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奴才心思
張嬤嬤有些神情恍惚的走出房門,和辦完事前來彙報的白嬤嬤擦肩而過,沒打招呼直接就走了。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白嬤嬤有些奇怪的看向張嬤嬤的身影。
因著張嬤嬤是四福晉奶娘的原因,這府上幾乎沒有人會給張嬤嬤臉色瞧,哪怕就是這府上真正的主人四阿哥胤禛也會給嫡福晉幾分顏面的。這會兒瞧著張嬤嬤這副失魂落魄,像是受到了重大打擊的模樣,白嬤嬤如何不奇怪。
不過白嬤嬤對張嬤嬤沒什麼好感,一來是彼此都是四福晉的心腹兩人有競爭關係,二來也是白嬤嬤瞧不上張嬤嬤這人,隨著四福晉雞犬升天後就有些得志便猖狂,而且總是在四福晉耳邊挑撥離間說後院其他小妾的壞話,惹得四福晉不但生氣傷身,還造成了四福晉對後院的小妾格外看不順眼,行事偶爾也會偏激幾分。
誠然正妻和小妾之間的確是敵對關係,可作為烏拉納喇氏一族委以重任指來教導四福晉的白嬤嬤,她可比一般人眼界高多了。
白嬤嬤如今快五十多歲了,讓她說,這後院的關係,除了皇宮以外,其實與其說是正妻和小妾相爭,還不如說是小妾和小妾相爭。小時候她也是聽說過董鄂妃的事情,在她看來後院萬萬不能一枝獨秀,百花齊放對於正妻來說才是最好的局面。
正妻只要確保自己生下嫡子,便可以高枕無憂,當個漁翁。因此在必要的時候,其實可以拉攏某幾位小妾站到自己這邊。
結果,四福晉在張嬤嬤長年累月的「多嘴」下,看後院的小妾沒一個順眼的,還多次在暗中推波助瀾打壓這些小妾。可誰也沒想到李庶福晉竟然和四阿哥胤禛的乳娘的丈夫是同族,李庶福晉比任何人都了解四阿哥胤禛的喜好,其他人被四福晉打壓下去了,可不就顯出李庶福晉的好來。結果導致後院竟然是李庶福晉一枝獨秀,惹得宮裡面的貴人們都看不順眼了,直接指了兩個格格入府。
如果說以前白嬤嬤還只是覺得張嬤嬤是關心則亂,人只是蠢,但對四福晉是一片真心並不壞,可偶爾發現的一件事,卻讓白嬤嬤有些多想了。
但張嬤嬤畢竟是四福晉的奶娘,資歷比她還老,沒有絕對的證據,白嬤嬤是奈何不了張嬤嬤的。她現在也就只能緊盯著張嬤嬤,看看能不能抓到她露出來的狐狸尾巴。
白嬤嬤將這事先壓在心裡,邁進大門,進屋向四福晉回話「福晉,奴才剛剛去問了,府上還有這麼多炭。現在已經讓人收拾好,抬到外面正院。」
「嗯,嬤嬤就和碧璽走這一趟,我讓碧璽包了一件斗篷賞給郭格格,回來也不必來回我,今日也勞累嬤嬤了,去休息吧。」四福晉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來,但微紅的眼角,暴露出她剛剛哭過的事情。
不過四福晉側著頭,加上屋子裡光線不足,白嬤嬤並沒有看到,不然肯定會好奇的,尤其是之前又有張嬤嬤那副失魂落魄從屋裡走出來的模樣,這都不引人好奇,就沒什麼可好奇的了。
「嗻,奴才謝主子體恤。」白嬤嬤也沒客氣直接謝恩應了下來。
隨後白嬤嬤退了出去,找到碧璽,兩人領著抬著炭的粗使奴才,從正院朝著西三院走去。
蕙蘭接到張高進來稟告四福晉身邊的白嬤嬤求見的時候,一點都不意外,四福晉這人愛臉面和名聲,既然答應了自己,那今天必然會將炭讓人給送來。
不過蕙蘭還是熱情的接待了白嬤嬤,畢竟這位可是四福晉的絕對心腹,哪怕就是日後四阿哥胤禛登基,這位依然跟著四福晉進了宮成為皇後身邊的掌事大嬤嬤。
「郭格格,福晉差奴才給您送來炭,以後您這裡就按照一天八斤紅籮炭三十五斤黑炭送來。另外福晉說郭格格畏寒,平日里要多注意保暖,特意賞了您一件貂鼠皮斗篷。」白嬤嬤對著身後一揮手,碧璽就會意上去,將手中捧著的錦盒呈了上來。
一旁的杏兒連忙上去接過碧璽手中的錦盒,然後將其打開,呈給蕙蘭看。
蕙蘭掃了一眼,只見錦盒裡露在外面的皮毛光潤,毛絨軟柔豐厚緻密輕細,一看就是貂鼠皮中的珍品。
「勞你們送來,替我謝福晉賞賜。」蕙蘭笑著說道:「天寒地凍的,白嬤嬤留下來喝口熱茶吧。」
知道蕙蘭這是客氣話,白嬤嬤忙拒絕道:「謝郭格格好意,只是奴才還要回去像福晉復命,就不多待打擾郭格格了。」
聽到白嬤嬤拒絕的話,蕙蘭依然保持著剛才的笑容說道,她也沒想過白嬤嬤會留下來喝她的茶「也罷,桃兒張高你們替我送送白嬤嬤他們。」
說是送,其實就是趁機給賞錢,除了白嬤嬤和碧璽外,外面那些抬炭過來的粗使太監也得給,多少不論,但表面上得一晚上端平。
幾人退下,不過很快桃兒和張高就回來,正好看見蕙蘭正讓杏兒展開那件四福晉賞賜下來的貂鼠皮斗篷。
「奴才以前聽說積六十餘貂鼠皮才能做成一件衣服,這件斗篷怕是要百張貂鼠皮吧,聽說貂鼠皮做成的衣服和斗篷最暖,這下子主子早上出去請安,不怕凍著了。」桃兒很是高興的說道。
成功的要到了多餘的炭,而且還白嫖了一件極好的貂鼠皮斗篷,蕙蘭心情很是不錯,哪怕明知這是四福晉用來彰顯她正妻地位的東西,可到底是自己得了好處,蕙蘭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揚著「我也聽說過這話,以前在南邊也用不著穿這種毛斗篷,倒是不知真假。今日一瞧,果真不錯,看著就暖和。桃兒你好生收起來,明日我就穿這個去正院。」
「嗻。」桃兒笑盈盈的應了下來,主子採用了她的建議,讓桃兒心裡美滋滋的,她就怕因為之前自己口無遮攔的事情,讓主子對她起了間隙,不在重用她,甚至於會換了她。
從主子身邊換出去的奴才,哪有什麼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