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70 章
縣公安跟謝俞說完話,還去看了謝寶。
「寶寶還記得叔叔嗎?」
謝寶穿著小小的病號服坐在病床上,看到有些眼熟的陌生叔叔靠近,眼睛就下意識的去找謝俞。
謝俞將她抱起來,指著縣公安溫柔的跟她說:「寶寶還記得這位警察叔叔嗎?之前我們在派出所見過的。警察叔叔為了保護我們寶寶,已經將那些欺負我們寶寶的壞人都抓起來了,以後那些壞人再也不敢欺負我們寶寶了。警察叔叔為我們寶寶做了這麼多,我們跟警察叔叔說一聲『謝謝叔叔,辛苦叔叔了!』好不好?」
壞人,都抓起來了?
謝寶忍不住回頭看了謝俞一眼。
真的嗎,壞人真的都抓起來了嗎?
縣公安看著她這個樣子,心下不由得更加柔軟,輕聲說:「沒錯,欺負傷害寶寶的奶奶和小叔都被警察叔叔抓起來了,警察叔叔會批評教育他們,他們以後就再也不敢欺負寶寶了,寶寶不用再害怕他們了。」
當然,一般情況下,對這種家庭暴力施加者口頭的批評教育是沒有太大作用的,但謝俞這不是已經決定將那對母子送監牢里了嗎?
就不信坐過牢出來還敢欺負小孩。
再說了,就憑謝俞對謝寶這樣的愛護,也不可能再讓任何人欺負她,如此何不就讓她安心呢?
謝俞笑著點點頭:「沒錯,欺負寶寶的奶奶和小叔都被警察叔叔抓起來了,以後再也不能欺負寶寶了。」
謝寶的眼睛瞬間明亮起來,像是被注入了漂亮的星沙一般,好看極了。
她表情依舊是怯怯的,但眼神是高興的,她抿抿唇,朝縣公安露出一個怯怯的笑,聲音也是細細弱弱的,但一字一句說得清清楚楚:「謝謝警察叔叔,辛苦警察叔叔了。」
縣公安沒忍住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頭:「真乖。」
謝俞又指著縣公安身上的衣服:「寶寶看清楚了警察叔叔身上的衣服,以後如果你再被人欺負了,爸爸又不在你身邊,你就可以去找警察叔叔保護你。」
謝寶用力的點點頭,盯著縣公安身上的衣服,用力的記在腦海里。
縣公安一下子覺得自己彷彿也化身成為保護神,高大極了。
他說;「對,如果遇到危險,隨時都可以來找警察叔叔,警察叔叔會保護你。」
謝俞將謝寶放在病床上站著,教她站軍姿,行敬禮:「敬禮是最崇高的致敬。我們向無私的警察叔叔致最崇高的敬禮。」
謝寶立正,敬禮。
清澈的眼裡儘是崇拜和信賴。
縣公安只覺得一顆心火熱火熱的,眼眶也忍不住發紅。
他其實沒有這麼好,他就是一個普通人。
但是面對小娃娃信賴的目光,他覺得自己身上的責任是那麼的光榮。
「敬禮。」縣公安也還了謝寶一禮。
縣公安回到派出所,整個人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決定要下鄉再收集收集謝老太和謝鑫虐待家暴謝寶的證據,一定要把他們的罪行給釘得死死的,絕不給他們翻身的機會。
謝俞抱著謝寶送走了縣公安,路上遇到醫生,說笑了兩句,又談了手術的安排,同時也提醒謝俞將手術費準備好。
這些謝寶的手術費需要一千塊。
謝俞是貨車司機,即使是在縣城的運輸隊,工資沒有城裡的高,但相對縣城的工資水平來說,也是不差的,一個月能有四百塊呢,再加上他們出車肯定會有一些外快,一個月賺的錢是真不少。
可那有什麼用呢?
錢全都給了謝老太,謝俞身上只有預支的那一個月工資,好在謝俞人緣不差,都知道他是為了給閨女做手術才借的錢,最重要的是他這份工作工資高,省兩個月就能還清了,所以大家都願意借給他,白賺個人情,因此他很快就集齊了手術費。
他交完手術費第二天就動手術。
臨進手術室前,謝寶緊緊抓住謝俞的手不放,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寫滿了害怕。
謝俞親親她:「寶寶不要害怕,醫生叔叔他們是給寶寶治腳的,等手術做好了,我們寶寶就又是一個健健康康的好寶寶了,寶寶勇敢一點,自己和醫生叔叔進去好不好?爸爸就在門口等著寶寶出來。爸爸保證,等寶寶出來,第一眼看到的一定是爸爸,好不好?」
謝寶怯怯的動了動手指,謝俞瞬間明白,抓起她的手,用自己的尾指輕輕勾上去:「我們拉鉤。」
謝寶這才點了點頭。
謝寶進手術室的時候,縣公安再次來到了謝家村,跟謝家周圍鄰居了解謝老太一家虐待謝寶的情況。
正好鄰居老太跟謝老太有點兒不對付,特別瞧不上謝老太的做派,原本還想打聽打聽謝老太到底是犯了啥事被抓,聽得縣公安問起謝寶被虐待的事情,頓時就顧不上問這個了,將憋在肚子里的幾大籮筐事都給說了出來。
完了還總結:「這楊桂蘭啊,天生心肝就是黑的,我就沒見過這麼惡毒的女人!這老天要是有眼,就該直接下一道雷把她給劈死了,她要是死了,說不定謝老二和他閨女才有活路,要不然的話這一輩子喲,他們都別想有好日子過了。楊桂蘭是不可能讓他們過好日子的。」
「對了,謝老太到底是因為啥被抓了啊?還有謝鑫,昨天不是上縣城去了嗎?咋到今天都還沒有回來,是不是出啥事了?」鄰居老太說完了才想起問。
縣公安聽得是一把火,自然更沒有幫謝老太母子這樣的心思,就道:「楊桂蘭涉嫌虐待兒童,實施家庭暴力,謝鑫涉嫌故意傷害,現如今已經被依法拘留了。」
「啥?」縣公安說得太文雅了,鄰居老太聽不太懂。
旁邊趕來看熱鬧的村民也都一臉懵逼:「啥叫虐待兒童,家庭暴力?還有謝鑫,他不是去縣城救他娘出來的嗎?怎麼他也被抓了?」
大家都議論紛紛,正好村長得訊過來,聽了大家的議論就有些懂了。
縣公安來抓謝老太的那天他正好也不在村裡,所以他也不知道謝老太到底是犯了什麼罪,但是如今聽縣公安這麼說,他隱約明白了:「這謝老太是因為打了謝二丫被抓的?那謝鑫呢?他又故意傷害誰了?」
眾人聞言一陣嘩然:「二丫不是謝老太的親孫女嗎?她打自己的親孫女也要被抓?這是真的嗎?」
也不怪大家都不理解,因為打老婆打孩子在鄉下實在是太普通平常了。
縣公安聞言就乾脆給大家普普法:「這當然是犯法的。國家法律有明確規定,家庭成員之間動用暴力是要入罪的。別以為把媳婦娶回來那就是你們自己家的人,生的孩子是你的孩子,你就可以隨便打,這都是犯法,只要受害者去告,派出所就能把你給抓起來。」
至於抓起來關幾天,就看受害者的態度了。
這些縣公安不會跟他們說清楚的,因為說得太清楚就沒有震懾力了。
「聽到沒有?人家公安同志都說了,打老婆是犯法的,你以後要是再敢打我,我就去派出所告你,讓公安同志把你給抓起來!」
人群里一個女人紅著眼睛朝身邊的男人怒吼。
男人訕訕的。
縣公安看過去:「你是不是打老婆了?我告訴你,打老婆打孩子是錯誤的行為,絕對要不得。」
縣公安將人給狠狠的批評了一頓,男人訕訕的彎腰認錯:「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村裡其他女人見狀也紛紛跟縣公安告狀自家男人打人,縣公安嚴肅著臉將那些男人叫到跟前一個個批評,男人都訕訕的表示自己以後再也不會了,女人們都高興極了。
她們之前都不知道派出所還敢男人打老婆的。
只有縣公安知道,這些其實都是治標不治本,不過如果他的批評教育能讓這些男人消停一段時間,對這些女人來說也是好的。
村長其實也明白這道理,不過女人們也都可憐,少挨兩頓揍也好。
他比較關心一條:「謝老太和謝鑫,是謝老二告的他們嗎?」
大家聞言都看過來,臉上都有驚訝。
有人不相信:「這不能的吧?謝老二那一棍子都打不出個屁來的老實性子,能告狀把他老娘和兄弟給抓了?」
「誰,你說誰告狀把我娘和我老公給抓了?」
戴茵母子這兩天因為謝老太被抓的事情沒臉出門,都不知道縣公安來了村子里做調查,這會兒才得到消息,誰知道進門就聽說謝俞把謝老太和謝鑫給告狀了?
這怎麼可能?
她那二伯又蠢又愚孝,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縣公安認出戴茵,收起本子和筆,嚴肅的說:「是謝俞報的警,謝老太和謝鑫都已經承認了他們對謝寶的虐待和傷害行為。」
戴茵傻眼了。
還真的是謝老二報警抓的人?
村長問:「那謝老太和謝鑫會被判刑嗎?」
縣公安點頭:「證據確鑿,嫌疑人也自己承認了罪行,判刑是跑不掉的。」
「不,不可能的。」戴茵抓住縣公安:「那是謝老二的親娘和親兄弟啊,他怎麼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這絕對是假的是不是?」
縣公安冷笑:「謝俞為什麼不能這麼做?親兄弟親娘又怎麼樣?你們虐待謝寶的時候怎麼也沒有見你們想起人家是你們的親孫女親侄女?現在出事了就慌了?告訴你,晚了。」
村長也不可思議:「這個,不能調解嗎?」
戴茵不懂:「調解是什麼?」
村長道:「調解就是雙方坐下來和談,你們給對方賠償,對方撤訴。」
戴茵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那就讓謝老二撤訴。那可是他親娘親兄弟,他怎麼能那麼狠心送他們去坐牢?這是要天打雷劈的。」
「我呸,就算是要天打雷劈,也是先劈你們這些喪了良心的玩意兒!人家謝老二對你們那裡不好了?把工資都交給你們,還給你們拿吃的拿穿的,可你們是怎麼對待人家的孩子的?這種事是個人都做不出來!我要是謝老二,我早就提刀把你們全都剁了。之前我瞧著是個軟蛋,這回倒是有點樣子了。」鄰居太太啐道。
「死老太婆,你胡咧咧什麼呢?我跟你拼了。」戴茵要撲過去打鄰居老太。
這是在人家家裡呢,當人家兒子是死的啊!
戴茵當下就被鄰居老太的兒媳婦給抓花了臉,要不是縣公安阻止,能把她揍得生活不能自理。
什麼玩意,把威風逞到他們家了?
誰給她的臉?
縣公安冷哼道:「現在後悔了?當初謝老太打人的時候你怎麼不攔著點?謝鑫把謝寶的腿給踩斷了的時候你怎麼不攔著點怎麼不想著把孩子送醫院治療?這一次要不是發現得早,能及時做手術矯正過來,等孩子骨頭長好了,那就再也治不好了,就一輩子都是瘸子了。你們心腸這麼毒,謝俞根本就不願意接受調解。」
「啥?謝鑫還把二丫的腿給踩斷了?我的天啊,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人!」
大家都議論紛紛,譴責謝鑫太過分。
謝二丫還只是個孩子啊,他怎麼下得了這樣的毒手的?
「不過不管怎麼樣,謝老太和謝鑫都是謝老二的親娘親兄弟,這樣把人往監獄里送,總是不好吧?」
也有人覺得謝俞這樣做太冷血無情了。
「我呸,這叫什麼親娘親兄弟?這叫仇人差不多。」
「不管怎麼樣,那也是他親娘,養大他的,他這樣就是喪良心。」
「對啊,再怎麼生氣,這不二丫還好好的嗎?有啥過不去的,還要把親娘往牢里送?這大不孝。」
「道德淪喪啊!」
……
漸漸的,大家都彷彿忘記了謝老太和謝鑫對謝二丫的壞,都紛紛指責起謝俞的冷血無情起來。
縣公安氣笑了。
果然是刀子不落在自己身上,就都不知道疼,一個個就會道德綁架。
「這不管是誰,只要侵害了自己的權利,他就有權利去告。這是法律規定的,國家給的權利,你們這是咋的,比國家比法律還要厲害呢?」
村民一個個都不說話了。
「再說了,謝老太是為自己犯過的錯接受懲罰,完了后這恩怨就一筆勾銷,以後他還會給謝老太養老,這還不夠還想讓人家怎麼的?真打落了牙齒活血吞哪?這是新時代,不是封建社會!」
縣公安懶得跟這些人繼續扯皮,很快就走了。
不過他人走了不要緊,謝俞要把親娘親兄弟送進監獄這件事像颶風一樣傳播開來。
大家既感嘆謝老太和謝鑫的狠毒,也譴責謝俞的無情。
最後得出一個結論,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要叫謝俞聽到,肯定要豎起大拇指,他們可不就是一家人嗎?
謝老太和謝鑫是惡人,他謝俞也是惡人,所以這兩個惡人要靠他這個惡人來磨了。
戴茵那叫一個著急上火啊,連飯都忘記做了,她兒子謝華和謝甜甜都餓得不行。
謝甜甜也知道戴茵不待見自己,就慫恿謝華來找戴茵。
謝華;「媽,我餓了,啥時候吃飯啊?」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老子都要被關到牢里去了,你還有心思惦記著吃,你怎麼這麼沒有良心啊?!」
戴茵逮著一個出氣筒,抓過來就揍。
謝華嗷的一聲跳起來:「我爸又不是我讓人抓的,你打我幹啥?」
「不是你抓的怎麼了?你這麼沒心沒肺的不該打?」戴茵舉手要打。
謝華見狀忙叫:「甜寶快來救我。」
謝甜甜:……笨蛋哥哥害死我了。
戴茵果然想起來謝甜甜,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當初要不是謝甜甜讓謝鑫去縣城,謝鑫怎麼會被關起來?
戴茵抄起雞毛撣子:「臭丫頭,你給我滾出來。」
謝甜甜可不管出去,將自己反鎖在房間里。
因為謝老太寵她,她是有自己的房間的。
戴茵見狀越發的生氣,直接踹門。
謝甜甜何曾見過戴茵這樣子,當下嚇得瑟瑟發抖,躲在角落裡一動都不敢動。
不過她躲是沒有用的,戴茵直接將門給砸開了,在角落裡找到她就要抽。
謝甜甜急中生智:「媽,你找大伯去說情啊。二伯向來聽大伯的話,肯定會答應大伯把奶奶和爸爸放出來的。再不行還有舅舅呢,我有四個舅舅呢。」
嚇唬也能嚇唬得二伯把奶奶和爸爸放出來吧?
戴茵一拍腦袋,她真是糊塗了,怎麼沒有想到這個?
她放開謝甜甜轉身要出去,走了兩步又想起來,回頭抓住謝甜甜就抽了好幾下,抽得謝甜甜瞬間哭了。
嗚嗚嗚,好疼!
奶奶,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戴茵去找大伯謝磊。
還沒有開門呢,大伯母陳翠就知道戴茵這是幹嘛來的了。
抓住謝磊就說:「你別理她,這事兒都是老太婆和老三惹出來的,憑啥要你來擦屁股?再說了,你沒聽今天公安同志怎麼說?老二心裡堵著氣,非得把老娘送進監獄里才能氣消,以後才會繼續給她養老。你現在去找老二說,那要是老二隻把老太婆放出來,把老三關起來,還不肯繼續給老太婆養老,這爛攤子不就都得扔你頭上了?」
「以老太婆那偏心眼兒,到時候她肯定要繼續把最好的東西給謝甜甜,到時候我們就跟以前老二一樣,給老三一家當牛做馬了。」
「你願意?」
謝磊當然不願意。
當初就是因為他娘太疼謝甜甜,什麼好的都要給謝甜甜,又給老三,他才一氣之下分家的。
當然,這些年也不是沒有後悔過,畢竟謝甜甜的運氣是真的好。
老二有了工作之後更是把工資都給了老娘,老三他們可賺大便宜了。
好在大孫子也是老太太的心頭寶,再加上他們夫妻平時也勤上門扮孝子賢孫,好處也撈到了不少。
「謝甜甜是福星,要是能把她接到家裡也不是不行。」謝磊道。
陳翠一想也是:「你這話也有道理。」
謝磊道:「還有啊,老太太到底是我親娘,要是我一點兒事都不做,傳出去到底不好聽。」
陳翠道:「那你就去找一回老二,勸一勸,要是能勸動最好,勸不動就算了,讓姓戴的自己折騰,我明天就去把甜甜接家裡來照顧。」
謝磊夫婦商議定,謝磊出去跟戴茵說自己明天會去縣城看看情況,找謝俞說說情。
戴茵這才滿意的走了。
次日一早謝磊就去了縣城,而陳翠也一早去接謝甜甜。
當看到謝甜甜身上的傷痕時,陳翠就勢鬧騰起來,指責戴茵惡毒,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這樣虐待。
而後就把謝甜甜帶回家去了。
心裡高興不已,福星到了她家,以後輪到他家發財了。
要陳翠說,謝老二最好就是不要答應調解,將謝老太和謝老三放出來。
這樣他們家就能霸佔謝甜甜這個福星了。
醫院裡,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了,醫生從裡面走出來。
謝俞忙走過去;「醫生,手術做得怎麼樣?」
醫生笑道:「手術很成功。病人先在醫院觀察兩天,回頭你再帶回去好好養著腿,當好了就沒事了。」
謝俞鬆了一口氣;「謝謝醫生。」
沒多久,謝寶被推出來,小傢伙閉著眼睛躺在病床上,小小的一團。
護士道:「她身上的麻醉藥還沒有過,得等麻醉藥過了才能行過來。」
謝俞:「辛苦護士姐姐。」
護士覺得謝俞真會說話。
護士將謝寶送到病房,掛好水,讓謝俞看著,就走了。
謝俞一直守在床邊,等到麻醉藥過了,謝寶睜開眼睛,就看到爸爸那張英俊的臉。
「寶寶,爸爸說了,等你張開眼睛,第一個看到的就是爸爸,爸爸沒騙你吧?」
謝寶望著謝俞,抿著唇笑了。
接下來謝俞都留在醫院裡照顧謝寶,給她做好吃的,怕她們還給她講故事,教她識字,謝磊找了半天找到醫院,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那一瞬間,謝磊覺得,那坐在床邊給孩子講故事的,根本就不是他二弟。
他那二弟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謝寶率先看到了他,瑟縮了一下,整個人往下滑,將小臉都藏到被子里去。
謝俞目光瞬間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