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 76 章
醫院裡,等醫生和公安出去,只剩下戴家一家三口,戴父才逼問戴茵到底是怎麼回事。
已經被謝俞捅破跟自己有關,戴茵沒辦法隱瞞,但她還是耍了點小心機,只說是上次來醫院找謝俞的時候弄了些不開心,可能是因為這樣,戴勇才借了摩托車出來散心,沒想到出這樣的意外。
她還是將戴勇撞人這件事定性為意外,也不承認那死去的女人就是她那山裡的遠房親戚表嫂,只說不知道不認識。
戴父戴母半信半疑:「真的?」
戴茵就差指天發誓了:「真的,爸媽,你們還不相信我嗎?我能害我哥?」
到底是親生女兒,戴父戴母還是相信了戴茵的話。
只不過他們很快就發愁起來。
既愁戴勇的傷,又愁以後的事。
如果真像謝老二說的那般,後期治療費,賠償人家的摩托車費就得幾萬塊,家裡怎麼拿得出喲。
一時間戴家人都不知道是盼著戴勇活著還是死了好了。
好歹是他們兒子,他們當然也希望活著,可活下來就要花費這麼多錢,可想而知他們的日子必然一朝回到解放前。
那苦日子他們早就過膩了,好不容易這幾年日子好過了許多,他們那裡願意再過好日子?
理智和情感拉扯,痛苦得不行。
戴勇還沒有從手術室出來,戴茵借著上廁所的機會,和陳翠匆匆見了個面。
陳翠將她跟表哥的交易說了,道:「只要你表哥不來認領屍體,你哥到時候就可以一口咬定說跟你表嫂不認識,是意外,我們也不用被卷進去。」
就是要花錢消災。
表哥獅子大開口,她們都不願意給那麼多,最後商量著就給一千。
這個時候一千塊也不是小數目了。
他們畢竟不是城裡人,有一份工作,到現在也有大幾百塊一個月了。
就像謝俞,他現如今一個月有350,再加上他們賺的外塊,一個月最少有五百塊錢。
陳翠他們羨慕謝俞不?
羨慕壞了好嗎?
好在以前謝俞孝順,工資基本上都拿回家給謝老太,謝老太拿來負責一家老小的吃用,就算謝磊一家已經分出去了,有個疼愛的大孫子,謝老太也會照顧他們家,他們家也能沾到不少便宜。
也因此他們相較別的人家都要懶散許多。
畢竟不用工作就有人養著,誰還樂意累死累活的干?
莊稼馬馬虎虎的種著,豬也馬馬虎虎的養著,每年都賺不了多少錢。
這一千塊對兩家人來說都是大筆錢。
陳翠的意思是戴茵要多出點,但戴茵哪裡願意,最後兩人決定回去砸了謝老太的屋,拿謝老太的錢來付這筆錢。
至於剩下的錢,自然是他們兩家分。
這兩家人誰都不放心誰,所以約著到時候一起回去拿錢。
至於交給表哥,就由謝磊去。
畢竟都是男人。
兩人商量完畢分開。
縣公安從她們身後不遠處走出來。
這兩人是真的可疑。
戴勇很快就從手術室出來,一條命總算是保住了,但脊椎斷了,就算是好了也徹底的癱瘓了。
戴父戴母哭天搶地。
戴勇媳婦再也忍不住暴打戴茵:「都怪你,你這個災星,掃把星,害人精,要不是你,你哥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怎麼不去死?」
戴父戴母沉默的看著兒媳暴打女兒,也不說拉一下。
他們之前還能夠保持冷靜,現在是無論如何也保持不了,他們心裡怨恨女兒。
如果不是因為女兒,兒子怎麼會出這樣的禍事?
戴茵被打得鼻青臉腫,也沒有一個人幫她。
最後還是護士見實在是太吵了,影響到其他病人,這才叫了保安出來拉架。
戴勇還在重症監護室,不需要人看護,戴父戴母年紀大了熬不住,再加上家裡還有孩子,就先回去了,留戴勇媳婦守著。
戴茵也和陳翠回去了。
等他們一走,戴勇媳婦就出來找了公共電話亭給娘家那邊打電話,先將戴勇的事情說了,而後讓娘家人幫忙打聽戴茵的事情。
戴勇媳婦帶著恨意說;「謝家那個老二今天跟我說了,勇子就是因為戴茵才出事的,那個賤人還不承認,把責任全都推到勇子身上,我要看看她到底隱瞞了多少東西。」
戴勇媳婦娘家媽一口答應了,掛了電話卻憂心忡忡的跟丈夫說了戴勇的情況:「這戴勇就算是好了也是個廢人,還欠下那麼多債務,咱們家英子以後可怎麼辦才好喲。」
夫妻倆對視一眼,心裡都有了主意。
這戴家以前確實是個好人家,但現在戴勇成了這個樣子,還沾上這些事情,欠下這麼多債務,他們閨女還年輕,不應該把一輩子都填在裡面。
不過冤有頭債有主,戴茵是不是在裡面搞鬼也要查清楚。
戴茵絲毫不知道戴勇媳婦還叫人去查她,她和陳翠回到家裡,逼問謝甜甜,得到了謝老太藏錢的地方,將謝老太這些年攢下來的錢都給找到了。
謝老太這些年攢了不少錢,足足有五千塊,她不喜歡存銀行,全都收在柜子里。
陳翠和戴茵看到這些錢都不由得眼睛發亮。
最後將要給表哥的一千塊先拿出來,剩下的四千塊,兩家平均分,一家兩千。
白白賺了兩千塊,兩人都很高興。
謝甜甜在一旁弱弱的說:「那是奶奶的錢。」
她不出聲還好,一出聲戴茵就一肚子火,伸手掐了她一把:「你這個掃把星還敢說話?要不是因為你,你舅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嗎?告訴你,你舅舅因為你殘廢了,你一輩子都欠你舅舅的,你以後就算是做牛做馬也要償還他。」
這一次的計劃失敗,讓陳翠和戴茵明白,她們恐怕沒有機會再對謝寶下手了。
那謝甜甜這個災星就坐得穩穩的。
「真是晦氣。」陳翠也嫌棄的看著謝甜甜。
謝甜甜受傷得很。
大伯母和媽媽以前從來都不會這樣對她的。
她想念奶奶了。
如果奶奶在這裡,一定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
謝磊帶著錢去找表哥,結果兩人商談妥當,一手交錢的時候被縣公安抓了個正著。
同時陳翠和戴茵也被抓走了。
「你們幹什麼?你們為什麼要抓我們?!」
陳翠和戴茵叫起來。
縣公安不耐煩的說:「陳翠,戴茵,你們涉嫌參與一樁拐賣人口以及故意殺人案,現在將你們帶回去問話。」
聽到動靜跑出來的村民一聽什麼拐賣人口,什麼故意殺人,都傻了眼。
因著縣公安不是第一次來,大家都認識他,就問他:「陳翠和戴茵她們又做了什麼?」
縣公安也沒有替她們隱瞞,直接將她們做的好事給說了。
村民們一片嘩然。
陳翠和戴茵也太歹毒了吧?
就算謝老二做得絕情了一點,但她們也沒有必要讓人把謝二丫偷走,賣到深山裡去吧?
二丫可是謝俞唯一的閨女!
現在看來,謝俞只怕是早就看透了這些親人惡毒的真面目,所以才堅決不肯妥協的吧?
換作他們也絕對不妥協,這樣惡毒的人就該一輩子坐牢。
陳翠和戴茵慌了。
「我們不是我們沒有你們不要冤枉我們。」
縣公安氣笑了:「我們冤枉你們?如果你們真的清白無辜,為什麼要用一千塊錢收買那死去婦人的丈夫,堵人家嘴?」
「一千塊錢?」
大家又紛紛議論起來。
「一條人命一千塊錢,那人命得多賤啊。」
沒有改革開放之前,只要家裡人勤快一點,節儉一點,存了十幾二十年,也能有大幾百塊,改革開放之後,分田到戶,老百姓瞬間充滿了活力,大傢伙種田種地都很賣力,每年種出來的莊稼除了交糧,再留足自己吃,都直接賣掉。
除此之外還可以種植一些經濟作物,比如甘蔗香蕉之類的,他們這邊氣候適合種植這些,家裡分到的旱地大部分拿來種甘蔗,年底賣給糖廠也有一筆不小的收益。
除了這些還養豬,家家戶戶都養好幾隻豬,每年也能賺不少錢,勤快一些的人家即使不做生意,這麼多年也攢了幾千塊錢了。
一千塊就想買一條人命,早就不可能了。
「那是山裡人,人命可不就賤了。」
「說得也是。」
戴茵聞言再無話可說,陳翠卻不想認命:「願望哪,那是我男人在外面認識的兄弟,家裡有急事找我們借錢,我們才借一千塊給他的,這跟什麼收買不收買的可沒有關係。」
「村長哪,鄉親們哪,我們大傢伙都是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的,我們是什麼樣的人你們都知道的啊,他們根本就是被謝老二收買了,故意要害我們呢,你們可要救我們,不能讓他們把我們給抓走了,我們要是被抓到公安局,只怕連命都沒了。」
陳翠企圖煽動群眾情緒,讓村民們幫忙阻攔縣公安的逮捕行動。
別說,還真有一部分村民被糊弄住了。
「我呸,你個壞心眼的東西,到現在還想糊弄我們大家幫你出頭呢!」鄰居老太太啐陳翠一口:「如果不是你們犯了事,人家公安同志遠在縣城呢,能跑那麼遠來抓你們?大傢伙可別聽她的話,這樣歹毒的人你們幫著她們對付公安同志,可人家以後念不念你們的情?謝老二還是他們的小叔子大伯子呢,二丫是他們的侄女呢,謝老二對他們一家人做的還不夠多嗎?還不夠好嗎?可你們看看她們對謝老二和二丫做了什麼事?」
「你們跟他們的關係有比謝老二近嗎?他們對謝老二對二丫都這麼惡毒,你們相信以後你們起矛盾的時候,他們不用同樣惡毒的手段來對付你們?」
老太太這麼一說,大家一想確實是這樣。
謝俞絕情,人家絕情在明處,且實際上還是佔了理的。
陳翠和戴茵的惡毒,就像陰溝里的老鼠,這種誰防得住,誰受得了?
陳翠見狀破口大罵。
圍住的路一下子就讓開了。
縣公安忙將陳翠和戴茵押上車。
村民們圍在一旁看,議論紛紛。
「你們說他們為啥對二丫就這麼狠毒呢?二丫不就是一個丫頭片子嗎,又妨礙不了她們什麼。更何況,他們真不想把謝老太和謝鑫救出來了?」
搞了謝二丫,人謝俞能放過謝老太和謝鑫?
這樣先緩著,說不定等過段時間謝老二沒有這麼氣惱了,就願意撤訴將謝老太母子放出來了呢?
陳翠他們這麼做不是自掘墳墓嗎?
一個臉黑圓的中年婦女一拍腦袋:「我估摸著知道是啥原因了。」
「啥原因?」大家都看過去。
縣公安將車門關上,正準備上車離開,聞言看向中年婦女:「這位嫂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如果你真的知道些什麼事情,麻煩你告訴我。」
中年婦女便道:「我家閨女不是準備要嫁人了嗎?我前些日子去找神婆合日子,這不正好看到陳翠從神婆那裡出來,後來我打聽了一下,聽說是為了小孩的命格去的。」
「小孩的命格?謝二丫的命格嗎?不是一直都說是災星嗎?」
「對啊,不是一直都說二丫是災星,謝甜甜是福星嗎?」
「謝甜甜確實是福星,這些年他們老謝家過得這麼好,就是因為謝甜甜。」
「那他們還去問什麼命格?這有什麼好問的。」
「你們說,會不會真正的福星不是謝甜甜,而是謝二丫?」
「你開什麼玩笑呢?」
「就是。誰不知道二丫是災星,一出生就把她媽給剋死了。」
「這可不一定。」鄰居老太太又開口了,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嬸子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對啊,你們兩家住得這麼近,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縣公安也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感覺自己好像就是世界的中心,咳嗽一聲,挺了挺胸膛:「這甜甜和二丫誰是福星誰是災星,那都是謝老太一個人說的,最開始的依據是啥呀?是甜甜出生就烏雲密布久旱降神雨,而二丫呢,則是出生就沒了媽。」
「難道這不對嗎?」
「當然不對。」老太太搖搖頭:「你們想,這要謝甜甜真是福星,她降生的時候就應該伴隨著甘霖,可為什麼她降臨的時候才聚集雲朵?那是因為二丫。當時你們離得遠不知道,我離得近我看得清清楚楚的,當時二丫出生一哭,那雨就嘩啦啦的下來了。你們說,這雨是為誰下的?」
當然是二丫了。
「那你當初為啥不說呢?」有人問。
老太太翻了個白眼:「我當時心裡眼裡都是雨,我哪裡還惦記著這些事情啊。等我回過神來,謝甜甜都成了福星,二丫也成了災星,我還能說啥呢?那老虔婆本來就是偏心眼的,一心一意要把福星的名頭按在謝甜甜頭上,我要是說二丫才是福星,二丫能活?」
「這也有道理。」
戴茵在車上聽到,激動又害怕的撲在車窗邊喊:「你胡說,我們家甜甜才是福星。」
老太太白了她一眼:「你家甜甜要真是福星,你們怎麼全都被抓了?」
這句話殺傷力實在是太強了。
老太太的兒媳婦站出來:「你今兒傍晚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了,我可聽到你罵謝甜甜是災星,掃把星呢。」
戴茵臉色煞白煞白,一點兒血色都沒有。
心裡充滿了絕望,完了,現在大家都知道了她家甜甜是災星。
一個中年婦女見狀猜測道:「她們不會是從神婆那裡知道了甜甜和二丫的命格正好相反,所以才想著要對付是二丫吧?」
畢竟他們以前對二丫一點兒都不好,二丫福運越好,他們肯定就越差。
鄰居老太太肯定說:「我看哪,他們是怕被反噬。二丫是福星,可他們以前偏偏對二丫不好,他們怕被二丫反噬,所以就要害死二丫。」
不得不說,在封建迷信上,這些農村老太太還真是天賦異稟,雖然不全中但也大差不差了。
等縣公安等人一走,村裡人就著謝甜甜和二丫誰是福星誰是災星又一輪了一番。
謝甜甜的哥哥謝能貴衝出來:「我家甜寶明明是福星,才不是災星。」
「你家甜寶是福星,那你讓她把你奶你爸媽救回來啊?」村民嘲諷。
謝能貴說不過又打不過,回去找謝甜甜:「甜寶,你不是最有福氣的嗎?你快點把奶和爸媽他們就回來啊!」
謝甜甜心裡恐慌得不行。
她隱隱覺得那些人說的是對的,她是災星,謝二丫才是福星。
可她內心不肯承認。
她才不是災星。
她明明是福星。
「哥你放心,奶和爸媽他們一定會回來的。」謝甜甜抿著唇信誓旦旦的說。
謝能貴點頭:「我相信你,奶和爸媽他們一定會回來的。」
縣公安回去之後便去找那神婆問話。
本來這些事情神婆是不會隨意向外透露的,但奈何縣公安代表的事政府,她也只得如實回答。
縣公安這下就全明白了。
回頭再審,陳翠和戴茵等人見辯無可辯,只得將實情說出來。
不過他們都只承認想要把二丫送給表哥家做童養媳,不承認殺人的事情。
殺人那是戴勇自己的決定。
整件事里,謝磊的干係是最小的,陳翠又極力將他撇清,於是謝磊沒關幾天就被放出來了。
但陳翠,戴茵,戴勇作為這一次拐賣兒童的主犯,等待他們的是至少五年的有期徒刑,而戴勇更沾染了人命,刑法會更重。
表哥表嫂作為從犯也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陳翠到底鬆了一口氣,好歹自家還倖存了一人。
兒子也有人照顧。
但她沒有想到的是,謝磊出去后第一件事就是跟她離婚。
陳翠哭:「謝磊你有沒有良心?我落得現在這個下場到底是為了誰?」
謝磊抹一把臉:「阿翠,你別怪我心狠,我也是沒有辦法。我問過了,你這一次恐怕要判五年以上,還有我娘他們,一個個都要判刑,我們老謝家出了一窩罪犯,我們在這邊已經完全沒有辦法生活下去了。我打算等兒子腿好了,就帶他去南方打工,只有這樣我們才有活路。」
「那也沒有必要離婚啊。」陳翠哭。
「我當然是不想跟你離婚,可兒子,他不想有一個坐牢的娘啊。」謝磊哭求:「阿翠,為了咱們的兒子,你就答應跟我離了吧,我發誓,我離婚後絕對不會再找別的女人。」
陳翠心寒,可又恨不起來兒子,最終咬牙,「好,我跟你離。等我出獄后我就去找你們。謝磊你給我記住了,你要是敢再找別的女人,到時候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謝磊只想趕緊離婚:「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再娶別的女人。」
謝磊和陳翠很快就辦了離婚手續。
這謝磊和陳翠還正正經經的辦了離婚手續,戴勇媳婦則是直接跑路了,連兩個孩子都不要了,等戴家人反應過來跑去女方娘家找人,戴勇媳婦早就已經坐上了去南方城市的列車,連影子都沒了。
戴家人想鬧,可惜女方也不是善茬,最終戴父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回來。
回到家門口,正好看到謝能貴和謝甜甜。
「姥爺。」
「你們來幹嘛?」戴父臉色陰沉。
「奶和爸媽他們一直不回來,家裡只有我和甜寶,我們不知道該怎麼辦。」謝能貴說。
他們熬了幾天家裡沒吃的了,只得來投靠姥爺。
可戴父一看到謝甜甜就氣不打一出來:「你這災星你還敢來?給我滾!」
從旁邊的柴垛里抽出一根木棍就打謝甜甜。
謝甜甜挨了兩棍子,疼得哇哇大哭:「我不是災星,我是福星。」
謝能貴本能的護著謝甜甜:「不要打甜寶,甜寶不是災星,甜寶是福星。」
「我呸你個福星,我看就是災星,掃把星……給我滾,再不滾我打死你!」戴父絲毫不念親情。
謝能貴只能帶著謝甜甜回家。
路上謝甜甜哭得一抽一抽的:「哥哥,我是福星,不是災星。」
「嗯,我知道,甜寶是福星,不是災星。」
「哥,我腳疼。」謝甜甜哭。
謝能貴蹲下來背著謝甜甜走。
謝能貴今年八歲,這些年和謝甜甜一樣,吃得好長得也壯實,倒也背得動謝甜甜。
兩人經過鄉集市的時候,聞到一股子香味,謝甜甜說:「哥,我餓了。」
謝能貴肚子也咕嚕咕嚕的叫起來,他也餓了。
「甜寶,你還有錢嗎?」謝能貴問。
謝甜甜搖頭。
當天縣公安等人來抓戴茵的時候,順便把他們從謝老太哪裡偷來的四千塊錢也帶走了。
之前戴茵手裡是存了些錢的,但是謝鑫被抓,戴勇出事,戴茵也花了不少錢,家裡除了那兩千塊就沒剩下多少錢了,再加上兄妹倆都不會做飯,又向來大手大腳,這幾天已經把手頭上的錢都給花光了,要不然他們也沒想著去戴家。
沒錢就沒有吃的,那要怎麼辦啊?
謝能貴眼珠子一轉:「甜寶你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謝甜甜就坐在一旁等謝能貴。
沒多一會兒,就有一個長得很面善的中年婦女走過來,看到謝甜甜眼睛一亮:「小姑娘,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啊?你家裡人呢?」
謝甜甜警惕的看著對方。
她聽說有很多壞人。
她害怕想跑,婦女笑起來:「哎呀,你害怕什麼呀?嬸嬸不是壞人,嬸嬸家裡也有女兒呢,跟你差不多大小,所以看到你一個人在這裡,怕你被壞人欺負,才過來問問你。」
那人又說了許多自家女兒的事,謝甜甜慢慢放鬆了警惕,那人拿出一顆糖;「來,給你吃顆糖。本來是給我女兒買的,回頭她要是知道了肯定要跟我鬧啦。」
謝甜甜實在是太餓了,也饞了,見那人真的面善,便接過糖吃了起來,沒一會兒就睡過去。
而另一邊,謝能貴去偷東西吃,被人家狗給咬了一口,等他一瘸一瘸的來找謝甜甜時,已經沒有了謝甜甜的蹤影,此後餘生,他都沒有再見過謝甜甜,而他因為沒有及時去醫院打疫苗,很快得了瘋狗病,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