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警示 從龍之臣不好當不是真的功高震主……
索額圖入獄,太子禁足,大阿哥自然狂喜。恨不得趕緊添油加醋,一棒子打死索額圖。讓太子痛失臂膀,實力大減。威望之類的也都如江河日下,再也找不回來。
而寶貝太子若有個什麼閃失,皇阿瑪總能看到他了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胤禔可沒少找自家幕僚們商量。看如何才能快狠准地來上一手,使得索額圖再無翻身餘地。
對此,不用幕僚,大福晉伊爾根覺羅氏就能告訴他:「皇阿瑪龍顏大怒,卻偏礙著此事牽連甚廣,也礙著太子,不好驟然下狠手。」
「依著爺您平日里與太子的明爭暗鬥,此時不管做什麼都是火上澆油,都會被皇阿瑪懷疑目的。所以,依著妾身淺見,一動不如一靜,橫豎有高相公在不是嗎?」
他害索額圖至此,不徹底扳倒他又如何安心?
胤禔微愣,繼而大樂:「是,是啊!福晉果然聰慧,一語驚醒夢中人。有你在,爺竟少走了許多彎路。」
伊爾根覺羅氏垂眸:「爺謬讚了,您素來英武不凡,只是當局者迷罷了。妾身跳出諸般紛爭之外,自然能看得更明白幾分。」
「不過婦人淺見,最重要的還是爺您能博採眾長,聽得進去不同的聲音。否則妾身便再如何智計百出,也是枉然呀。毓慶宮的那位,可是皇阿瑪特意著人朝著未來國母的標準培養。不管是禮儀、眼光、見識、手腕,還是對以應事物的處理上,都是妾身拍馬所不能及,可惜……」
可惜太子重顏色,一直與嫡妻相敬如冰。
任由太子妃瓜爾佳氏便如諸葛再生,也依舊徒勞無功。
空守著金飯碗要飯吃。
這形容聽得胤禔哈哈大樂,頗為自得地道:「所以說光娶妻娶賢也沒有用,還得是當人夫君的有那個識賢、重賢、親賢的本事。」
陡然被親的伊爾根覺羅氏俏臉緋紅,說爺過譽,妾身哪算得什麼賢?
然而此時此刻,在胤禔心裡,自家福晉就是天底下最最好的賢妻。而當年救了他賢妻,助她順利生產的淑寧就是頭一號恩人。
於是乎,在風聲鶴唳、人人自危的康熙四十一年年底,心懷感激的胤禔大手一揮,著人給一等公府送上了一份頗重的年禮。
阿靈阿卻但沒卻了,就直接將禮單子拿上,直接找康熙定奪去了。
經過德州行宮一事後,皇上明顯加強了對諸皇子的掌控。連向來佛系的五阿哥跟早早躺平的十阿哥府上都有暗衛出沒,更何況一直將『我要奪嫡』幾個字刻臉上的大阿哥呢?
阿靈阿可不想因為這點子身外之物,就被稀里糊塗的打成大千歲黨。
於是,康熙驚呆了:「你說保清送了你些個新奇玩意兒當年禮,你們家孩子多,還都是正貪玩的時候。你怕他們玩物喪志,所以直接將禮單子拿來了,看朕內庫里有沒有地方?好你個阿靈阿,找借口也不找個恰當些、不容易被挑出錯兒來的嗎?」
阿靈阿直接嗐了一聲:「奴才哪有那腦子?只想著索額圖之事不遠,我等都應該引以為戒。得管好自己,莫給皇上添氣兒。」
反正不管怎麼說,咱不幹結黨營私那回事。
只專心致志,當一輩子的皇黨。
皇上在,奴才就以皇上之命是從。把自己當成皇上手中劍,您指哪,咱就打哪。皇上若不在,奴才就只聽命於皇上選定的繼任之君。
感謝大阿哥這些重禮,讓阿大人有了展示忠心的理由。
只見阿靈阿雙膝跪地,滿眼赤誠:「奴才福薄,即便僥倖身為嫡子。卻早早沒了阿瑪,連本屬於自己的爵位都因年幼之故旁落在側兄身上。是皇上您選了奴才做一等侍衛,讓奴才小小年紀就位同品高官。讓奴才有信心,就是沒有祖上遺留下來的爵位,也能靠自己闖出個人樣來。」
「等奴才到婚齡,也是皇上賜給奴才天下間最最好的福晉。哥因故被奪爵后,又是皇上立排眾意,越過前頭幾位兄長讓奴才襲爵……」
很是回憶了一番前情之後,阿靈阿言說康熙對他的恩德如山高似海深,萬死亦難報萬一。
所以他一直銘記於心,只想做最最堅定的皇黨。
這話,當年他初初承爵的時候就曾對康熙說過。當時才康熙二十五年,太子才十幾歲,正是崇拜皇父的時候。
父子兩個感情甚篤,大阿哥也還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康熙剛平了藩沒幾年,又收復了鯤島,正年富力強,豪情萬丈時候。倒也不以為然,如今時光荏苒,他已經年介五旬,胤禔跟胤礽也都已經或即將而立。
早就明裡暗裡籠絡了一幫大臣,雙眼灼灼地盯著他屁股底下這把椅子。
尤其太子……
想想那些個奏報,與太子這幾日在毓慶宮中的擔心焦慮,更想方設法營救索額圖等,康熙心中就是滿心鬱卒。
再看到阿靈阿這雙雖經過歲月侵染有些微滄桑,卻依然火熱堅定的眸子。
饒是康熙,也忍不住會心一笑。
自有無數感動在心中。
「行,你這心意朕知了。這些東西,既然大阿哥有心,你就且收下。與你福晉斟酌著,該如何回禮。朕雖反感朝臣之間結黨營私,交好皇子。但也不至於矯枉過正,連正常禮尚往來都要干涉……」
「是,皇上英明。」阿靈阿再度行禮,頗有幾分懊惱地道:「是奴才過於謹小慎微了。」
康熙拍了拍他的肩:「千里之堤,潰於蟻穴,謹小慎微可不是什麼壞事。愛卿身為領侍衛內大臣,負責宮中安危,再怎麼謹慎都不為過。」
這就幾乎明示,讓阿靈阿繼續保持這份警惕心。
若胤禔果有異動,真異想天開地覺得自己能夠收服皇父身邊頭一號皇黨。就趕緊再來告發,好給他在宗人府大牢里也留個位置。
阿靈阿恭聲應諾。
可實際上他這『背刺』行為根本未曾遮掩,不等他出宮,大阿哥跟其餘耳聰目明的皇子們應該都已經知道了消息。
淑寧輕笑:「如此一來,雖然會把大阿哥得罪的徹底,但也跟皇上表了忠心,還能讓其餘皇子能引以為戒,千萬別往你這兒來自投羅網,也算是一舉數得了吧?」
「算算算,當然算。」阿靈阿勾唇:「寧寧放心,只要是為夫答應你的事情就一定儘力做到,絕不食言,更不給你將爺攆去書房的機會。」
除非皇命或者些個人力無法抗拒的原因,否則的話,但凡阿大人在府上,就絕不跟自家寶貝福晉分開哪怕一宿。
真·只是心血來潮,想表達一下自己深刻謝意的胤禔:!!!
覺得此時此刻,自己就是個大清男版的竇娥。
或者比竇娥還冤。
畢竟竇娥還敢在刑場上哭一哭,罵罵這地,罵罵這天,賭咒發誓來一遍。
他卻明知道阿靈阿那廝做了什麼,也不敢往一等公府扯著他的衣裳問問:好好的,你這到底是發的什麼瘋?
更不敢跑去昭仁殿,撲通一聲跪下,跟皇阿瑪賭咒發誓絕對沒有拉攏阿大人之心。
不然的話,就算這個解釋清了,他這消息來源又成重罪一條了。
伊爾根覺羅氏只嘆:「看來這回的索額圖事,遺毒不淺,連阿大人這樣的國之棟樑都有些杯弓蛇影了。爺莫氣,如他那樣的身份,原也不是任何皇子所能拉攏。」
所以,他不站咱們這邊,也不用擔心他站在其餘另一邊。
若將來大事可成,那位自然會效忠新君。
不成……
那他們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還管什麼其他呢?
於是,在這位大福晉的勸說之下,暴躁胤禔迅速調節了心態。不但沒因此記恨上阿靈阿,試圖利用身份之便找他麻煩,還特別客氣地收了回禮。
並在某日與康熙閑談的時候主動提及,言說自己瞧著福晉跟愛子,想起當年兇險,感念阿靈阿福晉恩德。正趕著年關將至,於是著人送了份厚禮去,結果對方給回了份兒價值相當的。
結果啊,胤禔嘆:「好好的言謝,硬給整出點禮尚往來的意思了。」
康熙聞言輕笑,直說阿靈阿是個重情重義重禮節的。他可能覺得當年那株珊瑚樹,已經貴重無匹了。什麼恩義都足以抵消,不好再占你便宜了吧。
啊,竟是這樣嗎?
胤禔瞪眼,一臉大徹大悟的樣子:「兒子原還困惑,經過皇阿瑪這麼一點撥可算茅塞頓開。既然如此,兒子以後可不給阿大人送禮了,免得心意表不成,還得連累他費心準備回禮。」
至此,這個興之所起,卻被小題大做的送禮事件就算徹底翻篇。
康熙四十二年的新年也正在悄悄到來。
因為索額圖被下獄,太子如今還在毓慶宮靜養。皇上時不時龍顏大怒,前朝後宮都噤若寒蟬。
如此敏感之際,各家自然也心存顧忌。
不敢大肆歡慶。
因為南巡時那個『傷』,淑寧算是被徹底剝奪了下廚自由。連向來寵慣她的阿靈阿都難得固執:「乖,額娘都掏嫁妝高薪誠聘了幾位各地名廚。保證能把年夜飯給咱們整治得色香味美,妥妥噹噹。再不用寧寧你大過年的,還要往廚房奔波了。」
「就是就是,廚房又嗆又累,弄不好還會受傷,額娘離著遠些也好。」
「您如果實在用不慣廚子的手藝,兒子也可下廚給您做幾道拿手菜來。」虎威微笑,開啟毛遂自薦模式。
胞胎也都趕緊跟上,唯恐大哥專美於前。
連小晴晴都舉手:「晴晴,晴晴可以給額娘燉湯!」
廚下人把一應材料準備好,清洗改刀。然後放在砂鍋里,小火燉煮。等到要得了的時候,才取恰到好處的鹽等放在小碟子里。
讓嬤嬤仔細抱著小格格,握著她的小手,將雪鹽等一一放在湯里,就燉好咯!
簡單的很。
被一雙雙真誠關切的眼睛看著,淑寧到底也沒堅持。
只想著若今年,宮中沒有年宴,她就要留在府上用一回男人與兒子閨女們合力打造的年宴。
然而,康熙氣也氣了,罰也罰了。
正準備過了年就再續那個去年只進行了一半的南巡呢,且得把太子帶上。若不舉行年宴,他可怎麼不著痕迹地將太子放出來呢?
於是,康熙四十二年的年宴不但有,還特別隆重熱鬧。
身為一等公福晉議政大臣夫人的淑寧不但得列席,位置還挺靠前。
讓她能特別清楚地瞧見太子那笑容中的牽強,神情中的焦慮。還有大阿哥眼神中的歡喜與對大福晉、四個格格與小世子的默默照顧。
迥異於夢中大福晉為拼兒子拼到油盡燈枯,早早撒手人寰。大阿哥一心奪嫡,將府上種種都交給繼福晉。結果嫡沒奪成,大福晉拚命給他生的五個孩子也個個年紀輕輕就走了的情景。
看來不止有額娘的孩子是個寶,有嫡妻約束的大阿哥也能少犯不少錯。
希望有大福晉在,他不會再如夢裡那樣,傻fufu地跑到御前去請殺胤礽。結果對手無恙,卻把自己給送了吧。
淑寧有些唏噓地想著。
四十二年是今上五十整壽,但皇上即將出發南巡。所以群臣奏請在駕發之前預行慶賀,並送了好些個鞍馬緞燉疋等物。
卻被皇上給拒絕了,言說他這壽辰在京官員如此進獻,在外督撫的官員們也將紛紛效仿,固不能受。但他素喜文學,若諸臣有詩文獻者,必須留下御覽。
於是大學士與部院諸臣又進萬壽無疆屏,又被皇上推卻。諸臣無奈,只能將祝萬壽屏的屏文繕寫冊頁敬上,這才被皇上留下。
如此艱難的送禮環節中,虎威親自狩獵,淑寧操刀縫製的虎皮斗篷不但被收下,龍舟啟行南巡的時候,甚至還被皇上給穿上了。
父子倆再度雙雙隨扈江南,怎不叫人萬般羨慕?
然而事實上,皇上甚至還想帶他們一家七口,將小晴晴也給捎上呢!去年那一出,讓阿大人現在想想還心有餘悸。可記住了自家福晉與江南怕是八字不合這茬兒,忙不迭謝絕了皇上好意。
胞胎也被留下保護額娘跟妹妹。只他跟虎威同往,拱衛聖駕安全。
初初聽到這話的時候,康熙詫異極了:「嘖,咱們全大清最最離不得福晉的阿大人竟然主動開口不帶家眷隨扈?」
阿靈阿無奈嘆氣:「若可以,奴才何曾想呢!只是兩度南巡,福晉一孕一傷,至今還心心念念著要再度下廚呢。奴才攏共就這麼一個福晉,可不得惜著點兒么?可不敢讓她再跟著啦!否則她一準兒能報出許多讓人垂涎欲滴的菜名來,要為皇上盡忠。」
康熙略想想,別說,這還真是阿靈阿家的風格。
於是,為了成全阿大人這一番愛妻之心,皇上便改了把他們一家七口都帶去江南瞧瞧的心思。
如此,淑寧提起來的心才算放下了一半。
另一半么?
就著落在阿大人會不會信守承諾,好大兒能不能安分守己的基礎上。
介於前頭阿靈阿那個突如其來的神操作,使得淑寧警戒全開。對幾個小的都各種耳提面命,恨不得明言可以紈絝、可以敗家,就不許仗著自己跟某個或者某幾個皇子關係好而妙想天開,惦著那什麼從龍之功。
為此,淑寧還帶著孩子們遍翻二十四史。
讓各種史實佐證,古往今來,皇位紛爭不絕。但能狠得下心來讓兒孫、手足等人頭落地的少之又少。倒是站錯隊,直接祭天的臣子們多如天上繁星,數不勝數。
而且就算僥倖成功,也沒有幾個君王能容得下所謂的從龍之臣。
不是真的功高震主,就是被疑心功高震主。
能壽終正寢的都少。
亦或者本身好不容易壽終正寢了,其子孫也有樣學樣,還空有膽識無有眼力。事敗后自己身死,還要連累親長與後輩子孫。
唐朝時候的名相房玄齡,就是被他那個棒槌兒子房遺愛給連累的。
虎威與胞胎齊齊拱手:「雖然不知道好端端的,額娘怎麼會跟兒子們說起這些。但請額娘放心,兒子們不管入不入朝堂,都跟阿瑪一樣心思。只做皇上的忠臣,不想其他。」
淑寧皺眉細問:「當真?」
虎威與胞胎齊齊點頭,特別的斬釘截鐵:「果然!」
畢竟雖然索額圖下獄,太子一系受到了不小損失,但太子之位依舊穩固。與他們交好的老五早早出局,十十躺得平平的。
十……
虎威皺眉,十這幾年來被皇上寵的多少有點飄。或者朦朦朧朧之間,有那麼點微妙想法。但是皇上對他的寵愛太過流於表面,沒什麼實際性的東西,卻給他招來了不少敵意目光。
而且,十外家太弱,本身也太年輕,有些鋒芒畢露。
跟額娘翻了幾日二十四史的虎威可不覺得這種情況,他扳倒前頭那些如狼似虎的哥哥,順利上位的機會有多大。
這種前提下,就算他跟十私交再怎麼好。不可能因為他,而罔顧自己與家人姓命。
橫豎他們鈕祜祿氏開國勛臣之後,鳳巢之家。
有他這個足以彪炳史冊的功勞在,只要他們父子不傻乎乎的去站什麼隊,還倒霉催地站錯。以至於被新君蓄意報復,認真清算,那他們一等公府的榮耀就至少還能再綿延個兩代。
做什麼想不開去當那從龍之臣呢?
等著新君即位禮賢下士,主動伸來橄欖枝不好么!
這個時候,虎威可沒想過他家口口聲聲當賢王的哥會漸漸產生自己的小想法。然後九龍奪嫡,諸王之戰,純臣的生存空間被無限壓縮,使得他根本無法保持中立。
倒是淑寧私下裡被他這麼一分析,立即雙眼晶亮,倍加安心:「不愧是額娘的好大兒,看事情就是這麼通透而全面。答應額娘,不管日後如何,要始終保持這份冷靜,絕不因為任何人而輕易改變這個態度。」
那有什麼好說的呢?
虎威連連點頭,極力讓額娘安心。
有了他跟阿靈阿這個態度,淑寧也確實放鬆了很多。
徹底停止帶孩子們通讀二十四史的行動,轉而給阿靈阿跟虎威父子倆準備好換洗衣裳、行李、常備藥品與些個方便食品。
等她準備好,聖駕啟程的日子便也來了。
四十二年春正月壬戌,皇上再巡南河,命太子胤礽、四阿哥胤禛與十阿哥隨扈。
一路從京城到江南,月里方歸,遍巡河道。
而這時候,已經快到萬壽節了。
是日,皇上往皇太後宮問安,停止朝賀筳宴,遣官祭皇陵,恩詔天下。群臣還熱熱鬧鬧地,請皇上上徽號。便是皇上沒有允許,心情也相當不錯。
畢竟淮黃河道都已經修檢完,日後對抗水患的能力大大加強。
沿岸百姓歡欣鼓舞,感激之語不絕。
康熙登基四十餘年,也從未被百姓,尤其是江南地區百姓如此盛讚過。
直到他發現時隔月,太子仍試圖聯絡在宗人府大牢的索額圖,營救之心不絕。更一直命人悄悄照拂索額圖妻小兒女等,讓格爾芬、阿爾吉善稍安勿躁,他一定想法營救云云。
氣得康熙火冒丈,當即把太子喚去昭仁殿一頓痛罵:「明知道索額圖有反心,蓄意離間你我父子之情,其罪當誅。你還這般明目張胆地違抗君命?」
對此,胤礽有無數解釋,康熙卻連一個字兒都懶得聽。
只停了他上朝聽政的資格,著他回無逸齋再多讀一陣子書,好好學學忠孝之道。
至於那個人被嚴格看管,還能慫恿太子營救乃父的格爾芬與阿爾吉善?
康熙想也沒想地就直接命人處斬,將結果告知索額圖。數日後,斷水斷糧的索額圖直接餓死在禁所。曾經權傾一時的輔弼重臣,落得那般堪稱屈辱的下場不算,還被皇上親自蓋章本朝第一罪人。
連阿靈阿跟淑寧聞聽消息都不由唏噓,更何況是記事起就被他全心護持胤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