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番外三(1)
東京塔上冷風呼嘯,希歐多爾和黑澤陣站在冷風中,面面相覷。
不過一臉茫然的只有希歐多爾,黑澤陣臉上只有憤怒:「希歐多爾!你又做了什麼?」要知道他們上一秒還是坐在家裡的沙發上看電影,他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是希歐多爾做的。
希歐多爾急忙爭辯:「不,不是我。我什麼也沒做。」
黑澤陣充滿懷疑地看著他:「不是你做的?那現在我們為什麼會站在這裡?」
他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這裡是東京塔。」
希歐多爾閉上眼感受了一下,半晌后他有點震驚地說:「阿陣……這裡已經不是你的世界了。」
黑澤陣揚起眉毛:「不,這裡是東京塔。」他不可能認錯。
希歐多爾遲疑了一下,說:「這裡是平行世界。」
黑澤陣看著希歐多爾,希歐多爾看著黑澤陣,場面寂靜,直到一陣風吹過來,穿得很單薄的黑澤陣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希歐多爾「噗嗤」一聲笑了,他用觸手握著黑澤陣的手,幫他暖手,說:「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吧。」
黑澤陣皺眉:「這裡有另一個我嗎?」
希歐多爾感受了一下,回答:「有。說起來,這裡脫離了你的世界,我的能力又回來了,我們直接瞬移去酒店吧。」
「他在哪?」黑澤陣突然問。
他說這句的時候,他們頭頂上傳來了不知名的嗡嗡聲,像是有什麼巨大的東西在靠近。黑澤陣抬頭天空,眯著眼睛尋找著,感覺不需要希歐多爾回答自己也會知道答案。
果然,下一秒希歐多爾告訴他:「另一個世界的你?他在……天上?」希歐多爾困惑了,同樣抬起頭,順著黑澤陣的視線看過去。
那是一架黑色的直升飛機,正在繞著東京塔掃射,往上飛著。
希歐多爾張開嘴,感慨:「另一個世界的阿陣……在直升飛機上?沒想到啊,但是格外的阿陣。」
黑澤陣抽了抽嘴角,觀察了直升飛機兩秒,說:「我們最好離開這裡,他在追殺什麼人,那個人在往上跑。再往上一點他就會看見我們了。」
希歐多爾歪了歪腦袋,問:「為什麼要擔心被看見?」
他的語氣中帶上了一點躍躍欲試:「阿陣,我們別去酒店了吧,去你這個世界的家裡看看?」
黑澤陣說:「你對這個世界的琴酒挺上心的。」
希歐多爾敏感地意識到黑澤陣有點不悅,他湊到他身邊,說:「不,我只是有點好奇如果沒有遇到我,阿陣會在做什麼。」
黑澤陣說:「你現在看到了,我在掃射東京塔。」
希歐多爾笑了,他握著黑澤陣的手,說:「阿陣明明也是有點好奇的,不是嗎?」
他在黑澤陣的手指上親了一下,說:「不要吃醋啦,我喜歡的只是站在我面前的這個阿陣。」
黑澤陣抽回了手:「什麼吃醋,我只是不喜歡——你把好奇心放在除了我以外的人身上。」
直升飛機帶著子彈掃射的聲音靠近了,附近的樓梯上響起了腳步聲,但是黑澤陣絲毫不在意。
這又不是他的世界。
他用手指在希歐多爾的唇上摩擦了一下,然後移開手指吻了上來。
上樓梯的腳步聲戛然而止,與此同時,直升飛機出現在了兩人頭頂。
琴酒鬆開希歐多爾,說:「瞬移離開,去這個世界的屋子。」
希歐多爾照做了,兩人消失在東京塔上。
留下滿臉震驚的柯南。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琴酒不是在頭頂的直升飛機上嗎?為什麼會出現在東京塔頂上,和,和一個青年接吻?
啊?
他狠狠地揉了一下眼睛,再次去看的時候,眼前卻什麼都沒有。
柯南用力地掐了自己一把,懷疑自己是因為手臂上的傷口疼痛而出了幻覺。
和他同樣感到震驚的,或者說更加震驚的,是這個世界的琴酒本人,和同樣坐在直升飛機上的科恩、基安蒂和伏特加。
「大,大哥!」伏特加失聲大喊,「剛才那個下面有,有一個你!」在和一個青年接吻?!
琴酒黑著臉,惡狠狠地打斷了他:「閉嘴!」
基安蒂看看窗外,又看看琴酒,難以置信:「琴酒,剛才那個……不是我的幻覺吧!天哪,你什麼時候有一個弟弟?但是不像啊!比起說是你的親戚,更像是你本人在那!這怎麼可能啊!我都要開始懷疑我的眼睛了,要知道我可是狙擊手。」
沉默寡言的科恩臉上都露出了震驚的神情,他卡殼半天,說:「狙擊手,不可能,看錯。」
琴酒怒氣滿滿地命令:「不重要,先把那個和愛爾蘭交流過的傢伙給殺掉!」
伏特加照做了,卻時不時看琴酒一眼,臉上像是見了鬼一樣的表情根本壓不下去。
琴酒一言不發,視線落在窗外。不,不可能!比起其他三個組織成員,他對剛才看到的那一幕更加覺得不可思議。
他對自己很了解,不可能認不出那就是自己。一個完全陌生的自己,在和一個青年接吻!
琴酒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在狂跳,這匪夷所思的一幕甚至讓他覺得是不是有人集體給他們四個下了葯,以至於出現幻覺。
他按了按太陽穴,深呼吸一口氣把這離奇的一幕從腦袋裡壓下去,轉而專心對付那個和愛爾蘭打過交代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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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黑澤陣和希歐多爾已經站在了這個世界的家中。
哦,不對,是屋子。希歐多爾很得意地心想,他注意到了黑澤陣剛才的說法。他們兩個在一起的地方,才能稱作為家,這個世界的當然只能是屋子。
「咳咳咳……」剛進屋,黑澤陣就被滿屋的灰塵嗆到了。
希歐多爾也沒想到屋子裡會有那麼多灰塵,趕緊用魔法迅速地把灰塵吹走。
「阿陣……這邊的你是都不回家的嗎?這個灰塵堆積了至少有一個月了!」希歐多爾一邊清理一邊抱怨。
他最先把沙發清了出來,有點新奇地看了兩眼。他還記得這個沙發,唔,阿陣家裡那個好像是被自己第一天去到的時候折騰壞的。
黑澤陣坐在了沙發上,叫停了希歐多爾的動作:「行了,不用幫他打掃。」
「啊?但是我們如果要住在這裡的話……還是打掃一下吧,反正有魔法很快的。」希歐多爾建議。
「我沒說要住在這裡。」黑澤陣說,他看了眼時間,「只是等他回來。」
他對自己很了解,自己在遇到希歐多爾之前並不經常回來這裡,但今天他讓另一個自己看到了他和希歐多爾,另一個自己冷靜下來後會猜到平行世界這個可能,必定會回來一趟。
希歐多爾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停,他說:「還是順帶打掃一下吧,空氣中有灰塵的話,阿陣也會不舒服。」
黑澤陣接受了這個說法,他也站了起來,在屋子裡觀察著,簡單地翻了一下,想了解一下這邊的自己最近在做什麼。
時間在流逝,過了很久很久,希歐多爾都已經結束清掃了,才感覺到有熟悉的氣息在靠近。
他從沙發上站起來:「阿陣,他回來了。」
話音落下沒多久,「砰」的一聲,門被打開了,狠狠地撞在了牆上,穿著黑色風衣的琴酒站在了門口,手裡舉著伯萊/塔,穩穩地對準屋子裡的兩個人。
黑澤陣挑了下眉,指出:「你受傷了。」最熟悉自己的
,當然只會是另一個世界的自己。黑澤陣很輕易地就從琴酒的姿態和衣服痕迹上判斷出來他受傷了。
琴酒冷冷地說:「平行世界?這裡不歡迎你。」他這句話是對著黑澤陣說的,但眼睛卻盯著希歐多爾。
希歐多爾是第二個發現琴酒受傷了的,熟悉又陌生的人站在自己面前,還受了傷,他為難地看了黑澤陣一眼,低聲問:「要不,我先給他治療一下?畢竟是另一個世界的你。」
「不用。」黑澤陣對希歐多爾說,他盯著琴酒,站了起身,伸手把希歐多爾拉近了一點。這個舉動讓琴酒把視線移向了他。
兩個除了穿著以外全都一模一樣的人面對面而站,身上卻都帶著硝煙味。
琴酒冷笑一聲:「沒想到另一個世界的我,居然會有這麼一個情人。」
不……甚至不只是情人。他從另一個自己,和這個陌生的青年身上,感受到了一些在他身上絕對不會出現的東西,他壓住心底的震驚,不動聲色地觀察兩個人,最後轉為嘲諷。
黑澤陣看出來了,所以也在心底嘲諷他,嘲諷他什麼也沒經歷,什麼也沒有。
希歐多爾瞅瞅琴酒,又瞅瞅黑澤陣,猶猶豫豫地說:「我們……坐下來說話?」
但是下一秒,琴酒毫無徵兆地扣下扳機,子彈從裝有□□的槍里射出,打在了希歐多爾身上。
琴酒帶著一點挑釁地看著黑澤陣,想看他會不會因此慌亂,又覺得這種情緒絕對不會出現在自己——哪怕是另一個世界的自己身上。
但完全出乎他意料的是,黑澤陣紋絲不動,臉上露出一絲微妙,而他的子彈打在了希歐多爾身上,然後無事發生。
他沒有聽到慘叫也沒有聞到血腥味,扭頭一看,他震驚地發現陌生的青年站在那裡,毫髮未傷,有點尷尬地沖他笑笑:「啊,不好意思,我不怕子彈。」
怪物!琴酒後退了一步,瞬間明白了為什麼這個看似無害還有點蠢的青年能夠待在另一個自己身邊。
他的眼裡飛快地閃過深深的忌憚和一點出於對武器的渴望,被黑澤陣捕捉。
黑澤陣滿意地看著這一幕,抬手摸了下希歐多爾的腦袋,揪住他的領子,在他唇上獎勵地吻了一下。
他懶洋洋地看向另一個自己,說:「我的,你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