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琴酒,你在想什麼?」貝爾摩德注意到了琴酒今晚的不正常,感覺這是非常難得的事情,琴酒以前可幾乎沒有在任務中走神過。
琴酒的走神並不明顯,至少伏特加就沒有看出來,聽到這句話後有點驚訝地扭過頭去,發現琴酒神色冷淡,叼了根煙在嘴裡,卻沒有點燃。
琴酒手裡玩著打火機,回答得倒是不慢:「雪莉。」
貝爾摩德側目:「怎麼?你又從哪裡聽到了她的信息?你對她可真是挂念啊。」
不,他只是在想希歐多爾幼稚的找朋友遊戲會不會順利。琴酒心想,嘴上回答:「沒你關心。」
貝爾摩德眯了眯眼,從身邊的包包里抽出煙,翻了一下沒找到打火機,奇怪地問琴酒:「你叼著煙不點,是準備生吃嗎?」
琴酒給自己點上煙,貝爾摩德自然地湊過來想要借煙點火,琴酒卻沒讓她近身,後退了一步,把打火機拋給了她。
貝爾摩德眼疾手快地接過打火機,上下打量了琴酒一眼,笑著說:「沒看出來啊琴酒,你現在這麼講究了?」
琴酒呼出一口煙氣,眼前閃過的卻是小怪物的臉,他沒有回應貝爾摩德,貝爾摩德也不在意,她想起剛才琴酒的問的問題,勾起紅唇,回答說:「我找到了一點和雪莉有關的東西,估計很快就能把她揪出來了。」
琴酒不以為意:「哦。」
貝爾摩德有點奇怪琴酒的冷淡,她掃了琴酒一眼:「我還以為你會激動地把槍□□,然後問我雪莉在哪呢。」
琴酒當然不會做這種事情。他嗤笑一聲:「對雪莉有執念的人,是你吧。」
貝爾摩德的紅唇張開又合上,她吐出一口煙,似笑非笑地說:「誰讓她正好背叛了組織呢?說得好像你不在意一樣,她可是難得從你手底下逃走的叛徒啊。」
琴酒沉默了幾秒,突然就笑了,他笑得很冷:「宮野家的兩姐妹,天真。」
他嘴上說的是宮野姐妹,心裡想的卻是別的人和事。
他把煙掐滅了,煙頭被隨手嚷扔在地上,被皮鞋用力地碾了一下,琴酒厲聲說:「進了組織,就不要想著離開。」
貝爾摩德這才找回一點琴酒平日里的感覺,對這句話沒有發表評價,心裡確實是贊同的,無聲地嘆了口氣。
-------
琴酒帶著一身煙味回家的時候,希歐多爾已經在家裡了,他罕見地沒有提前出來開門,琴酒皺眉開門走進去,才發現小怪物戴著耳機在沙發上不知道在聽什麼,直到琴酒走到他面前他才發現。
「阿陣!你回來了?」希歐多爾從沙發上跳起來,習慣性地撲上去完成一個日常的擁抱。
琴酒拍了一下他的背,低頭去看他的手機:「在聽什麼?」
希歐多爾把一隻耳機分給琴酒:「音樂,阿陣一起來聽吧。」
【Andeverysedwithyouwassospecial……】
琴酒沒有認真聽,他對音樂不感興趣,戴上了耳機又摘下,他看著希歐多爾,忽然問:「玩得怎樣?」
希歐多爾見琴酒似乎是要和他聊天,立刻就把耳機摘了下來,手機被隨意地丟在一邊,他伸出觸手卷卷琴酒的腰,把沙發的位置讓給他一半。
琴酒剛坐下,就聽見希歐多爾很高興地說:「我製造了一點巧合,現在已經很成功地打入了他們的團體。」
琴酒本就不怎樣的心情更加糟糕了,他的喜怒不形於色,只是很淡地說了一句:「哦。」
希歐多爾一向有著很強的分享欲,什麼都會喜歡和琴酒說,琴酒沉默地聽他把話嘰里呱啦說了個乾淨,心裡的想法幾經變化。
最後在希歐多
爾說累了開始給自己摸水喝的時候,琴酒突然問:「你想不想去上學?」
希歐多爾因為這句話差點被水嗆到,他咳嗽了兩聲,放下水杯,震驚地問:「為,為什麼阿陣會突然這麼問?」
琴酒看上去只是隨口一問,沒有什麼感情地說:「你不是覺得在我身邊沒法了解清楚這個世界嗎?去學校比你到處交朋友更好。」
他看上去很平靜,沒有人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麼,最熟悉他的希歐多爾也感覺不出來。
希歐多爾張了張嘴,他沒有辦法進行準確的讀心,但印記告訴他此時琴酒的心情不會是正向的。
希歐多爾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回答:「不,我不想去。」
他抱著琴酒的腰,很是真誠地說:「比起上學的話,我更想待在阿陣身邊哦。如果我去學校的話,就不能時刻待在阿陣身邊了,也不能給阿陣做家務了。」
琴酒很滿意他的這個回答,他心想就應該如此,希歐多爾就應該要時刻待在自己身邊,在自己有需要的時候出現,在自己不需要的時候也不能離開。
既然希歐多爾當時選擇了他,就不應該想著離開,就應該永遠屬於他。
琴酒抬手撫摸希歐多爾的頭髮,問出下一個問題,他沒有掩蓋語氣中的危險,輕聲問:「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
希歐多爾眨眨眼,不知道琴酒問這個問題的用意,他回答:「大概是,了解了差不多就走。」
這句話音剛落,他就從琴酒身上感受到了久違的殺意。
濃郁的殺意在琴酒身上聞起來是香甜的,但這並不會阻止希歐多爾感覺到。
他在空氣中嗅了嗅,小聲地說:「阿陣,你又想殺我了。」他已經很久沒有在琴酒身上感受過殺意了,這種不是鬧著玩的氣息第一次讓他感覺到了些許危險。
琴酒沒有否認,他也沒有掩蓋,他捏著希歐多爾落在他腰上的觸手,把觸手從自己腰上扯開,放在手裡把玩。
「我記得你答應過,會聽我的話,會服從我的命令。」琴酒撫摸著觸手上的吸盤,另一隻手不知從哪裡抽出一把匕首,刀尖在觸手上比劃著。
鋒銳的刀尖貼著觸手,希歐多爾的觸手縮了又縮,他的眼睛從觸手上移開,和琴酒對視,他溫順且聽話地說:「是這樣的,阿陣永遠可以命令我做任何事情。」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向琴酒靠近,像是面對危險卻還在把肚皮攤開讓人摸的動物。
「那如果我說,讓你不許離開。」琴酒慢條斯理地說出這句話,綠眼睛緊緊盯著希歐多爾。
希歐多爾有幾分恍然大悟,琴酒的異常一下就有了解釋,他撓撓頭,突然就變成了成年男性的樣子,伸手把琴酒抱住,他的手指穿過琴酒的銀髮,親吻落在發梢上,希歐多爾帶著幾分竊喜,問:「阿陣是不想讓我離開嗎?」
琴酒沒有回答,希歐多爾也不需要回答,他壓不住心裡的高興,壓不住臉上的竊喜,他恨不得在客廳的地上當場轉個五六圈來表示自己的激動,但他忍住了,他抱住琴酒狠狠地親了兩口。
他咬著琴酒的耳朵,亮著眼睛,問琴酒:「阿陣你不會是不捨得我吧。」
琴酒在心底下意識就反駁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他只是不喜歡屬於自己的東西從手邊跑掉。
但希歐多爾沒有給他說這話的機會,希歐多爾高興過了頭,他力氣很大,一高興就沒有收住,牙齒用上了點力,幾乎要扎進去。
突然的疼痛讓琴酒倒吸一口冷氣,手裡的刀差點就要捅進希歐多爾的觸手裡。
「希歐多爾!」
希歐多爾心虛地收了點力氣,鬆開牙齒,舔了兩下表示安撫,然後在琴酒耳邊問:「阿陣想跟我一起回去嗎?去我的世界看看。」
他熱烈地發
出了邀請,腦袋裡在這短短的幾秒里甚至已經想好了去到自己的世界可以做些什麼。
琴酒卻久久沒有回答,他的眼神飄遠了。
……去到另一個世界什麼的,怎麼在希歐多爾嘴裡是這麼容易的事?琴酒突然對自己產生了懷疑,或者說是對希歐多爾產生了懷疑。
最不想離開自己身邊不應該是希歐多爾嗎?為什麼他能輕而易舉地說出要回去的話?
琴酒臉色變了變,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希歐多爾。」琴酒阻止了希歐多爾想要進一步親熱的行為,希歐多爾在耳邊呼出的熱氣讓他感覺耳朵很癢,他揪著希歐多爾的頭髮把他拉開了一點距離,危險地和他對視:「你是不是離開了還能再回來?」
希歐多爾怔了一下,就在琴酒心底一沉,以為會得到否定的答案時,希歐多爾露出了吃驚的表情,很是詫異地反問:「我沒有說嗎?」
琴酒被他這一句話氣得都要哆嗦了起來,他用力地薅了一把希歐多爾頭髮,然後一腳把他踹了出去。
希歐多爾只感覺自己身上一痛,然後就飛了出去,茫然地坐在了地板上。
「啊……」希歐多爾摸了摸腦袋,露出一個傻笑,「我那個時候急著出門,忘了說。」
急著出門忘了說是吧。琴酒面無表情地瞪著希歐多爾,感覺自己之前所有的情緒都是在浪費感情,應該全部拿去喂狗!
一想到這裡他就更加怒火中燒,帶著一點說不清楚的惱羞成怒,琴酒站起身,大步朝著卧室走去。
希歐多爾急忙跟上去,卻在想要即將踏進門口前的一秒,被門板狠狠撞上了鼻子。
他捂著生疼的鼻子,完全不明白琴酒哪來的無名火,他迷茫地盯著那扇門:「阿陣,我還沒進去哇,今天你不想抱著我睡覺嗎?」
琴酒的聲音冷冷地從卧室門裡傳來:「急著睡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