去吧!」

「什麼?」

「還當真有人來送錢啊?」

「莫不是找人做的戲吧?」

此刻剛下朝,文武百官們都彙集在皇宮的東門,等著從皇宮的東門出去,回到他們官署里去。

翰林院過來傳話得這人,大嗓門一喊,彙集宮門口的這一眾朝臣全都驚訝了!

驚訝過後,第一反應便是不相信,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

許懷謙剛在朝堂上說了此事,下了朝,他們翰林院就當真來人了,這要是沒找人做戲,他們是一百個不相信!

「可是找人做戲也得真金白銀地把錢拿出來吧?」

「總不能就找一堆人在翰林院里晃一圈就完事了?」

「事後,要是他們翰林院一分錢沒拿出來更丟人吧!」

一群大臣們圍在宮門口,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話。

最後有人說道:「與其我們這兒說來說去的,不如去他們翰林院瞧瞧名堂去!」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他們翰林院在搞什麼名堂,一探便知。」

「好,我們瞧瞧去。」

從皇宮東門出去,隔著一條街,便是翰林院的官署,因為翰林院的清貴,他們的官署位於其他六部前面一些,走近,一眼便能看見今日的翰林院門前不同於往日的翰林院。

今日的翰林院門前圍滿了形形色色的人。

「謝大人,」在他們身後稍微遠一點的戶部官員們也瞧見了這一幕,心裡有些害怕地向謝玉堂問道,「不會當真有人給翰林院送錢來了吧?」

不是他們倒戈許懷謙,主要是許懷謙今日在朝堂上表現得太鎮定自若了,他要是個老臣還就罷了,可他還是新臣啊,一個新臣,在殿堂之上,如此言之鑿鑿,一點結巴和害怕都沒有,讓他們不得不相信,他是不是有兩把刷子的。

況且,許懷謙還有永安府的稅收功績在前,總讓他們心裡毛毛的。

現在又這麼多人齊聚翰林院,更使得他們心裡忐忑不安了。

他們大人已經跟許懷謙站在了對立面,相當於他們戶部現在在跟許懷謙打了擂台,這擂台要是打贏了還罷,要是打輸了,那可就輸了帝心。

誰讓皇帝站許懷謙那一邊呢。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謝玉堂甩了甩袖,「要真有這樣的好事,別人為何不給戶部送,要給翰林院里送?」

「我猜他們多半都是要賣孤本一類的,」謝玉堂也沒把自己的想法瞞著,「你們去盯著點,若是他們要賣翰林院里的孤本什麼的,絕不能讓他們的計劃得逞。」

戶部的人一想也是,任憑他們翰林院在有本事,一個清水衙門,除了賣書還能想得出什麼辦法?

可能這些人都是來買書的?

他們怎麼想,許懷謙不在乎,他得知消息,第一時間就和翰林院的官員們回了翰林院。

抬眼就看到前面打頭的陳烈酒,暗暗朝他眨了一下眼睛。

陳烈酒接住他家小相公給他送的「暗送秋波」,翹了翹唇,給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

這是許懷謙教給他的,說是這個手勢代表著萬事大吉。

他把許懷謙交代給他的事辦好了,就是萬事大吉了!

收到老婆手勢的許懷謙也開心地翹起了唇,他就知道,有他老婆出面,世界上就沒有他辦不成的事。

「這是?」剛和許懷謙一塊下了朝的韶雪風,一看到他們清麗文雅的翰林院門前,此刻擠滿珠光寶氣的商人們,有點辣眼睛地問許懷謙,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些都是來給我們翰林院送錢的,」許懷謙向韶雪風解釋道,「原本下官是想在外面把他們安頓好的,直接把錢拿到翰林院來就行了,可是下官怕其他部門的人,說我們翰林院偷摸賣了什麼東西,索性就把人給安排進了官署。」

許懷謙要的就是一個光明正大,這兩個月,他在翰林院可是見識了這群官員有多八卦。

說他什麼的都有。

他要是不當著他們的面把事情做好,事後還是會有一群彈劾他的人,與其等著他們彈劾,還不如把過程原原本本地擺在他們面前。

「這麼多人都是來送錢的?!」翰林院的其他官員看到都快把他們翰林院官署門前給站滿的一堆商賈,輕輕吸了吸氣。

這麼多商人,怎麼著也得湊個十幾萬兩吧?就是不知道這錢他們怎麼送?

「大人,什麼時候開始啊,」他們在暗暗吃驚的時候,底下的商人們不耐煩了,「我們可是帶了不少身家來,就等著給大人們交給錢,好回去睡個安穩覺。」

昌南到京城這一路可是不近,走水路都要走一個半在月左右,雖說船上都是同行的商人,可指不定裡面就混著有一兩個心思壞的,他們可是帶著不少身家上京來的,這要是被人偷了,哭都沒地方哭去。

因此,一上京找到陳烈酒就要交錢,可陳烈酒也不收,他直接把他們帶來了翰林院官署。

官署耶。

他們這些偏遠地區的商人們,若無意外,這輩子都不知道京里的官署長什麼模樣。

這次的機會不僅可以讓他們家的生意更上一層樓,還能讓他們見識到一次京里的官署模樣,值了值了。

就是在這官署大街上站太久也不好,官署裡面都是些朝廷機要,是不可能讓他們隨意進去的,只能讓他們站在這官署大街上。

而這官署大街上自從他們進來后,周邊巡邏的侍衛都把他們給團團圍住了,□□守著,就等著他們有個什麼意動,一□□死他們。

守衛京城官署的侍衛和外地衙門的侍衛根本就不一樣,他們身上那種帶著血腥味的氣勢,讓他們一下感受到了何為死亡的威脅。

因此,對官署再好奇的商人們也不好奇了,只想把事辦完,趕緊回去。

「這就開始。」許懷謙抬手,讓翰林院里的小官們給這些送錢的商人們搬了些凳子出來,好歹是給他們送錢來的不是,不給口水喝,給根凳子坐也不錯啊。

而且他老婆還在裡面呢,總不能讓他老婆也站著吧,多累啊。

「大家都是從昌南來的,我們都是老鄉,我也就廢話不多說了,」許懷謙從翰林院里抱出一摞翰林院新著出來的書籍來,拿起一本什麼都沒有的封面,指給他們看,「看到這本新書了沒,這個書的封面和背面都可以放你們家的廣告。」

「這一摞,有十本,十本都可以放,」許懷謙拿著書站在他們前面說,「現在開始招書的背面,十個字推廣告,拿你們商會會長做例子,每本書的後面我們會寫上『此書由昌南陳氏仿銀炭贊助發行』這樣的字樣,一萬兩,有誰願意買這個廣告位?」

「我!我!我!」

許懷謙話音一落,在場立馬就有大半的商人站了起來。

一萬兩看似很多,可是這是科舉書耶,能推行到全國讀書人手中的科舉書,且只有十個位置。昌南窮是窮了點,可布行、米行、車馬行這些大宗一萬兩的家底還是有的。

「但廣告位只有十位,」許懷謙看到這麼多人,瞬間換了個主意,「你們這麼多人,我們總不能把所有科舉書都印滿廣告吧,一萬兩為底價,一兩銀子起價,上不封頂,大家競拍吧,由叫價最高的十位獲得!」

一群帶著身家來買廣告位的商人愣住了,他們以為他們帶著錢就必定能成事,沒想到還要競拍?!

「一萬兩零一兩銀子!」

「一萬兩零二兩銀子!」

「一萬兩零十兩銀子!」

可猶豫歸猶豫,在他們愣神間的工夫,已經有人迫不及待地開始叫價了。

沒辦法,只有十個啊,他們這麼多人,晚一點就被別人給搶去了,而且加的價也不高,就一兩銀子,一萬兩都花了,這一兩十幾兩的誰還加不起了!

翰林院官署門口,許懷謙拿這本書,只承諾在書的背後加上一行字,就引得這群商人,拿著上萬兩的銀子趨之若鶩地給他們砸錢,可把翰林院的官員和一群其他看熱鬧的官員給驚呆了。

許懷謙說得掙錢的方法就這麼簡單?只要在書的背面加上一行字,就能收一萬兩?

那十本書就是十萬兩!

還不止!

因為只有十個廣告位,他們還得競拍價高者才能拿下一個廣告位!

這會兒,競拍價格已經叫到了一萬一千兩,真夠可以的,一會兒工夫,十本書就多掙了一萬兩!

這連本錢都不需要,簡直比撿錢的速度還要快!

翰林院和其他各部的官員都被許懷謙的操作可震驚到了!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竟然還可以以這樣的方式掙錢!

尤其是戶部的人,嘴巴都長得老大了:「竟然還可以這樣!」

「對啊!我們怎麼沒有想到!這書可以要推行於全國的!不止文人可以出名,商人也同樣需要出名啊!」

他們如何震驚,許懷謙不管,他這會兒正主持著拍賣呢。

幸好以前當扶貧公務員的時候,也經常會去一些慈善機構,幫貧困山區的病人們主持募捐,靠著他那張臉,拉到過不少救治金,因此經驗很足。

「一萬五千兩一次?!」沒有鎚子,許懷謙拿書當敲板,「還有沒有叫價的了!」

「一萬五千兩兩次!」

「一萬五千兩三次!」

「成交!」

最終新科舉書的十本字推廣告為以最高一萬五千兩,最低一萬一千兩的價格賣了出去。

現場的人不管是來買廣告位的,還是看熱鬧的,都被許懷謙給調起了激情來。

他人生得好看,一舉一動都牽著人的心,笑一笑,就能把人魂勾過去。

讓人有種不是在看他賣廣告位的感覺,像在買他笑一般。

因此,不管是花錢的還是看熱鬧的都挺高興。

他們是高興了,戶部的人驚訝過後,一臉鐵青地回去將事情稟告給謝玉堂。

「什麼?!」

謝玉堂得知此事,正在辦公的手都抖了一下:「他竟然以這樣的方式掙到了錢了!」

不是賣孤本!甚至連拓本都沒有賣!就賣了幾個能在書的後面印一行字的權利,就掙了十幾萬兩!

謝玉堂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他恨不得把自己面前的案牘給推翻。

棋差一招!棋差一招!

他怎麼就沒想到許懷謙竟然還可以用這樣的方法來掙錢,這個方法說穿了特別簡單,但在人家沒有說出口之前,一般人就是想不到。

謝玉堂捏緊拳,瞧著回來稟告的官員不甘心地說道:「就算他一行字,賣了十幾萬兩又怎樣,這離翰林院要推行的新科舉銀錢還差著好大一截呢!」

「後面賣了十幾萬兩,前面總不可能再賣十幾萬兩了吧?!」

書的封面可是重中之重,上面要寫書名的,在書名旁邊廣告,怎麼放怎麼不合適。

而且一本書已經有一個廣告了,還會有人多花錢再去添加一個廣告嗎?

想到這裡謝玉堂的心思安定了些:「他至多就能湊個二十萬兩的銀錢,而他可是要推行十本書的,十本書,至少也得四十五萬兩的銀錢才夠吧,還有一大半的銀錢看他去哪裡尋!」

二十萬兩隻夠他弄個動靜出來,離他要推廣科舉還差得遠呢,他在朝堂上口氣那麼大,說了要全面推行,那就是差一分一厘都不行!

「然後,我們再來看書的封面,」拍完了一項廣告位,許懷謙又把書舉了起來,「這個書的封面跟背面可就不一樣了,書的封面我們不僅要放上字,還要加上廣告圖。」

許懷謙這話一出口,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了愣,他們聽到了什麼?在書的封面上放廣告圖?

圖?

科舉書上能放圖,這還真是一個全新的思路!

許懷謙不管他們的驚訝,繼續說道:「還是以你們商會會長為例,他賣的是仿銀炭,到時候我們會在書的封面上,畫上一幅你們的工人在燒炭的場景,旁邊寫上昌南陳氏防銀炭字樣,這有字有圖,因此賣的就要更貴一點。」

「三萬兩一個廣告位!」許懷謙笑了一下,說出價位,「不知道誰願意買這樣的廣告位?!」

他不笑還好,一笑,陳烈酒都心癢得想給他豪擲三萬兩了!

千金難買他家小相公笑啊!

可惜他沒有三萬兩,只能看著別人買。

「我!我!我!」

這次,要廣告位的人直接少了一大截,主要是三萬兩就是一個門檻了,像裴望舒那種小富之家,一年掙個一兩千兩銀子的,十幾年下來,有個萬兩家底不算什麼,可要是有個三萬兩,就需要好幾代人的積累了。

畢竟,人家買個廣告位,也不能把家裡所有的積蓄都拿出來吧。

但也不是沒有人買,只是比起剛剛那很多人搶著要一萬兩的廣告位,少了一大半。

這次,不用許懷謙說競拍,他們掃了一眼在場的人數,明顯超過十位了,自己就開始競價了。

「三萬零十兩銀子!」

「三萬零一百兩銀子!」

「三萬零一千兩銀子!」

圖啊!這可是封面圖啊!學子們拿到手裡一眼就能看到的圖!

若還是字的話,他們可能還不會這麼激動,可要是有插圖就不一樣了。

不管什麼時候,圖比字的影響力都要深厚得多。

字或許看過就忘了,可是圖不一樣,圖看一眼就能讓人記憶深刻,更別說學子們日日拿在手裡捧讀,那影響肯定更深刻。

而且,讀書的學子們也不可能只在書院私塾這種地方讀書吧,他們肯定還會把書帶回家去的。

天底下這麼多學子的家人不一定都是識字的吧。

可是他們一定能夠看明白圖吧,圖上畫的什麼他們肯定能看懂吧?

以後出門上街買東西,看到有跟自家讀書人書上畫得一樣的商行,會不會走進去看看?

因此三萬兩一個封面廣告很值得!

競拍!競拍!競拍!

「這次的競拍位,只有九個哦。」看他們拍得那麼激烈,許懷謙也沒有忘記自己的老婆,「因為本次活動都由昌南商會會長陳烈酒發起的,我作為翰林院這次推廣新科舉主推人,主動將我那本時政的封面廣告送與他!」

也不能讓他家老婆白忙活一場不是。

坐在下面的陳烈酒被許懷謙的話驚了一下,他沒想到許懷謙竟然會主動送他一個封面廣告?

他們翰林院不是很缺錢嗎?

眾人看了一下陳烈酒又看了下許懷謙,昌南人商會的人誰不知道陳烈酒是許懷謙的夫郎啊,心裡酸了一下。

這朝中有人就是好辦事啊!

三萬兩的封面廣告說送就送了,這可是三萬兩!三萬兩!不是一百一千兩!

可再酸也沒有辦法,沒有許懷謙沒有陳烈酒,輪都輪不到他們有這樣的機會。

因此大家酸一下,很快就再次激烈地競爭了起來。

原本十個的位置,又少了一個,又得多加錢去競拍了!

翰林院的官員們看許懷謙賣萬一萬兩的字又看他賣三萬兩的圖,人都麻了。

這加起來得有四五十萬兩了吧?!

就這麼一行字,一幅圖,就掙夠了推廣這次科舉的全部開銷?

太不可思議了!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比淘金子還要掙錢快的方法,那就是賣廣告!

只要這個廣告是能夠廣而眾知的,世界上有大把的人願意拿著錢上門來買這個廣告!

他們在想賣了這一次,以後是不是也可以賣第二次,第三次,怪不得許懷謙說沒準他們翰林院明年還能給陛下上稅。

就這個掙錢方法,再多的稅他們也願意上啊!

翰林院的人震驚到都沒有注意許懷謙還送了一個廣告位給陳烈酒,而戶部的謝玉堂在聽到手下來報許懷謙賣完一萬兩的字,又在賣三萬兩的圖時。

直接眼前一黑!

不用算也知道,夠了!翰林院這次推廣多元化科舉的錢,就這樣夠了!

怪不得他那麼胸有成竹,原來他心裡早就想好了主意。

他們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賣了字,還可以賣畫!畫比字更值錢!

而他剛才竟然還在井底之蛙地想,書的封面可能賣不上什麼好價錢。

結果人家轉手賣了字賣畫,賣得更貴了。

輸了!輸了!他輸得徹徹底底!

謝玉堂也不是傻子,他也跟翰林院的人一樣,立馬想到了,賣了這次還能賣二次,怪不得許懷謙有底氣說出明年能給陛下上稅的話。

而且,他總覺得字和畫一定不是許懷謙的終點,他肯定還憋著有大招沒有放出來呢?

他的大招會是什麼?

一本書除了字畫,還有什麼是可以用來做廣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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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小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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