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節 陸伯言火攻破魯肅

第七十八節陸伯言火攻破魯肅

張文遠大破吳郡城

卻說魯肅領兵在南徐與陸遜對戰，戰有二十餘日，皆不分勝負。正在為難時，忽有快馬急報：「唐軍出奇兵兵出東海，襲取會稽，現已北上，餘杭、錢唐、吳興、嘉興等城不戰而降，現已兵進吳郡，開始攻城。」魯肅眾將聞聽暗暗叫苦：吳郡乃是南徐南方重鎮，若吳郡破，只有毗零一座小城如何抵擋唐軍？若被唐軍再破毗零，圍我軍於南徐，則大事休矣！無奈何，急與眾將商議曰：「今陸遜出奇計襲我後路，吳郡危急，眾將可有妙計解之？」程普皺眉道：「陸伯言此計實是毒辣，越過長江天塹，襲吾等之後，令我首尾難顧，實是可慮啊！」韓當道：「雖如此，吳郡不可不救，可即發援兵救之！」魯肅為難道：「我軍經與唐軍連番激戰，兵不過四萬，若再抽兵前往吳郡增援，恐難敵陸遜之兵也！」眾將一時默然，正在此時快馬又報：「唐軍龐統、馬超等人統十萬唐軍東出長沙，攻破攸縣、安城、廬陵等地，前日又破南昌，柴桑危急！」諸將大驚道：「周公瑾被唐帝困於西山，不得回援，若柴桑被圍，我東吳休矣！當速退陸遜、張遼之兵往援，遲則晚矣！」魯肅當機立斷道：「既如此，今日整軍，明日盡起大軍與陸遜一戰，務必敗敵！然後南下將張遼擊潰，西援柴桑，我江東或可生還！此戰干係重大，眾將務必向前！」眾將大聲領命。

此時陸遜處亦早已得報張遼、龐統進軍消息，喜謂諸將曰：「我軍諸路進展順利，江東指日可破也！」徐晃道：「魯子敬非凡人，必不會坐以待斃，恐來日必會與我等決一死戰，以圖破我，增援吳郡！」陸遜笑道：「吾早料此點，已有計在此，日魯子敬若敢再來，破之必矣！」眾將大喜，急問其詳，陸遜笑曰：「其性急來攻，必然無備！我軍明日當在淮河上游秘設伏兵，詐敗誘敵，是時伏兵俱起，將其圍殲可也！」徐晃笑道：「將軍此計雖是妙計，恐不得萬全，某有一計，可全殲吳軍！」陸遜喜道：「公明試言之！」徐晃道：「可將淮河兩岸蘆韋盡灌魚油，待吳軍追來時，放火縱之，斷其歸路。屆時我軍再縱兵從前掩殺，其前有追兵，後有火海，焉能不敗！」陸遜大喜道：「公明此計甚妙，明日便照此安排！」於是俱各秘密準備妥當。

即日，魯肅領吳兵傾巢而出，來戰陸遜，陸遜領兵亦出陣迎敵。大江上，雙方戰船劈波斬浪，急速靠近。看看將近，一時間弓弦響動，機關震動，無數利箭飛射而出，襲向敵兵。漫天的箭雨中，雙方兵士的生命就如同廉價的草木一般逝去，鮮血染紅了奔騰的長江。

如雨的箭矢中，雙方的戰艦漸漸靠近了，猛然間無數戰艦碰撞在一起，艦體震動，木屑紛飛。兩軍將士吶喊一聲，各自揮舞刀槍，殺上敵艦。一時間，吳唐兩軍兵士雙方兵對兵，將對槍，戰艦對戰船，一陣激戰。亂戰中，徐晃、李典等將親領近衛奮力廝殺，抵擋吳兵。程普、韓當、朱桓等人亦是水上慣將，自不甘示弱，在大江之上，縱橫跳躍，所向披靡，殺得唐軍一時膽寒。

激戰一個多時辰，唐吳兩軍各有損傷。麈戰中，陸遜佯做不支，揮動帥旗，發出號令，欲待退回水寨。魯肅立於帥艦之上，遙觀指揮，見得血戰得勝，唐軍欲退，哪裡肯讓。魯肅一心一戰破敵，好待南下增援，故急揮動帥旗，調動吳軍攔截。號令中，韓當領一隊水師急急從側翼趕上至唐軍後方，扭頭截斷唐軍歸路。

唐軍見狀大恐，不敢回寨，領殘兵沿江而上，欲奔淮河而還。魯肅見血戰得勝，心中大喜，大喝道：「諸將向前，破敵只在今日！」縱兵急追，欲待全殲唐軍。唐、吳兩軍水師戰艦在長江之上，咬弦近戰，追追打打，漸次入淮。

亂戰之中，唐軍戰艦雖是敗退，卻在陸遜指揮之下仍是保持著一定的隊列，頑抗抵抗著吳軍的強力追擊。轉眼間，大軍已入了淮河七八里地。陸遜笑了笑，傳令道：「放起四響號炮，艦隊立即轉頭廝殺，有後退一步者立斬！」「咚、咚、咚、咚」四響號炮響起，忽然間，淮河岸邊號炮鳴響，遙相呼應，兩岸蘆葉突地盡皆火著。熊熊的大火順風而下，風勢甚急，火焰漫空，截斷吳軍歸路。淮河岔路中殺出一隊唐軍水師，會合陸遜前來夾攻。陸上唐軍亦伏兵四起，魔術般湧出無數強弩機，無數火箭「突、突、突」飛離機架如蝗蟲般襲向吳軍戰艦。

轉眼之間，，唐軍水陸伏兵俱起，會合陸遜敗兵一同前來掩殺。亂戰中吳軍被大火截成三段，大部在前，一部困於大火，一部被堵於火后，首尾不能相顧。激戰半個多時辰，備受多路唐軍夾擊的吳軍終於抵抗不住，無數戰艦紛紛起火燃燒，江面上燃起了無數熊熊的『火炬』。吳軍各自大敗，死傷無數。魯肅不敢再戰，領殘軍急忙回師，倉惶逃竄。

亂戰之中，程普一馬當先，欲殺開條血路逃回南徐。正縱舟急戰間，正遇徐晃攔路。煙火瀰漫中，普視野不清，被徐晃偷射一箭正中其腰，慘叫一聲，翻身落於水中。韓當看見大驚，奮勇殺上，將其救回，與魯肅等血戰一場，死命殺出重圍，冒煙突火逃回南徐。是役，吳軍主力一部毀於大火，一部被唐軍殲滅，只剩數千殘軍逃回南徐，以寨拒守。

陸遜等見狀大喜，趁勢領唐軍大舉渡過大江，發大兵將魯肅殘兵營寨團團圍住。

圍寨當日，陸遜大聚眾文武，相慶曰：「魯肅殘兵不過近萬，且士氣低落。我軍數萬雄師氣勢衝天，日夜攻擊，旦夕可破。魯肅若破，則丹陽一郡唾手可得也。張文遠若能再破吳郡，東吳覆滅指日可待！諸將宜各自努力，早成大功！」諸將大喜，摧動三軍，圍住魯肅，日夜攻打。一時間，吳營四處冒火，到處崩壞，岌岌可危。

卻說張遼、張綉、呂虔三人領三萬兵將吳郡城圍得水泄不通，連蒼蠅都飛不出一隻。張遼等唐將皆欲早得大功，遂摧動三軍，不分晝夜，攻城不斷。吳郡城雖是城堅，卻是兵少氣弱，一時岌岌可危。

此時吳郡太守吳景乃是孫策之叔，是吳王至親家眷，自是不肯投降，拚死拒敵。只是吳景乃是文官，只憑城中不到一萬兵馬拒敵，實是心中無底，故也是一日三驚，度日如年。

張遼領兵狂攻七八日，吳郡也是一堅城，一時不得下。張遼心憂，只得退兵暫駐，另想妙計。張遼集合諸人道：「吳郡城計，一時不得下，諸公可有妙計助吾？」呂虔皺了皺眉頭，也是一時無計可施。羅海想了想道：「張將軍可曾記得陛下破荊州之事乎？」張遼眼睛一亮道：「羅校尉之意是……。」羅海笑道：「張將軍不會忘記吧，吳郡等地江東豪門聚集，陸氏尤為大戶。今陸伯言在陛下處得居高處，春風得意，何不趁機招降陸氏一門，再令陸門說以厲害，召其它豪門來降。諸豪門俱與城中兵卒、將官有千絲萬縷朕系，一旦降我，讓其各出家小，至吳郡城下喊降，吳兵必盡心變而降，吳郡城豈非唾手可得！」張遼大喜道：「公不愧為吳地猛虎也。此計甚妙，某即刻便辦！」於是張遼即遣人至松江，先招降了陸氏一門大小豪族，再對朱、顧、周、張等當地豪族說以厲害。諸豪族也是望風之士，只知保家族利益，何管孫氏基業。只聽得張遼等誓言保證諸豪門利益無損，便各自歸降。

不數日，諸豪門便遣各自代表，集了城中兵士家眷在城外喊話招降。是時江東豪門勢力龐大，勾結者甚眾，吳郡城中兵卒、將官多有出於豪門者。聞聽城外呼爺覓子，尋夫喚兄，一時軍心盡變，四散逃去。吳景等喝止不住，只得仰天長嘆：「江東休矣！」

一連三日，城中兵士、將士逃去者十有七八，吳郡城一時乏兵可守。張遼等見時機成熟，大喜過望，即摧動唐軍開始再次強攻吳郡城。

正之所謂此一時，彼一時也，吳軍城中只有兩三千殘卒，且士氣低落，如何擋得如狼似虎般的唐軍。只三通鼓罷，唐軍大隊便已蜂擁而上，吳郡城頓時失守。吳景仰天長嘆一聲：「罷，罷，罷，三世基業自此而終，吾有何面目去見文台吾兄矣！」揮劍自刎而亡！即日城破，張遼聞吳景身死，即令收屍厚葬。

休整一日後，張遼即領兩萬餘大軍北進。即日兵過楓橋，毗零城吳軍望風而降。數日後，張遼大軍與陸遜所部會與南徐，合攻魯肅。魯肅之勢更是危若累卵，一日三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