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71章
呼吸間帶出的熱氣衝進耳廓,遲迢縮了縮脖子:「你在意百里舒啊,那下次剪一條,不帶別人,你自己騎不就行了。」
應向沂笑了笑,小傻子這是還沒明白他的意思。
恍惚之間,好像又回到了他和條條相處的時候,應向沂心裡發癢,忍不住想逗一逗他。
「不剪,我已經有一條小白龍了。」
在空中穿行,風推動雲霧變幻出不同的形狀,為了聽清彼此說的話,兩人靠的很近。
換回自己的臉之後,應向沂的身高也有所變化,原本和遲迢差不多高矮,如今要高出一二公分。
差距不大,但遲迢鬱悶得不行,據他看過的春宮圖冊來推斷,一般身材高大,強壯的是上位者,瘦弱一些的是下位者。
差出來的幾公分,很可能奠定他和應向沂之間的位置上下。
當然,在渡微州發生的事情已經被他主觀忘記了,遲迢下定決心要將這件事瞞得死死的。
應向沂將下巴擱在遲迢肩頭,偏偏頭就能湊到他耳邊,甚至可以看清他鎖骨上的小痣:「獨一無二的小白龍。」
攬在腰間的手臂驟然收緊,遲迢微微睜大了眼睛,似乎明白這條小白龍說的是誰了:「你……」
感覺到懷裡的身體變得僵硬,應向沂悶聲笑笑:「別想少了,我說的騎另有深意。」
遲迢:「……」
白龍鱗片潔白如雪,變成人形后,遲迢的皮膚也很白,薄薄的皮膚遮不住透出的緋意,與雲層中被染紅的邊邊角角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應向沂知道他聽明白了,見他這副害羞的模樣,更不願意放棄逗弄:「我還欠你一個洞房花燭夜,什麼時候給你補上?」
在他的夢裡,他們當著眾人的面結為了道侶,拜堂儀式刪繁就簡,最後留了個遺憾——洞房。
自己說過的話無法抵賴,遲迢不想落到下風,清了清嗓子:「既然是你欠我的,那便該由我說了算,是也不是?」
小白龍打著如意算盤,毫不掩飾自己的算計,實在可愛得不行。
應向沂又無奈又好笑:「是是是,你說了算,屆時我定然好好努力,讓你舒服。」
遲迢沒他那麼多彎彎繞繞的花腸子,得到肯定的回答,便心滿意足了:「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騙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的,你記好了。」
應向沂莞爾,意味深長道:「你才應該記好。」
挑個合適的時間,就把那旖旎的spring夢變成現實吧,省的自己抓心撓肝,日思夜想。
雲海秘境是一方小世界,範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騎著兩條龍在空中穿行十分方便,幾人很快就發現了聚集的人群。
從進入秘境開始,他們就在追尋幕後兇手的腳步,一路上並未遇到太多危險,自然也沒有機遇。
而其他人不同,秘境對他們而言仍然是兇惡危險的,有不少人受了傷,死亡的人也不在少數,他們自發的聚集起來,成為新的團隊。
「那邊有人,數量不是太多,我們下去看看吧。」
應向沂指指下方的山谷,遲迢頷首,給非亦傳了信,兩條龍便從雲間俯首,沖向了山谷。
山谷中有一條溪流,大約七八個人都圍在旁邊,面朝水面,不知道在做什麼。
兩條龐然大龍直接衝進了河裡,遲迢和應向沂一左一右提著百里舒的胳膊,在半空就往下跳,跳到了岸邊的樹林里,沒有被河邊的人發現。
兩條龍的突然出現把其他人嚇了一跳,幾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哆哆嗦嗦說不清出話:「龍,龍?」
「我是……是不是瞎了,我他娘的好像看到龍了,還是兩條!」
「我也瞎了,龍不是滅絕了嗎?」
……
非亦等人也落了地,和應向沂三人會和。
六殿抱著小虎崽,好奇地打量著奄奄一息的百里舒:「這傢伙怎麼了,你們兩個該不會聯合起來欺負他了吧?」
遲迢不屑,冷嗤一聲:「欺負他還需要聯手?」
應向沂搖搖頭,無奈道:「他好像有些暈機……不,是暈龍。」
這騎龍和坐飛機差不多,都是高空飛行作業,就是更刺激更危險一點。再加上最後的無安全措施笨豬跳傘,顯然不是常人能接受的。
百里舒蔫了吧唧的,提不起勁來,一落到平地就蹲下了,似乎想吐,和暈機的癥狀差不多。
非亦嘖嘖:「凡人的身體終究太弱了,比起生命力,最強的當屬我們魔族,就算是化成灰了,也有機會復活。」
六殿一臉不相信:「化成灰了還能活,那要我們冥界做什麼?」
非亦沒答,偏頭看過去,和六殿另一邊的一殿對上了視線,微微一笑:「一殿覺得,我說的可對?」
「機緣巧合之下,沒什麼可能不可能,至於魔尊的想法,也沒什麼對錯之分。」一殿率先移開目光,不甚在意道,「再者,灰飛煙滅了就是灰飛煙滅了,縱然能復活,也不是最初的人了。」
六殿深以為然:「確實,世界上不會出現兩個完全一樣的人,就算是輪迴轉世了,也會存在細微的差別。」
一殿又瞧了眼非亦,目光帶著一絲同情。
這一眼,以及六殿剛才的話,就像是兩把鋒利的刀,互相配合,一下子就刺穿了他極力偽裝出來的平靜。
非亦掩在袖子底下的手立刻攥緊了,目光陰鶩,好似一匹快要到極限的狼,紅著眼睛企圖發起最後一波攻擊。
遲迢皺皺眉頭,按住了他的肩膀。
應向沂也發覺了氣氛的不對勁,適時開口:「人都在我們對岸,他們圍在河邊,興許是發現了什麼寶貝,咱們得過去看看。」
兩條剪紙龍在河水裡泡了一會兒,很快化為虛無,隔著空蕩蕩的河流,之前在溪流邊的七八個人已經注意到他們了。
「喂,對岸是什麼人,剛才那龍可與你們有關?」
一殿率先跳到了河對岸,一眼掃過去,就認出了這幾個人分別來自哪裡。
這是一個典型的組合小隊,隊內的人衣著各異,涵蓋仙界、魔界、人間的人。其中佔大頭是魔界之人,足足有一半,但從穿著打扮上來看,他們並不屬於同一位魔王的手下。
此前去找非亦的有三位魔王,並且都死在他的手上,也不知這幾人是不是他們的下屬。
面對這麼一群叫不上名字來的烏合之眾,一殿身為冥府的大家長,自然不會主動開口。
他就那麼站著,靜靜地看著那七八個人,和他們大眼瞪小眼。
六殿心知一殿心高氣傲又不喜多言的性子,看了看其他人:「你們不過去嗎?」
遲迢和非亦之間古古怪怪的,應向沂擔憂地看著他們,百里舒還白著一張臉蹲在地上。
怪,實在很怪。
遲迢和非亦的狀態都不太好,應向沂百般無奈,只好出來打圓場:「你先過去吧,我們等等百里舒,隨後就到。」
若是一不小心和對面那群人打起來了,一定要保護好百里舒,他現在是真正的手無縛雞之力,摻和進去肯定會拖後腿。
六殿一想也是,便抱著小虎崽先離開,緊隨一殿,跳到了對岸。
河岸不窄,但對於修道之人來說,並不是太難的難題,輕鬆一躍即可。
冥府之人很容易辨認,清一色的慘白棺材臉,一殿和六殿站在一起,更加明顯。
那七八個人能活到現在,顯然也不是傻子,很快就聯想到了此次來赴群英宴的冥府之人——一殿和六殿。
這幾個人面生,沒有參與過圍攻遲迢的戰鬥,客客氣氣的和兩位閻羅打了招呼:「久聞冥府大名,今日得見二位閻羅,實為我等的榮幸。」
伸手不打笑臉人,六殿擼了把小虎崽:「客氣,你們都圍著這河流旁邊做什麼,可是發現了什麼寶物?」
幾人面面相覷,表情不太好看。
秘境中奪寶全憑本事,沒有先來後到之分,向來是有能力者居之。對他們幾個而言,一殿和六殿顯然是強勁的對手,自然不願意將一切和盤托出。
雙方陷入了短暫的僵局之中。
另一邊,應向沂看出非亦的不對勁,找了個借口,就把百里舒拖到一旁了。
遲迢仔細的設下了結界,然後才篤定道:「我覺得你之前的猜測沒有錯,一殿絕對和這件事有關,並且他知道你在查這件事。」
雖然沒有明面上的阻攔,但從一殿三番幾次說的話來看,他顯然不願意讓非亦查清楚這件事。
「他是故意將六殿帶到我面前的,他讓我驗證自己的懷疑,也讓我親眼目睹他們的不同。」非亦揉了揉眉心,「他想讓我認清事實,即使氣息相同,即使東祝真的復活了,也和過去的魔祖,和我沒有半點關係。」
「我看六殿對你也挺不一樣的,他似乎並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現在的他就像個s……」
魔祖東祝是個傳奇人物,遲迢也曾傾佩過他,實在沒辦法將他和傻了吧唧的六殿聯繫到一起。
非亦接著他的話說道:「像個傻子對吧,不過是他裝出來的罷了,他想渾渾噩噩的當個傻子。」
失去記憶和從前的人,不一定全都想恢復記憶,也有的人希望得過且過,開始新的生活。
六殿就是這樣的人。
他不是沒能力知道一切,他只是不願意去探尋真相,不願意回到從前。
試問這樣的人,又如何能將過去強加在他身上?
這才是非亦計較的點。
他已經有八/九分的把握能確認六殿就是東祝了,但有了新的身份和人生的六殿並不願意回到從前,他拋棄了身為魔祖時的輝煌,也拋棄了非亦。
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遲迢皺著眉頭:「你該不會是想放棄吧?現在放棄的話,可就如了那棺材臉的願。」
應向沂的新仇和冥府圍毆他的舊賬加起來,遲迢看一殿極不順眼,怎麼也不願意看到非亦再向他低頭。
「放棄?」非亦呵了聲,眸底涌動著瘋狂,「怎麼可能放棄,他越是想丟掉過去,我越是要讓他記起來。我會讓他明白,他這輩子都不可能逃離我,換多少個身份都不行。」
從東祝將他撿回去的那天開始,東祝就是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不接受生不見,就算是死,他也要將人留在他身邊。
「你該不會想把六殿擄走吧?」遲迢心裡一緊,提醒道,「你別忘了,他不是普通人,他屬於冥界,不管繼任的清不清白,如今他都是名正言順的冥府閻羅。」
強行帶走冥府閻羅,這就不是他們兩個的私人恩怨了,這將牽扯到整個魔界和冥界。
非亦笑了笑,溫聲糾正:「他不屬於冥界,他屬於我。」
這樣的瘋狂的情愫令遲迢愣了愣,恍惚之間,想到曾聽過的傳聞:「之前那位神界之人,真的和你有著緣定三生的緣分嗎?」
「自然是真的。」非亦搓了搓指根,似乎能感覺到那裡傳來的燒灼感覺,「他和我之間綁著結緣線,我們是命中注定的伴侶。」
遲迢倒吸一口涼氣:「那你和你師父……」
如果他們猜的都沒有出錯,東祝就是那位神界之人,那非亦豈不是和他師尊有一腿?
師徒之間產生感情,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即使是在隨心所欲的魔界,師徒戀也是一件令人不齒的事。
「沒錯。」非亦毫不介意地聳聳肩,眼底燃燒著瘋狂,玩笑道,「如果早知道我會親手殺了自己的所愛之人,當初我就不會入魔界,仙界有一門無情道,我應當去修這一道才是,說不準能立地飛升。」
他一揮手,破開了遲迢設下的結界,飛身往岸邊掠去。
方才交談之間,他似乎聽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百里舒緩了半天,臉色好了一些,應向沂讓他自己靠坐在樹下,起身去到發獃的遲迢身邊:「臉色怎麼這般差?」
遲迢吐出一口氣,表情複雜:「我覺得,非亦離瘋了不遠了。」
六界盛傳他是瘋子,心狠手辣殺人如麻,可和非亦的瘋狂比起來,他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了。
他不過是為應向沂出出頭罷了,非亦這廝才是真正的衝冠一怒為藍顏,賭上兩界,賭上一切,也要把人搶回去。
應向沂一臉糾結,欲言又止。
非亦和冥界之間不清不楚,明眼人都能看出不對勁,他腦海中總是冒出浮白說過的話。
——「這兩個人之間,有一份不可求的緣,生不可求,死不可求,咫尺天涯,只能——」
可惜了,被一殿阻止,浮白沒有把話說完整。
遲迢不明所以:「怎麼這副表情?」
應向沂壓低聲音,問道:「非亦和六殿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遲迢挑了挑眉:「你看出來了?」
不愧是他看中的人,心性敏銳,這麼快就看出兩人的不對勁來了。
原來這倆人之間真有不對勁啊。
應向沂遲疑二三,還是將從浮白那裡聽到的話告訴了遲迢。
遲迢原本輕鬆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生不可求,死不可求,咫尺天涯,我呸,這他娘的是命書吧!」
大荒時期,有能人,可占卜氣運星象,推斷命中的劫與運,他們會在人的識海中寫下判詞,就是命書。
從本質上來說,命書其實是一種強大的秘術,一旦寫下,便不可違逆,一切都會慢慢發展到命書上的結果,同時命書也會根種在他們的識海深處。
批寫命書有違天道,為防知道命運後人人自危,批寫命書的人出現不久就被殺死了。
非亦和六殿是四族之戰後過了幾百年才認識的,怎麼會有人為他們寫下命書?
等等,如果他們的兩個的命書是寫在戰役之前的呢?!
遲迢眉心一跳,隱隱感覺到,自己似乎觸到了這個秘密的核心——魔祖東祝的死因。
如果東祝真的和一殿密謀設計了這一切,初衷會不會是想破掉命書?命書上會寫著什麼後果?
「迢迢,迢迢?怎麼了,叫你也不答應?」應向沂擔憂道。
從他把浮白說的話告訴遲迢之後,遲迢就不太對勁,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大秘密。應向沂有些後悔,也許他不該將這件事說出來。
「我,我……」遲迢努力平復下心情,「阿應,你帶上百里舒,我要先去找非亦一趟。」
他必須儘快將這件事告訴非亦,如果此事牽扯到上古命書,就不好強求了。
應向沂連忙帶起百里舒,跟著遲迢,三人一前一後到達岸邊。
對岸只有一殿和他們之前在空中看到的七八個人,小虎崽趴在一殿的腳邊,四周不見六殿和非亦的蹤影。
遲迢眼皮一跳:「非亦人呢?」
一殿臉色不太好看,隱約能看出一絲狼狽:「他瘋了!」
即使頭上頂著廢物之名,世人也知道魔界的尊主是非亦,旁邊的七八個人瞪大了眼睛,呆成一排木雞。
魔尊似乎是和妖尊一起進的秘境,那眼前這位是……幾人的臉色迅速灰敗下來,他們本以為能夠憑人數取勝,搶到河裡的寶貝,沒想到不僅撞見了閻羅,還遇到了魔尊和妖尊。
難不成這就把人擄走了?
不會這麼心急吧,遲迢暗罵一聲,和應向沂百里舒一起跳到對岸。
他一句話沒說,伸手就攻向了一殿,後者微驚,怒道:「遲迢,你這是什麼意思?!」
遲迢壓低聲音:「你是不是知道東祝和非亦的命書?」
一殿瞳孔緊縮,周身的氣勢立馬不一樣了,變得鋒利起來。他反手擰住遲迢的手腕,推著他往邊上挪了挪:「誰告訴你這件事的?」
「本尊自己猜的!」遲迢轉了下胳膊,解開他的桎梏,手肘抵著他的咽喉,「說,東祝之死,是否與他們的命書有關?」
一殿身上爆發出強烈的氣勢,抬腿橫掃,將遲迢逼得退到了河邊。
應向沂一把丟下百里舒,拉住了遲迢:「別打了,要打也等離開后再打。」
說著,他示意了一下旁邊,那七八個人興緻勃勃地盯著他們,像是巴不得他倆繼續打下去一樣。
鷸蚌相爭漁人得利,妖尊和閻羅鬥起來了,他們就可以坐收寶物。
遲迢咬緊了牙:「那我去找非亦。」
當務之急,必須先追上非亦。
話音剛落,他便要往天上去,應向沂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拉到了岸邊:「你找非亦,在河邊等就是了,上天幹嘛?」
遲迢:「啊?」
應向沂抱起腳邊的小虎崽:「非亦和六殿下水了,水下面藏著寶貝。」
遲迢愣了下,轉頭看向一殿,收穫了一個嚴肅沉重的目光。
完了,他好像不小心說漏嘴了,沒告訴非亦呢,先把老底透給一殿了。
一殿看嚮應向沂:「時間也差不多了,等他們出來,我和六殿會提前回冥界。」
應向沂愣了下:「可是……」
一殿打斷他的話:「沒有可是,我會讓人打開雲海秘境,屆時我們就分道揚鑣,日後有機會再見吧。」
說著他便轉身離開了,沒有繼續交流的意思。
「迢迢,發生什麼事了,你為什麼要對一殿動手?」應向沂有些納悶,「他也不像是小氣的人,怎麼打一架就要走。」
遲迢瞥了眼他身後的百里舒,並未多言:「河裡的寶貝是什麼情況?」
應向沂:「那群人說河裡有寶貝,必須是真心相許的兩人同時進入,經過考驗才能取得。」
遲迢嘴角抽搐:「所以非亦就抓著六殿拿寶貝去了?他知不知道……這種事,合該讓我們兩個去才對。」
妖尊大人氣得跳腳,一殿那老東西有句話沒說錯,非亦確實是瘋了。
他掌心蓄起妖力,拍了拍百里舒,乾脆利落地將人放倒:「阿應,我們去幫幫他們。」
應向沂一怔:「啊?」
遲迢:「他們兩個非親非故,能拿到寶貝才怪,我們兩個天造地設,這寶貝就是給我們留的,走吧。」
不等應向沂反應過來,他就被遲迢拉著跳進了河裡。
進入河裡,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托住了他們,慢慢變成一個白色的橢圓形大繭,將他們包裹在其中。
旁邊還有一個差不多大小的繭,想來應當是先一步進來尋寶的非亦和六殿。
繭子里很擁擠,應向沂將遲迢抱在懷裡:「接下來怎麼辦?」
只有珍貴的天材地寶和有靈之物會設置考驗,通過考驗,靈物才會認主。
遲迢嘆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這種兩個人一起接受的考驗,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眼前白光一閃,意識從身體中脫離。
溫柔的聲音在兩人的識海里響起:「有情人,歡迎你們來到這裡,我是這件雙生法器的守護靈,孑。」
作者有話說:
考驗來啦!那個被遺忘的spring夢要回來了——
感謝在2022-08-2119:16:39-2022-08-2221:21: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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