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禮尚往來 他動我摯愛, 我砍他一臂,……

175. 禮尚往來 他動我摯愛, 我砍他一臂,……

才剛剛被索額圖精心照顧,百般安慰找回點信心的太子:???

恍若晴天霹靂兜頭而下,讓他整個人都懵了。急匆匆往昭仁殿:「皇阿瑪,這其中必定是有什麼誤會。您可莫偏聽偏信,被小人給蒙蔽了!索額圖之父索尼乃是先皇託孤重臣,他也自幼伺候您身側。」

「當初平鰲拜、滅三藩、從征噶爾丹,與北邊的鄂羅斯簽訂盟約,那也是立下過汗馬功勞的。您再不能如此草率從事,寒了忠臣之心啊,皇阿瑪。」

胤礽跪下,膝行到康熙身前。

言辭那叫一個懇切,眼角眉梢之間那叫一個焦急關切。好似宗人府大牢裡頭關的不是慫恿他謀逆的惡賊,而是他親老子一樣。

直讓他怒火欲炙,卻還隱忍不發。

只冷冷勾唇:「偏聽偏心?草率從事?在太子眼裡,朕竟是那麼容易被蒙蔽的昏聵之君么?」

這話胤礽哪裡敢認?

當即磕頭:「不不不,兒子不敢。只是索額圖素來忠心耿耿,兒子擔心您一時……誤了股肱之臣!」

股肱?

他索額圖是哪門子的股肱?

康熙冷笑,再也忍不住一腳踹過去:「索額圖便稍有前功,朕又何曾虧待過他?當初他就因為貪惡而被格退,是朕不計前嫌又復用之。結果他不思悔改,不念朕恩。便是養條狗,尚知主恩,也還強過他許多呢!太子只道朕偏聽偏信,卻不問問你那好叔姥爺到底犯下了什麼累累罪行嗎?」

說罷,康熙便將龍案上的摺子、密報等,劈頭蓋臉朝太子砸了過去:「你且瞧瞧這些,再決定要不要繼續求朕開恩饒過他吧。」

太子:!!!

真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跟索額圖在德州行宮的一言一行,悉數被記錄下來,送到了皇阿瑪案上。

直嚇得他瑟瑟發抖,涕淚交流:「皇阿瑪,皇阿瑪,您聽兒子解釋。我沒有……」

康熙冷冷地哼了聲:「你若有,此時此刻,也不會留在此地為索額圖那廝鳴冤叫屈了!」

「我……」

「朕意已決,你勿復多言,跪安吧。」康熙擺手,示意他趕緊退下。否則再多為索額圖說個一字半句,今兒可不光是索額圖活不出來,太子也肯定會被扒去一層皮。

可這個時候,太子哪裡敢走?

皇阿瑪雖早早讓他入主中宮,給他請最好的先生教導。但也嚴格限制他的儲權,多虧索額圖勉力維持。為他提供大筆金銀,籠絡朝中之臣。

就算索額圖有千錯萬錯,那也是太子黨的骨幹力量,也為他這個太子嘔心瀝血。若他剛一下獄,他這個太子便明哲保身、袖手不管。日後,又有誰肯真心追隨於他呢?

於是,皇上震怒,以索額圖不思悔改,妄議國事,結黨營私。欺凌威逼其餘大臣罪名,將其下獄。

太子爺百般求懇不成,生生將自己跪到暈厥。

消息傳出,淑寧整個人都懵了:這,這不是夢中康熙四十二年的是去那個么?如今皇上還沒有再度南巡,沒見著與索額圖有大仇的高士奇呢,怎麼就……突然被下了宗人府大牢呢?

不懂就問。

當晚,淑寧就把親手繡的小荷包給了自家阿大人。在他眉開眼笑,心情特別愉悅的時候輕問各中情由。

「也不是說妾身婦道人家,卻要關心朝政大事了。只是……」淑寧有些苦惱地扶了扶額:「那索額圖也是勛舊之臣,元后叔父、太子爺叔姥爺。這麼些年一直兢兢業業的護持太子殿下,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代表著太子的尊榮體面。」

「這得犯多大的事兒,才讓皇上雷霆震怒之間,將他都下了宗人府大牢啊?」

「若沒有什麼妨礙的話,夫君與我好生說說唄。咱們也好拿他這個前車之鑒,吸取經驗教訓,莫稀里糊塗的就掉進了同一個坑裡。」

這話一出,阿靈阿就笑了。

果然,了解消息什麼的全都是順帶,福晉最怕他飄了,跟著瞎摻和。

生生把好好的一等公給作成階下囚。

知道愛妻這心結的阿靈阿笑,趕緊安撫地親了親她額角:「寧寧放心,有三哥法喀那個例子在,有你這個賢妻整日里耳提面命。為夫肯定謹小慎微,絕不摻合這些亂七八糟。你啊,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好好做你的一等公福晉便是。」

嗯嗯。

淑寧點頭,繼續追問。

阿靈阿倒也不瞞著,貼在她耳邊用氣音說:「誰讓咱們太子爺心思靈動,整日里七想八想呢?好好的,居然把主意打在我家福晉頭上,真以為我阿靈阿是泥捏的?他動我摯愛,我砍他一臂,也算是禮尚往來了吧。」

什麼東西???

淑寧瞠目,再沒想到千防萬防,這傢伙還是……

敢對太子黨頭一號核心人物索額圖下手,他到底是吃了什麼雄心豹子膽呀?

「你你你,你怎麼就這麼膽大包天?竟然……唉!你這……也太莽撞了吧?到底怎麼做的呀?會不會讓太子記恨上你,從而對全家出手?」

雖然那傢伙兩廢兩立,到最後也沒登上那夢想了一輩子的龍椅。

可是畢竟一人之上,萬人之下那麼多年,還是有一定實力的。若孤注一擲,只為了弄死他們一家,也是沒什麼懸念的啊!

「不會不會,寧寧莫怕。」阿靈阿摟住她,一下下溫柔地給她拍背:「放心,為夫知道自己是有家室的人,再怎麼也不敢拿你跟孩子們的安全冒險。」

「所以,才使的借刀殺人之計。利用了高士奇跟索額圖之間的齟齬,自己丁點兒都沒沾惹,再不會有事泄被清算的那天。」

真的嗎?

我不太敢信。

淑寧滿臉狐疑,非逼著阿靈阿徹底坦白。好讓她全面而徹底地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麼,會不會留下什麼隱患。

阿靈阿便跟她說起索額圖跟高士奇的宿怨。

言說高士奇當過索額圖的門人,沒少受輕慢。就算是高士奇被皇上破格提拔,高官顯貴。但見索額圖的時候,還得長跪啟事,不令其坐。旁人再怎麼也得稱其一聲高相公、高大人,索額圖向來直呼其名。稍有不如意處,就罰其跪於當庭。甚至時有切齒大罵,甚至辱及其父母妻子。

便是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呢,高士奇心裡又怎會不恨?

只礙於索額圖勢大而不敢與其爭鋒罷了。

後來甚至直接以母親年老,不能遠離的理由直接辭官回家孝敬老娘。便被皇上多番倚重,予以高官厚祿。他都以母老為由,不肯就任。

孝順也許真孝順,忌憚也是真忌憚。

阿靈阿不信有機會報復,甚至直接扳倒索額圖,他會不狠狠心動。

於是遣人將索額圖與太子事跟索額圖的許多罪狀直接送到他案上。果然,『大孝子』不顧年關將至地主動進了京,一狀告到了御前。

「皇上素來信重他,聽他涕淚相告,自然心中驚疑,必然會仔細查證。」而他雖然手法上稱不上光明磊落,但可沒有半點冤枉索額圖那廝。

保准皇上一查一個準,越查越來氣。

少說像上次那樣革退他,如此,太子可不就斷了一臂嗎?

趁他病要他命。

後續種種,都不用他教,大千歲與他身後的黨羽們自然會跟上。就算不能一把結束太子的太子生涯,也夠他焦頭爛額、左支右絀了。

如此境況之下,他哪裡還敢再樹強敵?

那日後直到他僥倖即位之前,可不就得好生敬著自家福晉這個關係網密切,丈夫和兒子都賊出息,自身在皇上面前也有幾分顏面的一等公福晉了?

淑寧再三確認,這傢伙所用之人全都是自家心腹。生死榮辱都寄托在他身上,不敢也不容易背叛。

掃尾工作做得也極好,未露出絲毫端倪。

也跟高士奇那個老狐狸沒有任何接觸,更未做出哪怕一點點落井下石的行為。

只跟其餘人等一體震驚,甚至還為索額圖叫了兩聲屈。問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等等,被康熙呵斥了兩句后。

淑寧這懸到嗓子眼的心,才算暫時放回了肚子里。

只扯著某人的耳朵,狠狠威脅:「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夫君再不可如此魯莽,否則的話,你就是下半輩子都睡在書房,我也絕不原諒你。」

嘶!

被上扯耳朵之刑都沒吭聲的阿大人倒抽了口冷氣:「使不得,那可捨不得呀寧寧。我……好吧,我都聽你的,你莫生氣了好不好?」

原本,他也沒想著摻和這些亂七八糟。

誰讓那位放著好好的太子不好好當,偏想那些歪門邪道呢?想也罷了,還將矛頭指向他家愛妻。害他家寧寧輾轉反側,夜不成寐,不得不用自傷的方式來保全自己和他們父子幾個。

想想,就讓阿靈阿心中生恨。

恨不能再火上澆油,直接讓太子變成廢太子、死太子。

不過,為了不後半輩子都與書房為伴,他還是信守承諾,莫再讓福晉操心的好。

至於太子那邊?

他相信大阿哥黨跟其餘有壯志雄心的皇子,必定會再接再厲,絕不錯過這等好機會的。就算是皇上,這次也厭惡極了索額圖。

太子求情求得越真切,索額圖的下場就越狠。

果不其然。

太子生生把自己跪暈后,就被康熙著人送回了毓慶宮。著人好生伺候著,不得擅離半步。

等同於禁足。

之後,康熙與早朝之上還說索額圖並無退悔之意,背後怨尤,議論國事。他的黨羽,朕也都知曉。阿米達、馬爾圖、額庫禮等,與所謂圖解黨,議論國事,威赫眾人……

好一番指責痛罵之後,被點名的許多人都戰戰兢兢跪下。

深諳抓大放小之道,最講究寬嚴並濟的康熙言說溫侍、額庫禮俱犯重罪,本該流徙,因其年老所以放回京中,結果不好生頤養天年,卻在背後頗多抱怨,與索額圖結黨妄議國事。

此番都將嚴加看管,不可疏放。只阿米達實在年老,格外寬恕。

並言自己不是嗜殺之人,只要與索額圖絕交,並將所行之事舉出。便可輕放,不然必被索額圖誅連,甚至有被滅族之禍。

索額圖的幾個主要黨羽與他們的直系親屬,都被革退。

接著,索額圖前頭往德州伺候太子時,乘馬至皇太子中門才下的事情也被翻出來。言只此一事,就足矣以論其死罪。

再一邊回顧前情,說起索額圖任大學士時,因貪惡革退。然後又復起用,卻並不思念聖恩。前頭跟太子說過的,便是養條狗,還知道主恩,尚強過索額圖許多的老話又被提起。

「朕也曾想過,差人到索額圖家中搜查。但被其連累之人甚多,舉國都不得安寧,因此而終止。朕若不先處置他,他必先負於朕。朕也深思熟慮,只略將其行事指出一端來,就可以直接正法。但念其往日也算有些功勞,實在於心不忍。但若如此輕縱又恐其結黨生事、背後議論……」

好一番感慨之後,康熙才下定決心將索額圖羈押在宗人府。把索額圖之子跟家中緊要人都交給心裕、法保仔細拘禁,聽候處置。

若期間別生事端,就將心裕、法保等族誅。

這安排一出,連淑寧都忍不住要為心裕跟法保鞠一把同情淚:「皇上這聖旨一出,他們兩個就算再怎麼念著自家三哥,想要徇私一二也不敢貿然下手了。」

「可不是嗎?」阿靈阿笑:「非但不敢下手,他們還將成最兢兢業業的看守。絕不敢讓格爾芬、阿爾吉善等生出半點事端來。」

偏樹欲靜而風不息。

與索額圖為敵、被他欺壓恐嚇,早就盼著他倒大霉的;與他同黨但見他失勢,得了皇上准信兒,急吼吼等著出賣他,保自己平安的;還有欲通過打擊他來打擊他背後太子的。

幾方人馬共同使勁之下,不愁事情不越鬧扯越大不是?

甚至連索額圖為之奮鬥了一輩子的赫舍里氏,怕不是都在琢磨著如何犧牲他一個,平安大傢伙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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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外甥是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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