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
種花人不管什麼時候,最怕的一件事就是進派出所。
不管是有理還是沒理,彷彿走進那一扇門就天塌了一般。
更不要說這會兒是90年,老百姓對派出所依舊是畏之如虎。
謝老太這種上了年紀的老太太尤甚。
縣城派出所的公安去抓謝老太的時候,謝俞要在醫院裡照料謝寶,謝寶現在嚴重缺乏安全感,睜眼要是不見謝俞,就會以為謝俞要拋棄她,整個人都死氣沉沉的,謝俞肯定不能在這個時候走開,也不願意跟著公安回去跟謝老太他們扯皮,就將謝家的地址跟公安說了,讓公安自己去抓。
反正他報案了,這抓人的事不歸他管。
縣城的公安也約莫猜到了謝俞的心思,不過對於他們來說這樣也好,去了之後只管抓人,不用跟謝家人扯皮。
縣公安到了鎮上,找鎮派出所的人幫忙帶路,直接去了謝家村。
他們抵達謝家的時候,謝老太正在家裡罵謝俞沒良心,為了個死丫頭片子竟然敢忤逆她,還敢傷了她最心愛的小兒子,最要緊的是,他竟然把帶回來的東西又帶走了。
縣公安上門,自來囂張跋扈,蠻橫無理的老太太竟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整個人都萎縮了,戰戰兢兢,結結巴巴的問:「同志,你們來是有什麼事嗎?是不是謝俞在外面犯事了?他犯事跟我們沒有關係啊,你們要抓就抓他,不要來找我們,我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
縣公安嚴肅的說:「我們是來抓你的。楊桂蘭,你涉嫌一樁家庭暴力案,你現在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吧。」
縣公安說完就直接掏出手銬,將謝老太給拷住了。
謝老太整個人都懵逼了,直到冰冷的手銬套在手上,她才清醒過來,拚命掙扎:「我沒幹啥壞事啊,你們不能抓我啊。救命啊,有人欺負老太太啊,快來人啊。」
還躺在地上撒潑打滾,不肯跟縣公安走。
謝鑫也小心翼翼的湊上來:「公安同志,我媽她一輩子就沒出過這個鎮,平時基本上都是待在村裡,哪兒都沒去,不可能犯什麼事的,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縣公安沉著一張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說我們派出所胡亂抓人嗎?」
「沒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
謝鑫話還沒有說話,縣公安又喝道:「那你是什麼意思?是想阻撓我們公安執法嗎?」
縣公安說著又掏出一把手銬,謝鑫生怕縣公安把自己也給抓走了,往後一蹦三尺遠:「公安同志你誤會了,我沒有阻攔污衊你們的意思,你們想抓就抓吧。」
謝老太聞言一骨碌爬起來,淚眼汪汪的朝謝鑫喊:「兒啊,你要救救娘啊,娘不想去派出所啊。」
這派出所就跟古時候的衙門一樣,她一個良家婦女被衙門抓走,名聲可就全壞了。
這會要了她的命啊。
謝鑫道:「娘,你想想,你是不是真做了什麼事了?不然咋的人家公安同志還從縣城跑來抓你來了?」
謝老太哭嚎:「我整天在家,我做了啥你不都知道的嗎?肯定是謝俞那壞東西連累的我。」
謝老太跟縣公安哭:「公安同志,謝俞他就是個不孝子,整天就知道氣我,昨天他還打了我和我們家老三呢,我恨不得沒他這個兒子,他犯的事可真怪不上我啊。」
縣公安聽著都替謝俞感到心寒,掏心掏肺的對老娘,把賺的每一分錢都給了老娘,就換來這麼個結果。
縣公安語氣越發的不好了:「我再說一遍,是你犯事不是謝俞犯事,現在要抓的是你,不要攀扯別人。行了,有什麼話到了派出所再說,現在先跟我們走。」
縣公安懶得跟謝老太啰嗦,這種沒文化的老婦人就知道胡攪蠻纏,你跟她說什麼法律她根本就不懂。
不過沒事,進了監獄她就懂了。
縣公安直接拉著謝老太回了縣城。
可憐謝老太,這一輩子第一次坐小車,居然是派出所的警車,都沒能好好體會坐小車的快樂,一路上都在恐懼中。
等到了縣派出所,公安開始提審她,公安面對這種老潑婦顯然是很有經驗的,先是問了幾個姓名年齡家庭成員等問題,而後開始問她打謝寶的事情。
謝老太感覺有點兒不對,「你們問這個幹什麼?」
縣公安重重的一拍桌子:「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不要說其他的。」
謝老太被嚇壞了,公安問她什麼她都老老實實的回答。
縣公安看著筆錄本上密密麻麻的字跡,上面寫滿謝老太對謝寶的虐待,他沒忍住出聲:「謝二丫怎麼說也是你親孫女,你怎麼忍心這麼虐待她?」
因著謝老太不知道謝二丫已經改名的事情,縣公安為了方便問話。
「什麼虐待?」謝老太不承認這個:「我們鄉下人日子不好過,有一頓沒一頓的,能給她一口飯吃就不錯了,還想吃龍肝鳳髓山珍海味呢?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命。」
縣公安望著謝老太又白又圓的臉,氣笑了。
誰家有一頓沒一頓能把人養成這個樣子的?
更何況,不僅是謝老太養得白白胖胖的,他們之前就看了,謝鑫一家四口也都養得白白胖胖的,只謝俞和謝寶又黑又瘦。
謝俞再怎麼瘦也是成年人了,但謝寶是真的可憐,明明都六歲了,身形跟三四歲的小孩差不多,可想而知被虐待成什麼樣子了。
縣公安直接就嘲諷了:「有一頓沒一頓?照照鏡子再說這樣的話。」
謝老太也回過神來了,她有一瞬間門不好意思,但是她很快就找到了借口:「我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喝口水都能長胖。」
縣公安冷冷:「是嗎?回頭我們會再去謝家村調查,如果到時候發現你撒謊,那你就是不積極配合我們警方辦案,那可就是妨礙公務罪了。」
謝老太被嚇住了,支支吾吾:「我也沒有故意餓著她啊,她自己命不好連口飯都吃不下,關我什麼事?」
縣公安氣笑了:「那你為什麼還要打她?」
說到這個謝老太又理直氣壯了:「孩子不聽話打一頓,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縣公安:「……」
竟無言以對,因為在這個時候人的觀念里,孩子不聽話就是要打的。
謝老太察覺到了縣公安的動搖,立馬說道:「是吧是吧,我沒有說錯吧?孩子不聽話就是得打,一頓不行打兩頓,多打幾頓就聽話了。我也是一片苦心。」
「不對,」謝老太意識到不對勁:「怎麼總說那小賤人的事?」
「什麼小賤人?那是你親孫女!說話給我放乾淨點。」縣公安沉了臉:「謝二丫的腿是不是你打斷的?」
謝老太縮了縮:「小——她腿斷了,我不知道啊。」
「不是你打斷的,那是誰打斷的?謝鑫嗎?」縣公安問。
謝老太聽到兒子的名字,立馬警惕:「不是,我兒子可沒碰過那個賤丫頭一根手指頭。公安同志,是不是那賤丫頭說了什麼?我跟你說,這賤丫頭可不是個什麼好的,從小就偷奸耍滑,撒謊成精,那可不能相信她。這肯定是她跑出去外面浪,不知道在哪裡摔斷的。」
縣公安嚴肅的說:「是不是謝二丫在外面被人打的,我們會派人調查清楚,現在我再問你一遍,謝二丫的腿到底是不是你打斷的?你一定要給我老實回答,如果你撒謊,到最後我們調查出來是你打的,那你就是做妨礙公務,我們一定會追究你的法律責任,而你的不知悔改,到時候上了法庭,法官也會根據這種情況加重判刑!」
謝老太不由得遲疑了。
謝二丫的腿確實不是她打斷的,但她知道是謝鑫打的。
公安同志不會真查出來吧?
縣公安看出來了,用力的拍桌:「還不老實交代?」
謝老太聰明了一回,她嚷嚷道:「我說公安同志,這謝二丫的事情是我們自己家的事情,我們自己都不追究,你們也就別費勁查了吧。」
縣公安冷笑:「你們不追究?人是你們虐待的,你們當然不追究,可是人家親爸要追究!我告訴你,你老實交代,到時候我們也會跟謝俞聯繫,盡量給你們調解,可要是你們依舊執迷不悟,那到時候謝俞要是執意把你送進監獄,我們可就管不了。」
謝老太撐大眼睛,整個人跳了起來:「什麼?竟然是那個不孝子報警抓我的?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老娘辛辛苦苦把他,他竟然要把老娘送到監牢里,就沒見過這麼喪良心的東西,早知道他這麼不孝,當初老娘就應該直接把他掐死,溺死,也好過現在反過來把老娘害死!謝老二呢,你們快把他叫過來,老娘要打死他。」
縣公安怒拍桌子:「吵什麼吵?當著是菜市場呢還是你家呢?再吵鬧直接關起來。」
謝老太被嚇住了,走起了苦情路線,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公安同志啊,我這是傷心難受啊,我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孩子,整天氣我不孝順不說,現在還要把我往牢里送,這完完全全就是喪了良心啊。老天爺呀,你怎麼不下道雷把這不孝順的畜生給劈了啊!」
「行了。」縣公安不耐煩的說:「謝俞每個月的工資都一分不少的給了你,把你們一家老小給養得白白胖胖的跟豬似的,這要是叫做不孝順什麼叫做孝順?倒是你們這麼心狠歹毒的人我才是第一次見,自己親孫女親侄女都能下這種毒手,老天爺要是真有靈,只怕恨不得一道雷下來把你們給劈得乾乾淨淨的。」
謝老太不服氣;「給點錢算什麼孝順?老娘從來都不稀罕他這點錢,老娘要的是貼心。他要是真孝順老娘,當初就應該聽老娘的話,把那掃把星給溺死,也不會有現在這麼多事!」
「溺嬰是殺人罪!」縣公安怒極。
謝老太不信:「那是我們家自己的小孩,又不是別人家的小孩,怎麼就是殺人罪呢?」
「無知。愚蠢,惡毒!」縣公安懶得跟她多說,見話問得差不多了,直接將她送去關押事那邊關押起來。
謝老太慌了:「公安同志,你們不能關我啊,我沒做壞事啊,你們把我放出去啊。放我出去啊。」
縣公安氣呼呼的出來喝了一口水,跟同事說:「就沒見過這麼愚昧無知,自私惡毒的人。」
大家都義憤填膺,但也很快嘆息:「可有一句話她也說得對,再怎麼說謝俞也是她親生的兒子,總不好真把親媽送到牢里,這件事啊,我看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就算是不了了之,也要把她好好的關一段時間門,要不然她就不知道錯!」
「也只能這樣了。」
另一頭,謝鑫在謝老太被抓走之後躲回家裡去了。
他覺得丟人現眼。
謝甜甜當然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謝老太被抓:「爸爸,你快點去把奶奶救回來。」
謝鑫沒好氣的說:「救什麼救?都不知道她犯了什麼事竟然被公安給抓走了,真是晦氣死了。」
「爸爸!」謝甜甜跺腳。
「去去去,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別吵著你爸爸。」戴茵趕謝甜甜。
雖然靠著謝甜甜,他們三房得了無數好處,但謝老太喜愛的是謝甜甜,心疼的是謝鑫又不是她戴茵。
這些年靠著謝俞的工資,他們家是不用再辛苦下地了,但家務活還似乎要做的,謝老太如今把自己當太后,只管享福,哪裡還會願意幹活?
老大家被分出去了,二嫂難產死了,家裡的媳婦兒就剩下她一個,她不幹活誰干?
雖然伺候的是自己男人孩子,但戴茵心裡還是覺得不痛快,也就是後來謝二丫漸漸大了,能使喚著用了,她才稍微輕鬆一點,但死老太婆還是一點兒小事就打她罵她,更叫她氣惱的是,謝甜甜從小就在謝老太膝下長大,親近的是謝老太,對她這個親媽可沒有那麼親近,要不然上次也就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挨打了。
所以要說這個家裡是最盼著謝老太倒霉,就是戴茵了。
最好是死老太婆直接關到勞改農場去,雖然丟臉點,但是這個家以後都是她當家做主。
想到自己以後每個月都一大把鈔票,想吃什麼吃什麼,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戴茵就忍不住美滋滋的,一邊嘆息一邊跟謝鑫說:「唉,也不知道媽到底是犯了什麼事,這會不會連累到我們啊。」
謝鑫一聽坐不住了:「這不會吧?」
「誰知道呢。」戴茵說:「你說娘也真是的,做壞事也好歹藏著掖著,怎麼就被公安給發現了呢?也不知道村裡人會怎麼嘲笑咱們呢。」
謝鑫也惱火:「艹!」
謝甜甜見狀急死,跺腳:「爸媽,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說這個!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把奶奶救回來。」
「去去去,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你爸這不正想著辦法呢嗎?」戴茵不悅的說。
謝甜甜懶得理她媽,直接跟謝鑫說:「爸,你趕緊去縣城想辦法把我奶奶救出來,您要是不能把奶奶救出來,以後二伯要是怪罪您,不肯再理會咱們家了怎麼辦?」
謝甜甜都恨不得拎著這兩隻的耳朵說:你們發什麼傻呢,以為放任奶奶被抓走就行了?奶奶才是這個家的主心骨,有奶奶在,才拿捏得住大伯和二伯。
特別是二伯,那麼孝順奶奶,把工資都給了奶奶,還給她買好吃的和好看的衣服,要是真因為奶奶被抓走了惱了他們不給他們錢和東西了怎麼辦?
這兩怎麼就分不清輕重呢?
謝鑫和戴茵被這麼一提醒,也都明白過來。
戴茵也顧不得自己的那點兒小心思了,忙催促謝鑫:「甜甜說的是,老公你趕緊去縣城看看咱娘到底是犯什麼事了,要是麻煩還得去找二哥幫忙呢。」
謝鑫手忙腳亂:「行行行,我這就去。」
謝鑫趕到派出所的時候,謝老太已經問完話來,他來得正是時候,縣公安也把他給叫進去問話了。
謝鑫有種自己送上門的感覺,很想拔腿就跑,可公安一個個正氣凜然特別嚇人,他壓根就不敢動彈。
縣公安先問的是謝老太打謝寶的事情,謝鑫不明白怎麼問起這個,但他也還是有些小聰明的,沒說不打,只說小孩子不懂事,謝老太就教訓了一下,可能是太生氣了,所以打得重了點。
至於問平時是不是不給吃的穿的還要整天幹活。
謝鑫就裝傻說不知道沒注意。
畢竟他一個大男人,謝寶又只是侄女,他沒在意也是情有可原。
縣公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聽說謝俞每個月給你了一筆錢,讓你們夫妻幫忙照顧孩子,你們就是這樣照顧的?」
謝鑫頓時訕訕的。
縣公安又問謝寶腿上的傷是誰打的,謝鑫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瞬間門感覺口乾舌燥的,緊張極了。
怎麼這公安同志盡問謝二丫的事情啊?
謝鑫小心翼翼的問:「公安同志,是不是二丫出什麼事了?」
縣公安意味深長的望著他:「謝二丫的左腿斷了,經過醫院診斷,是被人打斷的。這是屬於故意傷害罪了。「
謝鑫瞬間門撐大了眼睛,滿眼的不敢置信,腦子裡確實想起前些日子他出去打牌輸了心裡不高興,正好看到謝二丫,就瀉火一般踹了她一腳,當時謝二丫直接就被他踹在地上了,他還不解氣,又踩了一腳她的左腳,不會那麼寸,這就把她的左腳給踩斷了吧?
謝鑫臉色發白,冷汗直冒。
他又不停的安慰自己,不會的,之前也沒聽那死丫頭說什麼,肯定是後來被誰給打斷的,跟他沒關係。
但他這心虛的樣子已經引起了公安的懷疑,當下一番威脅恐嚇,各種審訊手段都湧出來了,謝鑫根本就招架不住,最終將這件事給坦白了。
他哭喪著臉:「我沒想弄斷她的腿啊,我當時就是生氣,輕輕的踩了一腳而已。」
他強調輕輕。
縣公安冷笑:「輕輕?你一個大人再怎麼輕輕,落在孩子身上那得是多重?心情不好就找孩子撒氣?怎麼就不見你找自家孩子撒氣?專門找沒爹娘在身邊的,就算準了小孩子不敢張揚你二哥不會管是吧?」
「畜生都不如!」
謝鑫被罵到抬不起頭。
因著謝鑫有故意傷害兒童的嫌疑,也被拘留了。
謝鑫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想到,最後連自己也給送了。
母子倆被關在一個牢房裡。
謝老太看到謝鑫也被關進來,頓時傻眼了:「兒啊,你怎麼也被關進來了。」
謝鑫沒忍住脾氣;「還不是因為你。」
謝鑫已經從縣公安哪裡知道謝老太為什麼被抓了。
他那個一棍子打不出個屁來的二哥竟然把謝老太給告了,告她虐待孩子。
本來二哥懷疑的是謝老太打斷死丫頭的腿,結果他把自己給招了!
想著如果謝俞追究他很有可能要去坐牢,謝鑫就忍不住暴躁,將所有的怨氣都沖著謝老太去:「都怪你,昨兒死丫頭也不過就是吃了點東西,你就把人往死里打,還被二哥給看到了,現在好了吧?二哥發現死丫頭腿斷了,公安抓住我了,我要去坐牢了,你滿意了吧?」
謝鑫罵還不夠,抬手就給了謝老太一巴掌。
謝老太捂著臉不敢相信:「你打我?」
「老子還要打死你呢。你個喪門星。要不是你,我怎麼可能會坐牢?」
謝鑫將自己的恐懼和無能全都發泄在謝老太身上,將謝老太打得鼻青臉腫的。
看守的人也不知道是真沒看到,還是看到了故意不理睬由著他們母子自相殘殺,直到謝老太被打得不成樣子了,這才有人過來喝止,而後將謝鑫拖出去關了禁閉,又叫了個醫生過來給謝老太檢查傷勢。
謝老太看著被打得渾身青紫的,但是她身上肉多,再加上她到底是大人,下意識的護住了自己的要害,所以都是皮外傷,並沒有傷到筋骨。
公安問她:「你要不要告謝鑫故意傷害?」
謝老太雖然傷心小兒子這樣對自己,但心裡還是疼兒子的,當然不可能告兒子。
不過這件事還是被派出所採證留存,以備日後謝俞要告謝鑫時用上。
縣公安這邊整理好筆錄和證據,這才去醫院找謝俞,將情況告知。
「如果是這樣的話,老太太的暴力情節就要輕一些,但是謝鑫故意傷害罪證據確鑿,可以判刑。」
縣公安試探:「你要不要跟他們和解?」
謝俞搖頭:「傷害我女兒的人,不管是誰,我都絕不和解。就這樣吧,謝鑫是罪有應得。至於我娘,當初我那麼信任她,她卻辜負了我的信任,我現在心裡很痛苦,我每每看到寶寶,我心裡就忍不住恨,我怕我忍不住會動手打她,就跟當初她打寶寶一樣,但這是錯誤的行為,我不能這樣做,也不想讓寶寶覺得可以用這樣暴力的方式解決問題。但是這口氣憋在我心裡,我難受,我必須得給我自己給寶寶討回這個公道。」
「就讓她為自己的錯誤行為付出代價吧。只有這樣將來我才可以原諒她,在她年老之後依舊贍養她,要不然的話我怕我到死都不會再看她一眼。」
屁!
就算是坐了牢,他也不會原諒她的。
贍養,是義務,也是他用來堵眾人之口的。
果然,縣公安聽他這麼一說,也只是嘆息一聲,沒有再多說什麼。
畢竟,這年頭愚孝的人不少,但為了妻兒跟父母鬧翻,一輩子都不往來不贍養父母的也多的是。
謝俞還願意贍養謝老太,已經算是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