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2章
四周的水鏡上浮現出模糊的朦朧身影,雖然看不清面容,但也能夠從身形氣質上判斷出來,這個女子擁有驚艷眾人的能力。
遲迢拍了拍應向沂的手背,將他護到身後:「前輩可是給我們考驗的人?」
孑的聲音透過水鏡,從四面八方傳來:「我不是,我只是負責接引你們,拿到法器所要經歷的考驗,來自於法器的鑄造者。」
能夠保留鑄造者意志的雙生法器,一般鑄造者都很強大,並且法器品階很高。除此之外,這件雙生法器還修鍊出了守護靈,確實很難得。
遲迢有些意外,本來是想搞事情,沒料到真的會遇見這種寶物。
由此可見,非亦與六殿來參加考驗,也並不完全是衝動行事。
「敢問前輩,考驗是什麼?」
雲海秘境就是洛臻沉棺的百花冢,便也是從神界天上天遺落的,其中的寶物一定不俗。
應向沂有些期待,遲迢的生辰快到了,他還沒準備好禮物,若是能拿到這份雙生法器,就可以當成禮物送給他的小白龍了。
守護靈是從法器中修鍊誕生的靈息,沒有羞恥心,沒有是非觀,宛若不諳世事的幼兒,沒有喜怒哀樂與悲歡。
然而孑的聲音卻不似其他的守護靈一般平淡,她擔憂的語氣十分真切,勸慰道:「你們確定要參加考驗嗎?這份考驗很危險,可能會要了你們的命。」
應向沂微怔,與遲迢對視一眼,後者笑了笑:「我倒要看看,誰能把你從我身邊搶走。」
妖尊不信神佛,不論生死,驕傲到肆意妄為,怎會被一個小小的考驗嚇到。
如果他真的打了退堂鼓,也就沒辦法再保有那種無人可當的氣勢了。
遲迢溫聲詢問:「阿應,你怕嗎?」
應向沂頷首:「沒有幾個人能像你一樣不懼怕生死,不過我相信迢迢,你一定會保護好我。」
兩人很快做出了決定,孑也並未繼續阻攔:「考驗一共有三重,首先我會告訴你們第一重。這件雙生法器是一對恩愛的有情人鑄造的,第一重考驗不限制人數,你們會回到過去,回到法器誕生的時候。只有找到關於雙生法器的秘密,才能夠通過考驗,平安歸來。」
這個考驗有些莫名,沒有明確的指示,就連遲迢都愣了下:「什麼秘密?」
孑淡聲道:「這就要靠你們自己去尋找了。」
應向沂心裡一緊:「如果找不到呢?」
孑:「找不到的話,你們便會永遠的留在過去。還有一點你們要記住,如果死在過去,你們也會無法回來。」
話音剛落,四周的水鏡便開始波動,上面浮現出來的窈窕身影逐漸消失,巨大的浪頭朝著中央席捲而來。
應向沂一把摟住遲迢,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被潮水淹沒,去到陌生的過往。
再睜開眼時,他們便到了一座陌生的城裡,正值夜深,打更聲一聲接著一聲,令人緊繃的心神漸漸平復下來。
應向沂沒經歷過這種事,下意識看向遲迢:「我們要怎麼做?」
遲迢環視四周:「先找到法器的鑄造者吧,那個守護靈只說要找到關於法器的秘密,至於是什麼秘密又在賣關子,只能一步步來了。」
他們回到了法器鑄造出來的時候,如果要找到關於法器的秘密,跟著鑄造者,看他一步步鑄造法器,是最笨也最有效的方法。
應向沂點點頭:「守護靈說鑄造法器的是一對有情人,我們可以從結對的人身上入手。」
更夫敲了三更天,闌珊的燈火明暗交錯,兩人漫步在空蕩的街道上,空寂無聲,只有腳步聲徐徐而來。
「我記得那守護靈說過,這第一重考驗不限制人數,你說我們會不會碰見非亦他們?」
應向沂合計了一下時間:「他們比我們先下水,如果他們還沒找到那個秘密,我們應該會碰上。」
遲迢警惕地觀察著四周:「不僅僅是他們,你還記得岸上的人吧,他們不可能只是守著不動。」
燭火從小小的窗口透出來,火焰搖曳,被剪滅,前路一下子變得昏暗。
應向沂鬆了鬆手,和遲迢十指相扣:「你的意思是,除了我們和非亦他們,這裡還有其他參加考驗的人,他們可能會對我們下手。」
「殺人奪寶不是稀罕事,進入考驗的人都是競爭對手,難保他們不想先下手為強。」
應向沂心知他說的有道理,偏頭看過去:「如果他們先下手為強,你會怎麼做?」
遲迢平靜道:「我不是什麼好人,不會像仙界的人一樣滿口慈悲道義,他們若是妨礙了我的利益,我就會殺之後快。」
應向沂失笑,嘆了口氣:「你明知道我的意思,就不能哄哄我嗎?」
「就算我說我不會動手,你會信嗎?」遲迢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他,「阿應,我真的不是什麼好人,我手上有很多人命,我不會在殺一個人的時候,先去考慮他是不是無辜的。」
他們在生死一事上,始終有不同的觀念,應向沂無法摒棄自己所接受的教育觀,但他也沒辦法去指責遲迢。
應向沂垂眸,摩挲著他的指尖:「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太優柔寡斷了。」
他生長在法制觀念的社會中,沒辦法將人命看的那麼輕。但在這個世界里,強者為尊,遲迢那樣的想法才是真實的。
「不,我知道你只是尊重每個人的生命。」遲迢思索了下,「這應該叫做有……慈悲心,從這個方面來看,你確實和那位神君很像。」
看似無情,卻憐憫眾生。
應向沂搖搖頭,笑了:「比不得,我不是他。」
遲迢深以為然:「這倒是,你是我的小娘子,放心把一切都交給我吧,我會處理的。」
應向沂不想殺人,那便由他來動手,遲迢願意退一步,不先下手為強。
兩人很快找到一家客棧,整條街上只有這家店還開著門。恰好還剩下一間房,又不是沒一起睡過,兩人大大方方的要了。
等進了房間,遲迢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們雖然同床共枕過很多個日夜,但他都是一條蛇的形態。
這是第一次,他們用真正的樣貌睡在同一個房間,甚至是同一張床上。
不僅是他,應向沂也有些緊張,一邊默不作聲地整理鋪床,一邊偷偷打量著四處找蠟燭的遲迢。
兩人情到濃時,同處一室難免躁動,面對渴望已久的人,他沒辦法冷靜下來。
客棧很老舊,蠟燭都是半截的,遲迢點了一支放在桌上,驅散了房間里的昏暗:「先休息一下吧,大半夜不好找線索,等天亮了我們再去打聽一下,法器鑄造師都很有名,肯定能找到有用的信息。」
應向沂應了聲:「嗯,那你要變回……」
遲迢側身看過來,在火焰映照下的容貌美得不真實:「什麼?」
應向沂穩了穩心神:「你要睡裡面還是外面?」
他剛才把遲迢當成了條條,為了避免尷尬,想讓遲迢變回小蛇,差點就露餡了。
明明和條條同床共枕時很親密,明明在過去的夢境中有親吻擁抱,但真的要躺在同一張床上的時候,還是不一樣的感覺。
遲迢走到床榻邊:「我睡外面吧,萬一有人闖進來,可以及時應對。」
應向沂沉默地挪到床榻裡面,將唯一的被子抻開:「嗯,床不大,你往裡點,別擔心擠著我。」
床榻確實不大,一個人睡綽綽有餘,兩個人就很勉強了,更何況還是兩個身高腿長的大男人。
乾柴烈火碰到一起,難免燒得噼里啪啦,遲迢和應向沂就好比兩根柴,幹得不能再幹了,只要有一點火星子,就能把兩個人都燒了。
客棧提供的被子也很差,有一股淡淡的潮濕霉味,遲迢揉了揉鼻尖,小聲囁嚅:「阿應,我能抱著你睡嗎?」
再這樣下去,他一準被被子上的味道熏瘋,而應向沂身上有他喜歡的味道,裝成小蛇的時候,他就很喜歡往應向沂懷裡鑽。
這世間只有應向沂的懷抱和氣息,能夠讓他暫時忽略不適的一切。
應向沂看著他發紅的耳垂,又想到第一次在夢裡見面,遲迢強行抱著他親吻的事,清了清嗓子:「不能。」
小白龍的純情時刻來的似乎太晚了。
不過沒關係,晚了點也足夠可愛。
大概是沒想到自己會被拒絕,遲迢微瞪著眼睛,和之前宣稱自己不是個好人的時候大相徑庭。
恍惚之間,應向沂彷彿又看到了那條軟糯乖巧的小蛇,他突然放鬆了幾分,笑著補充道:「但我可以抱著你,你抱著我很容易摔到地上,我抱著你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遲迢眨了下眼:「啊?」
床上只有一個枕頭,被應向沂霸佔了,他側過身,抵著牆,手臂伸直擱在床上:「啊什麼啊,過來躺下。」
遲迢躺進胸膛、手臂和被子隔出來的空間,呼吸之間都是熟悉的氣息,如果不是為了保持男龍的尊嚴,他都想像做條條的時候一樣,將臉埋進應向沂胸膛里猛蹭了。
後頸能感覺到應向沂胳膊上的肌肉,並不硌人,柔韌溫熱的觸感和應向沂的性格很像,遲迢控制住抱著他蹭腦袋的想法,規規矩矩地躺著。
夠了,這樣也可以讓他滿足了。
遲迢微微彎了彎唇角,終於能正大光明的和他家小娘子同床共枕了。
兩人一個側著身,一個正面仰躺,說親密不是太親密,說不親密還偏偏在同一個被窩裡。
遲迢躺的很板正,雙手搭在腹部,嚴肅正經得不像是要睡覺。
應向沂忍不住發笑:「在緊張?」
遲迢忍了又忍,實在沒忍住:「我怕控制不住自己,我們還沒拜堂成親,不能直接到洞房花燭夜。」
夢裡的拜堂成親終究不是真實的,遲迢在這方面很固執。
當初在夢裡窮追猛打,就差點把小娘子給嚇走,他怕自己太熱情,嚇跑應向沂。
應向沂眸光微閃,含笑問道:「控制不住自己會怎麼樣,會對我做什麼嗎?」
位置上下一直是他的心病,倒也不是不能退步,但他想了解一下遲迢在這方面的想法和經驗。
不過他也能猜到,純情的小白龍沒有喜歡過別人,身邊也沒有過其他人,經驗肯定有限。
應向沂將空閑的胳膊搭在懷裡人腰上,好整以暇地盯著他。
遲迢滿腦子都是在渡微州發生的事,那種親密的擁抱,刻骨的纏綿,組成戀人之間才會做的□□。
「就是……那種事。」
遲迢臉上燒熱,擠出幾個字。
「那種事是哪種事?」應向沂將人往懷裡擁了擁,蹭著他的耳垂,「迢迢知道怎麼做嗎?」
小瞧人不是?
遲迢重重地哼了聲:「我當然知道!」
春宮圖冊上會講的內容有限,應向沂篤定他的經驗來自於書本,笑了笑:「迢迢好厲害,我都不知道,迢迢可以給我講一講嗎?」
騙子,你明明知道,還很精通。
遲迢暗自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他可沒有忘記,當初在渡微州里,應向沂抱著他玩了好幾個姿勢,即使強硬如他,也被逼出了眼淚。
應向沂可不知他在想什麼,抱著人低聲誘哄:「教教我,嗯?」
從耳朵到脖頸,處處都是他呼出的溫熱氣息,遲迢覺得自己好像被架在了名為應向沂的火堆上,渾身都要燒起來了。
他向來招架不住應向沂,斷斷續續的,回憶著渡微州的時候,將發生的事複述了一遍。
應向沂的表情從輕鬆到嚴肅,最後黑沉得幾乎能擰出水來,在遲迢又說出一個新的姿勢后,他終於忍不住了。
手背上浮起青筋,他直起身子,將遲迢攏在身下,壓抑的嗓音里沉著怒氣:「誰教你這些的?」
春宮圖冊不可能講的這麼細緻,是誰對他的迢迢做了什麼,還是他的迢迢背著他看過別人的抵死纏綿?
無論是哪種猜測,都不是應向沂喜歡的。
在這方面是一張白紙的遲迢,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多了一些其他的色彩,這是應向沂無法忍受的事情。
遲迢從臉紅到了脖子,露出來的皮膚上無一不是紅的,敘述的過程中,他彷彿又回到了當時。
那一次的記憶太過濃烈,像酒一般,每一次回憶都能讓他醉得不知今夕何夕。
被欺負到哭著求饒的經歷太丟臉了,遲迢打定主意要瞞著應向沂,自然不會說實話:「沒人教我,我自己學的。」
他偏開頭,抬手抵住應向沂的胸膛。
過於親密的姿勢令他想到那一次發生的事,此時的應向沂也與當時有一二分相似,都很強勢,沒了平日里的溫柔模樣。
他這副樣子,明顯就是心虛了在閃躲。
應向沂簡直要氣瘋了,他攥住遲迢的手腕,拿到一邊,又掰著下巴讓遲迢正面對著他:「你自己能學成這樣就怪了!」
春宮圖冊上有如何做的步驟,但前xi方面也說的那麼詳細,顯然就不僅僅是課本內容了。
應向沂閉了閉眼,努力平復自己的呼吸:「迢迢,你乖一點,告訴我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的,好不好?」
他只求一個坦白。
情感上,他相信遲迢不可能對不起他,理智上,他知道遲迢不該明白這麼多。
「我都告訴你了,就是我自己學的!」
跟你學的!
遲迢掙了掙手腕,發現他攥的很緊后,便沒有繼續掙動。
他早就將禁錮自己的權力交給應向沂了,也樂於滿足應向沂想做的事,這些細節上不需要計較強弱與勝負。
燭燈的火焰燒到了應向沂的心裡,情感和理智都被付之一炬,化成了飛灰,他的眼裡只有遲迢。
滾燙的唇落在遲迢的額頭和眉眼上,察覺到他的顫抖和乖順,應向沂心裡更為氣惱。
為什麼不能告訴他?
最差的結果不過是遲迢和其他人發生了什麼,他雖無法忍受,但可以逼著自己接受。
「遲迢,究竟是誰教過你?他有這樣親過你嗎?他有和你躺在同一張床上嗎?他有沒有……」
接下來的話都被堵在了唇齒之間,應向沂怔了一下,被動地看著主動吻上來的人。
遲迢仰著頭,從他的嘴唇吻到喉結:「阿應,我只有你。」
應向沂在不安,遲迢深知他們的信任來之不易,不願意讓他繼續不安下去。
真的要將一切和盤托出嗎?
遲迢有些糾結。
兩人的長發散落在枕頭上,交纏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織成錯亂複雜的畫面。
應向沂深吸一口氣,抬手捂住他的眼睛,在他的唇上碰了碰,啞聲妥協:「乖,我不問了。」
遲迢在掙扎,他不願意說出實情。
應向沂沒辦法看著他這般為難:「你不願意說,那就不說,迢迢乖,別怕,我不問了。」
房間外傳來響動聲,似乎有人在走廊上打鬥。
應向沂和遲迢對視一眼,迅速從床上起來,往門口靠近。
兩人趴在門縫上觀察。
一個男子和一個蒙面人在過招,蒙面人身形纖細,看著像個女兒家。
遲迢紅著臉,沉默不語。
應向沂有心想緩解尷尬,玩笑道:「一男一女,他們兩個該不會就是法器的鑄造師吧?」
遲迢細細地打量了一番:「有可能,這男子相貌堂堂,衣著講究,應當出自名門大戶。從招式來看,他們兩個不像是普通人。」
應向沂一陣語塞:「不會吧,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碰見鑄造師?」
「說不準,興許我們運氣好呢?」遲迢頓了頓,又糾正道,「不,應該是你的運氣好,我的運氣一直都挺差的。」
從破殼到現在,細數下來,他的運氣確實一般,順心如意之事十中有一就不錯了。
不必提家族的事,他以往去秘境里,總是遇不到好的寶物,第一峰逢年過節會有抓鬮的活動,他也從來沒抽到過獎品。
思及此,遲迢不禁嘆了口氣。
應向沂心裡發軟,揉了揉他的後頸:「沒錯,我的運氣好,所以能夠遇到你。」
遲迢微怔,小聲嘀咕:「一定是因為我把運氣都用來遇見你了,所以過去的運氣才那麼差。」
「好了,我們的運氣都很好,所以他們會不會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呢?」應向沂又往外瞟了一眼,「我覺得有可能,那個男的好像在讓著那個女的,他倆的招式都不像一開始那麼凌厲了。」
遲迢嘖了聲:「是不是,繼續看下去就知道了。這大半夜的,打得這麼厲害,客棧里的其他人怎麼都沒被影響到一樣?」
走廊上寂靜無聲,其他的房間門都緊緊關著,沒有打開的跡象。
應向沂和遲迢面面相覷,後者語氣微妙:「該不會,運氣好的不僅僅是我們吧?」
這家客棧里住著的其他人,會不會都是來參加考驗的人?
打鬥很快就停了,男子制伏了女子,帶著她進了房間。
應向沂和遲迢準備去偷偷觀察一番,剛小心翼翼地推開門,轉頭一看,走廊上多了好幾對人。
非亦和六殿赫然在列,看見他們兩個也沒驚訝,招招手算打了招呼。
應向沂壓低聲音:「小烏鴉嘴。」
大略一數,加上應向沂和遲迢這一對,總共有四對人,除了他們和非亦六殿,其他都是一男一女。
八個人沉默以對,虎視眈眈地盯著男子和女子進的房間,似乎在等誰先動作。
非亦和六殿來到遲迢他們身邊:「你倆來的夠慢的,我們都在這裡待了一整天了。」
考驗里的時間和外面的時間略有差異,他們比非亦六殿晚進來一會兒,卻差出了一天的時間。其他比非亦他們早進來的人,又不知差出了多長時間。
確認他們四個是一起的,另外兩對人明顯緊張了不少,下意識靠在一起,
非亦大搖大擺地走到房間門口:「現在不是打架的時候,先偷窺吧,等通過考驗再打也不遲。」
幾人都很贊同,於是排成一排,蹲在門口聽牆角。
他們似乎習慣了做這種事,聽得聚精會神,應向沂無奈扶額,湊到遲迢耳邊:「這考驗怎麼一點都不靠譜?」
遲迢攤攤手,瞥了眼交頭接耳的非亦和六殿:「能把他倆當成有情人的考驗,你指望有多靠譜?」
應向沂一思索,說的也是。
似乎是專門為了考驗而設置的世界,不必仔細聽,房間里的聲音清晰地傳了出來。
「姑娘一路追著我來到里,可是看上在下了,要隨我回家?」
應向沂挑挑眉。
看來在此之前,這兩個人就開始追逐了,還是女追男。
女子聲音嬌憨,帶著怒氣:「你偷了我的東西,將它還給我,我就不追著你了!」
男子理直氣壯:「我撿到了就是我的,何來偷一說?」
遲迢有些好奇,推了推非亦:「那姑娘丟了什麼東西?」
非亦笑得促狹:「你要不要猜一猜,我敢打賭,你絕對猜不到是什麼的。」
遲迢很不服氣:「寶物?功法?金銀首飾?」
有點價值的也就這些東西了,除此之外也沒其他的什麼了吧。
應向沂若有所思:「能讓個姑娘家跟著追了這麼久,看來那東西對她很重要,難不成是傳家寶?」
六殿憋著笑,語氣深沉:「傳不傳家不知道,看那姑娘的態度,確實是她的寶貝。」
其他四個人聽到他們的話,表情都很古怪,像是想笑,又有些無可奈何。
遲迢好奇得不行:「究竟是什麼?」
不等非亦和六殿給他解答,房間里突然傳出一聲暴呵:「堂堂鑄劍門的公子,偷女兒家的肚兜,你還要不要臉了?!」
作者有話說:
對不起卡文了,來晚了,給小可愛們發紅包哈——
感謝在2022-08-2221:21:35-2022-08-2320:24: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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